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凜把抹布放在一邊,不在繼續看著圍廊上的人,突然察覺自己昨天晚上答應了千夏良關於皋月的事。
這下她跳到濁水裡都洗不清嫌疑,更何況她跟千穗子的相似程度又達到百分之百,根本沒有脫嫌的可能。
難道她就要這樣夾在這個兩難之間生活在這個古代之中?
更何況繪凜根本沒有一妻侍奉二夫的嗜好!
忽如期來的,有人輕推繪凜的肩膀呼喚她:「夫人!夫人!您醒醒!」
繪凜這才從白晝的恍神當中清醒過來,她驚見千夏良靠近她伸出手輕輕的抓著她的肩膀,白色的頭髮隨著接近傍晚的風而飄動著。
她嚇的往後倒退好幾步,看著表情一副莫名其妙的千夏良:「……皋月那個孩子!你怎麼沒有跟我說他是你的孩子!?」
千夏良傾身的動作就這樣僵硬在半空中,詫異的臉上露出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忍不住笑出聲。
笑的繪凜臉一陣紅一陣白,搞不清楚千夏良到底怎麼一回事,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笑成這個樣子。
千夏良忍住想笑的衝動,神色犀利的看著她:「在下一直以為您曉得這件事。」
繪凜看著千夏良那副沒什麼大不了的神色,即使自己雙手撐地,忍不住回嘴:「我哪可能會知道這件事!況且千夏良你這是以下犯上,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千夏良默不作聲的看著她一陣子,好像繪凜臉上沾了什麼東西似的異常認真的看著她,千夏良背後的天色略為呈現日暮西陲之色,圍廊上的陰影壟罩在他的四周,異於常人的紅色眼睛更加閃耀,就像鬼怪般讓人望之生畏。
「在下不是喜歡這樣才這麼做的,這是您自願的,事到如今您這樣問在下,在下要從何說起?」他首度主動靠近繪凜,讓繪凜整個人如臨大敵,往後退得更徹底。
繪凜不畏千夏良像在看獵物的神色,揮開他準備朝自己的臉伸出來的手:「可是……我也跟你說過,我不是這裡的人,更不是你們口中那個千穗子。」
一個人在下,一個人在上,這樣奇怪的姿勢,不引人遐想才怪,至少繪凜不會覺的古怪,但是千夏良就很難說了。
他果然覺得這樣做不妥,從她的身上離開,自顧自的回到原位待著:「在下不明白您說話,可是皋月少爺的問題一日不解決你我都不能脫身。」
繪凜連忙起身,發現所站的地方不知何時,地板的水漬全部擦得一乾二淨,就連剛剛丟在旁的抹布也被撤走,大概是千夏良叫人撤走的。
她有種反被利用的感覺,瞪著他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出手揍他,懊惱的搔了搔頭反覆在逐漸變的昏暗的圍廊上來回踱步。
最後繪凜看了看廊外逐漸點起燈籠的燭光,略為撇過頭望了一眼站在陰暗處的千夏良。
對方也睜著紅色的眼睛看著她,棲身在暗處的千夏良的聲音再度響起:「在下可以跟您說,只有陸少爺才是大人的親生骨肉。」
「你的意思是說這兩個根本不是兄弟?」繪凜聽千夏良的話冷汗直冒,她不敢相信自己耳多聽到的話。
皋月和陸兩個根本不是親兄弟,而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千穗子到底是玩火玩的太過火,就不怕焚身嗎?
千夏良此刻神色難以猜測,忽然間冷漠的音調突兀響起,像是在指責她的不是,爆料出來的內幕更是如同投了顆震撼彈,令人錯愕。
「在下可以理解您嫉妒一之瀨夫人的怨恨,但是在下實在不明白您為何會選擇上吊自縊。」
繪凜難得聽到千夏良如此多話,轉身走到他面前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望著他:「一之瀨夫人?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我上吊自縊?」
「沒錯,您沒有記憶也是正常的,招換您的陰陽師曾跟大人說過,即使換回來外表一模一樣,記憶難保會受損。」千夏良靜靜的走出陰暗處。
平常他一臉笑笑的模樣,繪凜首度見他痛徹心扉的樣貌,千夏良的表情痛苦萬分,好像有一把刀插在他身後似的。
繪凜轉頭皺著眉頭看著千夏良,對對方那種舉動嚇到,仍然試圖保持鎮定的開口:「那你說的一之瀨夫人又是誰呢?」
千夏良強忍著振作起來深吸了好幾口氣後,沒有繼續看著繪凜,他似乎在凝視遠處的燈籠般表情惘然:「她是大人的側室,也是夫人您小時後的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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