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你去哪了呢？」綁著兩顆小包子的小女孩淚眼婆娑的穿梭在山林間，哪怕被粗壯的樹枝絆倒也顧不上膝蓋流血，只是翻著草叢找她的小白龍。
他們吵架了，因為幾天前是小白龍的生日，以往兩人都共食一顆包子，但為了這特別的日子，小女孩想帶兩顆包子一起出去玩，小白龍卻說那是浪費，兩人為了毫不重要的事情吵架，小女孩吼他「滾！」，這之後溜溜便一去不回。
她隔天醒來後悔的要命，卻哪裡都不見小白龍身影，誰也沒看見小白龍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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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往後的幾日，靈兒的生活有了變化，她又開始做那些與山裡的妖怪有關的夢，但仍不影響她的心情，她早上陪蘭花逛逛院子、晚上偷溜出去找胭胭聊天，深夜再偷偷和單蒼嵐見面，除了又被打到臥床不起時不會出門，其他時間都過的挺愉快，而且就算不出門，只要靈兒沒去找胭胭嘮嗑幾句，胭胭也像是心有靈犀般，會扔石頭進院子裡，再把藥膏扔給她。
日子如此難熬，她臉上的笑容卻漸漸的越來越多，無論中藥味也好，桃花樹的香氣、街上那些小點心的甜味，都一一刻劃在靈兒心底，金絲雀也好、夜鶯也罷，她感覺自己終於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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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常，在某晚見過單蒼嵐後，靈兒在回家路上碰上何大人。
「這麼晚去哪了？」何大人的語調平板死寂，不帶任何情緒。
「去……去青樓見以前的妹妹了。」靈兒渾身發抖。
「少騙人了！我看見妳從單府走出來，一路都跟著的！妳這放蕩的女人！」何大人一巴掌搧在靈兒臉上，即使她不禁因為那巴掌的力氣太大而兩眼發白，依然抓著她的衣領回家，一開門就將她扔在地上。
「管家，多看管這傢伙一點，沒我答應別讓她出門，也別讓任何人見她。」何大人的聲音大到幾間廂房的下人都探出頭來看。
「是。」管家不敢問，只是示意丫鬟扶她起來，大家都知道靈兒不被待見，如今又闖禍，誰都不敢替她說話。
靈兒摀著發疼的臉頰，在丫鬟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回房間。
在她夫婿口中，她甚至只是「這傢伙」，不是妻子也不是靈兒，她沒有了名字。
她好像聽見自己心裡有道鎖又被關上，「喀搭」一聲又被鎖回籠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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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幾天她都沒再偷溜出門，胭胭覺得事有蹊蹺，便逼著她把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沒法見面了。」連著與單蒼嵐私會的事情，靈兒全都說了明白。
「我們沒『見面』，只是隔著圍牆說幾句不算數。」胭胭扔進一個小麻布袋，但似乎沒綁緊，裡頭的點心滾了出來，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時，胭胭帶來的麻糬。
靈兒沒和胭胭說，只是撿起裝著藥膏的麻布袋和麻糬，她輕輕拍掉上面的泥砂，將麻糬放進嘴裡。
「這是外面的食物啊……」她心裡想著，嘴裡含著那塊麻糬嗚咽出聲。
「別哭了，吃麻糬應該笑的。」胭胭聽見裡頭的哭聲慌了起來，她看不見靈兒為何哭成這樣。
「我很開心，真的，胭胭，我們要當永遠的好朋友，妳是我頭一個，也是永遠的那一個……」靈兒蹲在地上泣不成聲，這堵牆比青樓的還要更高，她的手再也碰不到頂。
胭胭倚在牆邊看著今晚的月色，直到聽見靈兒離開的腳步聲才跟著離去12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YdzmGdU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