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逆行 - 落鷹（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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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落鷹（一）

語留三千

Dec 1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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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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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澄似是早有準備，找來了兩件鮮紅色長袍讓二人穿上，也要他們戴上防止身份被洩漏的面罩。衣裝竟是這樣鮮豔又高調的顏色，真令聖玄始料不及。

而若鸝早早答應了聖玄，只要達到了目的，他們便會離開行宮。

他們坐上了一輛窄小的馬車，藍澄好像不讓二人有機會好好談話，奔跑的馬車在他的操控下一路飛跑，路程顛簸得很，聖玄的傷口也是若鸝好不容易用手絹才包紮好。

「還痛嗎？」若鸝指著他的傷口問道。

「都不痛了。」聖玄淡淡地說。

騙人，怎麼可能不痛？

「真的不痛。」聖玄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故意強調。他微笑著安慰她，雙眼微呈彎月。

她努力忍著，總覺得眼淚快要溢出來了。因為她，他竟然會在古代受傷。

若鸝一臉蒼白。自從上了馬車後，她便是這個模樣。她像快要倒下去，仍強要振作起來的樣子。聖玄不喜歡自己的比喻，但她彷似準備去刑場的人，卻不會逃避，仰然接受自己命運。

她很緊張嗎？這會是她自出嫁後，首次見到徐世鷹。他也像其他人一樣以為若鸝死了，而她將會毫無預兆地出現……聖玄光想這個場面，心跳也是加速。

她的手在抖。

他再沒有多想，一手把她的手握住。她的手冰冷得很，抬看他的目光有些詫異，就連眼眸也在顫。

「別這樣，若鸝。」聖玄鼓勵她，提醒她說：「妳忘了原來的歷史嗎？妳的家人全都沒有事。而且，妳也回復因我們而變的歷史。所以，即使妳現在不知道自己做了甚麼都不要緊，只要按著妳的想法做便可以了。」

「是真的吧？」她再三確認。

「我向妳發誓，要是……」

她急急以手封著他的嘴，說：「不用！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又趕緊縮起了手，聖玄忍不住淡淡一笑。

他想跟她說，她不是一個人，他會跟她一起面對。

「我們真的是在往行宮的路線吧？」聖玄問，有些懷疑的。他認路的能力不錯，卻總覺得走的路跟上一回不一樣。

雖然明知藍澄不會回答，但聖玄還是揭開了布幕，問：「走這條路真的對嗎？」

對方沒有回應。

藍澄顯然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要進行宮，於是採了另一條路進去。而他們都相信，這是最接近徐世鷹所在居所的路線。

「你是我至今見過最難以明白的人。」聖玄死心不息地說：「因為對太子的忠誠，甘願去為他當另一邊的臥底。兩邊都是老虎，你是如何熬得過去？」

藍澄還是沒有說話。

「老虎會咬人，你懂嗎？」聖玄再次苦口婆心說：

「是嗎？」藍澄終於開口，卻不領情，說：「你說甚麼話都不會有用。」

「總之，我不相信這位太子。好了，我把要說的話都說完，聽不聽得進是你的事。」聖玄說。說到底，命是他自己的。

他說完，拉下了布幕，回到安靜的若鸝身邊。他先確定藍澄沒有留意他們，然後，他把頸上的頸鏈摘下，遞給她。

「怎麼了？」若鸝一臉不解的，低聲問道。

頸鏈是一條幼身銀鏈，鏈上是一個小小的銀色圓環，在暗黑中閃著圈圈銀光。

「戴上。」聖玄簡短地說，把頸鏈遞給她，也只讓她聽得見。

「這是……」

「我幼時父母送給我的東西，用來保平安的，我從來沒有把它摘下來，但我要暫時借給妳。」

她輕呼：「我不需要的，你快把它戴回。」

「徐若鸝！」他一低喊。

她聽後，出乎他的意料，笑了一笑。

「這樣嚇不倒我。」她說：「你們全都是這樣，總在這些時候喚我全名。」

「要是妳不戴上，我便一直握著妳的手，在徐將軍面前也握著。」聖玄擺出最後通牒的模樣威脅的說。

看到聖玄一臉不容談判的樣子，若鸝只好小心翼翼接過銀鏈，繫在頸上，又把它謹慎放在衣領內，不讓外人看見。

迫她戴上頸鏈，連聖玄也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甚至還有些卑劣，但天曉得行宮中會有甚麼事在等著他們。

那銀鏈是父母留給聖玄的唯一之物，圓環上刻有「I」字。他自幼一直戴著，這麼多年都一路平安且逢凶化吉，總覺得是因為父母留給他的祝福。現在頸前空蕩蕩，他一時不習慣，但又覺得銀鏈能保佑她，感到十分放心。他甚至認為金手鐲的神秘力量也比不上它，畢竟銀鏈不可能是一個詛咒。

她微微垂下了頭，淡淡地開口：「你才是受了傷的人。」

「我只是暫時借給妳，那可是我的寶貝。」聖玄說，輕輕揚起了嘴角。

她面露感激，微微笑的輕點了頭。

馬車繼續飛奔，轉過了無數個彎。聖玄很不習慣坐馬車，也要忍著不適。不知道是暈車還是緊張，若鸝的臉色比之前更蒼白。

此時，馬車的速度突然放緩，聖玄不由得開始緊張了起來，動也不動。

「你們兩人，把面罩戴上。」藍澄冷冷地說：「防衛隊中沒有人會那麼蠢露出自己的樣子。」

原來這真是防衛隊的正裝？真令聖玄驚訝。他們照著話，打扮成防衛隊成員，然後下了馬車，跟著藍澄走進叢林去。只有淡月輕照密林，戴上那深灰面具後只露出一雙眼睛，能見力更低。但聖玄猜藍澄的鷹眼或許真的具夜視能力，在這樣黑暗的環境，這位防衛隊員亦能清楚分辨出路線。

入夜後的涼意更強烈，蓋上長袍也擋不了拍打而來的那道沙沙響著之風。所幸他們走了不久便穿過了密林，數座關了燈的小殿映入眼前。

他們居然這樣容易地闖進行宮的另一側？不僅是圍牆，連大門也沒有？顯然，亦羽要潛出行宮的話，並不是沒有可能。

那麼，徐世鷹為甚麼又不會……？

聖玄的腦海中飛快地劃過亦羽為他們畫下的地圖。根據他的說法，繞過了這幾座無人居住的小樓，便是徐世鷹所居的地方。他們快速又安靜地繞過寂靜無人的四周，便來到了一座亮了燈的單層建築前。

相比起將軍府，這座單層建築不但顯得更為簡單樸素，面積亦連前者的十分一也沒有。室內應該只容下一兩座廳，和兩三間小房間，亦自然是沒有私人庭園和池畔之類的享受。

將軍，也是太子的丈人，現在竟然住在這樣的地方？還是如此遠離行宮中心的一個偏遠位置？

若鸝微微倒抽了一口氣，府內早點了燈。

藍澄要他們兩人走到府外邊一棵大樹旁，然後他在門外敲起了一聲、三聲再接以兩聲的聲響。聖玄感覺到內裡的氣息忽然沉靜下來。

門窗映著個高大身影。那人躊躇了數秒，才打開門。

徐世鷹的臉色滿佈警戒，身旁的若鸝像是停止了呼吸。

「五分鐘。」藍澄對徐世鷹說，口吻比冷風更冷，然後便走開了。

對於他的離開，徐世鷹似是不解的一愣，站在原地。

若鸝再也按捺不住，走上前，聖玄趕緊跟著她。徐世鷹看到他們，臉色半是警覺、半是疑惑。若鸝雙手拉下了帽子，摘下了面具。

「父親！」

徐世鷹定著了，看著走向自己面前的女兒。

「若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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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卷）紅衣（一）

#3 紅衣（二）

#4 古宮（一）

#5 古宮（二）

#9 黑字（一）

#10 黑字（二）

#18 姊妹（一）

#19 姊妹（二）

#20 一瞥（一）

#21 一瞥（二）

#23 畫意（一）

#24 畫意（二）

#25 秘蹤（一）

#26 秘蹤（二）

#28 幻實（一）

#29 幻實（二）

#30 回憶（一）

#31 回憶（二）

#32 刺客（一）

#33 刺客（二）

#35 紅顏（一）

#36 紅顏（二）

#37 大亂（一）

#38 大亂（二）

#39 大亂（三）

#40 心湖（一）

#41 心湖（二）

#42 陳情（一）

#43 陳情（二）

#44 賀蓮（一）

#45 賀蓮（二）

#46 賀蓮（三）

#50 守諾（一）

#51 守諾（二）

#52 守諾（三）

#53 （第二卷）紫羽（一）

#54 紫羽（二）

#55 百鳥（一）

#56 百鳥（二）

#58 藍目（一）

#59 藍目（二）

#60 花聽（一）

#61 花聽（二）

#63 金鐲（一）

#64 金鐲（二）

#65 金鐲（三）

#67 落鷹（一）

#68 落鷹（二）

#69 任務（一）

#70 任務（二）

#71 任務（三）

#74 驚心（一）

#75 驚心（二）

#77 禮物（一）

#78 禮物（二）

#80 虎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