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我被菜頭糾緾、被王氏找碴期間,賴琴那裡的劇情發展。
就在那天大家爬完山之後,我和怡婷心中的疑問,其實莉莉和瑤瑤也有,看來英雄所見略同:案情不單純。於是,某一天下課,莉莉就直接問了賴琴,賴琴擺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並且說:「男生要追求女生,當然要付出一些心力,哪有那麼容易就到手的?」
莉莉大吃一驚,這話的意思是阿斌在追求賴琴嗎?阿斌是班上良民團中數一數二的乖寶寶,也是女性同胞一致認同的婦女之友,就是這樣的一個即使邀他一同去廁所,女性同胞也完全不會感尷尬的好男人。
所以他會主動追求賴琴,讓大家跌破眼鏡。
之後,莉莉和怡婷又去找了阿斌詢問。直到多年之後,我才知道這就是交叉詰問。阿斌版本的內容,又再一次讓我們重新認識了賴琴。
據阿斌描述,他最大的疑惑是,如果一個女生,每天晚上會主動打電話來,一聊就聊一個多小時,你會不會覺得她對你有意思?當你問她是不是要交往,她不給正面回應,只是要求你放學要送她回去,上學要在路口等她。這樣你會不會認為她已經把你當成男朋友,不然怎麼會以男友的規格在要求一個男同學?
就這樣,阿斌整整被耍了一個月,接下來就聽到賴琴和阿宏好上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下巴差點掉下來。我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
其實,我不知道這樣的價值觀在工職的女生堆裡,有多少人會覺得從別的男生身上撈盡一切好處是理所當然,但我只和道當人肆無忌憚的需索無度,卻又給不起相對應的承諾時,這惡果終將反噬自己。
就這樣,六合彩開獎後,班上流動著莫明其妙的詭異氣氛。大家一直在猜,這樣的紙條是誰傳出來的?小龜、菜頭和她沒有直接的恩怨,充其量是被寫進來湊數的,黑皮一開始就表明了不喜歡她,楊傑是個問號,阿宏算是現任,沒理由惡搞自己的女友,只剩阿斌了。
但就這樣一個中規中矩的好學生,會做這樣的事嗎?
在那個年齡,這樣的事,可以困擾我們一整天。
於是,我們找了一天,故意放學後製造大家都回家了的假象,然後又折返到教室。
女生來了四個,男生也來了四個。
那一聊,就聊到了天黑。沒有懸念,果然六合彩是阿斌他們發布的,但不是單獨一人,而是團夥。這時代,已經不流行單打獨鬥了,而是群策群力。阿斌的一票好友見自己哥們被耍,吞不下這口鳥氣,即便阿斌想自己摸摸鼻子自認倒楣,但那票兄弟不肯,於是就發行了本期六合彩。別以為軟柿子就好欺負,有膽試一試,濺你一身汁。
看著男生講得義憤填膺的,一點也不覺得後悔。他們也放話,如果女生要挺她,他們也無所謂。咱們四個女生面面相覷,其實我們跟她也沒有很要好,況且眼前這四個男生是和我們交情不錯的良民團。這人在外面天酒地就算了,向自己人動手就太不道德了。就這樣,本來四個人的祕密就變成八個人的祕密。
而那一次的密談,就成了以後大夥交流的模式,我們女生會先支開賴琴,和這群男生約在放學後或校外。
至於澄清這件事,其實花的時間不多,大部份都在交換男生和女生之間的消息。而我也知道了菜頭開學後為什麼消停了好一陣子,並不是他終於知道了十分之一的智慧無法征服全班,而是他全班抱怨了一輪後,惹了不該惹的人。就這樣,他被海扁了一頓。
廢民團把他約到了廁所,一一跟他核對,「你是不是說過……?」「這話是不是你說的……?」他還想辯解些什麼,但廢民團的人根本不想聽,對他們而言,某些人根本不必多費脣舌浪費時間聽他們廢話,能用拳頭解決的根本就不用舌頭來說,也許他還覺得能用三言兩語就說服別人聽他的。現在想想,相對之下我還是比較善良的,居然真的在放學後到輔導室聽他廢話。
我不知他是怎麼升上高中的,一般來說,國小高年級就不存在這種幻想了,經過國中階段,一般人就會被社會化得很好,到高中還這樣想的人,能說是他太自以為聰明,還是他把別人想得太笨。於是就在廁所裡把他爆揍一頓。
這種事在現今,應該都會被歸類為校園霸凌事件吧!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會知道,某些時候某些人,他們之所以被別人無理的對待,是因為他們先做了一些讓別人無法忍受的事,等到別人反擊時再來說被霸凌了。雖然我並不贊成用暴力解決問題,但俗話說的好,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能解決有問題的人。聽到他被打了,只覺得這是遲早的事,我就不相信大家都會讓著他。
而我一直不贊成學校的做法,總叫我們要包容。我之所以不再去輔導室,就是輔導老師總是希望我們包容。包容他的口出狂言?包容他的貶低別人?包容他的沙文主義?還是包容他任意霸佔別人的休息時間?包容怎麼會是我們的事,我們年齡一樣,家庭條件他還相對優沃,功課也比我好,那我要包容他什麼?我實在搞不懂。在我們這個年齡,我們更想看到的是公平。把別人都當笨蛋的人要被包容,而不是公平的處置,真當其他人是傻瓜嗎?學校不外乎只想粉飾太平(在我看來就是姑息養奸),所以有人出手,嚴格的說,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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