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龍貴分別後,我便在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踏上返回首爾的路途,路上,我不斷的看到有警車陸陸續續的朝著筱君住家的方向駛去,令我不禁有些擔憂了起來,但看見李龍貴那胸有成竹的樣子,那份擔憂很快便又煙消雲散,將注意力移回了其他的思緒中,時間就在我不斷的思潮起伏下一點點流逝,不知不覺數個小時過去,已然回到了SY娛樂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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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下車後,剛一進入公司,迎面便看到了剛上完舞蹈課,正要出去吃中飯的韓友芝和其餘四名女孩們,唯獨沒見到葉筱君的身影,後者們見到我高挺的身影出現在她們眼前,紛紛愣神停在了原地,下一刻一一露出了驚喜開心的神情,朝著我奔了過來,或許是因為我從沒體驗過這種場面,一時之間反倒停下了腳步,全身僵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五名女孩們,如同雀躍的鳥兒般跑到我身前,圍著我興奮地不斷胡言亂語,周遭經過的男女員工們,紛紛朝我投來了羨慕與愕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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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女孩們稍微安靜些後,我才抓到了開口的機會,我將視線移向韓友芝雙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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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小姐現在在公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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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琦薇代韓友芝答道:
「阿~雨晴姊兩小時前才與Lina姊筱君姊一起回來,現在正在跟上層開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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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其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投以疑惑的目光時,雲珂妮有些擔憂的解釋道:
「剛才筱君回來時,我們都開心的跟她打招呼,她雖然也是笑笑地與我們談話,但不難看出,她是強顏歡笑的在跟我們說話,不僅如此,她的神情看上去還非常憔悴,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好像不僅心情非常糟,還沒有好好休息的樣子,明明才過了一天,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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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女孩們紛紛朝我投來了詢問的目光,像是想看看我知不知道什麼端倪一般,我則沉默不語,不曉得究竟該怎麼說,因為昨日發生的事情,最好還是別讓女孩們知曉,恐怕是最合適的,只能苦笑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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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在要去吃飯吧,怎麼沒有保全或是經紀人跟妳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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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剛出,遠處便有兩名保全人員慌忙地走來,見我回到了公司,紛紛露出驚訝喜悅的神情,上前來連連向我問好,我點頭回禮後,對他們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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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告訴其餘弟兄們,今日的工作結束後,大家就不用再繼續執行我出差時所定下的工作行程,回歸原本的職守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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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續道:
「你們去吃自己想吃的東西吧,我陪她們去吃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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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保全人員喜出望外,連連道謝後,勾肩搭背的離開了公司,我將目光移向女孩們期待的表情上,臉露溫柔的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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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在雨晴小姐忙完前,我們先去吃個午餐。」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fcN3dzA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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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孩們因見我回來而感到高興的歡聲笑語中,六人度過了還算愉快的午餐時光,女孩們燦爛陽光的笑容和興奮歡快的氛圍,令我感到了「久違」的欣慰感,吃飽喝足後,女孩們由於還得趕行程的原由,在我送他們回公司後便匆忙至公司的音樂教室進行歌唱培訓,而我則舉步前往夏雨晴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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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樓後,我剛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夏雨晴有些疲倦的聲音便從裡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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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我現在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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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愣,而後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美眸緊閉,慵懶地靠於椅背閉目養神的夏雨晴,我掩上門後,走至夏雨晴辦公桌前,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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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知道是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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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依舊懶散的挨著椅背,閉著雙目輕輕道:
「這有什麼難的?聽見那在整個公司裡,唯一一個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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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才緩緩睜開雙目,斜眼看著我的同時,以一個有些驕傲的神情得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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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厲害嗎?不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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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向有威嚴的夏雨晴,在我面前露出難得的小女孩神態,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但同時亦感到有些有趣,輕笑了幾聲後,切回正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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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去江南出差的任務,三項都算是圓滿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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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點了點頭,再次閉上雙眼,同時問道:
「今天早上,你說你還有事要辦,所以留在江南到現在才回來,可以跟我說說,你留在那裏處理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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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片刻,才容色平靜地答道:
「我去見了李龍貴一面,向他詢問筱君生母當年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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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原本還像個懶骨頭一般的夏雨晴,原本已閉上的雙眼再次睜開,雖身子依舊挨於椅背,卻將頭緩緩面向了我,看著我一言不發,像是在等我開口一般,我與其對視片刻,便一五一十的,將與李龍貴的對話內容,全數托盤說出,過程中,夏雨晴表情無喜無憂,只是平靜地聽著,直到我完全說完後,夏雨晴才幽幽嘆了口氣,搖頭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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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君和她媽媽的命,實在太苦了,幸好現在,她再也不用背負著這麼多壓力,能夠一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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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聲問道:
「雨晴小姐......眼下,筱君在短短的這兩天,就承受了非常嚴重的精神打擊,連女孩們也看出了筱君糟糕的精神狀況,妳打算,怎麼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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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情平靜地道:
「我已經讓筱君先行回家收拾行李,並連繫了她的房東,讓她把出租給筱君的屋子收回,轉租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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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淺皺,不解的道:
「為何要讓她離開出租屋?那這樣她以後該於哪落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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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若無其事地回道:
「我讓她來跟我一起居住,由我在她身旁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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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的回應,令我只懂得呆愣地拿眼睛看著她,後者則緩緩坐正身軀,伸了個懶腰後,心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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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她現在的新內心究竟有多麼的脆弱,現在的她最需要的,除了用生活上的瑣事去轉移注意力,更重要的還是需要有能懂她的人陪伴著她,替她紓解內心的鬱悶和壓力,而陪伴的這個責任,我自認自己做的到,所以才會有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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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話,我不禁想起了今早與李龍貴分別前,他對我說的那句「去找妳們總經紀人吧。」,在兩人間一陣沉默後,夏雨晴活動了下脖子,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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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估計筱君應該收拾得差不多了,要與我一起去公司門口等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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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默然片刻,才緩緩抬頭看著夏雨晴雙目,說道:
「在這之前,我有一個非工作上的問題,算是我私人的疑問,想詢問雨晴小姐,不知妳願不願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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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露出好奇的神色,問道: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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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了下腦中的思緒,而後慢慢道:
「昨天在筱君家中,李龍貴離去之前,對著葉筱君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一出口,筱君和Lina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筱君甚至因此情緒崩潰當場嚎啕大哭,因此,我對這句話一直耿耿於懷,詢問李龍貴後,他讓我來詢問雨晴小姐,說妳或許會比較清楚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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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雨晴專注的注視雨傾聽下,我一字字說道:
「他說,若不是因為有我,筱君昨日,就變成了第二個密陽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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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陽玩物」四字一出,夏雨晴原本如常的臉色,竟一瞬間如山崩一般垮了下來,全身頓時僵在了原地,臉色非常的難看,就在我對夏雨晴的變化感到錯愕之時,夏雨晴容色如同意識迫使自己強硬執行一般,生硬的回復狀態,但在這如同強行戴上的面具之下,卻不難從其眼神中看出,似乎這四個字,像是喚起了她心中不願回想起的惡夢一般,夏雨晴快速轉身,像是不想讓我看見她的神情一般,緩慢又沉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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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大哥,為什麼......你會對這四個字感到好奇……你既然看到了她們兩人聽到了這句話後激烈的情緒反應......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最好別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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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語氣之中,不難感覺出,她的語調中帶著些許責怪,我凝視著其背影片刻,才柔聲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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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我沒有思考過發問這個問題,會不會讓你們再有更多的情緒反應,這是我的不對,如果讓雨晴小姐感到了不舒服或是不悅的情緒,我願意跟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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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發自內心的歉意後,夏雨晴雖然背對著我,但我卻感到她對我的責怪之意減弱了幾分,我接續著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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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會對這個事件感到好奇,一來,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民,所以我並不清楚,這四個字的背後,究竟有著什麼令人感到傷心難過,或是憤恨痛苦的過往,二來,有了筱君的先例,我想我必須要搞清楚,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這件事情,會不會有機率重蹈覆轍在我身邊任何重視的人身上,如若我知曉了,或許我會更有方法和能力去應對,去保護我身旁的每個人,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對這四個字感到如此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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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的肺腑之言,夏雨晴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段時間後,才慢慢轉過身軀,以一個極為複雜的神情與我四目相望,雖然兩人沒有交談,我卻不難感受出,她的心裡,早已沒有了責怪我的意思,夏雨晴暗嘆了口氣,走到我的身旁,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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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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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拉開了辦公室門,頭也不回地朝著樓梯走去,我不解其意的替其關上門後緊隨其後,兩人一路走樓梯來到了七樓的體育廣場,而剛好在這個時間點,體育廣場通常是不開放使用的,因此並沒有任何人,夏雨晴拿下脖子上掛著的員工職卡,感應了一下門上的電子扣後,一把打開了緊鎖的門,領著我走進了空無一人的體育廣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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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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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吩咐我一聲後,便逕自走到了廣場中央,並沒有打開體育廣場內的電燈,只是任由陽光透過窗戶內照射進場內,我隨著夏雨晴來到場中央後,後者依舊是背對著我,卻淺淺嘆了口氣,以一個近乎平淡至不對勁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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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在心裡起誓,但凡是有人在我面前,或是在公司內提起這件事,被我聽到的話,我就一定要讓那人付出代價,因此這幾年來在我私心的對內懲戒下,公司內的員工,老員工們,都默默在心底裡記住了這個不存在明文上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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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被夏雨晴的話和異常的語氣搞得一頭霧水時,後者忽地一把脫掉身上的白西裝外套,同時使勁朝後方一丟,那外套頓時重力加速度的朝我當面飛來,一瞬間,我的大腦轟然一響,下一刻身體已然做出反應,右手一揚,一把抓住迎面飛來的外套,然而在我接住外套的一剎那,破風之聲再次響起,我看也不看的頭往左側微微一歪,夏雨晴的一記踢出迴旋踢的右腳在一瞬間已停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沿著夏雨晴精壯的身軀看向夏雨晴雙目,只見後者神情複雜,卻語氣堅定的衝著我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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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無名大哥的對手,但我絕對不會因為這樣就為此破例!看在是你的份上,只要無名大哥能夠在我使出全力的情況下打服我,我就會告訴無名大哥,這四個字的背後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oY0sRTH9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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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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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再度接下了夏雨晴揮出的不知道第幾個拳頭後,才以磁性低沉的嗓音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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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小姐,夠了,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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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渾身汗流浹背,不斷大口喘著氣,顯然方才那一拳,已用盡了她最後一絲能使的上的氣力,雙腿一軟,便要倒往地上,我一把搶前扶住夏雨晴香汗淋漓的身軀,緩緩將其扶坐於地,夏雨晴剛一落坐地面,便渾身發軟,身體竟不受控制的倒入我懷中,我愕然半晌,只能就這麼單膝跪地的撐著身軀,任其軟靠於我懷內,一時之間亦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這麼一陣令我感到尷尬的時間過後,夏雨晴才終於舒了口氣,身體卻依舊虛脫無力的感覺,仍然軟靠於我胸膛,有氣無力的虛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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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為何你一直都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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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夏雨晴對我動手的那一刻,我苦忍著還手的身體戰鬥本能,不斷的憑藉反應力躲閃招架,抵禦著夏雨晴使勁全力,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這也是繼朴鐵碩後,夏雨晴第二次使出全力的時刻,但無論夏雨晴的進攻如何的凌厲猛烈,如何的華麗複雜,我依舊克制著自己還擊的本能不斷閃躲,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消耗著其體力直至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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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
「我為何要對雨晴小姐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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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狀態依舊不好,卻艱難的微微仰頭,再道:
「你如果不想辦法讓我服氣......你又該怎麼知曉,那四個字背後的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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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深深嘆了口氣後,柔聲道:
「雨晴小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定要知道這件事情,相反的,倘若雨晴小姐真的不願意說,我也不願意強求,妳跟女孩們一樣,都是我身旁重視的人,要我為了知道一件可曉得可不曉得的事情去傷害我身旁重視的人,我絕對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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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夏雨晴美眸勉力撐大的與我對視片刻,而後才緩緩闔上雙眼,苦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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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還是不太了解無名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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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兩人只剩沉默,空蕩的體育廣場內,只剩夏雨晴略顯粗重虛弱的喘氣聲迴盪著,過了好一段時間後,夏雨晴才漸漸恢復正常的呼吸,但仍舊軟躺於我懷中,鳳目緩緩睜開的當下,眼中多出了一絲淒迷,櫻唇輕啟,如同陷入回憶般吐氣呵蘭的輕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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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鄉,在慶尚南道北部的一個叫做密陽的市區,雖然是我的家鄉,但是我卻已經十四年沒有回到密陽…….因為那裏,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充滿惡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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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言不發的默然聽著,夏雨晴口吻不變的續道:
「十四年前,我才剛升上高一的那一年,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允珍讀上了同一所高中,那時的我們因為涉世未深,所以非常的天真單純,對著周遭的人,事,物都充滿了好奇與期待,可是沒想到......那一年,成為了我這一輩子,最難忘,也最難以釋懷,最悲慘的一段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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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我忽地感到不對勁,低頭一瞧,只見夏雨晴的眼眶已然漸漸濕潤,雙眼逐漸泛紅,卻還是口吻輕淡平靜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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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高中不久後,活潑開朗的允珍,很快就與班上的同學們打成了一片,其中,有一名較為矮小的男同學青志,被允珍的善良和活潑深深吸引,兩人時常玩鬧在一起,一起放學,一起吃東西,而因為允珍的影響,我也漸漸認識了青志,我們三人,就這麼在一起玩,一起成為彼此形影不離的朋友,然而,就在某一天,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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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彷彿情緒開始難以抑制似的,聲音開始哽咽了半晌後,才勉強鎮定了下來,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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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允珍不知道的是,青志他有一件事情一直瞞著我們,他一直遭到班上男同學們的私下霸凌與欺侮,而青志的個性懦弱膽小,回回都只是敢怒不敢言,有怨氣也只能往肚裡吞,對他們只能唯命是從,某日,我們三人本來約好了,要一起去允珍家裡玩,但那天因為我家人臨時給了我一些跑腿的事情,因此我晚了些時間才前往允珍家,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來到允珍家門口時......才剛一敲門,就聽到了允珍虛弱沙啞的哀號聲......當門一打開的剎那......我看到......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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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此處,夏雨晴辛苦抑制的情緒終於潰堤,兩行眼淚就這麼奪眶而出,聲音哽咽,卻依然顫抖的努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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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替我開門的青志......渾身赤裸,一絲不掛......而就在屋子裡頭,允珍則被一群同樣赤裸的男生們......死死壓在了地上,眼淚流不停地被輪流侵犯著......青志他在看到我的當下......也徹底慌了神......很明顯......他在被威脅的恐懼和懦弱的驅使下......也加入了強暴允珍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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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置信的雙目瞪大,夏雨晴口中的這個往事,與差點發生在葉筱君身上的慘事,實在太過於相似,夏雨晴淚流滿面地啜泣了幾聲後,渾身發顫的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因為其依靠著我的身軀,恐怕早已軟倒在地,在重重的將氣呼出後,夏雨晴情緒很快地便稍微平穩了下來,聲音漸漸沙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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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但求生的本能告訴我.....快跑......我得快點離開......在那群禽獸注意到我之前......而在我驚嚇的拔腿狂奔之前......最後映入我眼簾的......是允珍逐漸黯淡,絕望的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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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的心中衝除了充斥著憤怒的情緒,還有著滿滿的愧疚之情,若不是因為我提起這四個字,或許夏雨晴,根本不會展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後者則眼淚如同水龍頭般不斷傾洩的同時,辛苦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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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離了允珍家後,腦袋一片空白的同時,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報警,我一定得報警,只有他們才能救允珍,於是就這樣......我狂奔至了附近的警局報案,不久後,警察們便集合人力,在允珍家逮到了剛發洩完獸慾的那群人渣們,允珍也被送往了醫院,原本,我和允珍以為,警察出面介入了,可以將他們繩之以法......卻沒想到,出院後允珍進行筆錄時,當時那三名負責偵辦的警察,不僅強迫允珍,催促她說出性侵經過,逼允珍站在那群人渣前指證,更是連......做了幾次這種會對受害者造成二度傷害的問題,都要求她詳細回答......更讓我感到氣憤的是,他竟然還當面調侃允珍......羞辱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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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悲怒交集,使的其全身顫抖不已,卻還是堅持著咬牙續道:
「羞辱允珍......說允珍主動勾引他們......所以才會遭到性侵......甚至還對她當面指責,密陽的名聲,都被允珍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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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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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震驚錯愕,驚呼失聲,夏雨晴閉上雙目,終於再也堅持不住,辛苦的轉過身軀,將臉埋進了我的胸膛中,雙手緊抱著我的粗腰,痛哭失聲,很快,我的胸口便被其淚水沾濕,看著其無比痛苦的模樣,我知道,這件事,對夏雨晴來說,是埋藏在內心深處,一直不肯面對,也不願意再想起,提起,如夢魘一般的回憶,只能撐著身軀,任由她發洩出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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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待夏雨晴情緒穩定了下來並停止哭泣,我的襟頭早已濕了一大片,前者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有些慌張地離開了我懷中,但她也早已哭腫了雙眼,渾身雖然有了些許氣力,卻還是因哭泣而虛弱,夏雨晴抹拭掉臉上的淚珠後,聲音沙啞,情緒平穩的接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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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裡,允珍受盡了各方面的壓力,那些禽獸的家屬們不僅不覺得他們的小孩有錯,甚至還把整件事的罪責反怪在了允珍身上,學校的校長,老師,同學們都拿著異樣的眼光看允珍,允珍因此患上了重度的抑鬱症,不僅如此,加害者們的家長還拿了五千萬韓幣到允珍家中要求和解,她的父親因為貪財,竟然也答應了他們並將那筆錢私吞,最後那群禽獸,由於全部都是未成年,因此全部都被送到了少年感化院,或是由學校處以僅僅三天的愛校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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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荒謬無比的判決,我感到心如同鐵塊墜入大海般直沉了下去,心裡對這個國家的司法感到了深深的失望與心寒,夏雨晴神色不動,木無表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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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珍在承受了極大的壓力下,精神狀態變的相當脆弱,甚至一度自殺未遂,最後在她媽媽的安排下,允珍離開了密陽,轉到了首爾的學校,本以為她終於能過上安靜的日子,卻沒想到還是被那群王八蛋的家屬們找到,央求她答應還被關著的人渣們離開少年感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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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晴緩緩仰頭,望向體育廣場的天花板,口吻中充斥著滿滿的悲傷和絕望,一字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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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允珍的精神徹底被擊碎,那天傍晚的新聞上,便出現了允珍的屍體被人從河中打撈上來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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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絞痛的看著寒心的夏雨晴,心中即便義憤填膺,卻也無濟於事,夏雨晴發出了一聲悲嘆,而後將目光移回了我的雙目,輕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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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允珍自殺後,這件事情才引起了軒然大波,在社會大眾的怒火和輿論的指責下,警方迫不得已只能出面道歉,那三名負責允珍案子的警察,也被處以停職處分,但過了幾年後,他們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復職,至今仍然在做著警察的工作,後來密陽,變成了我們南韓人民心中,一個有著疙瘩和陰霾的市區,人民們為了諷刺法律的不公和密陽警方的間接加害行為,便將允珍的憾事,稱之為,密陽玩物,直至現在,人們只要提到密陽,就會想起當年那個被這不公的世界逼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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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夏雨晴再度露出了疲態,下一秒想也不想的再次將頭靠上了我被沾濕的胸膛,有氣無力的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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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我對允珍的愧疚感,便一直徘徊在我心裡,無法揮去,也是因為這件事,讓我看清了大人們醜陋的嘴臉,和這個社會的真理,只有強壯自己,只有得到權勢,我才能真正做到完全保護我自己,也保護我身邊的人,不再被這個噁心的世界給欺負,也不會再出現另一個允珍,因此再看到新聞的隔天開始,我的生活中沒有了休閒娛樂,除了在學校和網路吸收著知識,其餘時間便是到處找老師習武,就這麼莽莽撞撞的到了畢業那年,我才遇到了改變我一生的貴人,我的恩師,上將陸成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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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夏雨晴緩緩舒了口氣後,道:
「我的故事,就不詳細提了,說到這裡,你也應該明白了...為什麼我會爬到如今的這個地位,為何我會有如此強勢的個性,還有我為何要拋棄大眾的審美,轉而讓自己練的一身肌肉,還精通這麼多格鬥術,讓自己變的女人男人都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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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夏雨晴腦袋緩緩離開我的胸膛,雙目射出感激和我無法理解的感情,微笑著深深凝視著我,輕柔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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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大哥,這十四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我自己說出了我心中不願意面對的痛,也是第一個讓我在十四年後卸下面具哭的梨花帶雨,展露自己脆弱面向的人,你真的......是個很奇妙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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