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三年級的暑假，良民團的同學已經開始準備升學了。
暑假前，班上同學吵得翻了天，數學老師多次都教不下去了，班上只有少數人在準備升學，而這些人，也早早找好了補習班。我知道家裡並不會支援我，也不用多說了，就是去打工。
其實本班退學的並不止菜頭一人，早在一年級就有一位比賽加分保送進來的同學，因為跟不上，一年級下學期就退學了。這也是當時技職教育的一大問題，技術再好也沒用，還是得跟著上國語數學三民主義。另一個退學的同學，就是學校發生風災時打電話叫同學去學校撈魚的老芋仔。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ZbQ9rNaS
他認定這一輩子就是得努力工作才能養活自己，那何必浪費那三年，早早投入就業市場，我們畢業時搞不好他已經升到領班了。他就是標準的知識無用論的實踐者，多年後讀到社會再製理論時，就想到這位同學，應該是家中長輩的影響，早早的就對讀書這件事死心。不過，勤勤懇懇的工作也沒什麼不好，相較後來許多人眼高手低，弄得自己高不成低不就，這樣早早去工作，也能早點打完收工。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tYMOe52a
老芋仔其實我印象不深，但小龍和他一直有聯繫，他叫上了小龍去打工，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我和他也成了同事。當時老芋仔一個月已經可以有一萬八的工資，這薪資對於我們這些高中未畢業的人，真的是一個吸引。那時正是經濟景氣的時候，只可惜我們尚未畢業。(誰知道，之後景氣蕭條，大學生的薪水都沒那時高)。
二個月後再開學，全班已經可以感覺出不一樣的氛圍。良民團一到五點，人就不見了，他們趕著去補習，準備再升學。咱們廢民們也開始有一些不同的組合。阿明和學妹走到了一起，公開放閃。阿華接受了賴琴，只是在班上一切都很低調，低調到感覺不出在交往，賴琴倒是溫柔賢慧，顧書包、備午餐……什麼活兒都接著做。
學妹們三不五時來班上，阿明、阿華的學妹，連小龍的學妹有事沒事也來班上，遠遠只見學妹一個個燦笑如花，千嬌百媚的。一到下課、放學就自動來本班報到。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1zIxvsS3
「喲！學妹，怎麼走得這麼勤？」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Yg8Fdo2H
「學姐，你們真好，你們班比較有趣，我想來你們班。」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O6vtUF8v
我搖搖頭，妳眼睛有毛病啊？快去看醫生吧。
我揹著書包，一出校門就被阿德給攔截了，真是倒楣到家了。我看到他走近，又加快了腳步，他馬上就衝上前拉住我。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Aa12vuoH
「辛苑，我問妳。」他一臉憤怒的樣子，連拉我的手勁都加大了。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jH7YURfy
「還有什麼好問的？我不想看到你。」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vopI0oSI
「妳把我的信給誰了？」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KZ57Ti80
「我放班上了，誰想看誰拿去看，總之我不想再看到和你有關的任何事。」說完，我甩開他，徑直往車站走。真倒楣，誰不好遇到，偏偏遇到這碴，讓人一肚子火。
上了車之後，一抬頭就看到小龍和學妹坐在了一起。小龍回家不是這條線，原因是什麼，應該也不用多猜，答案很明顯，難怪最近這麼忙。他學妹是個可愛的虎牙小女生，聲音沙沙嗲嗲的，以前看過二齒和她在一起，相形之下，我學弟比她白一些。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站了起來，我點了個頭就往後走，他立刻站了起來走了過來，學妹也馬上回頭看我。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003kKmdq
「要不要去前面坐？」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8LhiSq73
「不用了，我又不是老弱婦孺，幹嘛讓我坐？」我當時的臉一定很臭。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8MGM0iYY
「妳不高興啊？」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uqXga8wn
「踩到狗屎誰會開心？」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X368tHey
「狗屎？誰是狗屎？」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9ziytthh
「還有誰，遇到討厭的人了，陰魂不散。」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heKKjQeO
「對不起。」他又來了，這莫明其妙的負罪感是誰給的。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75PKipCL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忙吧！你本來就沒有義務要幫我。」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NecxaFUn
「是學妹硬要我陪她放學的。」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whc9zCW5
「不用跟我解釋，你的問題你解決，我的問題我解決，反正遲早都要面對的。」我看了一眼學妹，她癡癡的望向我們這裡，好像在等他，我推了他一把：「去吧，學妹在等。」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MAYzaQUo
他走了回去，我又看向窗外，腦袋裡還是阿德剛才一臉氣憤的表情，我不知道阿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看樣子阿德應該是被整了，而且整得很慘，只是我沒有細問，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TTwhk1pE
不一會兒，小龍揹著書包站到了我旁邊，我看了他一眼。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ORoKM6mO
「妳的問題妳解決，我的問題我解決。」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3J4BRRjV
「太無情了吧。還有，你離我遠一點……我沒有想替你解決這個問題哦。」我回頭看了一下失望的學妹。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U3FYHaxW
「不會讓妳當箭靶，我自己會跟學妹說清楚，我有喜歡的人。」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n2eQ1Gtc
我點點頭：「最好是。」我沒再追問，滿腦子都是剛才阿德的憤怒：「跟你打聽件事。」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x4wluiVl
「什麼事？」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YGPyO8qp
「我們班有對阿德做什麼嗎？剛才他氣得像要吃人一樣。」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LVDWYBiT
「哦，就……把他的信印了十幾二十份，每個人都寫了批註，然後貼滿了他們教室的公布欄。」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jlTgxt9G
「真夠缺德。」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I0eWJ9P4
「有的人就得下重手，他才知道要收手。」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HwENZaEa
我點點頭：「啊，不對，這事你怎麼知道？你有參與？」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ESDYVSxG
「這事妳別管了。」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5fOdXIcc
「又叫我別管了……好……很好，別管。」我撇過頭去，我想學妹一定恨死我了，壞了她的好事。
補習的風氣像是會傳染一樣，一個兩個人開始補，接下來連廢民團裡的人也開始動搖要補了。五點一到，大夥就鳥獸散了。我比較好奇的是，連胖哥和阿源都去補了。這兩人平時上課時，沒少嗆老師的，在補習班裡會乖乖上課嗎？還是交了錢之後，看在錢的份上會對老師客氣些。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9zbGA2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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