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浸濕了枕頭，一路蔓延開來，給我的側臉帶來一種刺痛感。天亮了，但我不想起床。我閉上雙眼，擠出更多淚水順著臉頰流下。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3QNxhur9
她不會回來了，我用超能力害死了她。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3jENurfB
我想著那些我可能相信，或者不相信的事。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yuVFH9y6
巧毓，你會不會恨我？會不會恨我？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temLjmdg
巧毓，你在懲罰我嗎？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ozX6tive
如果世界上有超能力，那有沒有能改變過去的超能力？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nCA31UqI
我又想：我瘋了。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WZ2M9wtA
我瘋了，還無人訴說。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6uhHBuKo
我感覺自己無比孤獨，悲痛地哭了起來，哭到自己直打哆嗦。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59V3jDgA
等到我終於能從床上起來後，我從冷凍庫中拿出了保冷劑，對著浴室的鏡子仔細冰敷眼皮，一如巧毓以前做過的那樣。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VKvJOoNB
正當我專注於臉部消腫時，一抹橘黃色的光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鏡中。是貓。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tMxRnKHW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鏡中的牠。只見貓躲在牆角，隔著安全距離自以為不被發現地觀察我。牠這樣防我，實在很可笑。正覺得逗趣時，我突然想到我已經很久沒聽到貓喵嗚喵嗚的叫聲了，是因為我心不在焉而忽略了嗎？我仔細回想，仍覺得毫無印象。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9ibcwnv5
貓這樣正常嗎？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qWt6h1ZD
我的鼻子和眼皮仍然紅腫，只能戴著口罩進公司。趁著工作的空檔，我敲門，走進怡婷的辦公室。
怡婷今天穿了一件寶藍色套裝，從擺滿文件的辦公桌中抬起頭，滿臉笑容地問候我：「如何，我們的首席設計師工作的順利嗎？」
我問怡婷，關於巧毓失蹤的事，是否該報警？
怡婷的嘴拉得長長的，維持微笑的模樣，但凝視我的眼神卻很古怪，如此不協調的表情簡直令我無法忍受。
「把事情鬧大，對大家都不好。」怡婷說。
「可是，她沒把車子開走，這很怪，很不像她。」
怡婷聳聳肩，低下頭整理辦公桌上的文件：「她總是那樣子，一定是像以前一樣搞失蹤了。她那個人喔......以前，她曾經失蹤一個禮拜，我也準備要報警。她回來後，知道要報警，我們又吵了一架，她又再失蹤一次。AB型就是這樣，完全拿她沒辦法。」
「但是她已經失蹤要一個月了。」我說：「一個月，這不是有點久嗎？」
「一個月。」怡婷複述：「不過，你不喜歡你那間辦公室嗎？」
她的回話，讓我有點想吐。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紙，在上面寫道：
巧毓，你在嗎？你看得到我嗎？我很抱歉，對不起。我希望你能回來，我想要我們重來，繼續在一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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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紙拿在手上，輕輕地念了又念，再緊閉雙眼，將紙貼近胸口，試圖把意念傳達給巧毓。
離開公司後，我直接繞去學校。
時值黃昏，人們踏著困倦的步伐移動。我滿懷心事地跟在一群大學生後頭，走上大學橋，沒人注意到我。我放慢腳步，逐漸落後於人群，接著，彷彿在頃刻間被夕陽照射在河上的美景感動似的，我停下腳步，從褲子口袋中，掏出對摺好幾次的紙，輕輕展開，再扶著橋上的欄杆，專注地凝視水面。我望著金黃色的粼粼波光，反覆默念那段要給巧毓聽的話。
當我唸到第四次「希望你能回來時」，突然憑空出現一個想法：我能令自己消失嗎？
從離家最近的捷運站下車時，夜幕已經降臨。
我依照習慣，拐去隔壁巷子的停車場檢查巧毓的車。車子還在那裡，只是車窗玻璃積滿了厚重的灰塵，阻擋了從外往內窺探的視線。我繞著車身打轉，仔細檢查車子是否有異常，接著輕踢車胎，心中暗忖車子那麼久沒開，不知道還能不能發動。
「你在做什麼！」一束刺眼的強光伴隨著不友善的喝斥聲照到我臉上，我本能地用手護眼，直到適應光線後，才從指縫中望見兩名穿著背心的社區巡守員把我當賊，拿手電筒照我。
「這是我的車！」我帶著怒意大聲回應。為了證明，我一把扯下擋風玻璃上的停車繳費單，將繳費單連同幾片枯葉握在拳頭裡。向他們揮舞，然後粗魯地跨著大步離去。
巡守隊的手電筒燈光久久地照在我背上，直到我遠離。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55uWrx8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