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天我後頭進入郡府邸,繪凜的眼睛都快被這些只有在電視劇上看到的古代武家建築給瞪的眼珠子快掉出來。
她根本有沒想到這個武士家的宅邸大歸大,裡面的格局卻錯綜複雜,要是繪凜沒跟在天我身後,恐怕不出一秒中她鐵定迷路在這當中。
繪凜看著這個大的離譜,卻意外簡樸的大宅裡的漆黑梁柱和門板,空氣當中可以聞的到木頭的清香,果然武家不比公家,所有屋裡的陳設都以簡樸為主,不像公家有過多的裝飾和擺飾。
繪凜本來被長廊外的景色給吸引住,意外的發現原本跟在天我和她身後的兩個隨從不知為何,只剩下名為千夏良的隨從跟在繪凜身側。
促使繪凜出聲詢問正準備拉開右手紙拉門的天我:「你的隨從為何只剩下身後那個人?另外一個呢?」
天我聽繪凜的疑問,一瞬間的表情和千夏良一樣詫異,主僕兩人互望看了一眼繪凜。
天我一副繪凜怎麼會不清楚狀況的回她:「千夏良可是你從娘家那裡帶來的隨從,你從前不是跟我說過,你的身側從來只有他沒有侍女的嗎?」
繪凜經天我這麼一說,恐慌感立刻襲擊全身,這……這開什麼玩笑!
堂堂一位蕃主夫人,身邊陪嫁的居然是個隨扈,沒有半個侍女!
這個千穗子的腦袋是壞了不成,這樣做根本有違常理。
繪凜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千夏良,只見他露出無奈的苦笑,略微對繪凜行禮。
「夫人看來遺忘在下的存在,在下可是從小就伺候您的隨扈,出嫁時夫人您甚至阻止郡大人把在下遣送回朝蒼家。」千夏良跟剛才一樣用沒有脾氣的語調回答繪凜的話。
她震驚的膛目結舌,不知道該怎樣繼續著個令人尷尬的話題。
「……這個千穗子是怎麼一回事……」繪凜震撼的同時,一不小心把心裡想說的話給說出來。
天我和千夏良在次直瞪著她,不能理解為何這個死而復生的人的話,每一句都是那麼的突兀,每一句都叫人聽不懂。
天我這下放棄拉紙門的動作,轉而對千夏良發話:「你先帶繪凜去更衣在回來這裡吧。」
「是……在下明白了。」千夏良立刻明白天我的用意,反應迅速的回應對方。
當繪凜歪著頭站在長廊上,不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道非淺的手勁扯著她的手把她往後帶。
繪凜被扯的莫名其妙,腳步踉蹌的倒退走,卻看見天我站在原地若無其事的面帶微笑看著她被千夏良給拖走。
她不情願的轉過身望著另外一位莫名其妙的隨從,她不懂為什麼這個看似二十幾歲的隨從為何心甘情願的跟在蕃主夫人身側。
一般蕃主見夫人旁邊跟著隨扈,通常不是遣回娘家,要馬就是立刻調職。
盯著千夏良身後那束突兀的白色長髮上的黑色繩結,繪凜發現那條繩結的尾端非常特殊,居然罕見的以金子製成的到三角形的鐵片形狀,上頭繪有紫藤花的圖樣,上頭的顏色雖然不明顯,但是做工的精細程度,細膩到令人讚嘆。
繪凜的困惑一下子被他頭髮上的繩結給吸引,在加上她難得看到很像金子的東西,忍不住拋開混亂的思緒,伸手想扯千夏良的髮繩。
正當她伸出手想抓住那金色的鐵片,背對她的千夏良突然開口:「夫人還是適可而止吧!您這樣惡作劇已經不知道多少回,讓在下感到困擾。」
繪凜被他突如其來的話給嚇到,沒想到她想扯髮帶的舉動被千夏良給正中要害,她原本伸出來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瞬間感到羞愧不已,繪凜只是想看看那個片金色的鐵片是不是純金罷了,根本無意扯他的頭髮。
待到她把手收回,千夏良剛好轉身看著一身白色喪服的繪凜,溫和的臉上充滿難過的神色,搭配上千夏良身後的松樹的庭園造景,讓人充分的感受到他的不解及哀傷。
千夏良就像溫柔的鄰家大哥哥,語氣中帶著擔心的口吻詢問繪凜:「您真的不記得,您小時後把在下從貧民區的火海當中帶出來的記憶?」
被千夏良突如其來的發問,繪凜歪著頭一臉無辜,非常困惑的說:「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況且我是來自未來的人啊!」
千夏良聽繪凜的回答如此的乾脆,甚至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露出惱怒的姿態,他激動的抓著繪凜的肩膀痛心疾首的喊:「這是不可能的!夫人……夫人要是連在下都忘記,千夏良我難以對朝蒼家交代。」
繪凜困擾的任憑這個起碼有一八零以上的男人抓著自己下跪,她看著這個忠心的像隻忠犬般的千夏良,正扯著她和服的袖子像個大孩子無助的大喊,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這個隨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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