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民團的高中日常 - 第十一章

我已經急到語無倫次，六神無主。回到班上，我立馬把許怡婷拉了出來。

「要死了、要死了。」

「停，妳不要一直說要死了，給我講重點。」

我一時之間吱吱唔唔，不知該從哪裡講起：「重點、重點，重點就是我講了不該講的話。」

許怡婷雙手插在胸前：「不懂！講人話。」

「唉喲，就是……就是……」此刻的我恨不得鑽進地洞裡：「就是我跟楊傑說了…….。」

「說了什麼啊？」

我一時語塞：「就……就……就我喜歡他。」最後一個音幾乎掩蓋在她的驚呼中。

「啊？妳跟他說了？」

我點點頭：「我本來沒打算說的。」說真的當時真是後悔死了，不知是一時賭氣還是傻了，這種話怎麼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

許怡婷抱著肚子彎下了腰。

「妳幹嘛啊？大姨媽來了？」

許怡婷笑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唉喲，我的媽呀！妳說了？」

「我說了！」無奈的點點頭：「但我根本沒想清楚就說了。」

「那妳急什麼？」

「誰叫他咄咄逼人……」我嘆了口氣：「衝動之下就說了。」

許怡婷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說了就說了，真搞不懂妳們，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喂！什麼意思？我並沒有一定要交男朋友啊！」

「賴琴也這樣說。」

「關賴琴什麼事？」

「看來妳還真是狀況外。」

看著許怡婷現在的表情，還有楊傑剛剛說的話，似乎真的有很多事我沒留意到，但，我該留意嗎？關我什麼事，為什麼別人都覺得我該知道、我該關心。

「賴琴又怎麼了嗎？不是和蛋蛋挺好的？」

「人家只說蛋蛋比較好，可沒說要和他成為男女朋友哦！」

「蛤？」這下我又懵了。

「她現在應該是有別的目標。」許怡婷又伸出她嬰兒肥的手指頭。

其實我心裡一團亂，根本不想去管賴琴有什麼新目標，嚴格的說，關老娘屁事，我只是在想，怎麼去面對楊傑。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很尷尬。我儘量不在楊傑面前出現。這時我超感謝校舍回字形的設計，不論往左繞還是往右繞，總會繞到我們班上。這讓我可以巧妙的和他錯開路線。而放學後阿明、阿華也沒來叫我去顧書包，一切暗潮洶湧。

好不容易挨到了週末，良民團說要去爬山，約了咱們女生一起，就是學校附近的小丘，我和怡婷住得最遠，大夥硬是等到了十點才上山。賴琴罕見的帶了她的小妹來，小妹居然才小一，模樣很可愛。

良民團裡，除了小莉、夏瑤瑤、賴琴還有怡婷，男生裡就是阿博、阿斌、阿狗這幾個教室裡認真上課的少數民族。

咱們的腳程算快，一下子就上到了半山腰，咱們這城市的步道修得極舒適，大小一致的石塊，轉角處木製的指標，隔三差五就有涼亭或椅子，十分貼心。重點是這個季節，涼涼的風從山裡吹來，格外的沁人心脾。這時賴琴的小妹走不動了，開始耍賴，於是走走停停，接下來的路程前進得非常緩慢。直到小妹賴在地上不肯走，大夥終於停下來了。

做為地主(當地人)賴琴，看了看前方：「終點就在前面了。」

但賴小妹說什麼也不肯再走了。

「妳帶他們上去吧！我帶妹妹下山回家。」阿斌開口了。

「蛤？」我一臉懵逼，你帶下山？有沒有搞錯。

許怡婷走了過來，拉著我就走了，見她一臉無奈我也沒多問，就和她一起走了，畢竟良民團的人我不熟。

但走不到幾公尺，另外幾個男生也紛紛退出，只剩咱們五個女生。

管他的，當下的我只想衝上山。既然只剩下五個女生，所有男生在時不方便的話題，大家就都拿出來講了。講不到兩句，怡婷就把我的事給掀了。

「喂，辛苑，妳真的喜歡楊傑嗎？」發問的是賴琴，說真的我和她不熟，要不是都是女生，有時非得湊在一起，不然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

「不知道，那天就是衝動之下脫口而出了吧。」我頭也沒回繼績往上走。

「可是，妳一開始就把票投給他，應該也是真的喜歡他吧！」天真善良的小莉一直相信一見鍾情，就像她對學長的那種感覺。

從頭到尾夏瑤瑤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突然之間，我覺得這樣的朋友真好，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說喜歡楊傑，好像也還沒到喜歡的那種程度，只覺得在一眾廢民裡，他是看了不討厭，還聊得來的。當初大夥瞎起哄，一票投給了他，也只是不想和其他女生為敵，挑個冷門的，忽悠一下。但那天，為什麼就這麼衝動的脫口而出了呢？

「別聊我了，賴琴，妳呢？妳不是說蛋蛋不錯。」

「他是不錯啊，但不夠體貼。」

「蛤？」

「我只說他不錯，但這種人不適合當男朋友。」

「哦！」當下我有點傻了，是我太笨了嗎？直接了當的就說了喜歡，看看人家賴琴，多沉得住氣，眼睛擦得雪亮。

「要我說啊，班上這群男生……。」賴琴正要開口，夏瑤瑤馬上開口：「前面的廟就是終點了嗎？」

小莉開心得大叫：「終於……。」大家又趕緊加快腳步。

大夥到達大廟開始灌水。

怡婷看著山下：「那群男生放棄得太早了，這裡視野多好啊！」

山巒重疊、遠遠近近。遠處的山隱沒在山嵐裡，近處的山雖不是雄偉壯闊，卻也綠得繁茂。我一直沉醉在山上的風景，而沒有覺察，每個人都抱著心事來山上，直到多年後，我才明白男生集體提早下山、怡婷的欲言又止，夏瑤瑤少見的打斷賴琴一切都只是替後來的事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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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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