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才折回長廊上,這次繪凜懶的跟千夏良耍小聰明,她看著對方的身影懶懶的跟在後頭走著。
長廊上出奇安靜,繪凜首次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這棟郡宅裡活動的僕役並不多,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個侍女或者僕人的身影在對面的長廊處走動。
正午的太陽毒辣的照耀庭院中的所有一切,繪凜看見清澈的水池當中有幾隻蜻蜓在上頭飛舞。
她生長的年代中,想要看到蜻蜓談何容易,除非上山去才有可能瞧見,要馬就是港口附近的海港處才有可能看見。
繪凜走著走著,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是否有跟上,等到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站在一處陌生的地方。
此處看來像是供客人進出的地方,三不五時可以看見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官員和武士在此走動,走廊上人們的講話聲好不熱鬧。
「咦?我記得千夏良不是彎這個方向的嗎?」繪凜站在交會處的中央,一頭霧水的自言自語。
她繼續往左邊的長廊走,冷不防一隻鵝黃色的袖子擋住繪凜的去路。促使繪凜忍不住抬頭看是哪一個奇怪的傢伙阻攔自己。
眼前站的人衣著高貴,看就知道是公家的人,一頭棕褐色的短髮,右耳上頭還不合時宜的掛著設計前衛的一字金色耳環,舉首投足看起來很有自信,嘴角露出自負的笑容。
帥氣當中帶著桀傲不馴的神韻,那雙眼睛跟繪凜同樣是翡翠綠的顏色,他穿著黑色外掛,另外一邊卻沒有好好的穿上。
應該是他正穿起外掛離開這裡,突然看見繪凜出現在自己眼前,才會露出另外一邊淡雅卻高貴的黃色袖子沒穿戴整齊。
「你是誰?請不要阻擋我的去路好嗎?」繪凜額頭上的青筋猛跳,按耐住想發火的舉動。
她覺得怎麼今天遇到的男人都不太正常,各個性格迴異難以捉摸,每一個幾乎都跟千穗子有關聯,讓她越來越糊塗罷了。
那男人聽繪凜的語氣,不理會繪凜正準備發難的怒火,自負的開口:「我是誰你心裡有數!」
對方邊說,突然伸出手抓住繪凜的左肩,力道比千夏良還用力,明白人可以感受的到對方正在生氣。
繪凜甩開對方的手,一手摀著左肩對他發火:「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是誰!你弄痛我了!」
對方收回手,露出狡猾的笑容:「哼!千穗子,你給我好好聽好,別以為你嫁給那個沒用的廢物我就不會繼續糾纏你,少裝作不認識我是誰。」
繪凜第一次被陌生人如此威脅,更何況這個陌生人長的真像自己的兄長,讓她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個令人恐懼的男人。
「就算你這樣恐嚇我也沒有用!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繪凜不甘示弱的頂撞他。
對方正要大發雷霆當口,有個人的身影剛好檔在繪凜和那個超級自負的男人面前。
繪凜本想好好教訓對方,奈何擋在她和另外一個男人之間的卻是剛剛跟丟的千夏良。
他卑微的略為對著前方的人鞠躬道歉:「恕堂本大人息怒!夫人近日來離開多年靜養的宅邸,對於人、事、物的變化過大,一時間認不出是堂本大人罷了。」
被稱之為堂本大人的人一手插著腰,高傲的看著這個眼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千夏良,冷哼了聲,似乎不削與身分卑微的千夏良對話。
繪凜不滿千夏良被這可惡的男人給瞧不起,憑什麼那個叫堂本的藐視千夏良!
她憤怒的從兩人中間擠出來,一手護著身後的千夏良,決定要與這個不懂禮貌的人槓上。
繪凜不在乎周遭眾多的人在遠處駐足圍觀,當著堂本的面前大聲的指責對方:「你少瞧不起下人!沒有人教過你人生而平等這句話嗎?」
堂本瞇起眼睛瞪著繪凜,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忽然間咧嘴而笑,就連繪凜身後的千夏良卑怯的不敢抬頭,讓繪凜忍不住一腳往後用力踩著身後的人的腳。
堂本邊嘲諷邊逼近繪凜,不在乎玄關處的交會點有多麼引人注目:「千穗子,你確定不用請大夫來幫你看一下?什麼人生而平等?這裡有誰聽過這句話?別笑死人了!」
原本幫千夏良的繪凜反被堂本嘲諷一番,讓她不甘心又恨後面的千夏良不在出聲幫她,被繪凜踩反而更糟糕,居然往後退一大步。
繪凜心想既然後面沒用的隨扈沒辦法再繼續幫她,現下只好靠自己的力量解決眼前的爭執。
「總比你把下人全當奴隸好!在說該看大夫的人是你!你怎麼不請大夫來診治一下你這張無可救藥的嘴?」繪凜越講越得意,不在乎後面的千夏良感到為難得樣子。
繪凜可以感受到後頭的千夏良用暗示的神色在警告繪凜不要得罪對方,但眼下她嚥不下這口氣,依現代人的她怎麼可能對這種紆尊降貴的事袖手旁觀,視而不見呢!
堂本被繪凜反將一軍,氣的原本叉著腰的手放下,咧開的嘴抿成直線,看來對方真的被繪凜給惹惱。
「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在我—堂本彥介的面前忤逆我,看我們堂本家怎麼對付你們郡家。」彥介語帶威脅的恐嚇繪凜。
繪凜被對方堵的不知該如何開口,心中開始惶恐,她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就這樣忘了公家與武家從以前就水火不容,每回在將軍家面前必鬥個你死我活,誰也不放過誰。
現在倒好,她非但把公家的人給惹火,相對的就是在替郡府找麻煩,要是禍及蕃主……後果不堪設想。
她只能說出一個「你」字,其它一概說不下去,不知該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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