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這阿德的手段還真的高明,亦或是這位大哥在背後出謀畫策,在我這裡說一套,在別人面前又演一套。只是我很好奇,即便這樣把女生耍得團團轉,那被耍的女生還會喜歡他嗎?
我雙手插在腰上,阿德和那大哥在一旁討論,阿德退下了,換大哥上前。
「辛苑,這花真的只是謝禮,也是校園外阿姨賣剩的,我們想說買了讓阿姨好收攤休息沒別的意思,妳不用多慮。」
「好,花我收了,就這樣。」我把花拿了正要轉身。
「那晚上去……。」阿德還想說什麼,我立刻打斷。
「沒有晚上,是你們自己說我不用多慮。如果純粹是謝禮,我收,如果還有別的七七八八,那就免了,還你。」我把花指向他。
那大哥馬上拉住阿德:「沒有,沒有……。」說罷拉著阿德趕快走。
怡婷走了過來:「還真是死纏濫打。」
我點點頭:「還真讓小龍說中了,沒完沒了。」
校慶後,大家依舊沒心沒肺的過著耍廢的日子。自從知道瑤瑤心儀的人之後,我也三不五時和她一起去看背號三號的球員。聽說他是電子科的同學,瑤瑤只敢遠遠的看著他,從來不敢再靠近一點。
除了聊那個三號球員,瑤瑤也說了賴琴在糾察隊裡的情形。她以愛情顧問的身份替隊長出謀畫策,但似乎並不見效,那女孩並沒有回心轉意的跡象。不久,她就直接問隊長,他覺得自己怎麼樣?隊長一時間傻了,原來這顧問是帶著企圖待在自己身邊,但隊長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說再看看。就這樣,兩人就這麼懸著。
而我這裡更不妙,阿德三不五時會從三樓的走廊往我的教室裡看,往往都是怡婷發現的,她指了指樓上,我望向窗外看到了他的影子,我就往教室的裡面走去遠離他的視線。他這樣的盯哨,讓我覺得十分困擾,根本不用我去解釋什麼,全班都覺得我們之間有鬼。
我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想幹嘛,明明已經告訴他了,卻還一直這樣像個跟蹤狂一樣,三不五時出現在我的周圍,這不叫不期而遇,而是狹路相逢了。難道非得要翻臉了才能叫他死心嗎?上學躲過了卻躲不過放學。
這天我收拾好書包準備出門了,遠遠看到他在走廊的盡頭賴著不走,我又揹著書包走回來,把書包放在了桌上。
小龍抬頭看著我說:「怎麼回事?不是要走了嗎」
「路上有狗,怕被咬」
小龍把書包甩在了背上走出了教室,走沒兩步路又走回來。
他看看我,說:「回家的路又不只這一條,我們去走別條路吧!」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別條路?」他點點頭另一手揹起我的書包往走廊走去。
這時我還真感謝我們學校的建築物,這種回字造型的大樓,我們在離教室最近的一處樓梯就下樓了。
小龍帶著我七彎八拐的,繞過了實習工廠,來到了學校的後門。這裡很少打開,一般是有垃圾車進出的時候才會打開。他就這樣帶著我翻牆翻出去了。
哇塞!我的世界觀又打開了。
從小就被教育「君子行不由徑」,但這可是連徑都算不上,根本沒有路。「沒有路,就自己開一條路。」小龍幫我把書包接了過去,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帥呆了。
「好有道理。」我莫明其妙的被激勵了。
「這不算什麼道理,因為妳是女生,那個人我不確定妳還要不要當朋友,如果是我,擋我路的不是我躲他,我會叫他下次不敢出現在我面前。」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但我還是害怕在車上碰到那個人」
小龍停了下來:「不然走到前一站或是後一站再搭車」於是帶著我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路。
我一路走的心不在焉,想著任何一條可以走出學校的路,他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差點跌進水溝裡。我抬頭問他「幹什麼?我差點摔下去了」
他指了指地上:「有蝸牛」說著就低下頭去把大蝸牛撿起來還對他說:「找死啊,站在路中間,還走那麼慢,差點被踩死了」
他嘴巴上說著兇狠的話,卻溫柔的對待小動物。我突然覺得這個反差挺可愛的接連了兩三天,我們都從不同的路線出校門,我發現他對路上的蝸牛蚯蚓、小貓小狗都特別的有愛心。
想到阿德說我旁邊坐著兇神惡煞,我就覺得好笑,我寧可待在這個兇神惡煞耳邊,也不要跟那個心機鬼在一起。
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一陣子,一次我和瑤瑤一起去看排球隊練球,遇到了科裡的學妹。其實我和學弟妹並沒有太深的來往,我連自己的學弟都是放養的。一開始就只有對小強學妹和二齒學弟特別投緣,其他學弟妹都是點頭之交。
這學妹突然熱情地跑上前來,旁邊還有另外一位學妹我不認識的,兩個人跑過來之後,就驚訝的問:「你就是辛苑學姐嗎」我實在看不出這兩人在激動個什麼勁。
「是啊」
資訊科裡的學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學姐你知道阿德學長退社了嗎?」
「我不知道他退社了,他退社跟我有什麼關係?」
另一個學妹馬上插上嘴:「阿德學長說你不喜歡他參加樂隊,他是為了你才退社的。」
我聽了當時立馬就來火了:「媽的,他退社團關我屁事,我說我不喜歡樂隊,是指我自己不會去參加樂隊,他喜歡樂隊就去呀,是混不下去了吧!再推托說是我叫他退的,這是怎樣。接下來該不會說連他吃飯拉屎都是為了我吧,是不是個男人啊?」
兩個學妹當場傻眼,他們大概沒有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也許還幻想著學姐會嬌羞的否認。
我從她們一開始的激動的反應,我大概能猜出阿德對她們說了什麼,這個人四處去放話捏造我和他的關係,還搞得這些三分熟的學弟妹來找我確認,我不曉得他這樣作妖有什麼意思,我難道要為了別人的眼光或懷疑跟他在一起嗎?還是會受大家輿論的壓力,讓流言變成事實。
我看著學妹雙手插在胸前,笑了一聲:「等著,我真的會找人去扁他。」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想揍人,他比菜頭還令我厭惡。學妹看我這樣,也嚇得臉色發白,馬上說:「學姐你不要生氣」她們大概也沒想到學姐是這種睚眦必報的人。
我眉一挑:「不要生氣,他四處造謠,還叫我不要生氣,憑什麼我要接受這種流言還不能生氣?」
學妹趕緊跟我到了歉。
「為什麼是妳們來跟我道歉,欠揍的是那個四處放話的人。」我丟下學妹,和瑤瑤回到教室。
只聽到背後學個學妹很緊張的說著:「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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