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望去,天淼峰的外型著實相當奇特,就像一根細細的檀香塔座落在群山邊緣,超過某個高度後皆被不知是雲層還是濃霧的東西包圍,導致無法看清它到底有多高,但就形狀來推測也許比大霸尖山還來得高也說不定。
山體本身跟一般的高山一樣,有植被也有不少碎石坡崩壁等危險區段,南側隱約可見接近上方雲層之處有一片光滑的山壁,也就是登天淼峰最困難、最危險的一道關卡,「佇天壁」。
然而,雖然植被與山體的地形皆與一般高山相差無幾,但游柏恆心中總覺得這座山還是有某個部分不太正常,也許是那團一直圍繞在山頂的雲層?好奇的游柏恆終究還是問了出口。
游柏恆:「山羊叔,那座山應該就是我們今天要登頂的天淼峰對吧?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座山跟周遭環境有些不協調,飄在山頂的那些像是雲層的東西真的是雲嗎?還是某種術法?」
山羊叔:「欸!不簡單,竟然一下就看出重點了,不愧是學富五車的青年才俊。沒錯!雖然天淼峰被現代的岳界人士奉為雪霸十峻之一,但其實天淼峰根本就不是什麼自然產生的山岳,而是被不知名人士以術法製造出來的人造山峰。」
聽到山羊叔如此說法,游柏恆反倒吃了一驚。
游柏恆:「咦?原來不只雲層是術法,而是整座高山都是用術法創造出來的嗎?這……太讓人驚訝了。」
山羊叔:「確實令人驚訝!因為這裡的植被就像是自然生長已久的狀態,一點都看不出是術法所為。至於是誰施的術法,我們幾位熟識的嚮導以前一直以為是住在山頂上的『護龍之天』林士緯所作。但上次受郭嘉小弟之託把林士緯帶下山時有順便問過他,確定不是他的手筆,所以這件事至今都還是個謎團吶。」
沒想到這座牽扯了眾多紛爭的山峰,竟然背後還有這麼一個謎團,游柏恆此時隱隱覺得,這一切似乎是有種不可預測的力量在引導著眾人交錯命運,心中不由得流下一滴冷汗。
這時,山羊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山羊叔:「好了,大致上讓你了解等等我們要攀登的是座什麼樣的山也就足夠。這座山內裡所蘊含的謎團之多也不是這麼遠遠看著就能窺知一二,待會兒我們登上峰頂後你就會發現更多不可思議的狀況,到時再來思考也還不算遲。當下還是先吃完早餐,將一切收拾妥當後,趕緊出發吧。」
游柏恆:「了解,那就有勞各位了。」
語罷,兩人便一前一後緩緩走回營地。
游柏恆不疾不徐地吃完早餐,並將餐具清潔後交給了嚮導們集中收納。這次依然採用輕裝登頂的策略,大夥兒的裝備都先暫放在珠雨軒內,由阿囉哈設下結藉以防被人偷走。輕裝也有利於節省體力,在不翻越山頭只做登頂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登山客都是採用輕裝的方式上山,然後再原路返回到裝備擺放處繼續下一段行程。
然而為了攀上天淼峰前的那道佇天壁,嚮導們還是帶了一些必要的登山裝備以防不時之需。很快所有人便再度熱身完畢,只待山羊叔一聲令下,再啟那天淼峰登頂之行。
山羊叔:「各位,讓我們謹記上次的教訓,安全完成這次任務吧。出發!」
眾人:「喔!」
一行人從珠雨軒再次踏上往天淼峰的路途,這段路跟之前鋪滿松針易走的森林小道不同,不時會出現大面積的碎石坡或是巨石倒木,攀登難度陡增。游柏恆心想或許嚮導們會決定輕裝上山,必然是因為原路返回的難度比起越過天淼峰再下山的難度還要小上許多,然而以此路況之顛簸崎嶇,實難想像從另一頭攀登天淼峰到底有多麼困難呢。
嚴峻的路況讓眾人不時得適度休息,走走停停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在中午前抵達最後的難關「佇天壁」。
游柏恆站在光滑的岩壁下,心想從遠處眺望時,雖然已預想到這片山壁需要用特殊手法才能攀登其上,然而近距離接觸後才真正體會何謂毫無攀附點的天險。確實如字面上所言,整面光滑的山壁連一個可供抓握的凹槽或凸起都沒有,抬頭往上觀望只能看見高處異樣的雲氣,而森冷的寒氣正不斷從那詭異的雲層中滲透而出。
游柏恆:「山羊叔,這佇天壁山壁光滑無缺角,恐怕難以用一般的方法攀登。但我看你們帶了幾綑蠻長的登山繩,想必是在某個位置恰好能用鉤繩扣住山頂某處,再藉繩索之力攀登其上,我說的對嗎?」
眼看游柏恆一語道破,山羊叔雖驚訝卻也並不隱瞞,反倒以爽朗的笑語回應。
山羊叔:「哈哈哈!不錯不錯,這道佇天壁雖然難以徒手攀登,但只需拋出鉤繩鉤住山頂邊緣的尖石,有經驗的登山好手也可以輕鬆攀爬。只不過,對於三位身懷絕學的青年才俊,我們還是想看看你們能用什麼方法自行解決這道難題吶。」
隨著山羊叔拋出這道考驗,游柏恆多少能料到當初波波應該也經歷過相似的挑戰,既然武學雜而不精的波波都能順利登頂,那自己身為道門仙宗鬼谷的正統傳人,豈有畏首畏尾之理?
游柏恆:「承蒙山羊叔抬愛,只是在下的輕功乏善可陳,只能以術法代替,還望諸位嚮導們海涵。」
山羊叔:「哎呀!無妨!不管是梯雲縱、騰雲飛升還是靠大力金剛指硬爬上去,只要能登頂,就是好身手哩。」
確認沒問題後,游柏恆轉頭走向飛月禪師和廖宜建,說明待會兒三人登頂之法。
游柏恆:「二位,待會兒要以自身武學登頂,我稍稍觀察了一下,除了高度未知之外,中途的那片雲層似乎還夾帶著十分冷冽的寒氣,想問問兩位是否有把握在運功禦寒的情況下同時以輕功越過這佇天壁?」
飛月禪師與廖宜建此時略有難色的向游柏恆表示其中難處。
廖宜建:「如果只是登頂那肯定沒問題,靠我獨門的御劍飛行,即便要飛上三萬英呎高空,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只是這股寒氣據我觀察不是什麼普通的氣溫驟降而已,多半是某種威力足以凍傷功體的急凍術式,要同時御劍飛行又要以純陽功之類的陽性功體抗衡,對我來說恐怕有些吃力。」
飛月禪師:「悉曇無量!貧僧就更慚愧了,雖然禪宗祖師曾傳下一葦渡江的輕功,但多年來只用於水平移動,垂直方向要如何應用,貧僧可真的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啊,更別提還要運功抵禦寒氣了。」
眼看二人露出既為難又無奈的表情,游柏恆倒是不慌不忙,信心十足地開口表示。
游柏恆:「二位不用擔心,我道門仙宗的玄法訣有一招可以帶我們三人一起飛上山頂,二位只需專注運功抵禦寒氣,剩下的事只要相信我即可。」
砲哥既然誇下海口,飛月禪師和廖宜建深知游柏恆做人是真實在,與那滿口誇飾的楊瑋不同,說到必定做到,當下立刻點頭贊同,全權交由游柏恆安排。
廖宜建:「既然砲哥有信心,我二人便聽從砲哥指揮,使命必達。」
飛月禪師:「悉曇無量,一切聽從游施主安排。」
游柏恆:「那好,我們等等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稍加安排後,游柏恆便回頭向山羊叔示意,表示可以開始登頂了。
山羊叔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以手勢做了個請的動作後,游柏恆便催動法咒,道門仙宗玄法訣,再度展現於世人之前!
游柏恆:「遁甲現,奇門開,仙宗玄法訣!飛龍在天!」
指掌翻飛之間,咒印傾刻已成。只見法訣一出,一道由術法構成的氣旋頓時包裹住了游柏恆等三人,緩緩而穩定的往上升去。
過沒多久,包裹三人的氣旋即將觸及那團神秘的冷冽雲氣,三人早已做好準備,隨即運動元功,各自以自家招牌禦寒內功來對抗刺骨寒氣的侵襲。
飛月禪師:「悉曇無量,金剛如意火!」
廖宜建:「平生一劍式,劍爐一炬!」
游柏恆:「遁甲現,奇門開,仙宗玄法訣,賁離火!」
只見佛門、道門與俗家劍式各展奇學,三道性質相異卻又功用相同的暖流各自護住了三人周身,散發出的紅中帶金光芒包裹在氣旋中,猶如自雲中乍現的拂曉日出一般穿透雲氣,照耀了整個佇天壁,頓時只能用「金壁輝煌」來形容。
老麥:「哇!這景色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光滑的山壁均勻反射了他們三人的護體金光,連附近的雲層都染上了淡淡的金黃色,猶如日出彩霞一般,果真是一絕啊!」
山羊叔:「對吧?就知道你愛看奇景,帶你來這趟夠義氣吧?好囉!他們上去了,我們也不能在底下打混。猴仔,繩索拿來開始架繩了,屋馬、巴利,你們兩個幫忙做確保,其他人先把裝備穿一穿準備登頂囉!」
眾人:「呼啊!收到!」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7SqU0MwYT
熟悉俐落的吆喝聲此起彼落,只見嚮導們流暢的向峰頂拋出三道登山繩,確認已扣在老位置後,便由屋馬先一步攀登進行確保工作,之後眾人再依序攀上。
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91NfYqA3l
(待續)
ns 15.158.61.51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