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婆婆,燕婆婆,又有旅人來呢!”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風風火火地趕來。
燕婆婆放下手中的廚具,除下圍裙望著這個小伙子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多陌生人來到我們的村落呢!”
燕婆婆友善地笑了笑,挽起手袖道:“讓他們進來吧。剛好我們正接待著旅人。看來要再準備多些飯菜呢!”
美狐和平凡也聽到小伙子的說話,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滿是警惕。誰知來人卻嚇了平凡和美狐一跳。兩人異口同聲地道:“愚忠!”
沒錯,被村人帶來的正是風塵僕僕的愚忠。愚忠滿臉激動地給平凡一個熊抱。平凡也是同樣地激動。與愚忠的分別已經是一年之前的事了。雖然平凡接受了愚忠離開的事實,但他難免擔心愚忠的安全。現在能看到愚忠相安無事。平凡當然是高興萬分呢。美狐激動之餘更多的是驚訝。因為愚忠竟然認識眼前這個人,而且關係似乎相當熟呢。
“平凡和美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呢!”愚忠問。
“這真是一言難盡呢!我們還是到屋裡才說吧!”平凡建議道。
三人進了燕婆婆的廳堂,圍著坐下。
“我們已經有一年未見了。當日我離開後便加入了多比倫國的邊軍。希望在戰爭中磨練自己的身手。後來成為了總兵。呵呵,這可是多得了美狐呢!”愚忠唏噓地道。
平凡和美狐疑惑地看著愚忠。
愚忠接著道:“那時候我剛好趕上了美狐與邊軍第一次的戰爭。我正是在邊軍當中呢。當時你眨眼間讓邊軍近半士兵倒戈。我誤打誤撞保護了將軍才得到這個職銜呢!”
雖然愚忠語氣平淡,完全不把這當回事。但美狐知道自己差點兒害死了愚忠,她的俏臉刷地白了。眼神中滿是悔疚。
察言觀色的平凡當然明白美狐在想什麼。他對愚忠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美狐,愚忠可能沒有這種千載難逢,一舉進升的機會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是什麼意思啊!”愚忠戇厚地問。
平凡心裡打了個突,這句說話可是上一世的。這個世界可不知什麼塞翁。平凡整理了一番言詞,道:“這句話大概的意思是人在一生中的遭遇,往往是很難預料的,因為有些事情發生得非常不幸,但是也可能會因為不幸再獲得幸運,這就是因禍得福,有壞事可以變成好事的意思。”
愚忠似懂非懂,美狐也是在咀嚼這句話的意思。平凡繼續問道:“既然你是總兵,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聽到這個問題,愚忠的眼神變得閃縮。他支支吾吾地道:“不就是因為得罪了上面的人嘛!我…我一氣之下殺了人。現在正被人通輯呢!為了躲避追殺,我慌不擇路才逃到了這來。”
平凡和美狐了然,兩人不約而同地為愚忠籌謀起來。
見兩人沉默了,愚忠問:“那你們倆呢。戰爭結束後,我才知道原來獸國最強的祭祀竟然是美狐。而平凡正被通輯,生死未卜。當時我真的急死了。恨不得馬上去弄清楚呢。可是,當我在想怎樣找你們的時候,我愣住了。根本無從下手呢!哈哈,我果然不善長思考呢。但我真的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你們倆!”
“我…”美狐欲言又止,她看了看平凡警告的眼神,話又嚥回到肚子裡。
“既然是愚忠,我也不怕透露給你聽。我正要帶美狐到山上進行九尾狐的傳承呢!”平凡說道。
此時,燕婆婆捧左熱騰騰的飯菜進來。她和藹地笑道:“原來你們是朋友呢!能在這種偏遠的地方碰到真是有緣。”
美狐連忙趕去接過飯菜,感激地道:“燕婆婆,辛苦你了。你休息一下吧。讓我來。”
燕婆婆避開了美狐伸出來的手,熱情地道:“別客氣。讓我來吧。告訴你們,自從老頭子死後,我家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你們的到來我高興得很呢!”
“燕婆婆,真的感謝你。這是我們三人的住宿費。你收下吧!”平凡拿出了一袋金幣遞給了燕婆婆。
燕婆婆擺了擺手,板著臉道:“這錢我可不會收呢!一頓農家菜,一晚住宿而已。如果你給了我錢,就真的辜負了我一番心意了。”燕婆婆執意不收錢,平凡也只能作罷。
美狐若有所思地看著平凡。燕婆婆放下了飯菜,道:“本來村裡人也想來湊湊熱鬧,畢竟村裡很久沒有客人了。但既然你們久別重逢,我們也不打擾了。你們自便吧!”語畢,燕婆婆便走了出去。
“燕婆婆,燕婆婆,唉,燕婆婆真是熱情。做事也是風風火火的,攔也攔不住。”愚忠撓了撓頭道。
“對,村裡的人也很熱情好客呢!當我回到獸國,我一定要讓坦丁王子好好地感謝他們。”美狐道。
“別這樣做!”平凡對美狐道,“你看不出這是一個世外桃園嗎!沒有分爭,沒有歧視。我們乖乖地做一個過客便好了。自以為是地把一些外物強加到這個村落,可能會出現反效果呢!”
“沒錯,能生活在這種沒有紛爭的地方真讓人羡慕。如果我也可以的話…”愚忠感慨地道,他的眼神中隱隱有一絲痛苦。
美狐也是一臉羡慕的表情,似乎十分向往這種生活。只是她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甩出了老遠。心中喃喃地道:“我是獸國的祭祀,我要為獸人謀福祉。我不可以軟弱,不可以有這種念頭。”
“好了,我們難…難得相聚。來喝酒慶祝吧!我身上剛好帶了一些好酒。”愚忠掏出了一壺酒,為三人都斟了一杯。但是很奇怪,當掏出了酒之後,愚忠顯得相當緊張。連說話也口吃吃的。
“愚忠,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美狐也察覺到不妥,問道。
“不,不,只是我太緊張,啊,不,是太累了。長…長時間逃亡…亡嘛。”愚忠口吃吃地辯解道。
愚忠愣是看著酒杯,凝重的神色藏也藏不住。見平凡伸手去拿酒杯時,愚忠突然喝止道:“別…別!”
平凡望著愚忠,等待著他的說話。愚忠掙扎了良久,他強笑道:“沒,沒事。喝吧,喝吧!”
比較單純的美狐可能看不出猫膩,但平凡的心已經沉了下來。他認真地問愚忠,道:“那我應該喝,還是不喝呢!”
愚忠的指甲已經插到了肉裡,他掙扎了一會兒,然後狠狠地點頭道:“喝吧,請喝!”
平凡凝視著愚忠,聽到愚忠的回复後,他二話不說便拿起酒杯往嘴裡灌。連絲毫猶豫也沒有。而愚忠的眼神中也有一抹濃濃的痛苦。
美狐見平凡喝了酒,自己也伸手去拿酒杯。誰知平凡喝完了杯中的酒,想也不想便搶過了美狐的酒。他丟下了一句:“我喝了,讓我喝!”便把美狐的酒也喝清。
美狐突然被人搶了酒杯,心中難免有些不快。她不滿地瞪著平凡,小嘴嘟了起來。
“篤!”酒杯重重地放回桌上。平凡的臉色越發沉重。愚忠也低下頭,身體在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此時,美狐也察覺到不妥了。她疑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你一有機會便逃吧!”平凡對美狐道。一絲血液從平凡的嘴角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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