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伏下來!」楊翼此時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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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珊口中一兩小時的路程,那頭野獸竟於瞬息間已走完了。楊翼看著遠方的高草猶如向帝皇俯首稱臣般,全都屈折下來以開路給該野獸,就似是給壓路機給輾壓過,急忙呼喊其他夥伴伏下以暫避其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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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道如雷霆般的衝擊已降落眾人前方不遠處,更捲起了龍捲風般的煙塵往他們迎面撲來,幸好楊翼的叫喊及時,才讓眾人有機會伏於地上抵禦衝擊,不至於被爆風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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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偷襲,楊翼在伏下的同時仍竭力抬起頭望向衝擊所在,但那野獸降落後意外地沒有任何動靜。待得煙塵散去,眾人亦已站起身來並擺下備戰架式,亦終於能夠看清楚那頭野獸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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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所料,那頭野獸的體型極為龐大,就像一頭史前恐龍般聳立在眾人面前。牠的身軀看來有點像是獅子或是老虎,但牠竟長有九條尾巴,而尾巴的盡處竟是活生生的龍,每條龍此刻都正瞧著楊翼等人張牙舞爪。此外,巨獸的四肢末端是牛蹄狀的,牠的背上還具有巨鷹般的翅膀,翅膀每次揮動都會揚起大片沙塵,讓楊翼感到難以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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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野獸彷彿集合所有猛獸的特點於一身,然而最令人驚心動魄的,是牠的臉,居然是一名成年男子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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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豬臉人,現在有人臉獅,我......我都開始不感到驚訝了。」話是這樣說,葉宗麟卻嚇得直發抖。
「人臉獅......難道是......但又有點不像......難道是另一個?但又不太相同......」馬思諾自言自語,讓人不知所云。
「你的猜想,雖不中亦不遠矣。」人臉獅果然懂得說話,牠的聲音帶點沙啞,但語氣比想像中溫文,「我的名字叫維貝克,你猜的大概是我的另外兩個兄弟——住在希臘的斯芬克斯和住在中國崑崙山的陸吾吧?相比起他們,我長年住在這座山上深居簡出,名字因而亦不為人所知。」
「斯芬克斯傳說竟然是真的!那牠現在真的死了嗎?」猜中了部份的馬思諾自己亦感到意外。
「當然沒有,哪有妖魔會因為謎語被猜中便投海自盡?牠現正躲在某個地方中守護陵墓呢。」維貝克繼續說,「你們知道嗎?我們三兄弟自出生起便被賦與任務,又或許可以稱為天性吧?我們總喜歡找一個神聖的地方當它的守護魔獸。可惜,在這個世代,根本沒這麼多聖地可以守護了,以往的宗教聖地、神祇居所,現在都已變作遊客區了。」
「在我爺爺的那一代,我們一族可威風了,得到我們的守護可說是一種榮耀,即使花重金禮聘,還要讓我們先視察場地和經歷兩次面試才有機會受接納呢。」
維貝克原來是一名話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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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貝克繼續一口氣地說話,其他人完全沒有插嘴空間:
「然而,到了我們這一代,我們卻開始加入失業大軍了,更要自己主動去找工作。在百多年前,當我得知狩魔學園在招聘人才守護後山時,忙不迭就前來應徵,竟然立即就被成功錄取了。」
「那個時候我真高興極了,以為可以入職狩魔學園這個大企業,必定可以名揚天下了吧?誰知道,我被派遣守護的這條路線,卻是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你們說,有其他更簡單的路線,誰會選擇最高難度的這條路線『3』?正常的人都會選擇路線『0』」吧?所以,當我在遠處感應到充滿勇氣的你們一行人的時候,簡直就像在馬桶中撿到寶了,急忙飛奔來迎接你們這群貴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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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的意思是,升降機中的按鍵『0123』,不是代表樓層,而是難度級別?」楊翼失聲叫道。
「對啊,你們不知道嗎?按鍵的旁邊不是很清晰的標明『難度選擇』嗎?」維貝克訝異地說。
「啊!那個『廿廿共四』!原來是因年代久遠而褪色的『難度選擇』!」羅若晴恍然大悟。
「為甚麼秘道還要分難度?」楊翼無奈地說。
「在學園成立初期,這些路其實本來並非秘道,以前的後山也並非禁地,而是供學生們修煉的場所。這些不同的路線,便是他們的試煉之路。那時候,我可是渡過了非常快樂的日子啊,不斷的擊退來試煉的學生,還真暢快。可惜到了後來,敢來挑戰的學生越來越少了,而且後山更不知甚麼時候起成為了禁地。」維貝克流露出黯然的神情,「那些上後山的教職員也是沒膽量,竟然沒有人走我這條路。你們知道嗎?我已經差不多有十年時間沒遇見過活人了。」
「所以!」維貝克的樣子忽然又振奮起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和你們玩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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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維貝克的說話,楊翼等人不禁面面相覷。雖然維貝克是一個話癆子,但牠散發出的氣勢仍然非同小可,而且從牠的說話中聽來,連狩魔學園的教職員也對牠感到懼怕,這種超凡的實力,只怕牠並非眾人可以應付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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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不用戰鬥,你直接讓我們通過嗎?我們只是想往山頂看一看。」楊翼大著膽子問說。
「抱歉,恕難從命,我的職責是守護這條道路,絕不可能就這樣讓你們通過。」維貝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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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還是回去走另一條路線吧。剛才的談話很愉快,十分感謝你的資訊。」心感不妙的高子珊當機立斷說。
「走?」維貝克猛然怒眼圓睜,九條尾巴上的龍突地伸直了身體,向天噴出紫紅色的火焰。維貝克怒吼說,「我都等了十年了,除非你們全都給我留下一條胳膊,否則別想就這樣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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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夥人望著發怒的維貝克,內心都涼了半截,沒想到在升降機處隨便選了3字,竟會招來這樣的後果,恐怕今天眾人不單未能上山頂,性命都隨時要斷送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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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楊翼他們一言不發,維貝克又回復了溫文的語氣:「抱歉,別怕別怕,你們不放鬆下來便不好玩了。我不是要你們擊倒我——當然你們希望選擇這方法也可以......事實上,要通過我這一關,並沒有你們想像中的困難。簡單來說有兩個方法,第一,你們看見我身後十米處的白線嗎?只要你們越過我的守護界線,並踏過這條白線,就算你們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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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遠眺維貝克後方,果然如牠所說有一條白線,也不知道甚麼時候起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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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跟我玩遊戲,並在遊戲中勝過我。」維貝克繼續說。
「遊戲?」眾人異口同聲地提出疑問。
「對的,玩遊戲,我的生活太苦悶了,只想有人陪我玩一下。玩甚麼遊戲都可以,儘管選你們最擅長的遊戲好了,我會以法術去盡量製造出所需用具的。」維貝克眉飛色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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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結果可說又再出乎意料之外,雖然不知道維貝克是否有甚麼陰謀,但總比直接與牠戰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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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等人仍感不放心,鉅細無遺地不斷追問維貝克有關遊戲的規則,問得牠越來越不耐煩,七竅生煙之餘,尾巴上的龍口亦不住噴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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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維貝克對遊戲的種類沒有限制,他們提出甚麼遊戲牠都會奉陪,但楊翼等人不可事先作討論,而且遊戲規則需要雙方共同制定,以防楊翼一方使詐。另外,牠希望比賽以一對一方式進行,讓牠可以多玩幾種不同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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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比賽方式完全對楊翼他們有利,況且維貝克是以車輪戰形式對戰,無論怎樣看,楊翼一方的取勝機率亦要高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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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優待我們了吧?但你還未說到最重要的一項規則——萬一我們輸了會怎樣?」楊翼滿臉懷疑地說。
「也不會怎樣,你們要留下陪我每天玩遊戲,直到你們其中一人取勝為止。可是,為了防止你們逃走,我會從肉體中取出你們的靈魂陪我,只要你們取得勝利,我便會把靈魂歸還。」維貝克輕描淡寫地說,「當然,耽擱太久的話,你們的肉體也未必能支撐得住,能否趕得及,就看你們造化了。」
「說得輕鬆,那不就等如死了嗎?」葉宗麟大驚說道。
「生與死,只視乎你們怎樣定義。瞧瞧你們的朋友,不是活得好好的嗎?」維貝克淡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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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明白牠話中所指的是靈兒,一時間亦反駁不了,只好不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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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此時進退不得,可說騎虎難下,臉上都流露出既茫然又為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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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再退一步好了,先讓你們商討比賽順序,不過要記著,絕對不可使詐,不然你們全都得身首異處,知道了嗎?」維貝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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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罷不禁寒毛直豎,只好靜靜地圍成一圈,卻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始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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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要用法術引開他注意,再迅速逃離嗎?」過了一會,馬思諾悄悄地提議。
「小咕,看維貝克剛才的速度,是你快還是牠快?」羅若晴沒回答馬思諾,反而問小咕問題。
「我想……是那王八獅子較快吧……快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小咕猶豫了一下子後回答。
「那麼,恐怕我們走不到一百米便會被殺了。」羅若晴聳聳肩說。
「看來只好乖乖地跟牠玩遊戲了。」楊翼眉頭緊皺,除了自小時候開始便跟孤魂野鬼玩的捉迷藏外,實在想不起自己有什麼擅長的遊戲。
「讓我先打頭陣吧。」此時高子珊舉起手說。
「子珊妳想到玩甚麼遊戲了嗎?」馬思諾驚問。
「算是吧,我先試試牠的本領,你們可以慢慢再想下一步。」高子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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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珊說完便往維貝克走近,其餘人雖感不安,但他們亦很清楚高子珊的能耐,讓她打頭陣大概真的是這刻最佳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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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第一名勇者出現了。」維貝克喜上眉梢,「那我們玩甚麼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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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維貝克 vs 高子珊
「萬一我們輸了會怎樣?」楊翼滿臉懷疑地說。
「也不會怎樣,你們要留下做我的後宮。」維貝克輕描淡寫地說。
「怎可以這樣,他們全都是我的後宮啊!」楊翼大驚失色說。
這是住在埃及的斯芬克斯,亦叫獅身人面像,傳說中牠的無聊腦筋急轉彎IQ題被猜中了,所以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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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都不敢叫人猜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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