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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夫人對於能夠再次走進公爵生命中,感到莫名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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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您對父親的一片深情……」講出這句話時,阿曼達其實心中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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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夫人乍看之下,不知情世人眼中,只是讓人覺得癡心一片的女子,可能夠成功進入雷吉斯家族的人,怎麼可能是正常人?眼前的伊蕾絲夫人大機率也是瘋子。這家果然沒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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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對公爵大人第一次就喜歡了,也一直把他放在心上。我剛說到莉莉安夫人被處死刑,那之後,我知道的,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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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伊蕾絲夫人接下來的話真驗證了雷吉斯家族都是瘋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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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的家族十分反對她這門婚事,即便對方是帝國尊貴的雷吉斯一家。畢竟誰會讓自己的黃花閨女,嫁給已有兩段婚姻還有一個子女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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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族,遙遠邊境霧隱山上的金氏家族。財力權勢雖不及雷吉斯家,但金家以製作精良的刀劍而廣為人知,代代相傳的刀劍工藝技術使他們在武器製造領域中佔有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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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其實也在雷吉斯的聯姻選擇名單中,只可惜不是作為公爵家第一次考慮的聯姻對象,而是在公爵的第二次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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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第二次婚姻,金家一定不會反對,也會欣然同意女兒的婚事。可莉莉安夫人的家族因為和雷吉斯一家多年的交情,讓他們搶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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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得知莉莉安死亡,這對伊蕾絲已經是最棒的轉機。伊蕾絲是個好強不服輸的女子,她知道雷吉斯家族會安排公爵的第三次聯姻,她騎著疲憊的馬,連夜趕來都城獨自見賽爾頓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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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卻是以這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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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公爵靜靜地坐在房內的大理石桌前,專注地閱讀著手上的文件。伊蕾絲輕輕地走進房間,她的眼睛落在公爵的臉上,不禁心動不已。她細細觀察著公爵的五官,每一處都令她深深著迷,年月流逝,時光荏苒,但她對公爵的記憶卻永遠鮮明,深深刻在她的心靈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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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過了多少年,她都不會忘記他那獨特的氣質和優雅的風采,那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回憶之一。也因此,從第一次見到公爵,她就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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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頓公爵轉過頭來,目光注視著她。不苟言笑的威嚴氣息,彷彿一座高山,讓她感到自己十分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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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我有件事情想要與您商量。」伊蕾絲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卻充滿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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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頓公爵放下手中的文件,微微挑起眉毛,示意她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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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表情莊重堅定,直視著公爵的眼睛:「我知道您的家族會為您安排下一場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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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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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成為您的下一個聯姻對象。」伊蕾絲的聲音堅定果斷。「我知道這對您來說可能是一個重大的決定,但我也願意承擔這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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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眉頭微微一皺,他沉思著眼前女人的話語,內心裡湧現出各種複雜的情緒。伊蕾絲獨自到來讓他感到驚訝,也挺讚賞她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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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聯姻不是兒戲,尤其有了莉莉安這個前車之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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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知道賽爾頓公爵不會冒然答應,可她願意冒著一切風險去追求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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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您對我的疑慮,尤其是考慮到千金受到的驚嚇。但我想告訴您,我願意成為她的繼母,並且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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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爾頓公爵聽到這番話時,他眉頭緊皺,但沒有立刻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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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出公爵的困惑,繼續開口:「此外,我也有一個一直隱藏著的秘密,我是不能生育的。這意味著,我不會對千金的地位造成任何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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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伊蕾絲的話,賽爾頓公爵眼神微微一變,注視著她的表情漸漸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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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除了一見鍾情這個秘密,最大的秘密是伊蕾絲作為女子無法生育的事實,這也是為何金家對於伊蕾絲的相親安排小心翼翼,而伊蕾絲不能和尋常女子一樣,早早步入婚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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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仿佛在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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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公爵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但這段婚姻對我來說仍是一個極大的考慮,我需要時間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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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公爵大人。我會等您的答覆。我希望您知道,我是真心地願意為這段婚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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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輕輕地離去,這場對話雖然結束了,但兩人之間的命運仍然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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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獨自騎馬去找公爵的舉動讓家族震驚不已。他們紛紛聚集在一起討論這件事情,他們對她的舉動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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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家族的強烈反對下,她仍然堅持要去找公爵。與雷吉斯結為姻親關係對於他們金家十分有利,可是一想到公爵將舉行第三次婚禮,而對象將是金家的長女伊蕾絲,他們很是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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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能夠往上攀升是一件好事,可伊蕾絲無法生育的事情,代表她即便踏入婚姻,也不可能用孩子鞏固自己與丈夫的愛情地位。所以金家尋找的相親對象,一直都是能以伊蕾絲無法生育作為考量,可以一生愛護她,而對方的家族貧富都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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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沒想到這大膽的女兒,親自向公爵說出自己無法生育的事情,以無法生育不會威脅千金地位為由,請求與公爵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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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蕾絲回到家中的幾天後,她的心情非常複雜。她沉浸在等待公爵對婚事的答覆中,但她沒有想到公爵的決定竟然如此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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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過了幾天的時間,雷吉斯家的一位使者便匆匆趕來,帶著公爵親自提親之意和提親禮。他們都震驚不已,沒有料到公爵會如此迅速地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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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與賽爾頓的婚事,也很快被安排下來。她終於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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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也回憶起了賽爾頓公爵的女兒,當時不滿六歲的阿曼達,對父親的第三次婚姻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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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第一次見到阿曼達的時候,那位冷漠的公爵千金,她很欣賞公爵千金,年幼的她簡直是賽爾頓公爵的縮小刻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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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公爵千金非常冷漠的說:「妳想永遠安分的當好公爵夫人,就別來招惹我、靠近我。」她沒有想到,那是千金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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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一直覺得,只要自己展現熱情融化千金的冰冷,就能變成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景象。或者對於她來公爵府,千金的不滿情緒寫在臉上,對她出言發洩,她就能看準千金缺乏的母愛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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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伊蕾絲沒有預料到,阿曼達一直是面無表情,她也說到做到,與她再無交集。而讓伊蕾絲更心寒內疚的是,是新婚之夜當晚,她聽見阿曼達與賽爾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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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能確保我成長間的衣食不會短缺與生命安全,您的任何生活,我不會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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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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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想像才五歲大的孩子可以說出這種話。也許經歷莉莉安事件後,她更加為自己精打細算,但這成熟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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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餐廳內再沒有見過阿曼達的身影。她不再與父親用餐,整個公爵府對她來說都成為透明存在,除了需要的時候,她才會找來侍從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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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到用餐時段,賽爾頓公爵也不見人影,唯有新婚夜那天同桌用餐過。後來的他們都各自的,也許在不同時段才前往餐廳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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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公爵雖然沒有完全冷漠於她,可她看得出來,公爵已經沒有任何真實的情感,那只是禮尚往來,與作為丈夫該有的行為,但不具備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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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都各自過著這樣平淡的生活,外人眼中的富貴融洽。即便他們之間沒有愛,但讓伊蕾絲很感謝的是,公爵謹守了一夫一妻,要知道在帝國貴族婚姻中,一妻多妾都是相當正常。尤其心愛的夏琳娜夫人離開後,公爵完全可以為了冷落續娶的夫人,而找更多小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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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生活,終於在阿曼達七歲這年昏迷後,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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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絲很驚喜,也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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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願意,我會從現在開始,嘗試當一位母親……」她的眼淚如晶瑩珍珠般閃耀著,自她的眼角滑落而下。這不是悲傷的淚水,而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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