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涼亭內此時只剩賴杏雨和王偃文二人,隨著賴杏雨氣血導通內息穩定之後,王偃文自然而然該凝氣收掌送賴杏雨回房調養才是,只是這場會晤對他來說有著不少疑問,無論如何得在離開前得到些許答案才算滿意。
王偃文:「小妮子,這說了幾句話就吐血可真不像你啊?想那不久前把我綁來的時候還在我房裡碎念了許久,怎跟剛剛那矮子講了幾句就內腑受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賴杏雨:「關於這點,就請王大哥陪我慢慢走回去,我邊走邊向您說明吧。」
王偃文:「當然,不成問題。」
於是二人將桌上棋子收好後,便沿著湖心亭的走道慢慢往宿舍步行回去。
期間賴杏雨因剛恢復不久仍有不適,移動速度比平常慢了許多,而王偃文畢竟是曾經交過女友的人,多少還是會注意身旁女伴的狀況來配合行進,因此二人就真的是以牛步般的速度,一邊討論,一邊緩步前行。
賴杏雨:「其實我剛剛會內腑受創的原因,說起來很簡單也很複雜。」
王偃文:「是怎樣的簡單又怎樣的複雜?倒是說來聽聽。」
賴杏雨:「簡單來說就是我洩漏了天機,遭了天譴,才會在沒有受到任何外力的情況下受內傷。至於複雜的部份,是跟我的先天特殊能力有關,我有著某種能預知未來某個事件結局可能性的能力。」
王偃文:「喔!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預知了未來某個跟圍棋有關的大事件,而因為你剛才向那矮子透漏了一些可能影響事件發展的重要關鍵訊息,所以受到天譴而形成內傷,是這意思嗎?」
賴杏雨:「不愧是王大哥,一點就通。」
王偃文:「那是當然!畢竟我也是遊走正邪兩道多年,奇人異士也見識過不少,預知未來這種能力者倒也不是沒見過。」
賴杏雨:「哦?那以王大哥的雄心壯志,沒想過找他們組隊做出一番大事業嗎?」
王偃文:「怎會沒想過!只可惜以往遇到的預知能力者,要不是性格孤僻避世不出,就是已經被自己預知的未來給折磨得不成人樣了,哪還能成就事業呢?」
賴杏雨:「確實,預知未來其實是件很殘酷的事,尤其是當事情完全照著自己的預知進行時,那種無力感真的會逼瘋自己,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改變結果,哪還會有希望呢?」
眼看賴杏雨語氣中也透露著萬般無奈,王偃文卻覺得有些矛盾。因為既然是預知能力者,賴杏雨的種種行為卻又不斷透露出意圖改變結局的企圖,難道她的預知能力跟別人不太一樣嗎?還是之前有發生過什麼決定性的差異?
王偃文: 「但妳的預知能力一定跟別人的不太一樣對吧?從妳把我綁來的那個晚上那慷慨又有條理的陳述,可以聽出妳對改變未來依舊有著無比的希望,這可不是那種預知能力者能保有的心態,難不成是有什麼契機讓妳認為所預知的未來一定能被改變嗎?」
賴杏雨:「嗯。雖然關於那件事我不能透露太多,但大致上如王大哥所想,我確實是從某個事件中找到了破解自己預言的曙光,雖然一開始可能只是數十億分之一的機率,但我相信只要做足準備,成功率一定能提升到觸手可及的程度。」
此時王偃文看著身旁秀麗的人影,步伐雖因身體不適而顯得虛浮,卻隱隱散發出堅定不拔的氣勢。他暗自嘆了口氣,心想剛才那矮子要是辜負了她的用心良苦,日後再遇見他必定要讓他嚐嚐最近新學的面目全非腳才行。
也不知是感應到王偃文心裏所想還是單純想轉移話題,賴杏雨這時倒是主動提起有關於冷非言的事。
賴杏雨:「王大哥其實不用太在意冷施主,雖然他現在著眼點還放在對抗暗黑圍棋界,但這些事情其實都是相關聯的,等時候到了他自然會意識到那三道棋魂的重要性,我們只要專注在我們能做的事情上就好。」
王偃文:「哦?那就妳來看,素心苑接下來該以什麼事情為目標呢?」
此時二人剛好走到了綜合大樓的門口,只見賴杏雨緩緩回身面向王偃文,說出了接下來的行動目標。
那是個眾人既熟悉又再合理不過的目標,甚至天下豪傑若不依此齊聚一堂的話便稱不上人中龍鳳的地步。
到底是什麼呢?
賴杏雨調皮地將右手食指輕放在唇間,輕聲說道。
賴杏雨:「為了參加即將到來的觀音盃,王大哥跟我們一起來暑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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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素心苑後十分鐘,冷非言並未遭遇任何阻攔,很順利回到了出租公寓。
在黑暗中解除道家分身秘術「一炁化三清」後,這才假裝起床夜尿開燈前往廁所。
隨著黑刀沉默表示周圍的殺氣無異狀後,冷非言這才洗了手走回寢室,開始思考素心苑之行獲得的資訊。
首先在探查時發現素心苑對之前的真經事件有著相當完整的調查報告,顯然素心苑並不是只專注偏安一隅的組織。而之後的湖心亭一聚,一盤三生勢更是讓冷非言心中浮現異樣感,彷彿這素心苑苑主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深層秘密,而其真正的目標更可能是目前眾人完全想像不到之處,自己究竟該如何消化這些資訊呢?
這時,冷非言想起賴杏雨最後送給他的那段話,那似乎是一段一共八句的預言詩。前兩句的「九路豪傑聚清水,觀音座前爭靈圖」,很顯然是在描述最近即將在清水紫雲巖展開的觀音盃全國圍棋公開賽,而第三第四句的「概念置換欲成空,天劍闇日必同行」,到底在說哪件事就真的很難推測了,但既然提到了天劍,想必是跟鄭翔基有關的事才對。
而第五第六句的「智珠終有消長時,棋魂鼎立三足勢」,這對於經歷過真經之亂的冷非言來說也不難理解,目前智珠與三條棋魂呈現各自飛散的狀況,還未曾收到有人接收到智珠或是棋魂附身在誰身上的消息,想必這段就是在描述未來的局勢吧。但如果真如她所說,三條棋魂將成三足鼎立的話,屆時再來運籌帷幄也還不遲。
而最終未講完的兩句,或許隱藏著能串連起所有事情的關鍵。雖不知賴杏雨是受了什麼阻力而無法完整說完,但那開頭兩字也足夠讓冷非言臆測出這一連串事件的關鍵人物到底是誰了。
冷非言:「東湖百曉生嗎?這傢伙可真是可疑到了極點啊!你說是吧?沉默。」
身旁的黑刀意味深長的嗡了一聲,冷非言心想既然身為泥犁祭器的沉默都如此表示了,看來這百曉生背後恐怕正醞釀著相當巨大的陰謀也說不定。只是這大事只能緩辦,當務之急,還是先想好如何向暗黑王座那邊匯報關於素心苑這裡的事,以及找個方法混進觀音盃支援鄭翔基他們。
想到此處,冷非言掐指一算,距離南部大專暑訓應該也剩下兩週左右的空檔,屆時自己恐怕是無法參與其中。雖感到有些可惜,但獨立行動能掌握更多方面的資訊,絕對比留在逸仙大學裏更有幫助。
冷非言:「唉!只希望他們這次暑訓能順利統整南部各大勢力,不出差錯的話才有穩妥一戰暗黑圍棋界的實力。師尊,你可得好好加油啊。」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hHYuLc0Q8
此時的冷非言,已經隱約感覺到南區大專暑訓充滿了未知的變數,若是這時他已經知道北棋聯的存在,或許未來的發展就不至於過於詭譎多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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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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