離開醫院後,我在夏雨寧的陪同下,一路來到了首爾警局,夏雨寧分別打通電話至首爾的男女監獄,在經過一番溝通後,夏雨寧成功說服監獄方批准,將一男一女兩名囚犯暫時送到首爾警局的會客室會客,但會客完後,需立即遣返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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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確定妥當後,夏雨寧走進會客室,來到了我身旁的座位坐下,有些擔憂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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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大哥,您確定這樣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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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手抱胸,挺直腰桿的坐在椅子上,望著前方默然不語,約莫十幾分鐘後,外頭的警察們忽地戒備起來,朝窗外望去,只見兩名戴著頭套,手銬與腳鐐,穿著獄服的犯人,在四名獄警的押送下,來到了首爾警局,夏雨寧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電擊槍,確認還在後,神情卻依然是緊繃的,我則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名囚犯在獄警的陪同,和首爾警局所有警員的戒備注視下,來到會客室的門口,並打開了會客室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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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囚犯在獄警的攙扶指示下,摸黑坐到了我兩對面的位置,我眨了眨眼,看著眼前一男一女兩個囚犯,用低沉的嗓音開口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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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頭套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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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亦點了點頭,示意同意,其中兩名獄警微微鞠躬後,分別探手將兩人頭套解下,露出他們本來的面容,兩名囚犯在頭套被解下的瞬間,眼睛一時無法適應光亮而雙雙瞇成一條線,我依舊面無表情地等著兩人的視線恢復,待這對男女適應光源後,見到眼前的夏雨寧與我,則露出了一臉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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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看了看手中的資料,比對確認二人的長相後,率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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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煥,英敏珠夫妻,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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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望了一眼,朴在煥緩緩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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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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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漠然點了點頭,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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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你們應該知道,你們的兒子,朴在烈失蹤的消息,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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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兒子的名字,原本還看似正常的夫妻,立時變了臉,媽媽英敏珠瞪大雙眼,質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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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我兒子的名字?我兒子在哪兒?!讓我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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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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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兒子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很遺憾,政府已經批准了對那孩子的保護令,也就是說,你們只要靠近你們兒子的身邊,就視同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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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英敏珠如同理智線瞬間斷裂一般,面目猙獰的破口大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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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這群異端,惡魔!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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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身旁的朴在煥卻一把握上老婆的手,像是在制止她一般,雖然神色亦如同老婆般非常難看,卻還是強忍著怒氣,看了眼即便閉上了嘴,依然氣的胸脯不斷起伏,前者陰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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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政府要下達保護令給我兒子,我們夫妻,並沒有對在烈做出任何虐待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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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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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煥話音未落,就被夏雨寧出聲打斷,夏雨寧拉開西裝外套,從外套內的口袋拿出了一疊資料,一把丟在了桌上,同時語氣冷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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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兒子被我們發現時,他全身是傷,渾身發冷顫抖,甚至失去了意識,因此我們將他緊急送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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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夏雨寧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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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醫院的驗傷後,發現你們兒子身上的瘀傷,破皮,甚至是頭部的微微破裂,都是遭到棒狀物或是管狀物的毆打所致,也就是說這些傷疤,並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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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夏雨寧目光轉寒,聲音冷峻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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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們知道,小孩子基本上是不會騙人的,在我們對你們的兒子進行詢問後,從他的口中得知,在山上的那個社區裡,他的爸爸媽媽,也參與了毆打他的行列,而且下手非常之重,薦此,警方在經過層層上訴後,法院才會裁定,給予你們的兒子保護令,以上,有任何不理解或是沒聽清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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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夏雨寧的解釋,兩夫妻的臉色可說是愈來愈緊繃與難看,待夏雨寧最後一句話一說完,英敏珠猛地站起身,就想朝著夏雨寧撲去,一旁的兩名刑警眼疾手快,在英敏珠暴起的瞬間迅快衝出,一左一右制住了英敏珠,但後者即使雙手被控制,那股瘋勁卻依舊讓兩名員警被扯的往前一步才完全將之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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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敏珠雙目瞪大,氣的青筋浮起,瘋魔般的衝著一臉淡然的夏雨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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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們這些該死的魔鬼!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玷汙世界的惡魔玷汙了我的孩子,所以我們夫妻才會求助於聖人聖女,替我的孩子驅魔,把我們的孩子還來!不許你們這些魔鬼再繼續折磨我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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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發瘋似的英敏珠,我默然將視線移向緊握著拳頭,臉色蒼白,卻因為剩下兩名神情戒備,死死盯著自己的刑警而渾身顫抖的咬牙苦忍,嘴角不斷抽搐的聲音抖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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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聖女跟聖人說的是對的…….在這邪惡世俗裡的人……什麼謊言都能說的出來…….我們的孩子,現在究竟在受什麼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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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我與夏雨寧相互對視了一眼,前者從褲子口袋中掏出手機後,開啟錄音程式並點進了一段影片,而後一把丟到了桌上,在兩夫妻的注視下,一把磁性低沉的聲音,和一個稚嫩的童音,傳進了在場所有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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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別緊張,叔叔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好好回答,叔叔答應你,一定會帶你去見爸爸媽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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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聲音剛落下,那稚嫩的童音語帶哭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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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叔叔你真的……會帶我去見把拔馬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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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我溫和憐愛的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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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叔叔絕不會騙你,我們打勾勾,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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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看著我懸空的小拇指,吸了吸鼻子後,乖巧的點了點頭,主動探出小手,收起小姆指外的其他指頭,與我的小指勾在一起,我輕輕拉了拉他的指頭後,兩人才各自將手收回,我摸了摸在烈的頭,柔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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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能告訴叔叔,你到了山上的那個社區居住後,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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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烈揉了揉紅腫的雙眼,奶聲奶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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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把拔馬麻跟我說,爺爺身體不好,把拔馬麻為了要照顧爺爺,所以我跟著把拔馬麻一起搬家搬到了山上,跟爺爺一起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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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吸了吸鼻子,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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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爺爺同居後,本來與在山下的生活沒什麼不同,但是過了一個月之後,把拔馬麻變的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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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的我聽見這兒話,身子微微湊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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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怎麼樣變的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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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烈眨了眨眼,邊想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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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把拔馬麻本來一天會花很多時間在家哩,我想他們陪我時,把拔馬麻也會一起陪我玩,但是自從搬家後,把拔馬麻每天都跟著爺爺出去,很晚很晚才回來,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回到家後也常常對我發脾氣……我哭的話,把拔馬麻就會懲罰我懲罰的更兇,一直從兩年前到現在……都是這樣,我也愈來愈害怕把拔馬麻,很怕自己說錯話或是做錯事,就要被打,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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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影片裡兒子哽咽的說著自己在他眼中的變化,原本還怒意滿滿的兩夫妻,情緒逐漸平復的同時,亦露出了有些震驚愕然的神情,我餘光注意著兩夫妻的神情變化,同時亦將注意力放在影片中,只見朴在烈像是想起了可怕的回憶一般,小小的身軀竟開始顫抖了起來,眼眶逐漸泛淚,聲音沙啞艱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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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前幾天的時候,我因為在家裡自己玩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家裡的花瓶,還被碎片割傷,雖然我很痛很痛,但一想到做錯了事,可能又要被把麻馬麻打罵了,我就害怕的不行,所以我自己拿著掃把,把碎片清理起來,但還是不小心被扎傷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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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朴在烈的話,夏雨寧臉微微扭曲,像是非常心疼他一般,我神色平靜的看著影片,只見朴在烈抹掉了眼眶裡的眼淚,吸了吸鼻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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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把拔馬麻回來了,我因為害怕,所以沒有告訴他們.......但後來還是被把拔馬麻發現了桶子裡的碎片,還有我手手跟腳腳的傷口……然後……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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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朴在烈的表情痛苦的逐漸扭曲變形,眼淚如同一顆顆珍珠般不斷滑落臉頰,不斷吸著鼻子,哽咽艱難的斷斷續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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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馬麻……馬麻她很兇的……不斷逼……逼問我……到底做了.......到底做了什麼......把拔甚至抽出......抽出皮帶一直打我......我才哇哇大哭的……把事情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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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影片裡的朴在烈情緒潰堤,我雙目冰冷的看向眼前的為人父母,後者們則嘴巴緊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螢幕,像是有些如夢初醒一般,我再將目光看向影片,只見夏雨晴一把將孩子摟入懷內安撫,好一會兒後,孩子的情緒才稍微平復,卻依然是哭唧唧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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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馬麻跟把拔說......這麼小.......就會破壞東西......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然後......不顧我的求饒......就這麼強制把我抱到了……那個大大亮亮的恐怖地方……然後……..那個穿著白衣的恐怖姐姐……就敲響那個大鐘........然後就來了一群表情恐怖的白衣叔叔阿姨......把拔馬麻就把我丟到了......那個恐怖地方的地上,然後一個恐怖叔叔就一直逼問我……要我……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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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孩子,叔叔知道了,謝謝你,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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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裡我的打斷與安撫下,朴在烈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把頭埋在夏雨晴的胸膛裡放聲大哭,看著影片裡的孩子心碎的模樣,我探手一把將影片暫停,再次將目光移向眼錢的兩個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夫妻,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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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孩子說不出來的話,我想你們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看到你們的兒子哭成這樣,還得忍痛闡述你們對他的暴力與冷漠,你們覺得,你們還有資格養他嗎?政府不用給他保護令嗎?你們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是我們在給他受苦的嗎?真正讓他受苦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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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的質問,夫妻倆安靜的如同嘴巴被縫上一般,我看著兩人不吭聲的反應,隱約感受到了兩人的一絲羞慚,深吸一口氣入肺後,我才動了動手指,繼續播放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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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爸爸媽媽對你那麼壞,你還是想要跟把拔馬麻一起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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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夏雨寧的疑問一出,兩夫妻的身軀不約而同的同時輕抖了一下,而影片裡的朴在烈聽到此一問題,雖然依舊語帶哭腔,卻僅僅吸了吸鼻子,而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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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充滿奶音的「嗯」聲一出,眼前的夫妻頓時渾身劇顫,先後慢慢抬起了頭,看著桌上的手機,影片裡的夏雨晴摸了摸男孩的後腦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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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把拔馬麻不是對在烈很壞很兇嗎?為什麼在烈還想跟把拔馬麻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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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烈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稚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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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搬到山上後,把拔馬麻……對我真的很兇.......我很害怕把拔馬麻,但我也超級愛把拔馬麻……因為在上山之前,把拔馬麻對我真的好溫柔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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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裡的我微微一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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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烈,你有什麼話,想對叔叔姐姐們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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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烈咬了咬嘴唇,將一對如同明珠般圓潤的眼睛看像我慈愛的雙目,以他那可愛的奶音對著我真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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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姐姐,拜託你們......不要懲罰我的把拔馬麻,他們雖然對我很兇,但把拔馬麻不是壞人,壞的是那些白衣叔叔阿姨,還有那個白衣姐姐,我把拔馬麻不是壞蛋,不要懲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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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影片才完全播完,我環手抱胸,緩緩抬起視線,看著眼眶濕潤,泛紅的兩夫妻,口吻雖依舊嚴肅,卻語重心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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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們對在烈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但這孩子,卻從來沒有怨恨過你們,相反,從始至終,他的內心,一直把你們當成他的全世界,我不知道,你們在居住於那座山上,被那群邪教人士洗腦之前,究竟過著怎麼樣的生活,但從在烈的反應來看,你們一定給足了他滿滿的愛,所以他才會對我們求情,希望我們放你們一馬,請你們仔細回想,在被這群白衣邪人同化前,你們究竟,過著怎麼樣幸福的生活,你們又有多久,沒有看到你們兒子的笑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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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我一字字鏗鏘有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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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又有多久沒有笑著對他,呼喚他做寶貝,好好的愛護他,保護你們這個得來不易的愛之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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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兩夫妻先後緩緩地將頭垂下,沒過多久,我便看到一滴滴的淚珠,從英敏珠的雙眼處滴落,身體顫抖的同時,發出一陣陣輕微的啜泣聲,一旁的朴在煥,亦同樣有眼淚滑落臉頰,默不吭聲,但此刻已不難看出,他們心中,已充滿了深深的懊悔,和愧疚,自責,難怪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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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夏雨寧原本還冷若冰霜的玉容逐漸解凍,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的欣慰,和一抹無奈的淺笑,但好消息是,他們並未徹底的無可救藥,我與夏雨寧雙雙交換了一個眼神,前者將頭轉向一旁的獄警,點點頭示意,後者心領神會,微微鞠了個躬後,緩緩轉身打開了會客室的門,沒多久,一個嬌小的身軀,在夏雨晴的陪同下,走進了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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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拔……馬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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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童音劃破會客室的寂靜,兩夫妻不約而同的渾身劇震,同時轉身看向門口處,只見穿著病服,頭上包著紗布,臉色蒼白的朴在烈,眼淚正不斷的從眼眶裡滑落,看著眼前他深愛著的父親與母親,小手緩緩探出,一步步朝著父母緩緩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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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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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我的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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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敏珠一聲發喊,原本抓著其雙肩的兩名獄警,默契的一齊放開了前者,英敏珠從位置上站起,上前雙膝跪地,一把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擁入懷中,情緒潰堤的痛哭之時,嘴裡則不斷唸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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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在烈……是媽媽不對,媽媽錯了……媽媽真的錯了……是媽媽太壞了……對在烈太惡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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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媽媽這麼一抱,原本強忍著自己不哭出聲的朴在烈,也終於忍不住情緒,小手緊緊抱著媽媽,放聲大哭,而朴在煥在看到兒子的那刻,眼淚亦控制不住的不斷滑落,顫抖地起身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將兩母子抱於懷中,聲音抖顫輕聲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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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對不起.....是爸爸被壞人給騙了.......結果爸爸也變成了壞人.......讓在烈受了這麼久的苦…….爸爸……爸爸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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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抱在一起失聲痛哭的一家三口,我眼眸中流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夏雨寧則被眼前的一幕給弄濕了眼眶,在場的獄警們,也默契的齊齊轉過身軀,不打擾這一家三口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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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煥流著淚,探手輕撫著兒子的臉蛋,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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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爸爸媽媽這兩年來,對你這麼壞,這樣你還是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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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烈吸了吸鼻子,眼眶紅腫的點了點頭,見此,朴在煥心痛如絞,眼淚再次不爭氣的顆顆落下,英敏珠緩緩將懷中的朴在烈挪開,雙手放在他小小的肩膀上,邊流著眼淚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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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啊,把拔馬麻,對你做了非常過份的事,所以國家為了保護在烈,本來是不允許把拔馬麻這樣見你的,是因為叔叔姐姐破例同意這麼一次,我們才能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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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在煥輕撫著兒子臉頰的手緩緩上移,放上朴在烈的頭頂,雖心疼的流著淚,卻還是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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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烈,相信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一定會竭盡全力,讓國家允許我們,重新養育在烈,爸爸媽媽,一定會回來找在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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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英敏珠再次控制不住眼淚,一把將兒子重新擁入懷中,母子抱著彼此哭泣著,父親也懊悔的流著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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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一嘆後,對著一旁的夏雨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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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提醒他們,如若他們表現良好,可以爭取提早出獄,和解除保護令,這樣他們一家人,也能夠快點一起除新生活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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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我慢慢起身,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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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讓他們交代出,在烈爺爺的藏身處,他是讓這一家人陷入不幸的罪魁禍首之一,必須把他找出來,若如實交代,對他們斟酌減刑有著一定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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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寧擦了擦眼眶中的眼淚,緩緩起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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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大哥,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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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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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的,我和妳姊姊還有個地方要去,這裡的事,就交給妳善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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