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吹糖的叔叔攪拌著糖漿,見他們走來還不忘吆喝:「來喲,好吃好玩的吹糖!」見他們上門動作就更快了,兩根木棒攪出一團糖來,放入魚形的模具裡,糖的前端還連著細細的管子。
賣吹糖的叔叔讓她用力的吹,她驚訝的「咦。」了聲。叔叔說:「用力的將糖吹開能得到一隻金魚的糖。來吧,快吹吧,很有趣的!」
所以她趕鴨子上架的吹著,一旁石頭哥哥瞇著眼笑說:「小草,認真吹,不然糖塌掉了你的金魚糖就變成了金魚乾!」她拼命吹了好一會兒,賣吹糖的叔叔才說:「可以了!」
模具掀開一隻澄黃的金魚糖躍入眼簾,剛才的細管被切掉又沾了糖粘在竹籤上,這麼一隻吹糖正在她的手中。她又接連吹了好幾根,其中一隻雙鯉魚遞給了石頭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太認真吹氣的緣故,吹完五隻糖她已經氣喘吁吁,不過卻是心情明亮,不自覺綻出笑容。她說:「我們一人一隻。」
石頭哥哥接過吹糖,又與攤販要了油紙將吹糖包好,繫在桂花糕的繩子上。她天真的眨眼睛:「石頭哥哥怎麼不吃?」
石頭哥哥挑眉,說:「我將吹糖綁在桂花糕上,你回去了記得吃。」
她咯咯笑著,被識破捉弄人的企圖也不惱,說:「你怕吃了我的唾沫吧,那趕緊自己吹一根?」
石頭哥哥說:「我不吃糖。」她隨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一對衣著華麗的男女身上。
男子身著淡青色袍子,腰間繫著玉帶,正攙扶一名淺藍褙子銀紅百褶裙的少女,待那少女站穩,男子便放開手來。
那男子道:「小心,燈會人多,也不乏冒失的人。」
少女答:「多謝黎世子。」
她認出大姐的聲音,那對男女正是大姐與未來姐夫。他們正站在猜燈謎的攤位前,攤主高掛的題目是:十兄弟,住在一間房,老大最胖,老幺最瘦。
一旁的人教這題難住,搖頭直嘆:「誰家婆娘這般能生,又不是頭母豬!」
她見大姐被那人說得捂嘴直笑,姐夫湊趣的說:「若是官宦人家,十個兄弟姊妹倒也合理。蘭珠怎麼猜?」
大姐伸出一雙柔荑,說:「十指連心,各有長短,說得不正是手指嗎?」
攤主拿起鑼槌敲了鑼:「答對,姑娘果真蕙質蘭心。」攤主拿來一盞燈,大姐卻搖頭:「可否繼續猜下去嗎?」
攤主點了頭,拿來下一道題,攤開寫道:一條線,從天而降,落地無聲,消失無蹤。
那人再度說:「買得是麻線一兩也要十文錢,怎麼可能落地無聲呢?難不成像我那婆娘買三十文的麻線被我娘駡敗家娘們,跟那憑空消失的二十文一樣嗎?」
她心想大姐身旁站了個活寶,每每發言總惹得大姐發笑,這回更是笑得直不了腰。
那人催促著大姐:「姑娘,你要是知道答案就快些答啊,急得我抓耳撓腮啊!」
大姐直起身來,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道:「自古從天而降的不是雨便是雪,大雪紛飛,直下來便是雨,直落的雨不像線嗎?」
果真攤主敲了鑼,誠心讚嘆:「姑娘冰雪聰明!」
接下來幾題接連答對,又一題頗具難度的燈謎:中秋花月,猜一乾果品名。
她想了想問石頭哥哥:「前頭好猜,中秋花是桂花,可是猜的是乾果,現下有什麼乾果嗎?」她絞盡腦汁也只往五仁月餅的核桃杏仁去了,不然還有什麼乾果呢?再不然就剩芝麻跟豆黃愛吃的瓜子,芝麻似乎也是五仁月餅的餡?
想來想去毫無頭緒,她看著石頭哥哥,石頭哥哥說:「這謎底倒也不難,我猜得出,黎世子跟你大姐也許猜出來了,你聽他們說便是。」
果真姐夫問了大姐:「蘭珠可有答案了?」
大姐一笑即答:「中秋花是桂花,猜的卻是乾果,只好往後頭想,中秋月又大又圓,答案呼之欲出--桂圓。」
姐夫答:「果真才思敏捷,猜得好!」攤主果真敲了鑼:「公子說得好,姑娘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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