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妍,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安侯夫人瞪大了雙眼,望著突然出現在身後門口的豆蔻少女,一臉難以置信,仿佛見到了鬼一般。那少女身著素雅的裙裳,髮鬢精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與這突如其來的場景格格不入。
“安侯夫人說笑了,為何我不能在這裡?這可是我自己的廂房。”姜清妍輕笑一聲,聲音清脆悅耳,隨即好奇地問道:“反倒是娘親你們,不是在聽禪嗎?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還圍在我的院子裡做什麼?”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湯氏聞聲回頭,只見門口亭亭玉立的,正是她的女兒姜清妍。看到女兒衣裳整潔,髮鬢未亂,神態自若的樣子,顯然沒什麼大礙。她心中稍安,連忙吩咐道:“清妍,你別過來。”言罷,她的目光銳利如鷹,仿佛要穿透一切虛偽。
想起安侯夫人說的話,湯氏不禁揣測,難道真是哪個膽大的下人,竟然在女兒房裡做出這種勾當,髒了女兒的眼睛。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卻又強自壓抑。
湯氏不再猶豫,上前一把掀開床上的帷幔。被褥下隱藏的兩人,正是安麟和芷蘭。這一幕如同晴天霹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安侯夫人尖叫一聲,撲了上去,揪著芷蘭的胳膊將她拉下床。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利刃一般劃破空氣:“你這不要臉的賤丫頭,居然勾引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她的手指緊握成拳,仿佛要將芷蘭撕裂。
芷蘭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此刻被揪下床,赤裸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眼前。她瑟瑟發抖地蜷縮成一團,身上還殘留著歡愛的痕跡。那一刻,她仿佛成了世間最卑微的螻蟻,任人踐踏。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芷蘭身上。大家默契地不去看床上的安麟。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羞愧之色,卻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
芷蘭只能一邊泣不成聲,一邊在安侯夫人的責打中艱難躲避,那淒厲的哭喊聲與惡毒的辱駡聲交織在一起,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空氣,讓這原本寧靜的屋子變得異常喧囂。
姜清妍站在門口,冷眼旁觀這場鬧劇,腦海中浮現前世芷蘭在她面前炫耀恩寵的畫面,與眼前的一切重疊,她心中湧起一陣痛快之感。仿佛是大仇得報,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湯氏迅速安撫住安侯夫人後,便帶著姜清妍離開了院子。她輕聲問道:“清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芷蘭怎麼會在你的房間裡與安世子……”
“娘,我也不知道啊。”姜清妍無辜地回答,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驚恐之中,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透露出內心的慌亂與無助。
“娘,現在該怎麼辦呢?”姜清妍顯得有些惴惴不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迷茫與無助,仿佛是一隻迷失在黑夜中的小鹿。
湯氏緊緊握住姜清妍的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還好床上的人不是清妍。她冷靜下來後,迅速讓人幫芷蘭穿好衣服並綁了起來。
芷蘭驚魂未定,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並未反抗。
安侯夫人帶著安麟回到自己的廂房。發生這樣的事情,安麟不敢再看姜清妍一眼,幾乎是落荒而逃。好在安侯夫人有心隱瞞此事,在場的丫鬟都是心腹,應該不會洩露出去。
湯氏一直強撐著,直到人都走了才垮了下來。她臉色蒼白,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姜清妍握住她的手說:“娘,芷蘭是我院子裡的丫頭,如今出了這種事情,我想先審問一下她。”
看著姜清妍複雜的神色,湯氏也希望能讓她多經歷一些事情,於是點頭同意讓姜清妍單獨審問芷蘭。
芷蘭見到來人是姜清妍時眼前一亮,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小姐救救奴婢吧!奴婢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聲音充滿了絕望與恐懼,仿佛是一隻即將被宰殺的羔羊。
這藥啊,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會讓人喪失事發前後那段時間的記憶。
她依稀記得,那夜月光如水,輕輕灑在姜府的每一個角落,她曾無意間窺見過二小姐姜清妍的容顏,那是一張如詩如畫的臉龐,宛如春日裡最嬌豔的花朵。然而,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之後,她的意識便如斷線的風箏,飄向了無垠的黑暗。
當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穿透薄霧,她緩緩醒來,心中滿以為那一切只是一場春夢。夢中,安世子的目光如絲如縷,纏綿悱惻,兩人情難自禁,共赴了那場巫山雲雨。然而,夢醒時分,她愕然發現自己竟渾身赤裸,置身於眾人嗤笑的目光之中。
為何?為何被迷暈的會是她自己?她心中充滿了困惑與恐懼,仿佛被無形的大網緊緊束縛,難以掙脫。
她深知,像她這樣身份低微的丫鬟,一旦被抓現行通姦,等待她的將是主人的無情懲罰。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裡,她的命運早已被牢牢地釘在了恥辱柱上。
“芷蘭,我只要你回答我,能否告知我策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姜清妍的聲音如寒冰般刺骨,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她似乎早已看穿了芷蘭的心思,直接問到了最關鍵之處。
芷蘭癱坐在地上,目光空洞而迷茫。她呆呆地問:“二小姐,你別再騙我了。在這個府裡,你還有什麼辦法能救我?”
“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姜清妍輕輕勾起一縷髮絲,無聊地把玩著,語氣雖淡卻透著冰冷的寒意:“母親對我的疼愛眾人皆知,我既能讓你生,也能讓你死。再說你犯了這樣的事情,亂棍打死、丟到山裡被野狗撕碎,想必也無人會說些什麼。”
姜清妍緩緩走上前,手掐著芷蘭的臉蛋,細細端詳了半晌:“多標緻的人啊!你可以選擇忠心於我,但可惜這輩子便與安世子無緣了。不知山裡的野獸,會不會對你憐惜一點。”
芷蘭看著姜清妍黝黑的眸子裡倒映出自己驚恐的臉龐,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二小姐。一想到自己的屍體會被無情地丟棄在荒野之中,供野獸撕咬吞食,她渾身都顫抖起來。
“我言出必行,是大小姐,大小姐一向命我暗中監視水雲居,此番又吩咐我給你下藥,我所知的僅此而已。”芷蘭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惶恐。
“那藥呢?也是她給你的?她終日深鎖閨中,又是如何獲得此藥的?”姜清妍的聲音冷冽如寒風,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芷蘭的謊言。
“我不知,小姐,我真的不知。”芷蘭的神色慌張,雙眼不安地四處遊移,仿佛一隻被抓住的小鹿,試圖在姜清妍銳利的目光中尋找到一絲逃脫的縫隙。然而,姜清妍敏銳地察覺,她在說謊。
“姜媛媛的那些小伎倆,若非我心中有數,你也不會被綁在這裡了。但她一個深閨女子,年僅十四,還被鎖在院子裡,怎麼可能弄到這種藥。”姜清妍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劍光,將芷蘭的謊言一一擊破。
“再說,你如何確定安麟會到我的房中,就敢貿然對我下藥?說,到底還有誰幫你?”姜清妍的聲音愈發冷厲,仿佛要將芷蘭的每一個細胞都凍結。
聽到姜清妍的這番話,芷蘭已經完全傻眼了,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顫抖不已。二小姐竟然什麼都知曉。
她低下頭,神色中滿是懊悔和糾結,最終咬了咬牙說:“是明珠姐姐,是她引安世子前來,也是她給我的藥。”
明珠?怎麼可能!她是湯氏身邊的二等丫鬟之一,平日裡沉默寡言,但做事穩重妥當,同樣深得湯氏的信任。明珠被姜媛媛收買了?
不,不對,有些地方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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