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民團的高中日常 - 第十五章

那天之後，我也很少去輔導室聊天了，那裡已經被嚴重的污染了。而菜頭在輔導室裡哭天搶地的事，不到半天也傳回班上。楊傑說了，在班上不會公開，也就意味著不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幫忙，這種有事自己扛的男朋友，讓人一整個無語。不過，好在我也不是那種要人保護的女生。

接下來的幾日，菜頭三不五時像個遊魂一樣的出現在我的周圍。農曆七月還沒到，就讓我天天見鬼。我和誰聊得歡快，他就會把誰喚出去，站在走廊嘀咕半天。有時我都還沒聊完，人就被叫走了。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這把戲玩了三五輪，我周圍的人幾乎也全都傳喚遍了，慢慢的也不太想再和他出去。一日和阿春角角拌嘴，他又飄到左右把人喚走，我回頭怒瞪了他一眼：「沒看到我們在聊天嗎？」

「怎麼你們能聊，我就不能聊。」他也開始按奈不住了。

「行，你愛怎麼聊就怎麼聊。」我火了，拉著周邊的人就出去，這傢伙不可理喻。

一節課後，阿春回報：「妳知道他拉我們出去幹嘛嗎？」

我搖頭：「不知道，但我現在很不想看到他，眼睛進髒東西會長針眼。」

許怡婷笑得詭異：「他拉我們每一個人出去，都講同樣的事情。」

「蛤？同樣的事。」

「嗯！」許怡婷點點頭：「我們核對過了。」

「他就說楊傑怎樣怎樣糟糕，多爛多爛的。」阿春說著，一旁的兩人一致的點頭。

「還有，他告訴我們他有多聰明，他只要用十分之一的智慧就可以把全班耍得團團轉。」許怡婷補充著。

「連輔導室的老師都聽他的，他要誰好過誰就好過，他要讓誰難過，誰就得難過。」阿春淡淡的說著兩人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然後呢？」我問。

「沒有然後啊。」許怡婷說著。

阿春點點頭：「對，沒有然後。」

我停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一個沒有然後。」笑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許怡婷雲淡風輕的說著：「他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我們傳話，我們就沒辦法傳啊，誰叫我們低智商，聽不懂這個高智商人類講的話。」

「不是吧！是怕這話從自己嘴裡說出來會丟臉吧？」我強烈懷疑著。

「妳不怕丟臉妳去講。」許怡婷已經笑歪了。

「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們叫出去洗腦。反覆的教導我們如何好好的傳話。」

「真是”毀”人不倦，王氏有他一半的耐性就好了。」

阿春點點頭：「我就讓他講個夠，靜靜的看他裝逼。」

這下我無語了。果然，他的腦迴路異於常人、智慧也過於常人。

不過，我還是錯估了，即便全班的智商在線，都沒讓他得逞，但本班的班導王氏卻被他成功說服，於是，隔天……我就被她召喚了。千算萬算，竟然漏算了這碴。

一個人到底可以迂腐到什麼程度，我實在猜不透，這種人竟然可以當老師，上天是安排她來當反面教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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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下午，她把我叫了去：「辛苑，妳的功課怎麼一直沒起色啊？」

「沒興趣啊！」

「那妳對什麼有興趣？」我還煞有其事的在想，她就接著說：「妳該不會只對楊傑有興趣吧？」這女人臉上露出了鄙視的表情。

「沒事別給我搞這些男生女生莫明其妙的關係。」

我本來還以為她純粹就是叫我多唸書，但我又猜錯了。

「楊傑有什麼好，選他還不如選小龜。」

我瞪大了眼：「蛤？我幹嘛要……？」

「再不然菜頭也比他好啊！」

我這下算是明白了，她根本不是來勸我唸書的，她就是希望我挑她中意的。

「妳喜歡？那妳去。」

王氏被我氣到了：「搞這些莫明其妙的，大家都不唸書了，妳不覺得這樣很不好嗎？」

「老師，我管不了他們唸不唸書，他們不歸我管，我對這科沒興趣，這和我跟誰在一起也沒關係。」

這個沒跟著大清一起滅亡的封建女人，把班上男生不上進的原因全歸咎於我，靠北啊，讓這些廢柴上進不是妳老師的責任嗎？怎麼這樣就把責任全部移轉給我了？導師當得這麼輕鬆，那妳的導師費要不要分我？莫明其妙。

多年後性別平等教育法才被通過，如果早個幾年，我一定告她。

結束了午休沒營養的對話後，我帶著一肚子火回教室。這下讓我看到菜頭就更加的討厭了。

更可惡的是，王氏還召喚了我媽，但我媽一見她傲慢的態度、迂腐的思想，馬上就說：「丫頭啊，你們這個老師該不會是走後門進來的吧？怎麼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都沒有？」

「怎麼啦？」

我娘氣得不輕：「她叫我去學校，就把我晾在那裡晾半天，好不容易坐下了，就趾高氣昂的叫我管好我女兒，說全班男生都被妳耍了。」哇靠，她不說我都不知道我有這超能力。

「阿母，我很難回答妳，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麼都快公元2000了，為什麼我的學校裡還有這些半獸人、清朝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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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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