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場內殺人最多的不是戰士,不是劊子手,不是奴隸,而是艾里亞爾。
在源寒原住民脊妮西斯族的土語裡,艾里亞爾是挑燈者的意思;在鬥場裡,那是某人的代號。
他總會出現在深夜,挑著一盞只能照亮他下半身的燈,赤著雙腳踩在泥濘裡,緩慢地在奴隸獸籠裡行走,把躺著的人仔細看遍,挑再沒價值的了掉,扔到昂山山腳下。
這夜,艾里亞爾提著燈,來到獸籠裡唯一被月光照亮的角落。
少女嗚咽著,聲音微弱、顫抖,像是呼救,像是垂死悲鳴,也像是累極無力的呻吟。她有一雙圓大的眼睛,在小小的臉上顯得如娃娃般無辜;眼裡淚水似是在發送什麼訊息,勾著他的眼,扯著他的身體,纏著他的心。走近,他看清少女的眼睛,聽清她的呻吟,看清她那肢體斷離的身體;是當天午後被大輪車輾斷雙腿的女孩。
艾里亞爾抖了抖,脫下褲子,手握著逐漸勃起的陽物在捋。待陽物硬挺如柱,他蹲身把少女拎起,置在牆邊,一手抓著她的頭,一手把陽物置於其口中,然後扭動腰板抽插。久違的快感如電流光速繞遍全身,血脈沸騰,致使雙手把少女的頭往身體貼得更近,跨下動作越發急促劇烈,快感鞭笞理智和肉身,痛感讓靈魂出竅般沉溺於另類的現實裡。
一張臉閃過腦海,如刀一般割斷某條神經線。
那話兒軟掉,雙手狠狠把女孩推開,無情力讓她撞到牆上去。血在腦後流淌,把污穢的獸籠沾濕;他蹲下去把人往一旁推倒,看著牆上染紅了的死神浮雕。
瑟縮在另一角落的老人咀角拉出一抺冷笑,看著艾里亞爾狼狽地穿回褲子,赤著的雙腳如踩在火路上般跳躍,慌忙離去。拿出殘缺的小筆記,老人以他的文字記錄著;艾里亞爾原來是艾亞里爾,沒用男人的意思。
老人不知道的是,艾里亞爾狼狽過後是興奮莫名。彷彿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他想像著那沒有腿的女孩正替自己口交,手裡的活越發激烈,快感沖刷,他不住抬首閉眼,全情投入於其中。
同一張臉再度閃過,把他的綺夢戳破。
鬥場內上演著各種戲碼時,他會站在觀眾席首列,近距離觀看。看到合適的人選,他會隨同清場的人員進入場內,替她注射強心針,吊著她的性命。深夜,他會提著燈,在奴隸獸籠裡找著獵物,灌以啞藥,再把人帶回家去。
快感縱是短暫,卻是確實存在過;他天真地相信只要睜著雙眼,女孩們替自己口交的模樣終會抹去那張該死的臉。
「何不自己享受之餘,也賺點錢?」
來人不單沒有拆穿,還笑著提議合作。燈下黑裡的齷齪玩意,成了讓他重拾自尊的龐大生意。
鬥場內從此再沒艾里亞爾;名冊裡仵作納罕的名字亦被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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