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凜見天我朝自己走來,不讓她有機會往後退,手腳迅速的扯著她的手腕讓她沒有辦法在他面前離開。
他瞪視繪凜的眼神中充滿著悔恨與懊惱,爾後才轉向跪在地上不敢輕舉妄動的千夏良。
天我語出警告的恐嚇跪在地上的千夏良:「千夏良,你給我看好千穗子,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傳任何信件到朝倉家,要是被我知道,你準備人頭落地。」
「是……在下明白了……」千夏良唯唯諾諾的應著。
繪凜見跪在腳下的千夏良絲毫沒有反抗的模樣,氣的對天我烙狠話:「……天我你這傢伙少自以為是!」
天我不甩繪凜的叫囂,彷彿當她潑婦罵街似的,從她面前自顧自的甩袖離去。
她眼睜睜的看天我從自己眼前走過,這是她長那麼大以來頭一遭遭人這樣對待。
不知怎麼的,繪凜原本倔強的性情頓時遭人強勢的以無形的手煽自己一耳光,內心非常難受。
繪凜本來想伸出手去扯背對自己的人的衣袖,繪凜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看著自己的腳下,卻見到千夏良扯著她的裙襬不讓她有機會追上去,忍住喝斥跪在地上的人:「千夏良你快點放開我!我還有話還沒有對天我說完……」
「……夫人還是算了吧!依大人的性格,現在正在氣頭上,您去只會讓他怒氣更盛。」千夏良幾乎是半抱著她的腳,仰頭一臉哀容的勸她。
繪凜咬著嘴唇不發一語,轉過頭在次注視天我離開的門,雙手不住握住拳頭,強忍被這樣無端遭人指責的委屈顫聲開口:「……我不是這裡的人啊!你們到底要我講幾次……」
千夏良等繪凜不在繼續試圖追上天我,獨自站著掩面哭泣的模樣,這才小心翼翼的放開手,跟著站起來望著繪凜。
千夏良不懂為何夫人這樣一直否認自己,也就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繪凜。
看著繪凜蹲到地上去失控的大哭,千夏良雖然處於站著的姿態,口氣卻有別於以往,反而不削的以另外一種口氣說話:「……小姐,在下不懂您是為了什麼事而傷心,如果您是因為那種人而哭,那就更不值得為了他而哭泣。」
繪凜本來哭得唏哩嘩啦的想宣洩內心積壓已久的煩悶壓力,顧不得旁邊站著千夏良。
此時卻聽到站在腳邊的人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跟她說話,剛剛……千夏良是不是喊她「小姐」而不是平常掛在嘴邊的「夫人」?
她放下掩面的雙手,眼前卻出現千夏良那張溫柔的臉,他的臉上掛著心疼的表情望著繪凜,就像繪凜的親哥哥般伸出一隻手為她拭淚。
「……你剛剛喊我什麼?」她哽咽的出聲問他。
千夏良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您想太多了,夫人就別在這邊顧著傷心,這裡可是廳堂啊!耳目眾多。」
繪凜在遲鈍也知道千夏良故意裝傻,對方伸出手作勢扶她起身,內心的疑惑又再度升起。
顧不得傷心,繪凜被千夏良領著離開這個耳目眾多的廳堂。
天我的話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在那之後幾天,繪凜在後院偶爾可以見到天我的身影。
她幾度想要靠過去,即使天我見到她也當作沒看到般,無視繪凜的存在,只待在後院一下後就離去。
夏季的天氣熱的讓繪凜心情浮躁,她陣日坐在圍廊上,穿著樸素的浴衣不雅觀的坐在上頭。
那個吵死人的桃代和從天我身邊回來沒多久的七海,無論他們怎樣的威逼利誘她回到主室內就是不聽勸。
怪的是,千夏良反倒沒有阻止她胡亂來的舉動,就這樣由著她亂來,大概是天我的命令讓繪凜沒有辦法到處亂闖,因為這層緣故省的千夏良追在繪凜身後跑。
千夏良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為所欲為,就連桃代和花千代、七海跑來跟他抱怨也只是笑笑不說任何一句話。
繪凜拿著扇子扇著風,腳踩在木桶裡望著庭園內百般無聊的風景,她熱的發暈,心想這個時代沒有冷氣讓人難以忍受。
她跟坐在旁邊一身墨綠色和服的千夏良抱怨:「……怎麼……千夏良!我看你跟著我坐在這浪費時間都不會覺得熱啊!」
千夏良坐在繪凜旁的廊柱的陰影下,平心靜氣的面帶微笑開口:「在下當然覺得熱,俗話說的好,心靜自然涼。」
繪凜聽他這樣說,手上的扇子停了下來,她放下來不到一刻鐘,千夏良難得多話的再度開口:「夫人,在下近幾日在想是否要跟您提起一件事。」
她望著千夏良酒紅色的眼睛裡透露著一抹不易察覺一閃而逝的猶疑神色,心想這傢伙到底想到什麼事要來警告她。
圍廊上的竹子製的風鈴此刻響起,難得這麼炎熱的天氣裡居然有風,讓繪凜的注意力一下被這股突如其來清爽的涼風給轉移。
左手處的圍廊上不知何時站著一抹小小的身影,繪凜這才想起來千穗子有個只有五歲左右的兒子。
繪凜和千夏良似乎沒有料到皋月擅自跑來這找人,年僅五歲的皋月有點猶疑的走上前。
皋月遲疑的喊她:「母……母親大人。」
繪凜的本來望著皋月的神色似乎有了什麼重大的發現,立刻從坐著的姿態改為站著的姿態,顧不得腳上沾上水,踩在走廊上。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你可以把天我給叫來!」她興高采烈的顧不得差點跌到地板去,連滾帶爬的不顧形象的衝到皋月面前拍著他幼小的肩膀。
皋月一副被母親大人這種奇怪的動作驚的愣在那不知所措,臉色非常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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