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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紅帽女孩欲言又止,換上笑顏。「一首符合我心情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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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將琴身放置在肩膀上,緩緩地拉動琴弓將音符構築出倒映心緒的一彎溪流,曲調以微澀的悲傷啟韻情感內斂,揉合了吉普賽民謠的懶散與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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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曲是西班牙小提琴名家薩拉沙泰的著名演奏曲「流浪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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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絕不是一首和笑容契合的曲目,但莫問卻選擇了演奏這首小提琴曲。只因他看穿了隱藏在那無邪笑顏下,紅帽女孩脆弱又易碎的那份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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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餘暉襯映著莫問全神貫注閉眼拉琴的神態,這一幕在紅帽女孩的眼裡比入夜即將到來的滿天星辰更加璀燦耀眼,而盈眶的淚已分不清是感傷或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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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是提琴手和紅帽女孩的初次相遇。
這一天也是莫問和簡雪馨命中註定的邂逅,這個緣份是結卻沒料到在數年後變成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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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雪馨是師範大學物理系的大四生,每當深受物理實驗困擾時,她總會戴上全罩式耳機,聽著隨身聽裡演奏的古典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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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時候曾學過兩年的小提琴,她很喜歡,可惜無論多麼努力,在這方面的造詣始終難以有顯著的成長。是的,她並沒有演奏小提琴的過人天份。再加上家道中落,也沒有辦法再支持她繼續學習小提琴。
甚至在她某一天放學回家後,驚覺小提琴被賣掉了!那天,她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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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天,她又身陷在繁複的物理實驗中身心俱疲,好死不死隨身聽在道出一陣沙沙作響的遺言後,即刻宣告不治身亡。無奈的她,到了超商買了買一送一的罐裝咖啡,準備用咖啡因喚醒全身瀕臨死傷殆盡的腦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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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料之外,她見到了一名男子,男子的身邊豎躺著一個黑色琴盒。
於是她鼓起勇氣上前做出了生平第一次的搭訕,只是很單純的因為她想再度聽聽小提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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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演奏的技巧出神入化,是她這輩子夢寐以求希望能夠達到的水平。
所以,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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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腦脹的蟬時雨靠著櫥窗旁的牆柱坐下,因為有遮雨棚的關係地上還不算太濕,不過對全身都已淋濕的他來說,這早就無所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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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宿主莫問的記憶還再翻騰滾燙,簡直像是往大鍋爐仍進一堆亂七八糟毒物的巫婆煲湯,然而這時的蟬時雨已搞不懂中毒的人是他或是莫問?
依照往例,同樣藉由奪舍取得肉身的蟬時雨和六月雪來比較,確實蟬時雨會與宿主產生更高的同步率,到最後宿主或許並不能稱作死亡,只是另一種重生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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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時腦海又浮現了那張臉!
那張臉的主人就是讓莫問甘心被奪舍的關鍵原因,她的名字是—張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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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雪馨的力邀下,前往師範大學迎新舞會演奏小提琴的莫問,偶然被引薦進一家高規格的貴族補習班擔任小提琴教師。
張穎琳曾經被同學的要求下陪著去試聽了一節課,自此愛上小提琴這項樂器,可是家裡的環境並無法負擔這樣高貴的技藝,所以很快她便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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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莫問看穿了她的心思,還有她眼裡對小提琴那種純真無暇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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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妳來喔。」
在第一節試聽課散場後,莫問對著要離開的張穎琳發自內心地這麼說。
「可是老師我付不出補習費,而且也不可能買得起小提琴的……抱歉……我只是陪小雅來的。」
張穎琳無奈地低垂著頭,婉拒莫問的邀請。
「小琳同學,妳知道嗎?其實小提琴在一開始是屬於平民的樂器喔!那時人們會在廣場或酒吧隨興地演繹著小提琴的曲調,享受這天籟之音。」
「是嗎?我還一直以為小提琴是貴族才能碰觸到的東西。」
莫問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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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妳願意騰出時間來的話,每天上學前的時間我可以額外教妳,不……」莫問調皮地擠眉弄眼。「『教』妳的話可是要收費的,不然對其他學生就不公平了。那麼就改成和妳『玩』小提琴遊戲吧!」
正當張穎琳猶豫著該怎麼回答這個令人心動的提案時,在外頭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小雅拉高音量喊道:「穎琳,怎麼還不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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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雅在叫我了。我要先走了,老師再見。」
張穎琳輕輕頷首,揹著書包往外走去。
這時,背後清楚地遞來莫問溫柔的嗓音:「既然妳說了要再見,我就當妳答應了。明天清晨5點到補習班門口集合,不見不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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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消逝在眼簾裡的背影,並無明確作出贊同或否定的反應,但莫問深深相信張穎琳一定會如期赴約,那潛藏在年輕瞳孔深處對小提琴的喜愛,他有自信自己絕不會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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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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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內,和沐凡礙於察覺不到蟬時雨的妖氣,又迫於時限將至,為了盡快找出跟丟的蟬時雨準備施展「奇門遁甲」之術,來探詢蟬時雨下落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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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沐,你真的會那個什麼七門龜甲之術嗎?」剛自夢中醒來的夏七七,雙眼下還各自掛著意猶未盡的半個黑眼圈。
「是奇門遁甲。」
和沐凡義正嚴詞糾正道。
隨後自手裡捏出一張黃符,引火燃符並藉符燒之火點燃周身排設的八支蠟燭。燭圍內除了盤坐的和沐凡本身外,還有一張圓凳,上頭有一盛滿水的鐵盆,盆內有一羅盤浸入水中,水質澄澈清晰可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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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沐,你什麼時候買來這些蠟燭的啊?」
「在妳睡得跟豬一樣的時候。」
「誰是豬啊!」夏七七的鐵拳瞬間揮出,擊中和沐凡的後腦。「你才是大豬頭啦!」
和沐凡不再抬槓,反而斂肅了神色:「接下來在施展奇門遁甲之術時,會引來諸多靈體,萬一『伏羲八卦陣』被衝破,就靠妳替我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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