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在2056年,人類發現了一件名為「始源之鑰」的不明箱子,他們從箱子中發掘到一些遠超他們想象的技術。可是一個星期後,一類被名為「艾卡德」的半機械生命體卻開始在地球上出現,並破壞地球的基建,更消滅了大量人類。它們以不明能源驅動,更能夠以人類無法想象的方式製造和使用武器,包括像樹結果子一樣長出效率和威力也遠超人類水平的核彈。僅僅半年,地球就失去了一半人口……
第一章:女孩
人類還記得,在2056年,有科學家在法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箱子。
那個箱子經過人類專家的破譯,發現裡面藏有大量資料。他們嘗試破解這些資料後,發現了非常多的外星技術,當中有很大部分甚至是以當時的知識無法理解的。
在大約一個星期多一點後,一段訊息從太陽系外以電報的形式傳到全世界的政府裡:
「有機體,你們觸及了你們本不該觸及的東西……因此,你們大限將至。」
所有人也沒有想過如此一段像是惡作劇的訊息,會讓他們當下所有的政治紛爭,也變得不再重要……
……
2057年。
「艾莉亞VI型已投入到戰場……」
「D號措施成功執行。敵人已被全殲。」
在宇宙中的某處,這類關於戰況的訊息一直在某座宮殿出現。
「它們來了!在第四區死守的部隊,你們剩餘的裝備沒有可能同時對付三台VI型,打完你們有的飛彈後就開始撤退到第八區,那邊的友軍擁有力場干擾裝置!」
在距離已經完全變為廢墟的紐約400公里外的基地,指揮官看著地圖,以及手下傳來的各種電報,已經心力交瘁。他的身後,另一位穿著軍服,掛滿徽章的人說:
「我已經48小時沒有睡過了,剛小睡了兩個小時,戰況如何?」
指揮官搖了搖頭:
「完全不樂觀:它們真的如你所說,就像有著Boss數值的小怪一樣,每次也會十幾隻的來到,真的不能用戰術核彈嗎?」
「我就試過了才能和你說核彈對VI型並不管用:它們的反應快到能夠在導彈引爆前的千分之一秒就用核心把整個導彈徹底分解。即使採取遠距離爆炸的方法,它們還是能夠以自身的力場抗下爆炸。至於戰略核彈,那是寶貴的資源,我們要用它們毀掉VIII型。」
「那也就是說現在唯一管用的就是從最初的那個箱子當中研究出來的東西?」指揮官攤開雙手點了點頭。
「哇靠……這群傢伙的確有把我們團結起來的力量……還記得嗎?兩年前我們中美兩國還在鬥個你死我活,我們現在也叫什麼名字了?」
「地球聯合也是一年前才出現的東西,雖說地球上已經有四成的國家在這群東西出現的半年內就從地圖上消失了,現在還能不能算是全地球的人組成也難說。」
這個時候指揮官打住這位同事:
「接下來要專心起來了:我們做出來的力場干擾器只能讓它們無力化十秒,每次充能需要1小時,假如這10秒內我們搞它們不死的話,我們連同Echo據點裡的70萬人就會全部死光。」
回到400公里外,這時候剛才陣地裡的人已經大致撤退到第八區了。他們扶著兩個受了重傷的士兵來到這裡。其中一個,甚至雙腿小腿以下也沒了。
「有兩個我們的人受了重傷!需要如何治理已經標註好了,快點找醫療兵!」
一名剛成為鎮守第八區部隊成員的年輕人,看見天上的幾個身形。
「就是它們……?」
望著天上這幾隻大小和人類一樣,拿著形狀特殊,像極中世紀騎士槍的武器,身材和面容也像極天使一樣完美的半機械人形。實在是難以把它們和現在為止已經消滅了地球幾乎所有國家,讓剩餘的人類只能死守在北美洲的存在聯繫起來。
「小心!」剛撤退到這裡的老兵一個飛撲,把這個年輕人推開。伴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音和半透明結界穿透在地,本來他站著的地方已經出現一個深不見底,非常整齊的四角柱形孔洞。
「在戰場上一剎那的猶疑也會讓你丟了性命!給我記住這點!」老兵在救下這位年輕人後,第一時間就是訓斥他,希望他下次別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這三隻類似天使的機械開始向兩隊士兵所在的陣地俯衝。經驗老到的士兵們井井有條,非常有效率的準備著他們的力場干擾器,這台體積和坦克相若的裝置就是他們唯一破壞這些機械的希望。
這台干擾器會在它前方300米形成一個半球體的強力電場干擾,足以暫時癱瘓它們的防禦力場。但任何這範圍內的人被電場擊中的話也會立即死亡,根據這群士兵幾次的意外經驗,每一次出現事故也無人生還。一次損壞更曾害死了一隊人。但是他們不用這台機器的話,所有人就一定會死。
「準備……」小隊的隊長用著望遠鏡,估算著這三個自動人形離他們的距離,準備在進入三百米範圍的那一瞬間啟動干擾器。所有人也躲在後面的防禦工事屏息靜氣,準備在人形癱瘓的一瞬間用盡手上擁有的一切火力摧毀他們。可是在這個重要關頭,卻有人看見街道遠處有兩個影子:
「隊長!街尾好像有兩個人!」
「兩個人!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才……Charles!啟動開關給你,啟動干擾器的時機就由你去決定!」棕色頭髮,看上去英氣十足的隊長把手上的遙控器塞到了旁邊的副隊長手上後,就立即從掩體翻出,奔向街尾!
「隊長!」與此同時,自動人形已經開始迫近這群隊員,他們很有默契的用著自己的武器嘗試驅趕天上的人形。大家也心知肚明,這些武器對它們是不管用的,但至少密集的彈雨可以阻礙它們的前進,為隊長爭取一些時間。
與此同時,隊長已經跑到街道的中間。其中一個自動人形的核心發出了藍光,一個圓柱體的結界瞬間在他面前掃過,他以敏銳的反應僅僅躲過了結界。人形的這次攻擊摧毀了附近好幾棟建築,街道中間也出現了一道約闊一米,把整條街道一分為二的痕跡。
看著自己平常戴著的圍巾後半段已經被結界分解,隊長忍不住說了句:
「他媽的,竟然燒掉了我女友親手織給我的圍巾……待會我就要你們好看。」
他然後向街尾的身影大喊:
「你們兩個!這裡十分危險!快點向我這邊跑!」這時候街尾的身影才緩緩走出來。
他們是一個女孩和一個年輕男生:女孩估計只有6歲左右,她有著白色頭髮,藍色的雙眼,看上去就有些像正在天上飛著的那三個傢伙的幼年版,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隊長一言不發。男生就是一個看上去十分平凡的黑髮男生,可是他手上拿著一把槍。隊長察覺到,他應該在「天使降臨」事件發生後就一直靠著自己存活,沒有進到任何據點。
望向天上的人形,男生一把抱起女孩,開始往隊長的方向奔跑。其中一頭人形繼續嘗試攻擊他們三人,隊長一如既往的用著自己的身手躲開結界掃射,同時他看見男生即使抱著女孩,也躲避的十分從容。
「好身手。」隊長跑動期間還不忘稱讚男生。
「早就習慣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男生這樣回應。
他們一直奔跑,跑到途中的時候,防禦工事的人已經在催促他們盡快跑回掩體:
「隊長!我們這邊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這刻,讓人絕望的一刻發生了……
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音,一道結界摧毀了來力場干擾器。大家眼睜睜的盯著,這台機器在他們面前變成一堆廢鐵。
「怎麼會……」
與此同時,被爆炸造成的衝擊波波及,男生還是摔倒了。
「可惡!」他已經在落地的一瞬間護著女孩,因此她並沒有受傷。但是這樣也讓他的動作停下來,給了人形瞄準的機會。
「別!」
此刻,女孩的雙眼和天上像極天使的人形對視著,一方用著自己的騎士槍往地面俯衝。另一方就受驚大喊:
「求求妳,不要!」此時,女孩的項鏈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所有人也被這股光芒刺的無法睜開雙眼,光芒就這樣籠罩了整條街道。
當兩隊部隊的人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看見以下景象。
「我是不是眼花了,為什麼……」
他們看著人形正把女孩放在懷裡,像是讓她在自己懷中休息一樣,武器也被放到一旁。人形本來無神的藍色雙瞳變為了綠色,而且多了一絲溫柔,其他的人形也出現類似反應,它們圍到女孩身邊,卻沒有任何攻擊行為。
第二章:天使降臨事件
「你叫輝光來著?名字有一點點奇怪……」
「這個名字不是我的本名,我是隨便為自己取的,自從兩年前我家人死光後我就下定決心要自己一個生活,不依靠任何人,也不為任何人付出。所以快點辦完你們要辦的事情,我要帶著艾琳離開這裡。」
此刻名為輝光的黑髮男生正和一名女性在一個像是拘留室一樣的地方坐著。儘管他們沒有為輝光拷上手銬,女性卻以像是審問一樣語氣和他說話:
「很可惜,這裡需要你去工作,我們這個地下基地可養著70萬人。你說的艾琳是那個女孩嗎?她就更加沒有可能,她很大可能就是我們人類的唯一希望。能夠讓艾卡德變成自己人,這個能力將是我們打贏這場戰爭的曙光。」
輝光卻不以為然的說:
「我懂,你們想要活下去。但別說什麼為了人類這種自以為是的話,當初我的家人就是被你們這群生還者組成的社會出賣了才會死的!」
「是在內華達被核彈……他們的犧牲是必要的,為了摧毀那次空降到城市的艾琉奈爾VIII型,我們必須這樣做:那傢伙成熟後是能夠無視物理規則不斷製造核彈的存在。雖然射程只有3000公里,可是它們無論是輻射污染還是破壞力也遠超我們最先進的核彈一大截。第一隻空降到四川的VIII型在成熟後就讓整個亞洲未來的300年也因輻射不能住人,我們用了當時全球兩成的核彈才成功摧毀成熟的它。我們必須防患於未然……」
這時候女性卻被輝光一把抓住衣領:
「我的家人就不是人類!對嗎!」
「輝光先生,我們有權處決任何嚴重違反據點規定的人,即使他不是據點的成員。」
「你們大可以殺了我,只是看看艾琳會有什麼反應?」
這時候一位執法官進入房間,和女性說了幾句後就走了。
「你和那個女孩經歷了什麼事,讓她不惜毀掉這座據點也要和你一起。她現在正操控著那三台艾莉亞VI型威脅著這裡的人不要傷害你……」
輝光對著女性說:
「那是你們這群一直活在地底,活到不像人樣的人不會想到的。自從半年前我把她從山洞裡帶出來後,我就視她作我的妹妹。沒有東西能夠分開我們兩個。」
女性打開了門放輝光出去,在門外等著他的就是隊長。
「嗯,政府高層一看見那位女孩試圖用那三台人形突破收容來找你後,就不敢不聽她的訴求,她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只是那位女孩似乎具備她的年齡不該擁有的智商,她竟然會選地位最高那幾個官員來綁架。我們看見其中一台人形拿著一台電腦,上面就是政府的網站。」
「她可聰明的很,甚至比我們所有人也要聰明。我是從山洞裡帶她出來的,一開始她連話也不會說,但是她的學習能力異常的高。自從我帶她出去半年後她已經學會了至少8種語言,甚至可以獨自修復一座小型水壩並改造成一座小基地,當然勞力是我出的。我們在裡面的生活過的十分滋潤。」
說到這裡,隊長把話題拉回正題。
「回到正題,其實我是來請求你們兩個加入這座據點的。道理大家都懂,那群高官想要艾琳,既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拯救人類,他們見我和你有一面之緣,你對我的印象又不是太差,就希望由我作出邀請。」
同時他拿起了一張字條。
「我已經聽說你的事情了,他們對你的經歷表達深切哀痛,為什麼現在才說你肯定知道的,但別說出去,否則我就應該會被吊上信號塔了。他們給你的待遇也不錯,至少你在這裡會住的比大多數人舒適。我不喜歡邀請別人,這次只是受他們的要求來邀請你,說到底我也只是個打工的,家裡還有女友……」
輝光想了一會兒,決定同意:
「我就喜歡你不像那群人一樣虛偽。我決定要和艾琳在這裡待一會兒了,有興趣喝一杯嗎?只是我沒錢……」
「當然沒有問題,反正賬單又不會到我的錢包裡。只是在這之前,我們的指揮官想見你。」
「那去吧。」
短短的一段時間,這兩個性格率直的人就變得非常要好,還勾肩搭背起來。他們進到一間類似指揮中心的房間,裡面站著一位帶著軍帽和披風的人,他就是之前指揮著兩個部隊和已經被艾琳操控了的三台人形戰鬥的指揮官。
「歡迎你。我們事不宜遲,馬上進入正題吧。郊狼,你也留下。」隊長嗯了一聲,站到房間的一角點了根煙。
指揮官打開了身後的屏幕,對著輝光說:
「你應該知道關於天使降臨事件的事情吧。或者這樣說,全世界應該也沒有人不知道。」
「知道,在那天,那群傢伙出現了。我們在他們面前就如同土著一樣:我們的武器對他們毫無作用,他們的武器在我們眼中卻宛如神明的兵器。不出半年世界就成現在這樣子了。」
指揮官點點頭,心想自己終於可以把話題說到重點。他給了輝光一段影片看。影片中,天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空洞:從空洞裡有一隻美麗的生物降下。
那是被地球上的媒體大肆報道,所有人也無法忘記的一刻……
那隻像是天使一樣,頭上有著光環,純白並帶有遍佈全身的藍色發光線條的人形生物高舉了自己手上的劍後,四隻被稱為艾諾希I型,至今還未參與過任何戰鬥的艾卡德像是被召喚出來一樣,從天使的身邊憑空出現。這幾隻艾諾希I型像是在天上畫了個符號之後就和天使一同離去了。在之後的一天,艾卡德們就開始憑空出現,導致人類文明幾乎徹底崩塌。這群艾卡德全部十分強大,一隻比較強大的精英級別艾卡德就能摧毀一艘戰艦,過了一段時間後,甚至出現了艾琉奈爾這種能夠長出核彈的Boss級艾卡德。
時間段正是在那外星電報被全世界政府發現的48小時後。
看完影片後,輝光只是說了:
「天使降臨事件。這世界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現在播放這段影片有什麼用意?」
指揮官把手放在桌上,說:
「只是害怕真的有人不知道,循例播放一下而已。我真正想說的東西,就是這件事件的發生時機。」
指揮官展示了一幅圖片。這幅圖片引起了輝光的興趣。與此同時,郊狼對指揮官會拿出這幅圖片感到有些驚訝:
「哇!一開始就給他看這麼機密的資料?」
「當然,我希望輝光能和那位叫艾琳的女孩聊聊這件事情,它和地球聯合的總部想到的,拯救人類的方法有關。」
輝光感興趣的是,是圖片中間一個形狀獨特,像是用機械樹枝組成的暗藍色箱子。
「這個箱子是什麼?」
指揮官開始認真起來,他說:
「這個箱子,我們把它名為始源之鑰。它是一件天使降臨事件發生前的十日從北太平洋海底找出來的文物,這個箱子在專家研究後,發現它應該是外星人儲存資訊的裝置,也就是外星人的硬碟。裡面記載明顯遠超人類水平的科技和技術,絕大部分也是專家團隊裡面沒人能夠弄清楚運作原理的。只是在天使降臨事件發生後,成功活下來的專家們作出了一個重要的結論。」
輝光撓了撓頭:
「結論?」
「沒錯,它們發現,箱子裡面記載著的科技和艾卡德的技術有不少相似之處。現在我們除了核彈外,僅有的能夠對付艾卡德的手段,也是透過從那箱子裡提取到的科技弄出來的。雖然他們推測,我們只掌握了箱子裡千萬分之一的技術。」
指揮官之後從桌底拿出了一份文件,雙手合十請求輝光:
「根據艾琳小妹妹四個小時前的經歷,我們確信她有能力掌握艾卡德的科技。這是我們人類擊退這場足以毀滅我們的威脅的唯一機會,因此我懇請你們兩個能夠參與到地球聯合正在構思,闖入法國取回始源之鑰的計劃。」
輝光感覺自己被扯進了一件麻煩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艾琳帶著她那三隻艾莉亞VI型走進房間。
「哥哥……我……」
「艾琳我知道,妳一直想去歐洲走走嗎?」輝光看了艾琳後,再看了指揮官一眼,他決定為了實現艾琳的願望,參與到指揮官的計劃中。
「我明白了,我們同意參加你的計劃。不過,你要確保事成之後艾琳的願望要得以實現。」
「那就當然。」指揮官之後就叫郊狼帶兩兄妹去看看他們居住的地方。
第三章:降臨
當天晚上,輝光和郊狼到了一間酒吧喝酒:
「很久沒有喝過專業調出來的雞尾酒了!」
「好喝嗎?喝過這裡這麼多間酒吧,我挺肯定這間應該就是我喝過的最好的一間,乾杯!」郊狼拿著酒杯和輝光痛飲一番,而艾琳就坐在輝光旁邊,桌上的是果汁。
「哥哥,這是什麼?」
「艾琳,這是橙汁。妳之前應該在書裡見過橙的樣子的吧,這杯東西就是從橙裡面弄出來的汁,放心喝吧。」艾琳才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喝完後直呼好喝。
看著連橙汁也是第一次看見的艾琳,郊狼嘗試了解關於艾琳的事情:
「她好像什麼東西也沒有見過似的?」
「嗯,當初我從山洞把她撿出來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什麼也不知道,如同一張白紙。可是我之前應該說過,她的學習效率非常高,在我把她撿出來的第一晚,她已經學會絕大多數的基本求生知識了。」
「你是從山洞把她撿出來的?」
輝光喝了一口酒,才繼續說:
「沒錯。還記得那時候,我為了避雨而躲到那個山洞裡,就是在那個山洞裡面,我找到了一個類似蛹的東西。」
「像蛹的東西?」
「或者更準確來說,它是一個外觀很有艾卡德風格的蛹。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拆開了那個蛹,裡面裝著的,就是睡著了的艾琳。」
知道了輝光如何與艾琳相遇後,郊狼就進到下一個他感興趣的問題:
「你的經歷我已經聽說了。是因為那件事,你才這麼不相信人類社會嗎?」
輝光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是我的全家福,照片中我以外的人在那次被核彈殺死了。一個聚集起來的人類社會,能夠為了活下去而這麼隨便的拋棄掉某些人,搞不好我和艾琳就會是下一個。」
「但是現在你和艾琳絕對不會被拋棄,因為沒了你們整個社會能不能活過未來兩年也很難說。」
「我就是知道是這樣,才決定加入這裡。」輝光這時候已經把他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這時候郊狼的手機響起:
「你好?什麼!我現在和他們就來!」郊狼掛掉手機後,立即和身邊的兩人說:
「不好意思,消遣環節要在這裡結束了:有艾卡德出現了,還要是我們從未見過的類型。」
聽到這個消息,兩人對視並確認彼此眼神後,就跟著郊狼跑到據點的總部。
「你們來了。」郊狼對著指揮官敬禮的同時,指揮官已經打開了屏幕。
屏幕上面,有著漂浮在空中的人形艾卡德:這隻人形艾卡德和以往的任何一隻也不一樣,她比一般的人形艾卡德的雙眼更為有神,肢體也活動的更為生動。
感覺就是,其他的艾卡德只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只有這隻艾卡德才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靈魂。
「士兵們,準備好力場干擾器和陽電子炮!即使對方只有一體也絕不可以大意,更何況對方是第一次出現的新種艾卡德!」指揮官對著話筒另一邊的士兵傳達作戰指令,話筒另一端傳來的卻是:
「指揮官……這隻艾卡德擁有瞬移能力,等會兒……搞什麼……」指揮官著急的望向屏幕。就在離據點僅有5公里的戰場外,這隻艾卡德用自己的雙手指著空氣。它所指著的地方,空氣變為暗藍色的迷霧,慢慢結合,開始出現詭異的氣息。沒過幾秒,幾十隻人形艾卡德就從迷霧裡面飛出來。
「這……要怎樣守……」甚至參謀部已經傳來報告,估計單靠現在這幾十隻艾卡德,就足以殲滅地球聯合的三成力量。
最先出現的新種艾卡德看著地上的士兵歪了歪頭,化為藍色迷霧後幾秒。就從剛剛在士兵中間出現的迷霧裡飄出,用手一把抓走其中一名士兵:
「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士兵被拖進迷霧中不久,新種艾卡德就以同樣的方式在原先的地方再次出現,它的手上正抓著剛才那位被它抓走的士兵的項頸,像是被抽走了什麼一樣,那位士兵很快就失去意識,被這隻艾卡德隨手扔下地面。
然後的一幕,基地的所有人看見也如同見鬼一樣……
「你們就是『人類』,對嗎?」
兩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像這樣的艾卡德,能夠說人類的語言,也能夠理解人類的概念。看到這一幕,指揮官第一時間透過話筒,命令士兵打開擴音器。
「這隻艾卡德,妳能夠理解我們的語言?」對方這樣回應。
「直至我讀取了剛才那個人類個體的,你們稱之為記憶的資訊前,我還未理解。不過這不要緊,根據我讀取的記憶,你們似乎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會作自我介紹,那我就按照你們的傳統,作一次所謂的自我介紹。」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艾菈卡娜,是我所建造,你們稱之為艾卡德的自律兵器的操控者。我這次來到的目的只有三個:第一,我發現我的兵器出現了被同化的現象,我要求你們把導致同化現象發生的個體交出;第二,我要求人類把你們稱之為始源之鑰的箱子交還給我們;第三,我要求你們廢除你們文明中所有你們稱之為『核反應』的科技,以及一切在你們的概念中,和『原子』有關的研究,並承諾永遠不再發展此類科技。假如你們接受以上要求,我的自律兵器將不會再攻擊人類。而你們不接受的話……」
艾菈卡娜雙手往前一揚,天空中多出了極多過於明亮,肉眼無法直視的火球。這些爆炸,甚至讓據點的天空亮如白日……
「指揮官,我們的專家團隊傳來緊急通訊:剛才發生在大氣層外的爆炸全部是由能量轉化效率100%的核爆構成的,估計爆炸威力是現存全球核武總當量的2000倍……因為所有能量都以光、熱、電磁脈衝和衝擊波的形式釋放掉,沒有任何殘餘輻射……」
這個時候,指揮官想起以前艾卡德還未出現之前,地球上的強國們彼此爭奪著話語權和資源的情況。
核彈正是因為它那輻射會為禍它被投放的地方,以至全球的生態一段非常長的時間,加上那毀滅性的破壞力,它才會被人類如此警惕。但是眼前的艾卡德就能輕易做出沒有任何殘留輻射的核爆,假如人類在艾卡德出現之前就掌握了這樣的科技。人類可能就會因為某個無法保持理智的領導人、或者人類對某些人或者群體的偏見,甚至是單純的,沒有理由的憎恨就大量使用這樣的武器,那個時候甚至不需要艾卡德,人類自己就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指揮官這樣想著,卻也沒有忘記回應這段傳給他的通訊:
「也就是說單靠她一人就可以徹底毀滅全人類……」
看完團隊的報告後,指揮官說:「我們全部人一起去吧,我希望弄清楚她有什麼企圖。」隨後指揮官向艾菈卡娜表示,將帶導致同化現象發生的存在前來見面。她同意了,言語間流露著興奮的心情……
這時候,據點的居住區中,其中一個單位裡傳出了鍵盤敲擊的聲音:
「就是你們這群機械人,我的夢想才會毀於一旦……」
第四章:會面
他們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據點外圍,艾菈卡娜就在天上看著他們。當然,在指揮官的命令加上總部的同意下,艾琳帶著那三頭VI型隨行,雖然沒有可能擊敗它們全體,但是多少也是他們唯一能拿出來的能耐了。
艾菈卡娜看見艾琳後,呆住了很久。連手上的武器也掉了下來……
正當她想飛往艾琳身邊的時候,基地的火炮卻啟動了!
「搞什麼!我已經命令所有士兵停止攻擊的!」指揮官氣的火冒三丈,估計他手上有槍的話,或許早就會趕去處決開火的傢伙了。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違反命令的並不只有一個人。就在艾菈卡娜因為據點對她突如其來的攻擊而呆住的時候,指揮官再多收了一個訊息。
「這次麻煩了……快找出是誰在散佈假消息!」指揮官焦急的聯絡總部請求幫助,郊狼和輝光兄妹也在狀況外,直至郊狼手機響起。
「喂?甜心?發生了這樣的事!注意安全,不要離開你的家。我們應該會盡快趕回來處理這件事!」他拍了拍輝光的肩膀,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有人駭入了總部的網絡,把這裡發生著的事情播放給據點內的所有人看。還編造謊言說指揮官要向艾卡德投降,因此現在據點發生著一場暴動。」輝光就問指揮官:
「我們是現在立即回去,還是先向艾菈卡娜解釋情況?」指揮官審視了形勢後,卻把一張卡塞給輝光。
「看樣子這座據點有可能挺不過今晚。這個拿去,是我的身份卡,總部能夠用這個定位你們的位置。你們試著和她解釋,但是談判破裂的話就立即離開這裡,我會和總部的人說,讓他們來接你們走。郊狼,我們回去處理據點裡的事情。」
「收到。」郊狼隨即和指揮官趕回據點。看著他們兩人離開的腳步,輝光知道要做什麼:
「天上飛著的艾菈卡娜!這裡的領導不是故意對妳開火的,這裡內部的人出現了很大的誤會,已經有人在處理著這件事情!」
在天上的艾菈卡娜,卻是直直的往艾琳的方向飛去,留下她召喚出來的艾卡德向據點還擊。
她到了艾琳身邊後,第一時間就嘗試把艾琳從正牽著她的手的輝光身邊搶去。她雙眼的虹膜變得更為明亮,這時候在兩人的腦海裡:
「主人!真的是妳!我已經……」
「妳是誰?我不認識妳……」
「是我,艾菈卡娜!我以為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看見主人了!快點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已經把故鄉變回妳喜歡的樣子了!」
「所以妳到底是誰!我根本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一定是主人的記憶也被放在箱子的緣故!主人,艾菈卡娜現在就去找回箱子!」
可是在輝光的角度,他不知道她們到底做了什麼交流。她只知道艾菈卡娜就這樣站在艾琳面前,還不知道為什麼流下眼淚。可是艾琳此刻的心情,和她生活了這麼久的自己是最清楚的:他知道,艾琳並不想被艾菈卡娜帶走。
不顧自己的生命,輝光直截了當的向艾菈卡娜說出艾琳的感受:
「妳沒有看到嗎?艾琳不想跟妳走!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妳把她帶走!」
「帶不帶她走由我決定,區區人類沒有權利違抗我的意志!」,艾菈卡娜向輝光怒目而視。
「我不准妳這樣和我哥哥說話!」艾琳生氣地嘟著嘴望向對方,沒想到對方真的向她言聽計從:
「主人!請原諒我!」剛才才在大氣層外造成大規模爆炸的艾菈卡娜,竟然不知所措的向艾琳道歉。
三人之間的擾攘,被一聲槍聲打斷了。
「妳再走前一步的話,我就開槍打死這女孩。」輝光猛然回頭,發現拿著手槍的竟然是郊狼!
不過隨著郊狼一個眼色,他心領神會。並沒有攔阻他用槍瞄準女孩。只見艾菈卡娜已經擺好手勢準備攻擊,郊狼卻更是把槍口抵住艾琳的太陽穴。輝光就在艾琳耳邊說:
「他知道妳不想跟這個姐姐走,所以就用自己的方法讓妳不用被她帶走……」儘管會有被艾菈卡娜聽到的風險,那就沒有震懾作用了。但是輝光始終視艾琳為最親的人,哪怕是讓她有一刻擔驚受怕也不願意。
「我知道妳想幹什麼,妳的確可以一瞬間就殺了我,但介不介意賭一賭?賭是妳出手快還是我扣動扳機的手指更快?」
「慢慢退後,我們要就這樣把艾琳帶回據點。如果不想我們全部人被艾卡德殺死的話。」郊狼同時指示輝光帶著艾琳慢慢後撤。
很幸運地,艾菈卡娜就和郊狼的預期一樣,不敢出手。可是另一方面的郊狼也沒有因為人質在手而感覺一絲從容,即使拿著槍指著正在尖叫的艾琳的頭,他仍然是冷汗直冒。他知道假如對方真的敢出手,他自己就一定會化為塵土。
就這樣,他們坐上了回到據點的車,留下艾菈卡娜一人在原地。過了一段時間後,艾卡德也在眾人面前撤退了,除了參與會面那四個人外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艾菈卡娜重新出現在宇宙某處的宮殿裡面,屏幕上全部是有關人類歷史的片段。其中一塊屏幕上的是黑白影片,有著一些國家領導人簽署一份文件的情景,後面掛滿了不同國家的國旗。屏幕的角落有著一些外星文字:
「在人類曆法的1945年,人類成立了一個名為聯合國的組織,目的是要維持國家,也就是大量居住在同一地域的人組成的集體社會結構之間的和平,也就是沒有戰爭的狀態。」
艾菈卡娜在宮殿裡踱步,走到另外十幾塊屏幕面前,這些屏幕上,無一例外播放著關於人類歷史上最為慘烈的戰爭的景象。
「主人竟然落到了這群熱衷於自相殘殺的野蠻物種的手中!更加重要的是,它們偏偏就摸索到最不應該到他們手中的技術!」艾菈卡娜看著在宮殿中間最大的一塊屏幕。那塊屏幕記載著這樣的一刻:
在歷史上的那樣一刻,有一輛飛機投下了一刻形狀獨特的炸彈。在地上的人們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如常的上班上學。儘管他們的國家正在戰爭狀態,國家內應該上學的人卻是如常上學,工廠照常運作。但是就是這顆將會改變人類歷史的炸彈,摧毀了那一天的寧靜……
炸彈爆炸了。它與一般的炸彈不一樣,它的爆炸伴隨著一顆過於明亮,足以致盲的火球。所有位於這一瞬間就長到十分巨大的火球裡面的人也無一倖免的氣化了。之後火球的亮度漸漸減弱,卻讓城市的一切也著火了。再接著就是一股無可比擬的衝擊波,像空氣的海嘯一樣席捲沿途的所有建築和人,被衝擊波直接命中的人也粉身碎骨了。
之後的幾天,城市內的人出現了各種怪病,很多人也死了。而活下來的人,就帶著這個不可磨滅的回憶直到回歸大地為止。
屏幕顯示著的時間:1945年8月6日。
看著這塊屏幕,艾菈卡娜自言自語道:
「以他們的本性,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斷研發更強大的武器。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單靠短短的數十年,就能夠把核武的能量轉化率從1.4%上升至用來對付我的自律兵器的核彈的21%,更有可能在數百年內就會研究出那樣東西:就是那樣曾經摧毀了這個作為主人家園的星球的東西……我不能讓他們把主人心愛的,這顆生機勃勃的地球變成像千萬年前的這裡!」
艾菈卡娜回想起某個時候,她身處的宮殿外面還只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物質,所有生命也凋亡了,寸草不生的景象。只是她腦海裡聯想的景象很快就換成了艾琳的樣子: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決不允許這群如此邪惡的生物把他們骯髒的手伸到主人身上!」說到這裡,艾菈卡娜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地球上的所有人類也被氣化成一團團宇宙微塵……
「所以看來……還是要用那玩意,徹底消滅他們對於打敗我的期望了,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嚇壞主人,但為了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艾菈卡娜下定了決心,要使用「那樣東西」。
第五章:質問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差點害死這裡整座據點的七十萬人,甚至有可能是全人類!」半天後,指揮官在拘留室抓住一個十四歲左右少年的衣領,質問他做了的事情。
「搞什麼?剛才我和艾琳睡了一覺。」輝光帶著頸上多了條自爆頸鏈的艾琳走到拘留室外。經過商量後,為了讓人類有籌碼威脅艾菈卡娜,也就是艾卡德的召喚者,人類聯合做了條自爆項鏈給艾琳戴著,儘管這根項鏈艾琳隨時也能脫下,總部故意把這根項鏈做的十分可愛,讓她願意一直戴上,也就是拿來嚇嚇艾菈卡娜用的。輝光已經和他們商討過這件事,這是他們達成的共識。
回到現在的情況,在門外靠著墻壁玩手機的郊狼說:
「我們抓到了那散佈假消息的傢伙了,他只有十四歲,就在裡面被指揮官友善的問候著……」
這個友善,的確非常「友善」。
輝光決定也進去看看那人的樣子。他打開房門,第一眼就看見那個十四歲的金髮少年。
「就是你?」
「你這個打算向艾卡德投降的叛徒!就是它們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假如沒有這些鳥事發生,我會順利的被我爸送進名校,成為一個大人物!但是現在呢?我們家失去了一切了!我絕饒不了你!」少年想要襲擊輝光,卻被對方反過來一把制服著。
「指揮官?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叫你,這裡交給我處理就可以了。我感覺我可以和他聊聊。」指揮官看著輝光的眼神,看出他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就離開了。
當房門關上後,輝光第一時間就說:
「送進名校?我聽郊狼說過即使到了這個境地,仍然有不少優秀的學校在這裡,這個據點就有一兩間。你不至於沒有辦法成為你想要成為的人。」
「像你這樣的人明白什麼!這世界是現實的!我不像那些天才一樣有過人的的智商,所以要成為大人物就只能……」
知道了少年的言下之意,輝光說:
「我告訴你吧:我是在一天前才來到這裡,為的也只是外面那個女孩的願望。想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以來也過著與其他人隔絕的生活嗎?」輝光見氣氛可以了,就繼續說:
「那是因為,我早就知道外面的事物並不可靠,真正可靠的東西,就在這裡。」輝光指著的是,那個少年自己。
「在兩年前我也只是像個平凡人的生活著,記得兩年前美國政府為了處理那隻剛被空投下來,還未成熟的VIII型,用核彈摧毀了內華達嗎?在那次,我的家人都死光了。我靠著自己學習如何生存,一步一步嘗試,才有了今天的我」
看著輝光經歷過的事情,少年一言不發。
「我不清楚關於電腦的東西,但是我想假如你能駭入這裡的電腦,我挺有自信你有能力實現自己的理想。試著不依賴任何人去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你爸一定會對你這個兒子感到自豪。」說完後,輝光就離開了房間。
「這麼快?」郊狼這時候才剛剛打完一關遊戲。
「我已經說了我想要對他說的話,剩下的就看他如何想了。」
他們兩人,連同艾琳隨後就被指揮官叫到房間裡。
「所以暴動已經被鎮壓下來了,其實我也能理解為什麼那個少年會這樣做。基本上這裡的所有人多少也曾被艾卡德奪去某些東西,一聽到要妥協,會感到憤怒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們地球聯合的存在目的就是要讓人類活下去,我們必須用盡包括談判在內的一切方法。所以……」
指揮官向眾人交代了計劃的詳情: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我們目前打算先查清楚關於艾琳的事情,在完事後我們就會把你們送到法國,我們知道始源之鑰的位置,到時候將會有部隊隨行。既然艾琳擁有操控艾卡德的能力,我相信她對於箱子的內容應該也會有些頭緒的。」
就在這個時候,艾琳問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
「哥哥,『核反應』是什麼東西?」房間內所有人望向對方後,最後由郊狼回答:
「核反應簡單來說,就是說宇宙的所有東西,像妳本身也是由各種原子構成的,核反應就是源自碰撞某些東西後,會變成其他原子的概念。」艾琳始終還是一頭霧水。
「因為,那個很恐怖的大姐姐說的第三個要求好像十分奇怪⋯⋯」大家回想起艾菈卡娜提出的第三個要求後,也感覺這樣的要求十分奇怪。
「說來又是:為什麼她別的不說,就是指定要人類放棄和核反應有關的科技呢?」大家到了最後還是解答不了這個問題,只好把問題告訴專家,交由他們解決。
第六章:線索
「我聽指揮官說了,那位少年現在好像為情報部門工作了。」郊狼在一次和輝光的閒聊時,提起了之前那位少年之後發生了的事情。
「所以說,你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竟然這麼簡單就能夠說服到他為據點效力。」
「我只是和他分享一下自己的經歷而已。人們不都是這樣嗎?一個人的故事會影響另一個人,某個人做的事情又會導致某個人做出那個決定,所有人的故事加起來就成為了歷史。無論是戰爭還是什麼別的,也只是所有人的故事混合起來所形成的。」
「說來也是。」
這時候,艾琳拿著一包糖果,問輝光那是什麼:
「爆炸糖,艾琳妳儘管嚐嚐,也挺好吃的,吃下去的時候真的會有爆炸的感覺。」艾琳小心翼翼的撕開了糖果的包裝,把那包糖粉放進口中,結果⋯⋯
「嗚嗚嗚!」艾琳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焦急的想要做什麼,卻一直把糖果含著。過了一會兒,那三頭被她操控的艾卡德竟然飛到她的身邊,嚇壞了街道上的所有人!
「艾琳!發生了什麼事情?隨便把它們叫到街上會造成恐慌的!」艾琳仍然一邊含著糖果,一邊說:
「艾琳好像想到什麼東西!就像回想起什麼東西那樣!」她把那三隻艾卡德叫到自己身邊,和自己一同站在東南西北四個位置,從各自的位置望向中間,彼此相隔5米左右。她們一同向中心伸出雙手,猶如正進行某種儀式。
「這是!」郊狼和輝光同時看見,在艾琳和那三隻VI型所組成的十字的中心,也就是他們伸出雙手的中心,一股暗藍色的迷霧正在形成!
而這股迷霧,就和他們當初看見艾菈卡娜所施展的一模一樣!
正在他們心想著接下來的事情會不會像那時候的那刻,發生了的事情驗證了他們的猜想。
「哇靠⋯⋯她竟然學會了那會說話的艾卡德的把戲⋯⋯」
在迷霧裡面,飄出了一隻和另外三隻VI型一模一樣的艾卡德,這隻艾卡德被艾琳測試了一會兒,性能和能力等等也和原來的三隻相同。
這時候處理艾卡德的隊伍也趕到了,結果⋯⋯
「艾琳小妹妹,可以解釋一下妳是如何做出那隻艾卡德的嗎?」在房間裡,一個溫柔的大姐姐正在問艾琳問題,她手上準備好了糖果,準備獎勵她。
「嗯⋯⋯剛才吃爆炸糖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些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忘掉的事情,那件事就像糖果爆炸,在口裡彈來彈去一樣。我把那三個姐姐叫來,請她們按著我所想的樣子,把那些很小很小很小很小⋯⋯的東西拆去這些裝上那些,再把它們拼起來做成姐姐的樣子,就多出了個姐姐了。」在房間的玻璃窗外,整個專家團隊也在嘗試著了解艾琳做出艾卡德的原理。
「嗯⋯⋯這樣的話,可以請妳再示範一次嗎?姐姐請妳吃糖果。」艾琳高興的同意了,她帶著笨拙的腳步跑到了實驗室,連同那幾隻艾卡德,開始再做一隻艾卡德。過程十分順利,只是專家們還是搞不懂艾琳做了什麼。直至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科學家若有所思,他主動走向艾琳詢問:
「妳說是把那些很小很小的東西組合起來?可以描述一下,那些很小很小的東西是什麼?」
艾琳有些不快的道:
「艾琳不知道如何稱呼它們⋯⋯」
「不要緊,慢慢說就可以了:它們長什麼樣子?」
「嗯⋯⋯它們長不同樣子的。但是每一顆的樣子大概也是一幾顆很小的珠子堆成一團,外面有些東西圍著它們轉來轉去⋯⋯」專家的腦海浮現了一個驚人的假設,他找來一張紙和筆,向艾琳說:
「那樣的話,試試把其中一顆畫出來?」艾琳照做了,當專家拿起紙張的時候,他的表情就是猜想得到了證實,但是仍然十分驚訝。
「她畫了什麼⋯⋯!」另一名科學家看見紙上內容後的表現也變得和拿著紙張的專家一樣。
「你沒有看錯:是一顆氮原子⋯⋯」專家向他的同事確認了他看見的東西。
在艾琳畫畫的紙張上,有著一團物體,外面有著一圈由兩個像是行星一樣的點組成的軌道,在更外圍,就有另外一圈由五點組成的軌道。
這就正是地球大氣中含量最豐富的化學元素:氮的原子結構。
隨後他把紙張再次遞給艾琳,這次他問:
「你說的拆走一些東西,再裝上一些東西是什麼意思?紙在這裡。」艾琳畫上了一些東西。
「這些箭頭是⋯⋯」
「我把這幾個按著箭頭方向裝到這顆東西上,剩下的這個就不可以動,因為我的直覺覺得有些危險,好像會爆炸的樣子。之後就是把很多很多很多的這些東西組合起來,就是一個新的姐姐了。這是我吃了那包爆炸糖後想起的。」
他拿著紙張的雙手以旁人可見的幅度在顫抖著,整件事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個不可思議的事實,無法想象,事情卻是真的。他甚至覺得,上層可能不會相信這件事。
可是報告還是要交,他也只是如實相告,剩下的就看上面怎樣想了。專家摸了摸艾琳的頭表示讚許後,就帶著紙張準備向總部提交報告了。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情?」幾個小時後,輝光和郊狼到了指揮中心。指揮官看著報告,倒是很快就相信了。
不但是因為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也是因為他十分信任手下的專家團隊,他知道他們也是專業的,只會把調查的結果如實相告。
「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足以顛覆掉全人類對於物理學的認知⋯⋯總之就是,我們似乎搞懂了事情的原理了⋯⋯雖然技術上不靠艾琳幫忙的話,我們沒有可能做到。」
指揮官拿出了之前的紙張,上面畫有幾個原子和一些箭頭。
「看樣子,艾琳似乎能夠透過艾卡德或者自己本身操控各種相互作用力,從而移動原子裡面的質子、中子和電子,隨心所欲的改變原子的結構,讓它們成為其他原子。也就是說,艾琳可以透過改變空氣裡面的各種原子結構,做出任何她想要的原子,甚至利用這些原子組合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整個過程的原理和核反應幾乎一樣。或者說,它就是核反應,不過是以人類無法想像的精度達成:我們的核反應只能透過改變元素決定反應產物,而她就能夠直接控制哪一顆質子要分裂出去、哪一顆中子會被俘獲、哪顆電子會和另一個原子組合成新的同位素,甚至自行控制那些原子要用如何的形式組合起來。
而且我聽了報告,艾琳還可以憑直覺判斷哪些元素合成出來對她和附近的環境過於危險,例如會在空氣中急劇氧化的磷和那些性質不穩定的超鈾元素,就避免透過反應生成。」想到艾菈卡娜是以同樣的方式造出了一大堆艾卡德,郊狼已經對艾卡德的數量不再感到驚訝了。
「艾卡德原來一直也用著這樣的科技,單靠空氣就能造出自己的同類……但是這樣的話,難道當初艾菈卡娜製造核爆的時候!」
指揮官確認了郊狼想到的東西:
「看樣子應該就是那樣:艾菈卡娜透過操控宇宙外的原子,把它們融合成原子序極高的一團原子,再一次釋放掉那些原子的全部能量,那樣就可以憑空製造核爆了,估計100%的能量利用率也是因為她的控制精準到沒有任何電磁波以相對短的波長被釋放出來。理論是懂了,但我想你們也知道,這手搓核彈的操作單憑人類的技術沒有可能做得到。」
知道原理後,輝光問道:
「但是為什麼她仍然執意要我們放棄掉核武?明明我們的核彈在她面前連粗製濫造的玩具也算不上。」
指揮官對這件事也是毫無頭緒:
「本來可以問更多關於這項要求的理由的,可是不管如何,我們在那晚已經對她開火了。現在也只能一邊推進我們的計劃,一邊繼續找機會和她談判了。」
第七章:滅天之歌
說完在艾琳身上的發現後,指揮官隨後就把兩人帶到一間會議室,全世界大多數僅餘的軍政高層也聚集在這裡。
「我們開始吧。」
指揮官坐在主席的位置上。
「政嵐,匯報一下目前我們對於始源之鑰的情報和計劃。」
穿著軍裝的男子拿起了一份文件,匯報工作內容。
「我們知道始源之鑰被藏在法國一個美軍秘密基地的地下,在我們打算把它搬到美國本土之前,艾卡德就出現了。根據仍能運作的監控鏡頭顯示,基地並沒有遭到入侵的痕跡,因此我們也挺確定始源之鑰仍然在基地裡面。至於計劃的方面,就交由卡爾匯報。」
「基於我們在始源之鑰中得到的隱身科技的潛艇已經在西岸的基地建造中,等到建造完成後我們將利用潛艇橫跨大西洋,並在英吉利海峽法國一側距離始源之鑰位置最近的港口登陸,因為那港口曾經被艾卡德襲擊,所有載具也被摧毀,我們將會徒步移動50公里到那座秘密基地。」
指揮官問道:
「為什麼不用車輛移動?用潛艇運送載具到港口。」
「那是因為我們並沒有合適的能源為潛艇的隱身力場供電,把潛艇做成能運送四人前往法國就已經是我們在現有資源下的極限了。」
所有人示意理解。
「看來這回有的走了……」郊狼自言自語著。
「你也會走到腿軟?最一開始你的身手不是很好嗎?」
「沒有……我擔心的只是這大半個月沒有我陪伴的女友。我反而是擔心艾娜能不能走這麼長的路。」
「放心,她走累了我就背她,一直也是這樣的。」
他們隨後透過視像視察了潛艇的建造進度,只見一艘外殼尚未完工,部分零件外露的潛艇正在建造中,附近的工人馬不停蹄地進行著焊接等工作,爭取讓這台機器盡快完工。因為這艘潛艇已經普遍被人類社會的領導,認為是人類的唯一希望了。
……
而遠在千萬光年外,艾菈卡娜則是在她星球的大地上,看著播放完畢的屏幕:
「這就是人類的歷史嗎?」人類大致上有記錄以來的歷史她已經清楚了。
「人類的社會原來不同於主人的母族,本身的思想就呈現明顯的分裂狀態。難怪會出現同類相殘的現象了……他們明顯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接受我的條件吧……」
艾菈卡娜透過觀看歷史片段了解了人類的思考模式後,估計了人類不願意接受自己開出條件的原因,雖然不是完全準確,她並不知道事情其實只是一場誤會。
她清楚「核武」對於人類的意義。
「他們目前只是因為我的存在,才會從以前的國家狀態變為目前的共同體,在我帶著主人離去後,他們肯定會變回以前一樣的分裂狀態。他們之間肯定有利益衝突,誰也不希望失去自己的核武。」
在人類社會而言,讓核武如此特別的原因正是它那毀滅性的力量,讓所有人也忌憚的力量。正因有這樣的力量,人們才不敢動那些擁有核彈的國家。
「也就是核武在他們眼中就和我的創造者們的眼中,天上那玩意一樣……」
艾菈卡娜抬頭望向星空。
只見星空上散佈著一團美麗的星雲,鋪滿了整片天空。
艾菈卡娜再望向了天空上另一樣東西。
一座足有她的母星大小的巨型結構……
這座建築有不少地方已經損毀,但是那一顆從地表像看去就和他們的太陽大小相若的藍色方形核心仍是清晰可見。
而艾菈卡娜已經調動了無數艾卡德前去修復這座設施,同時進行某些改造。
這座建築名為「滅天之歌」,是一座中子殲星炮。從千萬年前就一直存在在艾菈卡娜的母星上空。
原理就是透過設施內的恆星級核融合引擎累積巨量的能量,通過中心的藍色核心轉化為中子洪流噴發。如此龐大的能量足以徹底毀滅一顆氣態行星,對於像地球這樣的岩石行星,則是會瞬間瓦解地表上的一切,連同上面所有的有機生命,也會在一剎那間灰飛煙滅。
它就是艾菈卡娜母族的末日兵器。
人類曾經研發過一種中子彈,那是一種以高能中子射線進行殺傷的戰術氫彈。而滅天之歌,正是一座星球級別的「中子彈發射器」,能夠直接把巨量的中子射線射向目標,消滅目標上的一切形式的生命體。
而艾菈卡娜的打算,就是為這座設施裝上一層隱形迷彩,把它傳送到地球上空……
然後在人類懵然不知的期間完成武器的充能,並在人類能夠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就把他們和他們的基地,還有他們居住的整個星球徹底毀滅。
「主人的終端我在之前看見她的時候就確認了運作情況良好,也肯定它能夠在滅天之歌發動的時候啟動保護功能,保護主人在中子洪流下免受傷害。」
艾菈卡娜指的終端,其實就是艾琳項上那條藍色的項鏈。它其實是艾琳的母族給艾琳的保護裝置,同時也是一件類似身份證的識裝置。它被設計成在檢測到強大能量接近當下立即張開能夠吸收能量的負質量力場,保護佩戴者免受任何傷害。
可是艾菈卡娜就是沒想到,人類竟然會以冷兵器這種他們來說如同石器時代一樣落後的方式嘗試殺死主人。
而面對這群以主人的性命作威脅,還要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殺死主人的有機體,最有效的應對方法就是以超出他們認知的方式對他們造成致命打擊。
當然,在武器發動之前,她會先檢查項鏈是否仍在艾琳頸上。
「既然人類因為這種思想而拒不交出主人的話,那就讓他們和這顆星球一同毀滅吧!」
艾菈卡娜望向天上的設施,想象著那將要到來,和主人重逢的一刻。
第八章:碼頭
回到人類這邊,他們這一星期以來也沒有遭受過任何艾卡德的攻擊。因此他們打算把握這個大好機會,盡快完成潛艇的建造。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艾卡德其實正在開始遠離地球,至於它們這樣做的原因,就更是蒙在鼓裡了。
儘管……
「艾琳?為什麼這幾天妳一直看著天空?」輝光拍了拍艾琳的笑臉,讓正在看著天空發呆的她回過神來。
「啊……天上有些東西……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輝光看向天空,天上萬里無雲,何來艾琳所說的東西?
「唉,妳又在天馬行空了。」輝光開玩笑的捏了捏艾琳的臉蛋。
「真的有東西呢!」艾琳嘟著嘴叫道。
這時候郊狼的到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打鬧。
「溫馨提示,我們是時候出發到歐洲旅遊了。」言下之意,就是潛艇建造完畢,他們要出發前往法國尋找始源之鑰了。
艾琳剛才的不快隨即煙消雲散。
「好耶!」
艾琳幾乎是拖著輝光,以讓他整個人像紙張一樣懸在後面的速度跑到車上。
在車輛出發前,技術人員已經檢視了他們身上的裝備足夠,並帶著他們通訊器。這通訊器是一個iPad大小的裝置,同時兼具個人電腦和與總部的訊息發送功能。
一切確認無誤後,車輛就出發前往碼頭了,那又是一整天的車程。
至於那四隻艾莉亞VI型,總部允許艾琳帶著它們在身旁。當然。他們甚至非常希望艾琳這樣做,因為萬一艾卡德攻擊他們,那四隻VI型就是這三個寄託人類希望的人保命的希望了。
那四隻VI型就跟著車輛飛行,到了碼頭。
「海軍基地……還記得兩年前我的家就在這裡。」郊狼重遊舊地,對於眼前所見的東西已經面目全非有些感概。
「沒了?」輝光問道。
「當然。我看著它整個在艾卡德的毀滅射線前灰飛煙滅,雖然很心痛首付沒了,不過想起那個時候錢早就不再重要,反正經濟也崩潰了。」
「不過就算沒有艾卡德的出現,當年核戰也近了……」輝光回想兩年前的政治環境,說出這個判斷。
郊狼點了點頭。
「當時全世界早就是把核彈瞄準所有目標的狀態,說核戰不近簡直就是開玩笑。」
艾琳問道:「哥哥,核戰是什麼?」
輝光摸了摸艾琳的頭道:
「艾琳,還記得核彈,也就是毀掉我家那顆東西嗎?」
艾琳點頭。
「核戰,就是全世界所有傢伙,就是我們的據點裡面看見的那群人拿著核彈互射的情況,一顆核彈就毀掉了我和數百萬其他人的家,試想想當時全球接近3萬顆核彈到處發射會是如何的情況?」
艾琳「嗚……」的一聲,她聯想了會是如何的景象。
「但是,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幼小的艾琳問了這個問題。
周圍的空間變得鴉雀無聲。
無論是輝光還是郊狼,久久也想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者說,他們也不覺得世上有人能夠解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哥哥也沒有辦法回答妳。可是我只可以說,對於某些人來說值得,而他們就是拿著核彈,可以四處丟的人。」
「這樣的話,整件事不就很不公平?其他人也很慘……」艾琳嘀咕著。
說罷,他們已經走到了船塢。那艘能夠帶他們前往法國的潛艇就在他們的面前。
到了出發的時候,三人乘上潛艇。隨著潛艇的吊臂鬆開,整艘潛艇掉進水中。而自動駕駛電腦也在下水一刻啟動,操控潛艇往目的地的方向前進。
就此,他們開始為期三天,渡過大西洋的行程。
這時候在總部裡,指揮官正在和所有人商討假如計劃成功後的下一步行動。
「我覺得,我們應該了解那隻智能艾卡德第三個要求的理由,她為什麼要我們廢除所有核子科技。」
與會的還有各國元首,他們也是在地球聯合中有話語權的角色——畢竟地球聯合本身就是一個由各國士兵組成的組織,就連他們擁有的核彈和裝備也被搬來這裡了。
而這群人中,誰也不想放棄自己的核武。因為他們仍然渴望在艾卡德離開後保持著戰略威懾力。
諷刺的是,儘管這並不是那一天地球聯合對艾菈卡娜開火的真正原因,可是整件事就和她的預測完全一樣。
坐在主席位置的指揮官,怎麼會不知道這點。因此他隱晦的說:
「我們現在處理的並不是艾卡德離開後的政治紛爭,這早就不是現在的我們應該關心的事情。我們著眼的地方是該如何讓它們離開地球。」
雖然前兩個要求其實大家早已有了共識,就是等到艾琳成功翻譯始源之鑰的內容後再進行判斷,可是就是核武存留的部分,所有人一直沒有共識。
他們再次進入了幾十小時的辯論……
第九章:核電廠
至於潛艇裡面的三個人,在經過三天的航程後,終於在法國沿岸的一個廢棄軍事基地登陸了。
「嗚啊啊啊……」圈圈眼的艾琳暈頭轉向的爬出潛艇,在碼頭上倒下了。
「她沒有坐過船,更加沒有坐過潛艇,我不知道她會暈船……」
「那我們就在這裡先休息一會兒吧。」郊狼看情況這樣提議道,於是所有人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直到艾琳的暈船好了。
艾琳醒來後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風景不錯:城市雖然遭到破壞,卻在重新佔據的自然的襯托下顯出一種廢墟中的美感。
直到她看見遠方的一座建築。
「那建在海旁邊的東東是什麼?」
輝光望向那方向。
「核電廠……已經被摧毀了,我們不能走近那裡,否則會被輻射殺死的。」
「輻射?」
「嗯,無論是之前提到的核彈,還是核電廠也會釋放輻射,那是一種看不見卻能殺人的射線。而核電廠和核彈的分別就是核電廠是用來發電的,我們之前到過的基地的一切也要靠電來運作。」
輝光的解釋卻無法消除艾琳的好奇心,她想要知道輻射是什麼,就操控四隻VI型飛去核電廠。
「妳想幹什麼?」郊狼問道。
「想要體驗一下輻射是什麼。」艾琳天真無邪地說著,卻讓兩人也以為她瘋了。
可是去的只是艾卡德,卻是讓兩人鬆一口氣。
說時遲那時快,VI型已經抵達了核電廠了。
「我感覺有些東西穿過了姐姐的身體……」艾琳感受著輻射穿透VI型的感受,可是她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太好。
「艾琳!妳不舒服嗎!快點把艾卡德召回來!」輝光立即檢查艾琳有無大礙,她卻是望著天空……
她十分焦急的拿出了通訊器,利用身旁的VI型把自己腦海中的東西記錄到通訊器裡面。五分鐘後,一巨大的圖像檔案就被儲存到電腦上了。
上面的東西是一幅設計圖的圖畫,可是很多描述也只是艾琳以自己的直覺寫下,所以格式非常不科學。
「這是?」
「天上有這看不見的東西在對著我們!之前的姐姐和機械人全都到了那裡附近,我感覺它能夠把我剛才感受到那個……輻射?一大堆的噴到我們身上!」
郊狼望向輝光,他攤了攤手,似乎也不明白艾琳發現了什麼。
「嗯……可是艾琳說有的話,就應該真的有……通訊器能連網嗎?」
「可以上網,你打算……」
輝光之後就和艾琳上網協助她解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郊狼則是把情況匯報給總部。
結果他們就在這留了大半天。當這大半天過後,輝光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的臉色卻一點也不好。
「搞什麼?不像平常的你啊……」
「我想我搞清楚了艾琳所說的東西是什麼了……」
他隨即十分緊張的確認:
「最近一個星期我們也沒有被艾卡德襲擊吧!」
「嗯。總部一度還有以為艾卡德正在撤退的錯覺呢,不過被指揮官點醒了,要隨時保持戒備。」
「這不是撤退……是重新部署!」
「重新部署?」
「艾琳這幾天一直看著天空,就是因為天上現在多了這個玩意……」
輝光亮出了校正過後的設計圖。
「這是?」
「中子殲星炮……艾菈卡娜已經把這玩意部署在我們大氣層外70萬公里的軌道上……」
這單是文字就鋪滿了接近400頁的設計圖上記錄了每一個部件的原理和功用,甚至足夠讓人類理解設施的建造方法和設計原理了。可是還是那個問題:人類無論是資源還是技術上也造不出來,也不知道造了出來可以有什麼功用。
畢竟政治爭端就算多麼大,也不會到這種要核爆整個星球,包括自己在內所有生命的地步。
「這……要馬上告訴總部了……」郊狼拿起通訊器,正準備要匯報總部的時候,輝光卻有相反意見:
「但是現在他們知道的話,會在據點裡造成多麼大的恐慌?」
以人類的性格,知道自己沒有可能活過某一天的時候,或許就會按照自己的本性而活。至於這本性……
「不行,無論如何還是要讓他們知道這件事……」郊狼最後還是傳出了訊息。
十分鐘後,就接到了來自總部的回復。
「總部現在一團糟……但是他們還是叫我們盡快找到始源之鑰。無論如何,估計我們和她之間肯定出現了不小的誤會了。」
而輝光此刻,卻是不解。
「但是她就不怕艾琳也會死在這裡嗎?」
核爆整個星球,就代表艾琳也會被中子洪流蒸發!
艾琳卻是給了解釋:
「這條項鏈會吸走那些輻射,我應該還會在這……可是姐姐好可怕!艾琳不想被她帶走!」
兩人望向艾琳項上原來那條藍色項鏈。正當郊狼打算拿去的時候,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
「別碰那個。我試過了,會有個力場把任何東西彈開。」
郊狼把手縮了回去。
「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寄盡快找到始源之鑰,搞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們這就動身前往基地了。
第十章:外太空的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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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其中一隻VI型飛往太空,艾琳開始用自己的身體感受著外面的環境。就像是她的靈魂附身到那隻VI型的身上。
離開了引力的束縛,周圍的一切變得十分寧靜,也十分空虛。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風,這裡卻非常寒冷。
但是艾琳並沒有像自己的地球那邊,感到冷的時候會發抖。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外太空的一切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的似曾相識。
艾琳繼續往目標的位置飛去,儘管人的肉眼無法看見天上的滅天之歌。可是對於附身的艾卡德身上的艾琳來說,就是看得一清二楚,全因滅天之歌的偽裝在擁有特殊觀測器的艾卡德面前是不起作用的。或者說,滅天之歌本來就是一件專門對付像人類這樣的生命體的武器。
隨著艾琳漸漸接近目標,她開始看見基地附近形形色色的艾卡德。她看見它們像是工人一樣進行著不同整修,也知道它們是準備著讓這件武器投入運作,正在進行最後的整修,這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的。
直到她接近到離滅天之歌只有70公里處,這在外太空的標準已經是零距離的位置,她看見了展開折躍門進行著傳送的艾卡德。
知道它們正在前往某個地方,艾琳毫不猶疑的有樣學樣,連它們的操作也模仿得一模一樣。
暗藍色的傳送門漸漸在艾琳操控著的VI型周圍展開……
下一刻,它就看見的東西已經和上一秒的不一樣。
宇宙是同樣的浩瀚,但身邊的星球已經變成了另外幾個,艾琳成功抵達了那個距離地球數千萬光年的恆星系。
這星系裡最顯眼的,要數那團美麗的星雲。但艾琳的直覺告訴自己:那些並不是自然的星雲,而是一顆氣態巨行星的殘骸!
她判斷,這顆星球肯定就是上一個滅天之歌的受害者!
想到這裡她越想越害怕自己會被艾菈卡娜抓走,連周圍的東西也不敢多看一眼。正當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看見另一顆星球……
「哇啊啊……」艾琳被眼前的景象為之一顫。
那是一顆五彩繽紛的星球。
這顆美的像藝術品的星球上有大約一半的區域是海洋、另外的一半就由各種五顏六色的植物所組成的森林佔據了一部分、還有一些則是綠色的草原、某種會發光的真菌所構成的沼澤、火山、一小部分的雪原組成。還有一種不知名的藍色結晶在北極點構成一種難以形容的地貌。
艾琳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星球上的東西「能夠讓這星球適合自己居住」。看見這麼美麗的星球,她心想假如自己能夠在這地方住下來就好了。
可是之後她留意到一群艾卡德正從這顆星球飛出來。似乎是留意到異類一樣想要確認情況,艾琳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星球正是艾卡德的家園!
一想到艾菈卡娜可能會發現自己並前來抓捕,艾琳心就慌了,連忙展開傳送力場逃回地球……
剛才的一切也是透過其中一隻VI型進行,當它回來後,在碼頭的艾琳也醒來了……
「所以,那個可能是艾菈卡娜的母星的星球有著能夠自我修復的生態系統、明顯優於地球的地理和氣候條件,上面的資源沒有任何開採過的痕跡……這就排除了它們是為了資源侵略我們的可能性。」輝光確認了艾琳看見的東西。
「而天上那門中子炮是真的能夠直接摧毀一顆星球……」
與此同時,艾琳也在兩人的催促下思考有什麼解決方法。而她很快就想到了兩個方案。
「但是,這兩個方法要很多很多很多人一起做的,而且只能選其中一個……」
艾琳的通訊器上多了兩個文件。
「這是……」
經過一小時的解釋和整理後,兩人大致明白了兩個解決方法指的是什麼。
「也就是說,我們目前有兩個方案:第一,就是利用艾琳剛才從艾卡德身上學習到的傳送技術,製造一個行星等級的傳送門把中子炮發射的中子洪流轉移往艾菈卡娜的母星,這樣做就能夠解決掉艾卡德的巢穴。第二,就是建造一座巨型的資訊傳送陣列,同樣是利用傳送技術把電報送往艾菈卡娜的母星,嘗試和她對話。」
但是目前地球聯合擁有的人力和資源只能夠完成其中一個方案,即只能二擇其一。
「一個選擇代表戰鬥到底……另一個就是透過溝通達致理解……也只能夠相信代表剩下人類的地球聯合總部能夠作出最好的判斷了……」
郊狼按下了訊息的傳送按鈕。
第十一章:市中心
對話還是戰鬥,這個問題只能交由代表人類的領導們解決,接下來他們就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前往基地的路途十分遙遠,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他們當天剩下的時間,只夠他們走到城市的市中心。
在傍晚時分,他們決定在市中心裡臨時搭建個營地,休息到明天。就在他們準備好休息的地方後,他們聊到以前的事情。
「你問我當初第一次看見艾琳的時候?那時候我是在逃離內華達的路上……」
輝光回憶起那時候自己滿身泥濘,狼狽不堪的樣子。時間回到了兩年前……
「這個輻射量應該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進城之前媽媽就告訴我他們正在封鎖城市。」兩年前的輝光看著自己拋錨了的車,它帶著輝光成功逃離那座將被核彈轟炸的城市,也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了。
只是他的家人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沒能在城市被封鎖前逃出去,輝光就這樣眼看著他們在核彈的光芒中蒸發……
車輛拋錨了,輝光只好靠自己的雙腿走到安全的地方。期間他搜刮了沿途上那些荒廢小鎮的商店、購物中心裡的東西,卻是讓他不至於餓死。儘管在路上也遇到過幾次生命危險,可是那些土匪全被他殺光了。
末世嘛,這就是生存之道。
正當輝光某一天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人生會不會也是這樣漫無目的地四處流浪著的時候,一場大雨卻給了他啟示。
那天天上下著滂沱大雨,滿身濕透,下半身全是泥濘的輝光正愁著找地方避雨,又讓他撞見了個山洞。他二話不說就跑了進這個山洞裡面避雨。
在他重新生火烘乾自己的衣服和物品後,他才留意到背後的奇怪物體。
一個像是蛹一樣的東西。
看著這十分有艾卡德風格的蛹,輝光十分謹慎地接近,以防裡面爆出什麼敵對生物。
他手上拿著的小刀終於夠到了蛹的外殼了。
可是面對這個物理觸碰,這個看上去十分堅硬的蛹竟然是自己先裂開了!
裡面露出的東西,也是讓輝光嚇了一大跳。
一個小女孩。
輝光並沒有放下戒心,他拿著自己的手槍瞄準沉睡中的女孩的頭。萬一她是某種艾卡德的幼體,他就能立即用手槍解決對方。
他就這樣戒備著,直到女孩睜開自己的雙眼。
出乎意料,女孩睜開雙眼後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性行為,只是用著自己大大且圓滾滾的雙眼十分好奇的環顧著四周。
「……」
女孩很快就蹦到了輝光面前,盯了他一會兒後用自己的一雙小手捏著輝光的臉。
「喂!」輝光一把推開了女孩,跌倒的她就做出了一般小朋友被推跌後的反應……
「哇哇哇哇哇!」看著女孩大哭起來,輝光也是沒轍了。
「妳叫什麼名字?」女孩沒有反應,輝光看著她身後的蛹,心想她肯定是沒有名字了。
「那我隨便替妳取個名字囉!艾琳?」輝光指著艾琳道。
「艾……琳?艾琳!」艾琳興奮的指著自己,她似乎能夠理解輝光打算做什麼。
「雨停了,我們離開這裡吧?」這時候艾琳卻是呆在原地。
再次看向她身後的蛹,輝光估計她應該是不知道人類的語言和概念了。
輝光本來打算就這樣把她扔下在山洞裡,或者把她塞回她身後的蛹裡,可是看見她如此可憐,最終他還是就此作罷了。
他留在山洞裡面一整天,就是為了教會她人類最基本的概念。這也是輝光大吃一驚的時候。
輝光拿出了一本字典,那是他為了讓自己面對一些不懂的字時可以立即查清楚而留在身上的。
他先是教會了艾琳最基本的英文字母,只是艾琳竟然聽過一次就全部記得了!
然後他按著字典,嘗試教艾琳最簡單的詞語,艾琳卻是看見他正在看一本書,一把就奪過了字典,快速的看過一遍。
這樣看過一遍後,艾琳當即用完整的文法說出關於自己的事:
「艾琳什麼也不記得了……」
輝光看的雙眼暴突——這世上怎會有人單靠一本字典就學會一種語言,甚至是連文法等等也準確無誤。
「艾琳看了那些句子的規律……」
單靠例句就歸納出英文文法,輝光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讀過書了……
但是艾琳以這麼快的速度就學會了和自己溝通當然是件好事,他這就帶艾琳離開這裡,回頭一看,卻只見艾琳已經把他的手槍拆開了!
「喂!那個是用來救命的!」
當輝光欲要教訓她的時候,他再次看見艾琳以比軍人還快的速度把手槍重新組裝,楚楚可憐的還給自己。明明她只是隨意拆開手槍,卻能夠輕易重新裝回來,此外她還給輝光的時候還故意上了手槍的保險。
輝光心想:這小女孩能理解她手上的東西能夠傷害人?
為了確認這件事,他問了一下:
「妳知道這杆用來幹什麼的?」
「用來卡住裡面那件東西,那樣這東西就傷不了人。」
正如他預料的一樣。隨後他試了下手槍,運作正常。
他看見艾琳剛才的樣子,也不好意思罵她了。只是伸出手來,拖著她走了。
於是這就開始了他們兩年之間的相處……
第十二章:過去
「艾琳,替我把那邊的東西拿過來。」在他們作為家園的水壩裡面,輝光正在拿著扳手,進行著修理的工作。他想要艾琳把附近的工具箱拿過來
「不要。」
「為什麼不要?」
「它很重。」
「唉……」知道艾琳一臉嫌棄的表情,無論如何也是不願意把箱子拿過來了,輝光只好自己爬下樓梯,把放在一旁的工具箱拿到木梯旁邊。
「嘿咻……這樣應該就可以了。艾琳妳去試試看?」輝光叫艾琳去撥動開關,這次艾琳就很乖的走去撥動那個拉桿。
艾琳一撥動拉桿,他們改造出來的生活室裡面的燈光就亮了起來,裡面的電器等設備也變得能夠運作。
「這下我們就有電可用了!太好了。」輝光用毛巾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後,再摸了摸艾琳的頭:
「也是多虧艾琳想到改造這裡的方案,我們才能造出這個基地。有個這樣的據點,我們應該能夠過的比絕大多數人好了。」
在他們改造這座水壩的時候,城市早就沒有了電力供應,人們散佈在各處,各自抱團生存。但是要說到生活質素,比輝光他們好的應該就只有地球聯合的各個據點了。
可是在外面的人,也是因為各種原因不願意進入那些堡壘的人:有不信任地球聯合的、有相信艾卡德會襲擊人口稠密的地方,出於安全考慮不願意進入的、也有打算趁著末世,在據點外無政府狀態的地區裡進行各種姦淫擄掠的事情的軍閥或者土匪。
而輝光就是第一種,雖然他本身就是個喜歡獨居的人,可是還是因為家人的事,才讓他真正的不信任地球聯合。
直到現在,他之所以來到法國,也只是為了解決艾卡德的事情,讓自己和艾琳能夠安穩的生活下去。
……
「所以你們就在那裡住了兩年?聽你們這樣說你們的生活應該不錯呢。」時間回到現在,郊狼難以置信的說道。
「沒錯,但是就在最近,有一件事情發生了……」輝光拿著自己手上的槍說道。
「什麼事情?」
「哥哥他……」
「我幹掉了一群人,一群我毫不後悔自己殺了的人。」
……
一個月前。
「艾琳,我要到城裡找些食物了,妳留在這裡,記得鎖好門,看見我以外的人也不要開門。」
但是事情肯定不會這樣順利,輝光在離開的時候感到腳右腿一沉,回頭一看發現艾琳正抱著自己的大腿。
「哥哥,艾琳想要出去!」
「不~行。」輝光放長聲線道。
「嗚嗚嗚嗚……」艾琳出動了自己最為強大的心靈武器:哭鬧!
「唉……」
最終輝光別無他法,只好帶艾琳一同出去了。他們走了一段路,到了附近城鎮的荒廢超市裡尋找著彈藥、食物、日用品等各種有用的物資。
「和我跟貼一下,妳迷路了我可找不回……」
未等最後一隻字說完,輝光就突然發現艾琳不在自己身邊!
「媽的!她總是讓我放不下心來!」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是輝光的雙腿卻是在連話也未出之前就十分自然的活動著,四處尋找艾琳的蹤影。
他甚至連自己的背包也落在賣場裡,因為多出來的裝備會減慢他跑步的速度。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背包,只帶了自己背上的槍和一下個人物品。
他又快又仔細的搜索著任何艾琳的活動痕跡,很快他就看見了艾琳落下的兔兔背包。
看見這兔兔背包,輝光深知不妙。他甚至已經不顧自己會否被強盜發現,張口就是大叫:
「艾琳!答答我!妳上哪裡去了!」輝光大叫道卻沒有任何回應。這讓他更加擔心艾琳了。
這時候,他看見地上的幾滴藍色血跡。
他不知道艾琳到底是什麼生物,但是他知道她的血是藍色的。這是艾琳第一次擦傷的時候輝光就發現的,他還很清楚當時候艾琳哭了整整一天。
他知道這肯定是艾琳故意割傷自己留下的,好讓自己能夠沿著血跡尋找她。
輝光立即沿著血跡向前摸索。他最終在賣場門口看見艾琳:
她正被一個中年男子拖了上車並開車離開。輝光一看車上的油漆。就知道他們來者何人。
「車上這徽章……果然是地底人!就只有他們會做出那種事情!」
輝光所說的地底人,是一群在末日倖存者組成的團體。他們就如同遊戲裡的角色一樣,居住在地鐵站組成的地下網絡中。這群人以掠奪維生,過著如同野獸一般的生活。
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可是輝光用屁股也想到不會是什麼好事了。
好消息是他知道如何找這群傢伙,壞消息是他們人多勢眾:多達數千人那種。
只是,哪怕他們是一整個世界的人,「退縮」對於輝光來說也不會是個選項。
第十三章:殺戮
在附近的地鐵站外:
「嗚嗚嗚嗚!」被封著嘴巴的艾琳不斷掙扎著,嬌小的她卻無法反抗那個魁梧的中年男性。
「幹完這筆後,老子又能玩上幾個女人了……或者說,不如在給顧客前先享用一下這妮子呢?」中年男性脫下了艾琳嘴巴的封條欲要伸手觸碰艾琳的瞬間:
「我咬!」男性手上吃痛,他憤怒的打了艾琳一拳。之後就拖了艾琳下地鐵站裡。
可是他到了閘口的時候,卻發現附近的幾人人已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喂~」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把他送進地獄……
艾琳受到嚴重驚嚇,不斷尖叫著,背後就是兩隻手抱起了她,把她背到背上:
「艾琳,我們跑吧!」抱起她的是滿是血跡的輝光。他在地鐵線上的下一個站進入了地鐵網絡,硬是把幾乎整個站的土匪殺光也要來到這個站救下艾琳。
他甚至連自己的槍管也打得嚴重損毀,還是把其他死去的土匪身上的槍拿來用的。
而他知道,還有一大堆土匪正從其他站趕來打算取他性命呢!
他心知肚明就算回到大壩也不安全:這群人早就知道他們住在那裡,他們肯定會闖進那裡大肆搜刮和找他們報復的。
於是他們就展開了長達一星期的逃亡。
……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們會來到我們據點附近?」到了現在,郊狼恍然大悟。
「我們本來打算繞過你們,尋找另一個更適合的地方住下來的……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就懶得再提了。」
想起當時驚心動魄的一刻,艾琳縮成一團,不敢說話。輝光早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摸了摸她的頭。
「不要緊的,就算再來多少次我也會來救妳:因為妳已經是我新的家人了。本來失去了的東西,卻因為妳的緣故再次尋回了。」
艾琳漸漸變得熱淚盈眶,他們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晚上。
只是那群地底人,卻沒有那麼幸運了……
「你有見過這女孩嗎?」白色頭髮的女性人形正在拷問一個從地鐵站裡出來的土匪。
「唔!」見土匪一言不發,也知道他不打算把知道的告訴自己。艾菈卡娜放棄了對話,而是直接讀取了他的記憶。
從土匪的記憶中,艾菈卡娜知道了他們對艾琳做了,和那些之前打算做的事情。
知道了的艾菈卡娜默默的傳送了自己到另一處……
沒多久後,艾菈卡娜回到土匪面前:
「望向天上……」土匪看見夜空中一件幾乎星球大小的物體正在慢慢的解除它的迷彩。
而這座東西,正漸漸發出光芒……
「你們一個二個也是這樣……無論是那群太空蟲子、那些白色像蟹,自以為十分聰明的東西、還有那些試圖征服星系的傢伙,沒一個是好東西!你們每一個都想傷害主人!」
土匪一看還以為艾菈卡娜瘋了:她明明像是邪神一樣盯著自己,雙眼卻流下兩行傷心的淚水。
但不管艾菈卡娜有沒有瘋掉,他還是活不過今天了……
「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們這群外星蠻族嘗試傷害主人!不但如此,我還要你們以你們想得到最恐怖的方式死去!而繼你們之後,就是你們的其他同類了:他們會看著天上的東西為他們和這顆星球的生命作最後倒數……」
艾菈卡娜掩著自己的臉,這時候一頭艾琉諾爾VIII型正從她身後快速成長……
這種艾卡德就是那能夠長出核彈的樹。輝光以前居住的內華達就是因為它的出現,讓美國政府必須用核彈摧毀整座城市。
樹上的枝幹漸漸開花結果,結出了一顆顆暗藍色的半透明果子……
同一時間,這些果子就像背後裝上了推進器一樣,往被設定好的目的地飛去。那些目的地就是整座城市的地鐵網絡中的各個車站。
可是出乎土匪意料的,是這些核彈並沒有摧毀整座城市。只有戰術核彈的威力。但是它們卻炸毀了整個地鐵網絡中每一個車站的出入口。
那一瞬間,土匪明白艾菈卡娜的意圖了……
「沒錯,就讓你們這群傢伙在沒有糧食、水源和空氣的情況下互相廝殺,爭取成為最後一個活著的人吧。不過就算活到最後,他還是會因為缺氧而死……真是一個符合你們物種個性的結局……」
艾菈卡娜同時抓起了那名土匪的衣領,展開一個傳送門:
「而你,就體驗一下變成意麵的感覺吧……」艾菈卡娜隨手把土匪扔向傳送門的後面——一個黑洞外圍。
而這一切,卻正好被一個地球聯合的偵察兵看到:
「妳這怪物……」他強忍怒氣,知道自己無法戰勝對方,他選擇回去總部向上級匯報這件事。
而這時候,艾菈卡娜看到了一張在地上封塵已久的傳單。
那是一張教會的傳單,已經只能看見其中一句:
「只要誠心向上帝祈禱,祂就會把你所需要的賜予你……」
「神……我記得這是人類的概念:他們會把渴望實現的事情透過儀式嘗試告知這種他們認為全知全能全善的超自然存在……如果祂真的在這的話,我們的母星就不會被毀掉了……」
儘管如此,她還是感覺這事有趣:
「上帝?我叫艾菈卡娜,是一個已經尋找了主人數千萬年的保姆機械人。我們的母星被毀後,主人因為渴望尋找更加色彩繽紛、更有生機的星球而離家出走。可是宇宙到處也是不懷好意,想要傷害她的外星生物,包括他們認為自己是你所創造的人類。她甚至因為在途中出了意外,失去了一切記憶而忘掉關於我的事情。如果上帝你能夠聽到我的祈禱的話,希望你能夠讓主人平安無事的回來,這麼善良、天真無邪的她實在不應該再受到那些外星生物的傷害了。希望神你能夠讓她早日回到我的身邊,我就能夠繼續保護她了……」
雖然她並不預期這「神」會願意幫助她,可是她還是照著人類會做的一樣祈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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