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灑在一處位於都市角落的小公園內,孩童玩耍發出的歡笑,還有大樹上發出的蟬鳴鳥叫,皆讓這個公園散發出溫馨祥和的氛圍感,路過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駐足拍照,有的則乾脆走進公園內,感受著被此等氛圍感染的窩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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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是這麼一個貌似能夠渲染無數人的氛圍,卻怎麼也無法傳遞到同樣坐在公園一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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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與同儕之間快樂玩耍的孩童,和坐在樹蔭下交頭接耳的母親們,我心裡毫無愉悅的情緒可言,不但沒有任何情緒,腦子裡也是空白茫然,此時的我什麼也不關心,只是不斷的思考著兩個問題,我現在,為什麼會在這兒,還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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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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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我已完全沒有了記憶,只知道身體再次恢復知覺時,自己已如同一個被沖上岸的屍體一般,靜靜的趴在炎熱的沙灘上,我掙扎又艱難的爬起身,卻感到自己的卡其色衣物又濕又沉,全身上下濕黏交加,沙粒與污穢更是因此佈滿了我整身的肌膚,那感覺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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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四周,只見週遭盡是穿著海灘褲,比基尼的遊客,不少人正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我舉步艱難而行時,許多人更是對我避而遠之,只敢遠遠觀望著我,也許是因為身體極度虛弱,我走沒幾步便雙腿一軟,跪倒於沙灘上,任由天上的陽光放肆的曝曬,過沒多久便再次意識模糊,最後在耳裡響起救護車與警車的鳴笛聲後,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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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甦醒時,已在某個醫院的病床上,那些濕透沉重的髒衣物已不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醫院的病服,和扎在手臂上的點滴,身體也已不再虛弱無力,全身乾乾淨淨,煥然一新,因為點滴的關係,讓我恢復了些許的氣力,緩慢爬起身時,護理師剛好走了進來,見我已然醒轉,便走了過來,關切的對我說了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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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對護理師的關心,我只是怔怔的瞧著她,沉默以對,非是我沒有禮貌,或是裝清高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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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很尷尬的,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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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沒有答話,護理師貼上前來細審我的容貌和儀器後,再次親切的問了我幾個問題,然而還是同方才一般,我只懂的呆瞪著護理師,即便雙唇輕啟想講些什麼,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與她溝通,見我依然沒有反應,護理師拖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便走出了門去,片刻後,一名醫生同護理師走了進來,同樣問了幾個問題,但我依舊聽不懂,依然無法與其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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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思索片刻後,忽地像是靈光一閃一般,看著我的雙眼,語調一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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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問您有哪邊感到特別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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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雙眼,「阿」的輕叫了一聲,因為我總算是聽懂了醫生說的話,醫生見我有了反應,欣慰的以英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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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先生是個外國人,怪不得聽不懂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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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將聽診器從胸口掏了出來,在我的心臟聽了一會兒後,檢查了儀器設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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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現在除了營養不良,血糖不足之外,其餘的部份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問題,我想您在做些簡單的檢查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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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的點了點頭,應了聲謝謝後,醫生問道:
「請問先生您有身份證或是健保卡嗎?醫院需要幫你辦理住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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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愣,隨後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又看了看週遭,確定沒有行囊一類的東西後,緩緩搖了搖頭,醫生見狀,稍加思索後,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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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先生,麻煩告知您的姓名,出生年月日,還有身份證字號跟國家,我們好幫您留著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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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醫生的問題,我感到一陣茫然,醫生要的所有資訊,身份證字號,國家,甚至是姓名,我通通都想不起來,大腦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我為難又茫然的努力思索了片刻,隨後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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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醫生您要的這些資訊,我一個也不知道,一個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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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醫生先是一愣,隨後神色逐漸凝重起來,在接續問了幾個問題,得到的皆是不清楚的答覆後,醫生沉默了片刻,隨後以擔憂又帶些無奈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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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可能在先前頭部受到了劇烈的撞擊或是創傷,因此失去了某些記憶,本來我們應該將您轉至腦內科進行進一步的檢查,但礙於醫院的規定,沒有留下自身聯絡資訊的人,是不可以留院觀察的,因此先生您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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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醫生難以啟齒的樣子,我心裏清楚是怎麼回事,畢竟醫院有著醫院的規定,我也不願意為難醫生與護理師,自行確認手腳還能動,身體無任何異狀後,下意識的一把抓住埋著針的右臂,隨後非常熟練一般的用力一扯,將連著點滴的尖針,從手臂裡扯了出來,醫生與護士皆被我的舉動嚇的驚叫一聲,前者立即上前查看我的手臂有無大礙,後者則被嚇的完全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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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醫生與護理師的手足無措,我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流血的手臂,疼是疼,只是我隱隱感覺到,這彷彿不是我第一次這樣做一般,動作與事後的反應,熟練淡然的讓我自己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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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視醫生因著急而變大的嗓門,緩緩站起了身,對著醫生微微鞠躬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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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醫生,我理解你們的難處與處境,說實話我現在身無分文,恐怕也負擔不起醫藥費,感謝你們在我昏迷時對我的照顧,那我就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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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就要離開病房,護理師連忙攔住了我,著急的說道:
「先生,沒事的,也許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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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探手按上護理師肩膀,報以一抹真摯的微笑說道:
「謝謝妳,但我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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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不顧護理師的呼喊,大步邁出了病房,到了廊道後,看見了許多來看診的老人家,正思考著怎麼出去時,護理師從後頭追了過來,擋在了我身前,手裡抱著一套純黑色的長袖衣裳,喘著氣以英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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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醫生讓我來給您送這套衣服,既然先生去意已決,我們也不好阻攔先生,但還是麻煩先生先換上這套衣服再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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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這麼一提醒,我看了看身上的衣物,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醫院的病服,我略感尷尬的接過衣裳並道謝後,正要走去洗手間更衣,忽地想起一事,轉過身對護理師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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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裡,是哪個國家,我現在又身處於哪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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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緩了一口氣後,微笑答道:
「這裡是韓國,韓國的首爾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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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後,我漫無目的的在首爾市區遊蕩著,看著首爾繁華的盛況,街上絡繹不絕的人們,無數高聳林立的大樓,我停下腳步,靜靜觀察著四周的一切,頓時感到自己是如何的「獨特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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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們,或是駛過的汽車,彷彿都像是有目的地一般的在走動,行駛,而我在這個異國他鄉,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可笑的是,我就連我的家鄉在哪裡,我的國家在何處都沒有任何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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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複雜又沮喪的心情,我繼續的在首爾像隻無頭蒼蠅一般的閒晃,走著走著,便來到了這座公園坐了下來,不斷思考著這兩個問題,甚至在嘗試努力想起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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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坐在長板凳上,不知不覺間思考到黃昏,天空的顏色變成美麗的橘黃色,玩耍的孩童們也在他們母親的催促下,各自回家去了,獨留我一人仍然坐在原地,看著即將下山的夕陽,我站起身思考了一番後,也離開了公園,朝街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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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上的需求驅使著我,同時也在告訴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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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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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本能使我想覓食,但是現實的問題是,我現在身無分文,連個一千韓幣都沒有,又該怎麼去祭奠自己的五臟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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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山後,我看著一個個在叫賣和忙碌應付客人的店面,聞著從裡頭飄出來的香氣,肚子更是餓的叫了起來,但是我多次想踏進店裡時,理智卻又使我止步,倘若身無分文的進去吃飯,事後付不出錢又該怎麼辦,難不成學路邊的街友一般下跪乞求嗎?還是到警局報到然後被關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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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此處,也只能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便離開了,畢竟雖然很餓,但我的尊嚴告訴我,我還沒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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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著肚子與口袋繼續漫無目的向前走著,到了一個紅綠燈口時,左方忽然燈火明亮,我尋著光源瞧去,赫然是一間平平無奇的便利店,我止住腳步,朝裡頭一瞧,只見裡頭的一排商品架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杯麵,即便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但也認的出那既好吃,方便,又能有效率填飽肚子的食物,一時之間,我的目光被牢牢的吸引在了便利店內的泡麵架上,倘若此刻能吃上一口,哪怕只有一口,我也心滿意足,可嘆的是,兜內依舊空空如也,依舊只能望梅,卻無法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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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만지지 마! 놔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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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萬般無奈的打算離開時,便利店前方巷子的深處,忽然傳來極其細微的爭吵聲,我訝然止步望向裡頭,同時心裡訝異著自己怎麼能聽到這麼遠又細微的聲音,思索的同時,爭吵聲依舊不斷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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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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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想著不要多管閒事,想舉步離去時,爭吵聲倏地歛去,同時傳來了一聲像極了賞耳光的清脆響聲,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男子的咆哮聲,跟一個女人驚恐的尖叫哀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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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注意力被徹底吸引進了巷子裡頭,可奇怪的是,週遭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卻沒有一個人如同我一般被巷內的聲音吸引,反而人人都像是聽不到一般,自顧自的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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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短暫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舉步朝巷內走去,直覺告訴我,這感覺不是可以忽略不管的小打小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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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往巷內深處走,爭吵聲就愈來愈清晰可聞,當我走到了一個叉路口,循聲往左方望去時,眼前的一幕令我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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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穿金戴銀,穿著黑色長袖與有著花紋的白色長褲,看上去就是一個公子哥兒的一個男子,正強擄著一名不斷掙扎的女子,口中不斷喝罵,額頭青筋暴起,試圖將她帶上身後的其中一輛黑色轎車,而公子哥兒的身旁圍著七名大漢,正在一旁把風一般,兇神惡煞的緊盯著週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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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瞧了一眼被擄著的女子,她戴著黑色鴨舌帽,白色的布口罩,身穿素白Tshrit和黑色長褲,瘋狂掙扎著試圖逃離男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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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神的同時亦心中疑惑,倘若是綁架,那為何那些大漢只是把風,而不直接協助他將女子架上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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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的當下,一名黑衣大漢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向我大步走了過來,同時口中喝罵著我聽不懂的韓文,但八成是想把我趕走,我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其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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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漢不斷辱罵,探出手欲抓住我衣服時,我感到自己忽地瞳孔放大,身體就像感應到即將受到「攻擊」一般,在自己還沒搞清楚情況之下,左手猛然一探,抓住了大漢粗糙的手掌,隨即發力一折,骨折聲自耳中響起,大漢發出了淒厲的慘叫,就在我回過神時,大漢已握著斷掉的手腕,倒在地上不斷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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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小騷亂,公子哥兒與餘下六名大漢的注意力被吸引至我這兒之際,女子不知哪來的氣力使勁一扭,竟掙脫了男人的魔掌,朝我狂奔而來,眾大漢與公子哥兒見狀,紛紛發出暴怒的喝罵聲,尤其是那公子哥兒更是暴跳如雷,一個勁兒的飛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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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拼了命的衝到我前方,拉起我的手沖我大叫了一句韓文,就在我愕然拿眼睛瞧著她時,一抹拳風從我的正臉襲來,伴隨著女人的驚叫聲,在拳頭即將貼臉之際,異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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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腦袋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轟然一震,隨即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全身上下和意識如同冰雪般的冷靜,彷彿身體裡某個因失憶而沉睡的機制被喚醒似的,五官在剎那間迅速擴張,閃電般在腦中勾勒出了當前的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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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拳風的強弱判斷,來襲者的年紀,氣力並不大,腳步輕浮,可知對我揮拳的公子哥兒不是個練家子,所以真正要注意的不是他,而是與他隨行的大漢,他們腳步沉重穩定,呼吸均勻不雜亂,顯然在打架方面,並不是毫無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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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擊破這群人,有幾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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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一揚,以迅雷之速握住那軟弱無力的拳頭,右手同時抓住女子手臂使勁一扯,便將女子拉至身後,驀地雙目精茫大盛,大腦如同機器般飛速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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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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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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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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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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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秒內,握住那公子哥兒拳頭的左手大力一扯,後者頓時失去重心,向前傾跌,右手順勢往前一探,一把掐住了他細皮嫩肉的脖子,而他還來不及掙扎,便被我當一個垃圾一般拋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後方的兩個大漢懷內,就在公子哥兒拋跌造成一瞬的混亂之際,我感到自己腿下一蹬,雙目毫無感情的衝入人群,虎入羊群般見人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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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喝罵聲中,我感到自己所有行動皆出自於本能的反應,拳打腳踢,肘撞膝擊,彷彿這些動作已如同吃飯喝水般不需要經過腦袋思考,身體在腎上腺素上升時便可本能的對敵手做出迎頭痛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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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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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最後兩聲慘叫,僅剩站著的兩名大漢,被我雙拳重重轟在了胸口,當場拋飛了出去,至此,八人再也沒人爬的起來,全都成了滾地葫蘆,前前後後,不過九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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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看著地上哀嚎的八人,心裡想的則是我方才的戰鬥,那並不是雜亂無章的揮拳亂打,每一下攻擊雖出自於本能,卻招招攻向要害,沒有什麼固定的套路,每一下攻擊卻像是要殺死對方一般,抵擋攻擊時也是守的無懈可擊,彷彿能預知他們攻擊的軌道一般,我心裏清楚,我所有的攻擊,皆是出自於某種格鬥術,但,究竟是哪種格鬥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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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我在經歷了這場打鬥後,心情竟毫無波瀾,一點都沒有慌張失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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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公子哥兒率先回過神,咬著牙吃力的站起身,先是不甘的看著我身後的女子,放狠話般的罵了幾句韓語後,接著以惡毒的目光看著我,四目相對,我感到自己雙目自然的殺機大盛,絲毫不讓的看著公子哥兒,而後者被我瞧的遍體發寒,但嘴上仍舊不服輸,顫聲對我喊了幾句韓文後,如同鬥敗公雞一般狼狽跑向轎車,見公子哥兒認慫,其餘七個大漢也狼狽的隨行,分別上了兩輛車後便駕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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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危機解除後,我轉頭瞧了一眼女子,後者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由於放下警惕,我感到自己的肚子再次抗議了起來,正在我又開始為此發愁之時,忽地靈光一閃,想到自己方才救了女子,那不就代表她此刻欠了我一個人情嗎?如此要她還個人情應該不過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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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감……감사합니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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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轉頭想與女子搭話時,女子忽然對我說了句韓語並鞠躬後,壓低帽子便慌張的舉步離開,我趕忙一個箭步拉住她的手,倘若讓她就這麼跑了,那我今晚可就得空著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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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非常不好意思這樣攔住妳,妳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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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被我這麼一扯,本驚駭的緊壓帽子,不知所措,到聽見我口吐英文之時,她緩緩抬頭,美目直直的看著我的雙眼,眼神中雖仍充斥著一絲驚恐,但顯然多出了一份訝異與好奇,我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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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問妳可以請我吃飯嗎?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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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聽了我的請求後,雙目射出的好奇更盛,眼裡已不見一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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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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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思考著她是不是聽不懂英文時,五臟廟再次發聲抗議,一陣尷尬的沉默後,女子忽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則尷尬的紅透耳根,女子歛去笑聲後,拍了拍我握著她的手,溫柔的以英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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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去巷口的便利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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