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區,031XX,XX酒店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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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手上字條的指引,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棟高聳豪華的大樓,而在那裝飾華麗的大門穿梭的人,皆身著昂貴華麗的衣裳,門裡頭的工作人員各個穿著正式,配戴著耳機,各個行為舉止彬彬有禮,素質高檔,我雙目死死盯著門內,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上頭印有白骷髏印記的黑口罩後戴於臉上,舉步朝大門走去,思緒如同冰雪般的冷靜,同時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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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踏入這扇門,「行動」便正式全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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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前,在巷口與久候多時的夏雨晴的部下會合後,從其手中接到了一個紙袋和字條,取出裡頭的黑色外套和黑色鴨舌帽後,便順著字條上的地址馬不停蹄的來到此處,而這裡,正是我瘋狂計畫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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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大門踏進酒店後,一名身著西裝的工作人員立刻注意到了我,也許是看我藏頭遮臉的原由,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舉步至我身前,以韓文問了一段話,想當然我並沒有聽懂,但那也不打緊,我先是故作左顧右盼一般後,便壓低聲音,身子趨前,同時腦海裡想起了在病房時,夏雨晴對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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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記住,要潛入那家酒店執行你計畫的第一步,關鍵是能不能讓酒店的員工們相信,你是他們酒店深層的其中一位成員,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直接亮出只有他們才知道的密語,而那密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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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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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字雖以韓語從我口中說出略顯生硬,但那工作人員顯然聽懂了我說的什麼,先是雙眼微微睜大,訝然之色從臉上一閃即逝,隨後左顧右盼了一番後,將頭微微湊前又以韓語問了一番話,同時雙眼充斥著警惕與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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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依舊聽不懂他說的話,可思緒卻依舊冷若冰霜,雙目直如同一把刀鋒般深深的注視著工作人員的雙目不發一語,後者則被我看的全身發毛一般,立刻移開了視線,乾咳了幾聲後,朝一旁的一處儲藏室擺了擺手後,便帶頭走向了儲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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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已然確信,計畫中的首個任務,也是頗為麻煩的一環,在夏雨晴提前的信息支援與教導下,已毫無壓力的輕鬆突破,我也不再猶豫,舉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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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藏室內,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整體看上去就是個裝了很多雜物的小房間,然而,男員工先是略為左右張望後,移步至左手邊的牆壁前,探出手朝著牆上一塊看似有些凸起的部份使勁一拍,就在他拍上去的那一剎那,異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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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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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員工那一拍,顯然啟動了某個機關,我感到耳內不斷傳來齒輪運作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巨響傳來,在我面前看似平平無奇的木牆,居然順著聲響緩緩上升,而就在木牆停止動作,週遭聲響亦停止的瞬間,一條裝飾華麗,如同夜店才會出現的長廊映入我眼簾,而一旁的男員工說了句韓語後,便朝那條長廊的入口探手示意,像是在請我進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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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雖有些驚訝,但表面依舊平靜無波,我故作淡然的走進長廊後,齒輪轉動聲再次傳來,隨後身後的木牆再次伴隨著聲響緩緩落下,到確認木牆確實閉上後,我緩緩閉上雙眼,開始以耳朵聆聽週遭的動靜,不過三秒的時間,一把把低沉的人聲不斷傳入我的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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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寂然無聲,最多就是從大廳傳來不明顯的腳步聲,左耳則不僅僅傳來一群低沉的男性吆喝聲,還傳來一陣陣麻將桌上會有的洗牌聲,和走路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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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目標已非常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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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迅速下達命令的當下,我雙目猛睜,同時腳下邁開步伐,朝著長廊彎道處走去,到達彎道後朝左方一瞧,只見一扇玻璃門出現於廊道不遠處,裡頭隱約看見有人走動的身影,門內還隱約飄來濃重的煙味,我探出左手捏了捏後頸,稍稍放鬆了下筋骨後,雙目飄出森寒殺意,嘴角微微上揚,隨後舉步朝玻璃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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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玻璃門僅剩兩步之遙時,門內忽地出現一個人影,隨後玻璃門應聲而開,一個穿著西裝,一臉兇神惡煞的光頭從裡頭走了出來,前腳剛一踏出門,便與我打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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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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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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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與我面對面不到三秒之時,我猛然飛起一腳,絲毫沒有收力的朝其胸口踹了上去,那人只來的急錯愕的講了兩個我勉強聽的懂的韓語後,便感到胸口一陣劇痛,骨折聲如爆竹般響起,慘叫一聲跌回門內,頓時在裡頭引起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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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就像沒什麼事發生一般,漫步踏進房間,剛一進門,映入我眼簾的,便是一間如同大型KTV一般的包廂,沙發,櫃子,電視,麥克風,洋酒,等等等等會在酒店或KTV看到的物品應有盡有,與普通KYV房不同的是,這間包廂簡直大的匪夷所思,就好像是個集會的老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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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除了這些設施之外,還有那挨了我一腳倒地不起的光頭,和一眾同那光頭一般,穿著西裝,一臉兇狠,對著我這個入侵者破口大罵的一群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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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我已能確認一件事,夏雨晴的資訊完全正確,我沒有來錯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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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便是首爾地下的兩大幫派之一,青龍幫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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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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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發制人,後發受制於人,踏進包廂那一刻,雙眼已然鎖定了目標,不待其餘人有任何反應,我雙腿猛然一蹬,如同炮彈般朝離我最近的兩個大漢彈射而出,二人反應不及,轉瞬之間便雙雙被我使勁掐住了脖子,隨後「磅!」的一聲巨響,兩人還沒弄清發生何事,便兩眼一翻,整齊的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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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其餘大漢才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般,怒吼著群起而攻,四面八方朝我撲了過來,我感到全身的感官在腎上腺素的激發下達到了頂峰,並朝四周不斷擴散,剎那間把握了當下的局勢,敵人的方向,和那關鍵的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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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我改為扶地的雙手與貼地的雙腿猛然發力,全身如同彈簧般借力朝前飛起,以魚躍之姿堪堪飛越面前兩名大漢的頭頂,轉瞬間便脫離了包圍圈,在我前滾翻落地的同時,身後傳來了聲聲碰撞與哀嚎,顯是那群大漢沒料到我有此一著,反應不及紛紛撞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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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穩住身子後,我右腳使勁一蹬,旋風般起身,面朝那群手忙腳亂的大漢,雙目寒光劇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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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門至今,我清楚自己僅僅是在熱身罷了,如今身子暖的差不多了,那麼玩樂便到此為止,該入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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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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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眾大漢調整狀態,我已然雙腳蹬地,如同大鳥般騰空躍起,瞅準一名較為矮小的男子,以膝蓋瞄準其後腦勺,重力加速度的猛力砸下,那男子還沒反應過來,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而本就未從混亂中回過神來的眾大漢,就如同已然掀起波瀾的湖水再次被投入一塊巨石般,因我的「從天而降」再次引起了另一波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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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突入包圍圈的那刻,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已不再由我自身的意識控制,而是我身體本身自己行動了起來,就好像車輛的自動駕駛一般,全身的動作皆渾然天成,自然而然的左右開弓,對著四周的敵人拳打腳踢,腿掃肘撞,迎面而來的攻擊不僅輕鬆架開閃避,就連背後襲來的攻勢,都能被全身已上升至頂峰的感官提前察覺,總能先一步進行閃躲,就好像經歷了這種場面無數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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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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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記朝天蹬踢翻拼死撲來的大漢後,回過神才意識到,現場早已沒有除了我之外還站著的人,不是失去意識倒臥在地,就是倒在地上疼的打滾哀嚎,而我也稍微觀察了下自己的情況,才發現自身並沒有什麼大礙,臉不紅氣不喘,身上更是一點受傷都沒有,僅僅只是外套與口罩沾染上了許多敵人的鮮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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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顧四周,隨後轉了轉有些發酸的手臂,同時提高音量道:
「你們,誰會說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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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依舊只有哀嚎聲而沒人回應,我舉步走至一個哀嚎的大漢身旁,「碰!」的一腳重重踩在其胸膛,後者則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頓時蓋過了在場所有人的聲音,待其音量稍斂,我再次提高音量,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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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一次,誰會說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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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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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人回應,我漠然轉身,走至身後一名抱著手臂,坐在地上咬牙切齒忍痛的一個男人身前,雙目如同刀刃般深深的瞧進其雙眼中,後者被我看的遍體生寒時,我才冷冷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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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們老大,半小時內我要看到他出現在這兒,若是半小時後他人沒出現在我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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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恐懼的注視下,我瞳孔瞪大,語氣加重,聲音充滿肅殺之氣的一字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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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他這座老窩砸成一片廢墟,你們也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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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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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轉動的聲音再次傳進我耳內,我緩緩睜開雙眼,眼前除了失去意識的大漢之外,但凡是能動的,沒失去意識,痛的要命卻仍能行動的人,盡皆掙扎著起身,滿聲哀嚎的排排站,場面倒是莫名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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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手抱胸,冷冷的注視著一眾負傷的大漢,耳裡則不斷響起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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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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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時間,不多不少剛好三十分鐘,這青龍幫的頭把交椅,感覺還是挺守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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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來,還有那聽似游刃有餘實則浮躁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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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非常的不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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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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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형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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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玻璃門上的掛鈴響起,一眾負傷的大漢紛紛忍痛高呼,隨後又此起彼落的發出輕微的哀嚎,只見一個神材高大,渾身隱隱藏著霸氣的一個人,叼著煙,穿著西裝緩緩走了進來,當他將目光移向我時,四目相對,頓時空氣中就像是火藥爆炸一般,兩人的目光如同刀劍般於空中交擊,絲毫不讓的盯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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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生的並不英俊,卻有著一張看似威武的國字大臉,臉上有著一處從額頭延伸至左眼的明顯刀疤,那慵懶的雙目下,有著看不清的滄桑與兇狠一般,配上他那好似剛理完不久的寸頭,儼然就是在昭告天下他不是普通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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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沒帶任何人,僅僅隻身一人前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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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目光相觸不久,這青龍幫的頭子一口吐掉嘴裡的煙,先是左右打量了身旁站著的小弟們,隨後以他那略帶沙啞又磁性的聲音,用韓文對我說了幾句話,我當然聽不懂,但八九成是在詢問我是誰,我微微仰首,稍以下巴對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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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幫幫主,李龍貴,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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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先是單眉上揚,上下打量著我,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氣,改口以英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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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人啊......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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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放下抱胸的雙手,站挺身軀,上下打量著李龍貴,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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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這裡的情況,還敢孤身一人前來,你也不愧為一幫之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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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雙目殺機一閃即逝,神態木然,語氣冰寒的說道:
「多虧了你那句半小時後殺光我兄弟的豪語,我才沒能帶上我的心腹,否則你根本就沒有半點說話的機會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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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兩人間再次火藥瀰漫,我冷冷注視著李龍貴,說道:
「看在你守時又重義氣的份上,我可以先告訴你,我的本意不是來剿滅你們,也沒有誰派我來,而是我個人想與你李龍貴做個交易,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聽,咱們也可以和平解決這件事,這對你我也都沒有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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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左下眼皮不自覺的抽動一下,隨後仰天長舒了一口氣,語氣聽似隨意卻充滿殺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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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外國人真有趣,先是跑來把我這幫兄弟挨個痛打了一頓,現在又說想與我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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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口吻,事情發展似乎不會這麼順利,口罩遮罩下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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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是打算以拳頭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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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聽後,活動了下自己的脖子,嘴角笑意不斷擴大,說道:
「先兵後禮,相信從你襲擊我們那一刻,你就明白這個道理了,想要我與你談生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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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二字說完那刻,李龍貴忽地雙腳一蹬,猛然暴起,下一秒拳風忽至,我憑藉著條件反射頭微微向左一歪,李龍貴的拳頭頓時落空,可在我還沒回過神之時,李龍貴又猛一跺地,以一個極其刁鑽的姿勢,朝著我的下巴就是一記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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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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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訊號如雷霆般傳至全身,我右手看也不看的以肘下擊,肘膝交擊聲傳來的同時,二人雄軀皆同時微顫,李龍貴足尖一蹬,與我拉開距離恢復對峙之勢,眼裡充滿了戒備,嘴角則上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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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與我李龍貴交易,那就秀出你的能耐,且讓我見識見識,你有沒有資格讓本人與你做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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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眼神皆緊鎖著彼此,心中也有各自的算盤,而李龍貴的小弟們,則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透過方才的交手,我心裏對李龍貴的實力有了新的評估,那記膝撞,到現在還使我手臂有些酸麻,精湛的手法與不俗的氣力,論實力,並不愧為首爾地下主幫派之一的頭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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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心裏再次浮現了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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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敗他,有幾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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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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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間,拳風在至,李龍貴微微調整了下狀態,便再次朝我襲擊而來,方才那一肘我敢肯定他非常不好受,否則不至於現在才進攻過來,話雖如此,他的攻勢卻有增無減,朝我襲來的每一拳每一腳,皆又快又狠,角度又極其刁鑽,若在街頭,李龍貴肯定是頂上等級的鬥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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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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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閃過無數李龍貴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後,瞅準一個其換氣的空檔,猛然揮出一拳,李龍貴雖意識到,卻招式已老,倉促間勉強揮出一拳與我硬拼了一記,雙拳相撞,李龍貴渾體一顫,踉蹌跌退了幾步,隨後站穩身姿,神色從隨性懶散轉為專注凝重,而我雖佔了上風,卻也沒有打算乘勝追擊,只是冷冷的看著李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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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手不賴啊,怪不得我的小弟們都會栽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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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李龍貴嘴角上揚,像是對我產生了興趣一般,續道:
「你打算藏頭蓋臉到什麼時候?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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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然與李龍貴對視,口罩下則目無表情的說道:
「若你是妄想以對話給自己爭取歇息時間,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因為這只會讓你敗的更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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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先是一愣,隨後撓了撓頭,臉上的表情開始微微變化,從一開始的微笑,到後來嘴角笑意不斷的擴大,最後變成了看似「燦爛」無比卻深藏殺機的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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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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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龍貴的模樣,想必剛才那番話,已然激起了他身為黑幫的兇性,我依舊淡然的看著李龍貴,心裡則對於剛才問自己的答案,有了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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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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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響,李龍貴雙腳先後猛蹬,以我未見過的高速再次朝我撲來,顯是其動了真格,但見到如此實力的李龍貴,我卻沒有任何一絲的慌亂,仍然淡然的緊盯著李龍貴,直至其衝撞至我身前,我才終於有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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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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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龍貴拳頭即將貼臉之際,卻在我面前的幾釐米停了下來,李龍貴驚愕的定睛一瞧,他那迅猛的攻擊,在即將碰到我的前一秒,我左手猛然一探,瞬間如同螃蟹的鉗子般死死鎖住李龍貴的手腕,使其攻擊無法在前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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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才那個問題,解決他,幾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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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依舊是......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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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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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秒內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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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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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緊著李龍貴的左手猛力一扯,同時扭腰擺身,右手一記重拳揮出,李龍貴則被扯的身子一個不穩,向前踉蹌了一步,就是這麼一踉蹌,李龍貴避無可避,正臉紮紮實實的吃下了我的重拳,李龍貴頓時鼻血狂噴,悶哼了一聲,在我放開左手的當下向後踉蹌了兩步,他也是了得,在向後退到第三步時,核心猛的收緊,咬緊牙關忍痛穩住身子,隨後一聲暴喝,居然再次撲了上來,對我展開瘋狂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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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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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衝上來的五秒內,已然與我對拆了足足十招,他招招狠辣凌厲,一副你死我亡的態勢,倒也讓我在這五秒內只能見招拆招,採取守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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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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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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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中,李龍貴最後的攻擊,是在他的側踢再次被架開後,猛力一個旋身,對準我胸膛就是一記全力的沖拳,我看也不看的以左手手背在胸前一撥,利用正面愈強,側面愈弱的慣性,化解掉李龍貴的沖拳,李龍貴頓時重心失衡,而就是這麼一瞬,我右手順勢握拳揮出,以同樣的沖拳回敬李龍貴,後者則因重心失衡而避無可避,胸口直感到一陣劇痛,便踉蹌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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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待其緩過氣,我右腿猛地一蹬,煞時間衝至李龍貴身前,左手同時加重力度的再一記沖拳擊出,後者在露出驚慌神情後,便感到胸口在一陣劇痛與襲來的窒息感,慘哼一聲,承受不住一般的向後跌去,在其穩住身子後,李龍貴感到喉嚨一甜,隨後「嘩」的一聲,一口鮮血便從他口中吐出,兩腿一軟跪倒在地,面露不甘的神情不斷喘著粗氣,看來是再起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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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時間,前後不多不少,正好二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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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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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吐血跪地的瞬間,只聽見其身後小弟一陣發喊,下一秒竟所有人都不顧自身傷勢,跌跌撞撞的圍住李龍貴護在其身前,人人神情毫無一絲懼色,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勢,見此,我心裏不由得感到一絲驚訝,口裡卻只是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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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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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牆後的李龍貴再吐一口鮮血後,忽然喘著氣笑道:
「好傢伙.....我已然拼盡了全力,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我看你這神情,似乎你還非常游刃有餘啊,你根本連一半的實力都沒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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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龍貴的提問,我選擇默然不語,李龍貴長舒了一口氣,忽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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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郎們,讓開,今日是天要絕我,但與你們無關,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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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哥,我們一定會跟隨你到底,要死我們也要跟大哥死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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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根本還沒搞清楚狀況時,李龍貴莫名發出一陣悲笑,隨後將目光看向我,語調有些悲涼卻誠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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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究竟是誰派來的,想不到長春那個畜生居然有能力請出你這個怪物來對付我......罷了,告訴他,是他們贏了,我會解散青龍幫,與你回白蛇幫交差,我只求一件事,放過我這幫兄弟,他們全都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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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輪到我有些錯愕的看著李龍貴,不待我發言,李龍貴身前的小弟們忽地齊聲發喊,各個皆熱淚盈眶,為首的那個小弟則再次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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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別再說了,我們勢必會與大哥,與青龍幫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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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絕不屈服於白蛇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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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誓死與大哥共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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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共進退,是他們所有人同時發喊的聲音,此等場面卻把我搞的有些無語,李龍貴嘴巴微睜,隨後眼眶逐漸濕潤,緩緩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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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臭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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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這是在演哪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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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李龍貴與其小弟們紛紛愣了一下,隨後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向我,我則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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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你們老大動手之前,早就表明過我並不想殲滅你們,也不受任何人指使,是我個人來到此處,想與你們老大做筆交易,你們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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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小弟像是忘卻了身上的傷一般,一臉呆愣且不相信的問道:
「那......那你為何要突然攻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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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插兜,淡淡的掃視著眾人,口裡回應道: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能讓我見到你們老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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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小弟們各個啞口無言,包括李龍貴本人,因為我說的一點也沒錯,倘若今日我好聲好氣的詢問,按照他們這些黑幫的性子,哪裡會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只會想兇狠的把他轟走,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或者聽我的任何話,因此我手段雖兇殘了些,卻也在合理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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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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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在小弟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目光依舊緊鎖著我,問道:
「你.....當真不是白蛇幫僱傭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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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目冷冷的與李龍貴對視,說道:
「若我真的是你說的那個白蛇幫派來的人,你認為你們現在還有命在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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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無語後,我淺嘆了一口氣,說道:
「所以,現在你認為,我有沒有那個資格,與你李龍貴談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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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龍貴默然半晌,隨後緩緩排眾而出,與我對視片刻後,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伸手向沙發處示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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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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