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震驚到目瞪口呆的模樣,女子帶些瀟灑且真摯的說道:
「我是認真的,本以為與先生只是一面之緣,卻沒想到今日又再次見到先生,更何況先生兩天內就救了我兩次,我並不是個知恩不圖報的人,先生這兩天可說是幫助我度過了大危機,做為回報,我也會盡力幫助先生,處理掉先生眼前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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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續道:
「先生並不是韓國人,且人生地不熟,又失去記憶,無依無靠,更沒有個溫暖的避風港,那麼我對先生的報答,就是給你一個暫時能棲身的地方,讓你能在韓國這個國家好好的站穩腳步,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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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認真懇切的語氣,令我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她的真誠,雖被她的誠意所打動,但這個提議著實讓我受寵若驚又手足無措,我看著女子的雙眼,同樣認真的推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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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好意讓我非常感動,但這份好意恐怕我只能心領,小姐是韓國人氣啦啦隊的成員,自然也能算是一個小明星,更何況男女授受不親,小姐這樣讓我與妳相處於同個屋簷下,於公於私,恐怕都不太妥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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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再次「噗哧」一笑,把我搞的摸不著頭緒時,才施施然說道:
「先生,貌似你自己都不知道自身有多大的本事,倘若你真的對我有什麼非份之想,以你的能耐應該早就動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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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怔怔的聽著,女子垂下目光,輕輕的續道:
「起初,我也對先生的為人和態度抱有質疑,畢竟昨日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雖然先生救了我,但基於安全意識我還是對你抱持著保留態度,直到今天先生又再救了我一次,看著先生即使面對穿著稀薄的我,那眼神依舊清澈,行為仍然守禮,甚至信守諾言,耐心的在休息室待到我們結束才離開,處處展現著正直的為人,因此我才決定相信先生,替自己的決定賭上一次,況且我也無法看著我的恩人流落在外,自己卻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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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一番真情「表白」,讓我一時之間忘記了說話,只懂的瞠目結舌,四目相對,一陣溫暖的沉默後,我緩緩垂下目光,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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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太大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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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再次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笑意盈盈的說道:
「因為先生讓我安心,所以值得我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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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撓了撓後腦勺,看著女子微笑點頭道:
「好吧,既然小姐妳不介意,倘若我再推辭就太不近人情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接受小姐的提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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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女子的腳步,由熱鬧的大街上閃進一處小巷子,到了小巷子盡頭後,朝左手邊一瞧,赫然是一座看上去樸實的社區,女子拿出一個鑰匙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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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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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掏出鑰匙圈上的一個感應扣,貼在門邊牆上的一個裝置上,隨著裝置發出聲響,上頭的燈光由紅轉綠,門也順著女子的手被推開,越過門檻後,先是經過社區前庭,後又經過一座小池塘,才走到了一個騎樓下的電梯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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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隨著女子搭電梯來到了四樓,一出電梯門口,前方赫然是一條長廊,而長廊的右邊是能看向外頭的欄杆,左側則是一間間的住戶門,女子走向離電梯門最近的第一扇住家門,正要拿起感應扣解鎖,忽地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停頓了一下,隨後臉上有些尷尬的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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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個,先生,希望你不介意......我家,有一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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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著搖頭表示不介意後,女子才緩緩打開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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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在聽了女子的話後,表示自己並不介意她的家中凌亂,但當女子推開家門,剛剛踏入玄關,映入我眼簾的場景,卻還是令我驚的兩眼發直,瞳孔瞪大的看著眼前出現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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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如此反應,女子則俏臉漲紅,手指不斷撥弄著衣角,如同吃了啞巴果實一般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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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場景,可不能用「有點亂」來形容,而是女子不說,我還真會以為眼前的客廳,其實是個大型的儲物間,四散的空箱子,到處亂扔堆積成小山丘的衣物,木製地板上到處都是灰塵,還有許多家具,電子用品等等的全部都四散在客廳每個角落,還有已經堆滿兩箱的各種資源回收,我將震驚的目光移向女子,後者則有些慌亂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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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呦!先生,我......我真的不會整理房子,每次想整理卻反而......反而愈來愈亂......所以我就想......反正是自己住,應該沒關係......所以就變成,如先生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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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女子所述,我在看了眼如同被各類日常用品炸過一般的客廳,露出了一抹苦笑,隨後將家門掩上後,捲起衣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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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小姐,每個人本來就有擅長與不擅長的領域,既然小姐不會整理房子,那我來當個幫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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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後,眼睛一亮,感激的說道:
「當真?如此有先生的幫助,我相信家中很快就能有不一樣的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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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沒在答話,脫掉鞋子後便踏進了凌亂的客廳,開始著手收拾,女子也脫掉帽子與鞋子,綁起頭髮捲起袖子,同樣加入了整理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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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其說是我做女子的幫手,不如說我與女子的身份調換,她成了我的幫手,幸運的是,女子家雖亂,但該有的打掃用品應有盡有,先是堆滿又雜亂的資源回收,我向女子要了幾個較大的袋子,一種一種分類出來,塑膠,寶特瓶,鐵罐,玻璃等等等等,皆被我一一裝袋分出,放置於玄關,四散的箱子則找一個大箱子擺著,其餘皆將其一一拆毀,置於大箱子內,至於衣物,則全數以洗衣籃裝起,在將其由淺色和深色的分別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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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女子也不清楚哪些穿過哪些沒穿過,因此我思索一番後,決定將較多的淺色衣物全數送入陽台的洗衣機,而深色衣物則暫時留在洗衣籃內隔日在清洗,等待洗衣機運轉的期間,我與女子則將垃圾與各袋資源回收一一提到社區的垃圾室,交由那裡的清潔人員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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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女子家中,我將四散的電子用品集中後,一一歸位,之後於廚房水槽內的排水孔上裝上一層過濾網,便拿著拖把與抹布開始清理家中的地板,而女子則前往陽台將洗好的衣物一一晾於曬衣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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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將客廳完全整理的煥然一新,已是兩個小時後,原本雜亂無章沒有多少空間的客廳,變的空曠明亮,看上去就像是剛入住不久一般的整潔,而我早已渾身是汗,女子雖工作量較少,卻也累的香汗淋漓,但兩人皆有種滿足與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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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答謝我幫忙整理家中,女子親自下廚為我準備晚餐,而我則坐於客廳的板凳上,四處張望,欣賞著這個家原本的樣子,極有情調的黃光吊燈,舒適的沙發和寬大的客桌,大大的一台液晶電視,雖然整體空間並不算太寬廣,但也給人一種窩心舒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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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香氣撲鼻而來,女子端出一大鍋的菜餚從廚房走出,放置在空出來的長桌上,朝鍋內一瞧,赫然是一鍋色香味俱全的熱辣滷味,女子一屁股坐在與形成對座的沙發上,笑意盈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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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幫忙整理之前,家中雖然凌亂,但幸好食材從來不短缺,這才能夠為先生做出這麼一鍋好料,先生別客氣,盡量吃~如果吃不夠我能在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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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將碗筷遞給了我,接過碗筷後,女子便拿起自己眼前的餐具,夾起滷味開心的吃了起來,同樣的,我也從鍋中夾起兩片香菇與少許高麗菜,放入口中一嚐,不禁動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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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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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後,傲然一笑,語帶些許自豪的說道:
「我從小開始便與家人學習廚藝,我敢說我的廚藝絕不遜色於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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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沒再答話,默然地繼續吃著滷味,女子再吃了幾口後,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正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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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既然我們以後是室友關係,那麼就必須對彼此坦承以對,我雖然對先生一無所知,但先生同樣對我一無所知,只知道我是一名啦啦隊隊員罷了,昨日我向先生提了那麼多問題,禮尚往來,趁此機會,先生也能對我提問,可以的話,我必會對先生的問題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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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片刻後,抬首與女子四目相望,面露苦笑說道:
「小姐妳昨日雖然問了我很多問題,但我因為沒有記憶所以一個都答不上來,哪有什麼資格對小姐提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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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愣了一會兒,露出了思考的神情,不一會兒便俯身向前,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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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就讓先生對我有些基本的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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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正襟危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的雙眼,說道:
「我叫韓友芝,今年二十三歲,是韓國首席啦啦隊Sunshine Lady’s的成員,星座是摩羯座,興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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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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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尚未說完,我卻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意識到其呆滯的神情後,我趕緊歛去笑容,乾咳一聲緩解尷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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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真是失禮了,只是小姐正經介紹自己的模樣,我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正在一個公司面試新進人員一般,因此才......小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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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短暫思考了一會兒,頓時俏臉飛紅,垂下首嗔怪的橫了我一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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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先生那麼會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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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唸了兩遍韓友芝的名字後,溫柔的問道:
「那麼,友芝小姐的夢想是什麼,有什麼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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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將視線移向我身後的牆上,美目射出無比的柔和與嚮往,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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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對唱歌跳舞非常感興趣,小時候就在這兩個興趣上,下了非常大的功夫,我永遠都記得,第一次隨家人去大型演唱會時,那震撼的場景與餘音繞樑的美聲,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夠站上那為了各路明星所設計的舞台,在那裏以我的歌聲,來療癒所有想聽我唱歌的人,還有讓支持著我的家人們,看到我站上那個舞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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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韓友芝的視線瞧去,只見那面牆上靜靜的掛著一幅畫,裡頭是一張看似古拙的照片,相片裡頭一個捲髮的年輕女人抱著兩個可愛的女兒,而在女人的旁邊則坐著一個老奶奶,四人燦爛的笑容,讓人感到一股心暖的感覺,也不難想像,那是韓友芝一家人的全家福,只是,這張全家福,貌似少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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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目光挪回韓友芝身上,問道:
「友芝小姐,這張全家福裡,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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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先是疑惑的與我對視,見到我欲言又止的模樣,又望向了那張全家福,隨後像是猜到了我心裏的疑問一般,神色一黯,垂下目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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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想問我父親為什麼不在裡頭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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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默然以對,韓友芝同樣沉默了片刻,臉色忽明忽黯,像是在心裏掙扎著要不要說出口一般,當然,她的這些反應,我全都看在眼內,到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再次看向我並櫻唇輕啟時,我微舉左手做出停下的手勢,同時面露微笑,真摯且溫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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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必勉強自己,如果實在難言,或是會讓小姐想到不好的回憶,那還是不要說的好,好的回憶留下,壞的回憶若斷不掉,那我們自行放在心裏深處就行了,不要為了任何人而去把它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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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怔怔的聽著,聽到最後忍不住紅了眼眶,低聲說道:
「你真是個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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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是一句稱讚的話,卻令我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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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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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這個詞按常理來說並不討厭,也很熟悉,但是不知為何,我卻感到一股陌生的感覺,好像在以往,這兩個字與我毫無關聯一般,韓友芝稍微整理了情緒後,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一般,拖著下巴思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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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先生,往後我又該怎麼稱呼你呢?總不能一直先生先生的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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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然夾了幾塊貢丸進碗內,思緒還停留在溫柔這兩個字,聽聞此話後蠻不在意的說道:
「友芝小姐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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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細審我的臉龐片刻,隨後嘴角上揚,有些調皮的說道:
「既然先生這麼說的話,那我以後就稱呼你為無名大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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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我原本要入口的貢丸再次停留在了張大的嘴外,有些呆愣的看著韓友芝,後者則被我停下的動作逗的笑出了聲,我將貢丸放回碗內,探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苦笑著的同時又帶些疑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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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這麼像到了大叔的年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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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收斂笑聲,細審我的容貌一會兒後,說道:
「先生的五官其實細看下來是蠻好看的,只是先生凌亂的頭髮和鬍子,讓先生看似老了許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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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一臉困惑的撫摸自身的五官,韓友芝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後,盈盈起身,走進了一間房間內,待走出房內時,只見其手中多出了一面鏡子,走到我身前後將鏡子放在了我面前,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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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忘了,先生既然失去記憶,想必連自己的長相也記不太清楚,這大概是目前我能幫助先生,尋回的唯一一個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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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鏡子,不知為何有種期待又緊張的感覺,韓友芝靜靜的站在我身旁,面露微笑的看著我,我緩緩伸手拿起身前的鏡子,放到眼前一瞧,頓時,一個看似滄桑的臉龐映入我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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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雖稱不上俊俏,卻也不醜陋,一張瓜子臉上,側臉顯的輪廓分明,天生看似緊鎖的雙眉給人一種肅穆不苟言笑的感覺,既不高挺也不塌陷的鼻子,還有那看似懾人心魄的雙目,卻帶有一絲鬱鬱寡歡的氛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凌亂看似雜草叢生的頭髮,和沒有任何修飾給人一種邋遢感的鬍子,看上去的確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頹廢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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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眼「見識」過自己的長相後,我放下鏡子與韓友芝互看了一會兒,後者則一臉期待見到我反應的模樣,見此,我只能發出兩聲無奈的輕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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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妳叫我大叔好像有那麼點合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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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故作正經的韓友芝,一聽到此話,頓時失聲笑了出來,我只是苦笑著搖頭,繼續吃著那一鍋滷味,韓友芝辛苦的收斂笑聲後,蹲下身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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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覺得無名大叔只要把自己好好打理一般,說不定會非常的帥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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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只是笑著沒有回話,韓友芝歪了歪頭,問道:
「大叔,你想讓自己看起來好看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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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口中的丸子吞下肚後,說道:
「我相信可以的話,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看起來不招人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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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露出雪白的牙齒,燦笑著說道:
「那先生眼言下之意就是也想讓自己看起來人模人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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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我頓時啞然失笑道:
「友芝小姐此話,意思是指我現在看起來不像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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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微微一愣,才發覺自己用錯詞一般,俏臉漲紅,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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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是不是!先生別誤會,我只是......嘿,我的意思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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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如此驚慌失措,我仍舊淡然的笑道:
「我理解妳的意思,但是讓自己變的風光的前提是,咱們必須得有錢對嗎?我身上的錢目前只夠我再吃個幾頓飯而已,根本不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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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沒錢,但我有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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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友芝此話,令我當即愣在了原地,前者則面露一抹得意的笑容,站起身看著我自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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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大叔今天早點休息,明日一大早我們便出門,我保證明日定讓大叔你脫胎換骨,在路上風風光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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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韓友芝這得意且自信的笑容,我有些摸不著頭緒之外,同時心裡隱隱感覺,也許在未來,我在韓國的所有生活,都會跟眼前這個樂天善良的女孩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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