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記］深海魚 - 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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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茉莉也不清楚十一部隊的軍官與士兵們，究竟有沒有好好享受勝利的榮光，自從那日離開了會議桌，她便將自己重新安放回原本的小小世界，每天顧著打掃、裝飾宿舍，即使清楚明白只有兩個禮拜的時間，她仍然用盡全力「正常的」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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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眨眼就來到了啟程的前三天，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cmGaew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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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菜，借用公共廚房煮飯，散步，發呆，打掃，茉莉細心的規劃打理環境，日常趨近於理想——這般安穩的生活之中，唯一不可控的因素，便是偶爾會突然出現在窗口的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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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時器般，不速之客提醒著這一切並不是真實，她感到煩躁，卻又無可奈何，像回到了剛進入隊伍的時期，渝再度成為生活之中，她唯一有所互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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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呀。」

「午呀。」

「晚呀。」

「我要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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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謎樣的彷彿能夠感應到食物的渝，茉莉便會從白日的夢境之中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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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渝是怎麼想的呢？

就像進行著無謂的扮家家遊戲，看在眼裡，或許會覺得好笑吧？又或者他並不在乎，茉莉想了想，大概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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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完全摸不透在想什麼的生物，又一次的出現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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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到兔子，你看我完美的燒掉外層了，清潔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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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將雙手提著耳朵的新鮮肉製品，往廚房的地窖一塞，便轉而提起茉莉，從廚房的鍋爐前撈出來，大老遠丟到練習場上，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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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走了。1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S13adUKF

等等，就這麼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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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內心大張旗鼓戒備的茉莉，愣愣的坐在平坦無草的細沙地面，仰望空中就快消失的紅色背影小點點，內心瞬間擠滿了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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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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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很容易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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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地一聲，身後突然跳出個人影，茉莉的肩膀抖動，環抱著身體一縮，下一刻，卻意識到是認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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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桂樹。

茉莉轉頭，便看到了一褐一藍的一雙眼睛，既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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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咦咦咦？你怎麼會有那個？少校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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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場上到處都是移動的人，忙碌的搏擊、拋射，反覆閃躲，眼花撩亂的光芒和乒乒乓乓的能量爆破聲響讓人無從專心，沒有人有心思注意他人的事情，茉莉疑惑的看著桂樹，看來，他真的去裝了藍色的假眼，色彩鮮明的不對稱感之下，茉莉不自覺的盯著多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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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是那個？還有，桂樹，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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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從口袋撈出了紙筆，高速書寫。

多日前，桂樹片段的過去與⋯⋯激烈的情懷，在茉莉的心中不斷反芻、發酵，就算只是口型也好，她暗自決定，再也不會在對方面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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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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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雙手撐著臉頰，湊過來看字，近的能夠感受到呼吸，還有方才或許激烈運動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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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叫我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幹嘛，還有，我說的是『那個』啊，那個。」桂樹歪頭，指了指茉莉的腰際，「你怎麼會有折疊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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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著桂樹的指尖方向低頭看去，灰黑色的小匣子用皮繩子吊掛在腰環的穿孔上，散發著霧面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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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收緊掌心，掂了掂小方塊冰涼的觸感，她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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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叫做折疊紋刀啊。鐵樹士官長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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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半秒，茉莉便坦率回應道，應該可以說吧？畢竟如果真的遇到危急的情況，想來還是得交代來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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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啊，難道⋯⋯該不會？！」

『該不會？』

「渝少校今天叫我來是為了這個？」桂樹的雙眼倏地放光，而茉莉有了不妙的預感，小小後退了一步，「哇啊，這代表他認可我的教導能力，還是體術？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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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桂樹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鐵樹士官長沒教你怎麼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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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再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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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看你這樣把刀掛的像裝飾品一樣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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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教你。」像是瞬間打了發提神咒，桂樹拍拍胸脯，自告奮勇地說道，他煞有介事的將雙手插在腰上，從蹲姿一躍而起，中氣十足的對空大喊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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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幹嘛？解開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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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跟著起身，將小方塊邊角的繫繩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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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頭，用肢體動作詢問桂樹，桂樹卻沒有多說，興奮的搓著手，繞到了茉莉的後方，直接抓著她的手背，用力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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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輪卡榫的清脆聲響，細小的震動之中，桂樹放鬆力氣，茉莉攤手，只見方塊迅速彈開，那夜曾見過的銳利的刀鋒，熠熠生輝，白天的充足光照之下，符紋黯淡些許，像是一層薄薄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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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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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握才對？茉莉心想，笨拙的照著平時握菜刀的方式抓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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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拇指不要縮在裡面，如果硬要這樣使力，關節會因為衝擊力扭到，輕一點的情況下會腫起來失去行動力，嚴重一點，瞬間脫臼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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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她將拇指抽到了外圈，回頭再度以詢問的眼神看向桂樹，桂樹推她的肩膀，直接又將她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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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揮，往前揮，不要想太多，我看看你的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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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茫然的揮了一下，兩下，桂樹抓握住他的上臂，「如我所預料，一點力都沒有，這是要幫蔬果削皮做藝術雕花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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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拿這把刀多半也只是防身爭取時間吧，不如這樣，你今天就先練——這個。」桂樹沈吟道，將她的手心翻轉了方向，「對，就這樣，從下往上甩，甩就對了，靠慣性！你力氣不大，但這招的話只要是人，不管是誰都做得到，靠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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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拍手，一、二、三，一、二、三地數著節拍，茉莉手忙腳亂的跟上，一面留心聽著對方的講解，「雖然我很想說，你可以瞄準眼睛和鼻子，但以你的身高，要打到臉部說不定會不太順手⋯⋯光打下巴，我又怕你被奪刀⋯⋯嗯，哎，果然還是只能『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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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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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濫之術。」桂樹說得毫不猶豫，卻緊接著自己感到痛似的抽氣，「下體。重要的子孫所在，不管有沒有打到，是個男人都會下意識防衛的，這樣，可以幫你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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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是沒錯，兵不厭詐，但是，怎麼說呢。

茉莉的嘴角抽了抽，卻很好的克制住了——由一個男孩子說出口，總感覺稍微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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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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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著好險，不用說話——她草草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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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十數分鐘，桂樹便繞著茉莉觀察，並調整姿勢，兩人不斷協調著較為省力、又不容易脫手的握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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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熱情地從旁搬來了一塊木板，「現在，你要習慣將刀拔回來的手勢和力道，如果戳一次就立刻失去武器，可是很虧的，說不定還會被反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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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出手，桂樹卻忽然發難，反腳一踢，突如其來的動作將她的手臂震得發麻，刀柄脫手之際，她歪曲身體，向前一撲——「反應還行，是因為視力的關係嗎？就是平衡感差了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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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抓，茉莉確實如桂樹所說的，當下失去了平衡感，膝蓋一陣鈍痛，單膝撞擊地面，又立刻被桂樹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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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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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不確定桂樹說的再來是再次攻擊木板，還是對方會再次攻擊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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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啊！你猶豫的時間，早就翹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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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茉莉決定先行動再說——桂樹側身一抓她的手臂，借力便再次將她拉的失去平衡，若不是最後一刻，桂樹強行攔住了腰，她百分之百直接臉部接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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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之大，她感覺胃都痙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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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無聲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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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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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不知何時抽出了他自己綁在腿際的小刀，將刀鞘一扔，茉莉慌忙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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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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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桂樹敲了敲茉莉手中的黑銀紋刀，示意她收起來，「上面有符咒，那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一把刀能融入的福石粉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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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刀是鐵樹軍官給你的，那大概有十次吧？我記得那是他習慣的比例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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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需要說話，快速將刀鋒收回小盒子的形狀，匆匆地掏口袋，舉起另一隻握著刀鞘的手揮舞示意暫停，靠著木板，克難的在凹凸不平的表面書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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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可以做什麼？』桂樹眯眼湊近深色的木頭表面，打量，順勢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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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觀的，上面的現成咒陣，可以加強攻擊的力道，例如你剛剛那種輕飄飄的打法，正常情況下，就算好運打中了，大概也是個皮肉傷，了不起肌肉撕裂的輕傷，但是有了符咒，入骨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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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屏息，『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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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怎麼用，自然就會啟動了，就像海月背的傻瓜器械一樣，哈，」桂樹哼笑，「所以才叫你收起來，現在拿來打木板是浪費。另外的話，還有一個功能，晚點你需要練習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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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際，桂樹的手似乎從腰後的皮帶劃過，再次出現在視野範圍內時，茉莉看見他也握著一把符紋刀——然後，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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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雙手抱著頭，早在大腦能夠思考前，便蹲到了地上，頭頂立刻聽見桂樹打趣的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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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不在行，閃避的本能倒是還算熟練。」他評價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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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命令之下，茉莉瞇著眼，小心翼翼的往上看，只見像是星星的東西反射著午間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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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距連結。」瞳孔習慣了向光的亮度的瞬間，茉莉發現，那是剛才桂樹從腰後拔出的符紋刀，桂樹舉起手臂，銀色的「星尖」筆直朝著掌心飛去，卻在最後一刻完美的反轉，刀柄收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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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再一次鬆手甩開，刀刃以常理絕對不可能的軌道飛出，轉彎，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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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功能麻煩的是消耗福石的速度和量拿抓，還有，小心不要讓它飛太遠，超出範圍，你就算哭天喊地祈禱上神保佑，都沒辦法召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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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走近將他的符紋刀平放到了茉莉的手中，「我這剛好快報廢了，拿去戳木板吧。有什麼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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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疑惑的舉起另一手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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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是用來格擋我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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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大驚失色，直覺就往地上縮，還沒落地，桂樹就用三根手指將她輕鬆拎起來，「躲避姿勢太單調了，沒幾次就會被預料到。往旁邊跳也好啊，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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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心中叫苦不迭，閃躲的方式是本能，她慌慌張張的單手戳木板，一緊張，完全拔不出來，索性直接將木板轉向桂樹，格擋在兩人中間，桂樹哈哈大笑，「不錯，不錯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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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茉莉汗顏，卻無暇多解釋什麼，桂樹的腿又從眼角餘光飛了過來，她抱著木板往地上滾，一邊滾一邊繼續掙扎的試圖將刀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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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上下左右晃動！切割出一點鬆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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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單腳踩在木板上，半身的重量壓了上去，木板重重敲到茉莉的鼻子，霎時一陣酸痛，生理性的淚水麻煩的模糊了視線，茉莉用力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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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憑著聲音辨識的大約方向，雙手握著刀餅，將木板用力往估計是桂小腿高度的地方，使勁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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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很久很久以前說過，正面小腿的骨頭，還有後方膝蓋窩，都是防身可以攻擊的要點，雖然她一次也沒有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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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向後一跳，趁現在！

身上不再有窒息的重量壓著，茉莉改往上推木板，使勁吃奶的力氣，砍鑿式往旁一揮，沈重的木頭終於順著慣性飛脫，悶悶地平拍在地，沙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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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手腳靈活地一踹邊角，木板再次立直，「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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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單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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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喘著抹掉刺激眼睛的汗水，往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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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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