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 3 日,3 時 55 分,江浩文從小欖精神病治療中心返抵公司後,很滿意自己擺脫了今天一直跟縱著他的灰衣人,他心情興奮,一口氣喝了兩口水杯裡昨天喝剩的法國礦泉水。他有思路嚴密的福爾摩斯精神,但卻沒有福爾摩斯的靈魂,他手腳笨拙,人又木納繃緊。自今早清晨,他半點水也未有喝過,有汽的 Perrier 果然是有汽的法國礦泉水,一晚過去,礦泉水仍然有汽,有汽的法國礦泉水令他起伏不定的心情漸歸平靜,平靜得有些眼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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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時 10 分,他平靜的心突然起伏不定,眼前的景物有了變化,手中拿著的派克金筆大了五倍,重了十斤。 『為什麼我寫的字那麼雄渾有力,字字都寫出邊界,而且入木三分? 』 『為什麼我面前的 WE 544 前後級合併膽機的機膽,發出的光暈那麼光亮? 那條石墨喇叭線的石墨為何會溶掉,還流出來了! 』 他見到喇叭線的石墨流滿了一枱,流落他的衣服,還沿著他的領帶,向上流入他的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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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時 12 分,他氣喘如牛,覺得自己的呼吸閉塞,閉塞了呼吸的恐怖感覺,令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喘氣如牛,他需要新鮮的空氣,他環顧四周,要找一扇窗口。 『為何這裡一扇窗口也沒有!』 他從辦公室衝了出去,再環顧四周,長長的走廊看不見有盡頭,見不到有半扇窗口,牆上圓形的時鐘變成沒有規則的三角形,不見了分針和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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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時 15 分,他驚惶,腦裡一片空白。突然,手機響起,有短訊傳來: 【四面皆有埋伏,速上天台逃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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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時 16 分,他恐慌,呼吸困難,手機再響起,又有短訊傳來: 【三分鐘後,直昇機就要飛走,敵人來了,還不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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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百科》指出,肉毒桿菌,學名 Clostridium botulinum,是一種生長在常溫、低酸和缺氧環境中的革蘭氏陽性細菌。肉毒桿菌廣泛分佈在自然界各處,在濕潤缺氧的環境中最易生長,能引起人類疾病的肉毒桿菌有 A、B、E、F型,其中以 A、B 型最為常見。肉毒桿菌的抵抗力很強,用高熱或高壓將它蒸煑 5 個小時,也未必能將它殺死。肉毒桿菌中毒是種很嚴重的中毒,當吃下受肉毒桿菌污染的食物或者飲品,神經系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毒素能阻斷神經末梢的傳導,令神經不能作用於肌肉或分泌腺體上,抑制肌肉運動,最初症狀多為視覺障礙、吞嚥困難及口乾,之後,會有弛緩性麻痺,神經與肌肉失調,嚴重者會窒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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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時 19 分,喘氣如牛的江浩文來到天台,在天台的邊緣,果然見有一部 AH-64 亞柏奇軍用直昇機,半個機身懸在半空,不遠處還有一架 AH-1 眼鏡蛇攻擊直昇機高速的向著他駛過來,槍口對正著自己,他看看手錶,時針與分針重叠,指著十二,秒針停了。 『已經午夜,沒時間猶豫了! 』 他呼吸急促,飛快地大步的走向那部AH-64 亞柏奇軍用直昇機。 (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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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AH-64 阿帕奇武裝直升機,通稱為飛行的坦克,主要武器包括一門 30 毫米鏈式反坦克炮、八枚反坦克導彈、十九聯裝火箭發射器等,最大起飛重量 7,890 千克,機上裝有目標截獲顯示系統和夜視設備,可在複雜氣象條件下搜索、識別與攻擊目標。AH-1眼鏡蛇是美國陸軍首款專門設計的攻擊直升機,在 80 年代後期已經被 AH-64 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取代了,升級版的 AH-1 眼鏡蛇攻擊直升機還有繼續在美國海軍陸戰隊、伊朗空軍、以色列空軍、日本自衛隊、中華民國陸軍等機關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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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時 20 分,江浩文給發現躺在公司大廈正門前方廣埸的地上,手放在背樑,眼望著自己的腳掌,腰與臀成直角,腹腔破裂,腸和胃都流了出來。大廈對面三樓平台的露天餐廳,裡面人頭湧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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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中午時份,在江浩文還未返抵公司的時候,那個衛生防護中心的極高層,親自將 20 單位劑量的肉毒桿菌毒素,放入昨晚江浩文用過的水杯裡,那裡還有喝剩半杯的法國 Perrier 礦泉水,那位極高層還將 100 單位劑量的肉毒桿菌毒素注入檯上放著的另一樽法國礦泉水內,作為後備的保險。這位衛生防護中心的監測及傳染病技術總監,名叫約翰(Ιωάννης),「十二門徒」之一,他估計:這個劑量,5 分鐘內可令江浩文中毒昏厥,7 分鐘便能將他迅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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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原本只想要江浩文急性中毒,令他的迷走神經弛緩,隨意肌肉麻痺,口不能呼吸,身不知痛,窒息昏迷而不自覺。這其實是種很舒服很快速令人失去知覺的方法,沒有什麽不良的副作用,可是,江浩文只喝了兩口,為何會有幻聽、幻視、幻象那樣的奇怪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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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十二門徒」的約翰這位衛生防護中心監測及傳染病的技術總監,也覺得非常奇怪,以他監測及傳染病技術總監的國際級知識水平,江浩文那樣奇怪的反應,實在難以解釋,非常不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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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早前,在 88 樓的天台,有兩個人對峙著,他們一個要活捉江浩文,一個要保護江浩文。要活捉江浩文的那人,頭戴著一個不知用什麼物質造成的面具,他身裁細小一身灰衣,是「十二門徒」的馬太。要保護江浩文的那人,身形瘦削,穿的 T 恤是萬家富貴敬老院的員工制服。馬太曾經在小欖精神病治療中心打過電話給這個人,警告他不要再跟縱江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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