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蒲累稍微停了停頓讓眾人消化內容。沒過多久,經過反覆思索適才蒲累所說的內容,鄭翔基大致理解了蒲累的意思。
鄭翔基:「黑色金屬工具,來自摩亨佐達羅的神秘人……蒲累,難道說這名神秘人所帶的黑色金屬工具,就是泥犁十八祭器嗎?」
蒲累:「嗯,我和那位印度棋友都認為可能性非常高。」
蒲累的印度棋友當時認定這些黑色金屬工具就是黑火。至於為何梵文文獻的白衣人要將黑火重新製作成十八件祭器,很可能是當年摩亨佐達羅使用黑火時不知出了什麼意外,產生嚴重的爆炸並落在了某處,不穩定的黑火持續汙染著摩亨佐達羅周邊的土地。直到那名白衣人到來,以不知名的方式重新收集黑火並鎔鑄成各種祭器之後,才讓摩亨佐達羅的汙染降低,人畜可近。
到了明朝永樂年間,那名很可能是盜墓者的神秘人找到了這些祭器,不知是看中其價值亦或是有其他目的,打算將這些祭器從孟加拉運出,恰好就讓他碰上了鄭和的船隊,順利以贊助作為交換條件而得以成行。
過了大約一百年後,台灣的江湖上突然流傳著有一支非常神秘的武學宗派。
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也不清楚這個門派為何要在台灣設立據點,只知道其武學與術法造詣驚人,而且相傳該門派掌握了神秘的「泥犁十八祭器」。據說每件祭器都擁有非常驚人的神秘力量,還可透過特殊的術法使其相互加乘增強能力,是武林中人人人都想得手的夢幻逸品。
然而這個宗派行事卻十分低調,與其說是江湖門派,倒不如說還更像是宗教組織,其相關逸事幾乎只能靠偶然與其接觸過的人們口耳相傳。
在這些口耳相傳而記錄下的內容中,就曾經提到過「泥犁十八祭器」的外觀盡皆黑色,並且會隱隱透出一種神祕的波動,彷彿是不屬於這個世間的物質一般。
更甚者,還有人提出這些祭器其實是另一個次元的生命,只是因故被人封印了,而這些神秘的波動,正是他們的心跳。
這個無處不充斥著神祕的門派,便是「冥皇」皇天峻所在的冥神派。
鄭翔基:「冥神派?那不就是『冥皇』皇天峻的門派嗎,難道他們是從印度流傳過來的?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蒲累:「關於冥神派,其實仍然存在許多疑點,光是對於泥犁十八祭器的起源解釋,他們的說法便與鄭和事件的史料有所出入。」
鄭翔基:「哦?冥神派怎麼說?」
蒲累:「據皇天峻所言,泥犁十八祭器是由冥神派保管,持續守護了數千年的神器。然而冥神派在台灣發跡的時間根本談不上數千年之久,除非是如你所說,冥神派是從印度流傳過來的門派。那當初白衣使者將黑火重鑄成祭器之後,應該就是交由冥神派保管,但是後來又為何隨著那名神秘人上了鄭和的船呢?這之中有太多晦暗不明的迷霧存在,我與印度棋友實在無法推敲出頭緒,又不便干涉冥神派的派內事務,因此後來對於泥犁十八祭器的追查便不了了之,直到今天,才又讓我想起此事。」
聽完蒲累所述,鄭翔基再度回想當初與冷非言對談的內容,冷非言明確表示要透過受傷的祖忠慶找出幕後指使者,倘若冷非言確實是冥神派的人,那祖忠慶會不會也跟冥神派有關聯呢?當初四維堂五戰決,皇天峻代替暗黑圍棋界出戰,難道就已經暗示冥神派內部有一部分人跟暗黑圍棋界偷偷勾結了嗎?
心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浮現,然而答案卻是越來越撲朔迷離。鄭翔基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論是自己或是蒲累,甚至是北棋聯,目前所獲得的資訊都遠遠落後於暗黑圍棋界。
這場仗,恐怕會打得無比艱辛。
然而再怎麼辛苦,也要堅持下去。
就像肝一樣,再苦,也要默默排毒,這才是正道價值。
當然,如果能來瓶蜆精補一下是最好。
就這當下,鄭翔基還真希望北棋聯就是這瓶蜆精,因此雖然不帶太多期望,還是出於禮貌詢問了詹士賢關於冥神派的想法。
鄭翔基:「是說詹兄,不知您個人或是北棋聯對於冥神派是否有相關的情報或是想法呢?有的話方便分享一下嗎?」
只見詹士賢左掌朝外示意婉拒,隨後向眾人說明自己的想法。
詹士賢:「鄭兄,就我個人而言,我並不喜歡與行事詭異的門派有所關聯,因此冥神派的事我是一無所悉。但想我北棋聯廣納北部棋會,或許多少有人會知之一二,如有需要的話,待我回稟總舵主後,會再相詢聯盟眾人是否有相關情報。」
鄭翔基:「是嗎?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謝過詹兄了。」
詹士賢:「鄭兄不必客氣。」
鄭翔基:「唉,目前看來就算冷非言真的是冥神派的人,我們也難以確定他行事背後的目的究竟為何,只能再觀察看看了。」
蒲累:「嗯,就多加留意吧。那麼詹兄,既然已定下暑訓之會,屆時若有共識,我等南部棋會必定會給北棋聯一個清楚的交代。由於我晚點和洪爺、天者等人尚有私人餐敘,若無進一步要事,就讓蒲某送您出島,您覺得如何?」
蒲累此番言語,可說是明明白白的送客,這倒是讓鄭翔基有些詫異。
因為自己並沒有與蒲累約了餐敘啊。
鄭翔基心想,難道……是蒲累終於看上我俊美的臉龐以及偉岸的身形了嗎?
然而楊瑋和虛竹和尚的表情卻直接吐槽了鄭翔基的想法,彷彿在說:「並沒有,蒲累並不好你這口好嗎?」
鄭翔基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冷汗,一同附和道。
鄭翔基:「是啊,我跟蒲累、洪爺也是有陣子沒見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也讓我一起送詹兄一程吧。」
目的既成,主人又主動送客,詹士賢也就不再久留,起身告辭。
詹士賢:「那就有勞兩位了。諸位,告辭。」
向在場眾人行了個精簡有力的拱手禮後,詹士賢便隨著蒲累二人的帶領出了宅邸,由蒲累開啟傳送門將之傳回中央公園。
回宅邸的過程中,鄭翔基趁機問了蒲累關於這個島的事。
鄭翔基:「蒲累,我記得上次我們不是在你的大鵬鳥背上會面的嗎?怎麼這次是傳送到這個島上,這個島又是何處?」
聽到這個問題,蒲累都想笑阿基傻了。
蒲累:「上次你來找我我剛好出門兜風,大鵬是我的交通工具啊。至於這座島則是我家,說了你可別嚇著,正是宜蘭外海的龜山島是也。」
鄭翔基聽到這裡竟是龜山島,確實吃了一驚,回到宅邸後立刻跟楊瑋和黃耀嶔分享這個發現,卻見楊瑋突然大聲嚷嚷起來。
楊瑋:「什麼?原來蒲累你根本就不住在高雄啊!那你整天說自己是高雄圍棋界在地耆宿不就是通通都騙人的,齁齁齁!該不會連總統大選投票都是幽靈票吧?」
蒲累:「楊少俠此言差矣,我戶籍和老家確確實實還在高雄小港,只是事業做大了難免要有個隱密一點的住所,不然時不時被人騷擾不是挺糟心的嗎?所以才會買下龜山島這套宅邸,反正只要運用傳送術法將此處與派克會連通,通勤也就全然不是問題了。」
楊瑋:「齁……是這樣喔?是說能買到龜山島這種獨棟三合院,應該是真的賺了不少錢吧?看來開棋院真的是挺好賺的啊!要不等我畢業後也來跟人合夥搞個棋院吧,這樣說不定過個幾年就能不愁吃穿,每天只要喝酒下棋就能爽爽過日子啦哈哈哈!」
一聽這話,虛竹和尚立刻一臉不屑罵道。
虛竹:「楊瑋!別在那邊妄想開棋院能躺著賺啦!人家蒲累現在能有錢置產都是靠以前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人脈在作用的,你做人狂傲不羈,得罪的人恐怕忠孝東路排九遍都還排不完,哪可能有人家那種人脈啊?別笑掉大家的大牙啦哈哈哈!」
楊瑋:「黃胖子別在那邊屁話一堆!就憑老子我西狂的嘴砲能力,到時候開棋院一定是一堆家長被我唬得服服貼貼,乖乖帶小孩來讓我教啦,你要是不信咱們到時候就來賭賭看,看我西狂楊少俠到時候能有多受人景仰,多受人愛戴!」
虛竹:「景仰?我看是褲帶越來越緊,頭皮越來越癢,因為窮到都沒錢吃飯沒錢洗頭了啦!笑死我也!」
楊瑋:「死胖子是想打架是不是?來啊!別以為我以前打輸現在還會一直輸,以前只是敬老尊賢不跟你計較,現在你要是再出言不遜,就讓你好好嚐嚐我巨劍的威猛之處!」
眼看兩人脾氣上來又要開打,鄭翔基趕緊勸架,順便讓蒲累說明,到底是有何事要支開詹士賢才能向眾人說明?
鄭翔基:「兩位,鬥鬥嘴適可而止就算了。真要動起手來,一個形態猥瑣,一個體態擁腫,那畫面怎樣都稱不上好看是吧?還是先冷靜冷靜,聽聽蒲累私下要跟我們說些什麼情報。」
楊瑋:「咦?原來蒲累有情報要私下跟我們說嗎?難怪剛剛突然說要聚餐啊!我就想說阿基這宅宅哪可能這麼主動跟人約吃飯呢。」
黃耀嶔:「是啊,就算約吃飯也只會約在宿舍的米羅餐廳,吃點自助餐啊滷味什麼的,根本談不上是餐敘嘛。」
鄭翔基:「你們……」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7TL7F0fFa
蒲累:「哈哈哈!好了好了,阿基你也別氣了。來吧,我們先往飯廳移動,正廳稍嫌拘謹了些,裡面比較好說話。」
(待續)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hiYU8cBQ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