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良一副從容不迫的態度面帶微笑,略為歪頭:「御代川大人本名郡一月。十九歲時過繼給御代川家作養子,有個妻子名久我櫻。」
桃代繼續叮嚀她:「千夏良大人的話你可要記住,等下御代川大人來,夫人不可直呼大人的原名諱。」
繪凜眼見桃代與自己說話,逮到機會忍不住回嗆:「我可沒有跟你說話,不用你來提醒我!千夏良會跟我說。」
桃代卻置若罔聞,那個態度簡直和天我一個模樣,難道郡家的人都這樣我行我素嗎?
她臉上一點怒容都沒有,繪凜反倒覺得頭皮發麻,她從來沒遇到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尤其對方還是比自己年長許多的女性。
這兩個人是要來氣死繪凜不成,她手緊握著扶手椅,千穗子到底是怎麼樣熬過這些時日的,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繪凜正準備開口,走廊外又響起匆忙的跑步聲。
讓繪凜臉上三條線,心裡直想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有事就不能好好的走進來說嗎?
非得要用跑的,搞得滿屋子裡的人雞飛狗跳,各個窮緊張。
那名侍女又跑回來,桃代用那犀利的目光回瞪著那名看似比她小好幾歲的侍女:「花千代,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在走廊上用跑的嗎?」
花千代被桃代一罵,名為花千代的侍女一身紫藍色和服,跟桃代一樣盤著髮髻,髻上簡單的插一隻翠綠色的簪子卻嘻皮笑臉的說:「我不跑來說的話,我身後的御代川大人馬上就進來了。」
花千代語畢,在室內的除了她以外的三個人紛紛錯愕的望向室內的另外一端。
只見有兩個同千夏良一樣是隨扈的人正攔阻一身官服,模樣酷似天我的御代川大人進來。
不過不一樣的是,兩個兄弟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他卻一副慵懶的模樣一手扶著腰間的武士刀,嘴裡念念有詞的說:「幹什麼不准我進來後面,御代川和郡府都一樣是我的家,你們這些人怎麼就是一板一眼的啊!」
「話……話不是這樣說啊!大人!您雖貴為郡府家的人,但是您還是得遵守禮數才行啊!」兩個隨扈中一名繪凜覺得眼熟的隨扈說著並慌慌張張的看向室內在上坐的繪凜一眼。
繪凜有那麼一剎那覺得非常尷尬,好像室內所有人正巴望著自家的主子能開口說上幾句來勸勸御代川大人。
她不知所措的看著旁邊的千夏良和桃代,只見千夏良乖乖的閉上嘴不吭聲,而桃代像是練過讀心術般,立刻知道繪凜心裡在想些什麼,她立刻開口:「御代川大人,您這樣貿然闖進來讓夫人感到困擾。」
御代川一臉像看戲般的神色走進來,對繪凜連跪下來的動作都免去,直接就地而坐,繪凜卻撇見桃代按耐著性子不發飆。
難得有人讓桃代如此感到不悅,說明這個御代川泉紀天生就是桃代的剋星,總是要做事與願違的事他才肯善罷甘休。
御代川笑了笑,自己從懷裡面拿出扇子敲著手心:「我說夫人啊!你該管管你家的御年寄。你不覺得有時候有些人成天無所事事,愛管別人的言行舉指?」
繪凜總覺得御代川話中有話,似乎藉此事來激怒桃代,連忙要坐在旁邊鎮靜異常的桃代下令:「桃代,你下去!」
桃代沒有想到夫人對自己這樣作出唐突的發言,就連在旁邊本來默不作聲的千夏良也想立刻插話進來。
繪凜不覺得這樣的命令有什麼不妥,若大的室內只要有千夏良和御代川身後那兩個隨扈就夠了。
所有人就這樣看著桃代非常難堪的對著繪凜磕頭退下,千夏良和兩個隨扈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讓繪凜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反正都是自家人,誰在誰不在還不是一樣,能把桃代遣開,她多開心啊!
她正開心的同時,室內的另外四名大男人卻一臉尷尬的不知道該怎樣接續下去,最後還是由御代川大人故作清喉嚨的動作咳了個幾聲。
他正色的直視繪凜,慵懶的態度中帶了幾分從容:「咳、我這次前來是想說說我家那個遙太,天我不在,說給你聽也是一樣的。」
「呃……遙太!?」繪凜聽到不曾聽過的名字,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咳嗽的人頗多,這回換千夏良跟著打岔:「咳、恕在下無禮……夫人您忘了遙太少爺上一回與我們家皋月少爺打架的事鬧的大人和御代川大人頭疼了嗎?」
什麼某某少爺!?
天我那個傢伙還有一個小孩!?
那麼說御代川大人現在說的這個難不成是自己的孩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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