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怡婷讓我陪她去車程約一小時的外縣市拜訪客戶,由她親自駕車。「台北太無聊了,需要出去透透氣。」在我拉上副駕的安全帶時,她輕鬆地說。
我心滿意足地看著怡婷的墨綠色進口小轎車滑順地倒車出公司前庭,出了大門後優雅地左轉,駛向最近的交流道,將辦公桌、電腦椅以及那些日常雜務拋諸腦後。
這台周年紀念版Mini Cooper已經有兩三年的車齡,但仍然跟怡婷周遭的一切一樣被精心呵護著,彷彿才剛出廠不久。所有的個人物品都被巧妙地安置在車內各處與內裝顏色相搭配的收納箱裡。沒有任何裝飾透露出車主的私人喜好,唯有固定在冷氣出風口的一只車用香氛,持續釋放出某種好聞但我無從分辨的氣味。
陽光在車子駛出台北後終於露臉,讓我內心很激動。車窗外不斷後退的高樓逐漸被矮房取代,綠地零星穿插其中,再之後便是遼闊的田野、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這豁然開朗的情景總是讓我百看不膩。
怡婷抬起手,從遮陽板上的收納盒中取出墨鏡戴上。她白而豐腴的手腕前端套了一只玉鐲,這手臂總是讓我看得很不習慣。
「我記得你老家在南部?」怡婷突然問我,我說是,她再問了我家庭背景的細節,我據實回答。她感嘆道:「也是很不容易呀,像這樣培養你長大。」
「那你之前說要留學的事,還在進行嗎?」她接著問。我回答我一直都有在補習英文。
「不過,出國留學也是要花不少錢呢。你之後如果要成家啊,感覺還是穩定一點比較好喔。」怡婷笑著說。
我向怡婷轉達了教授的提議,怡婷尷尬地笑說:「其實我不是不願意幫老師欸!只是上次跟老師搞產學合作,結果因為學生的態度問題,傑森跟老師大吵一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傑森氣成那個樣子。」我在心裡回憶傑森的外表,是一個理著平頭,坐在最角落位置不太講話的人。
我保持好心情聽怡婷說那些她近來的趣事,小轎車隨著車流順暢地一路往南。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oYIW2r3M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