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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海風拂面而來, 帶著一絲刺骨的寒意。我抱著昏迷的F站在礁石上, 遠方的朝陽剛剛露出水平線, 為這片蒼茫的海域灑下第一縷金光。懷中的F呼吸微弱, 她的血早已浸透了我的衣襟, 那種溫熱的觸感讓我心慌。如同古籍中描寫的祭品, 生命正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節奏流失。
幾艘專業快艇在海面上劃出銳利的航跡, 排列成典型的梯形戰術編隊。最大的那艘改裝艇上, 亞特蘭和影子的身影格外顯眼。但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他們中間的那個西裝男, 他的高定西裝剪裁考究, 在海風中絲毫不亂, 墨鏡反射著晨光, 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那種近乎完美的著裝, 反而讓人感到一絲違和。
「你是怎麼聯繫上支援的?」我轉向曉竹, 語氣平靜但帶著不容迴避的堅定。那些現代化的快艇編隊方式, 明顯經過特種部隊級別的訓練, 這種水準的戰術配置不是臨時調度能夠完成的。
「緊急頻道, 按照標準程序。」曉竹回答時, 她的金屬絲在空中輕輕顫動, 像是某種古老的占卜工具在回應不安的預感。
我盯著她的眼睛:「標準程序的回應時間是四小時, 而且必須經過巴黎總部TF-7層級的調度系統。」我指向快艇上的亞特蘭,「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從法國趕到?」
曉竹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她的金屬絲停頓了一下, 如同古老的風水羅盤突然失準。這個反應讓我確信了一點—她並非這個局中的棋子。那種純粹的困惑不是能夠偽裝出來的。
「除非,」我環視著周圍巡邏的快艇, 每一艘都配備了至少四名全副武裝的特工,「他們本來就在日本。」
我的大腦開始以最快的速度運轉, 試圖理清這一切的脈絡。寒霜留下的代碼—SYD62935, 表面上是個簡單的地點標記, 但現在想來, 裡面必定暗藏玄機。組織的監控系統雖然無處不在, 但他們對這串代碼的真正含義卻始終一無所知。這種信息傳遞方式, 讓我想起了古代密宗傳承中的暗語系統。
亞特蘭率先跳上礁石, 戰術靴濺起的水花在晨光中閃爍。影子和那個西裝男緊隨其後, 三人的站位形成一個精確的包圍圈, 是特種部隊最基礎的戰術佈陣。在這個距離下, 他們能在瞬間控制任何可能的突圍方向。
「你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亞特蘭的目光掃過我被血浸透的衣服, 語氣中帶著虛假的關切。他朝著西裝男點頭示意:「讓我介紹一下, 這位是陳組長, 特別行動部駐東亞的負責人。」
我沒有立即回應, 只是將懷中的F抱得更緊了些。陳組長卻似乎對我們的狀況毫無興趣,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個深淵入口吸引。他緩步走向那個黑暗的洞口, 手工皮鞋踩在潮濕的礁石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那種優雅而冷酷的姿態讓人想起古籍中對相柳的描述 - 美麗而致命的存在。
「重明,」他突然轉身, 墨鏡下的笑意讓我感到一陣寒意,「怎麼樣? 那個生物的能量波動很特別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了, 那種原始的力量...那隻鳥, 有出現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直接刺入我的思緒。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不是來自海風, 而是源自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某種氣息。那種對遠古生物的執著讓我想起了青城山上那些瘋狂的實驗者, 他們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生命的病態迷戀。
我正想搪塞, 但陳組長已經轉身走向快艇。「不用解釋,」他的聲音依然帶著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愉悅,「你會適應的。我們都會。」
快艇破開晨曦下的海浪, 雙引擎的轟鳴驅散了那些揮之不去的寒意。我坐在船尾, 看著醫療人員忙碌的身影。F躺在碳纖維擔架上, 各種先進的生命監測儀器的指示燈在晨光中閃爍, 那種冰冷的藍光讓我想起了地底深處那些古老符文的律動。
「在下面...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嗎?」亞特蘭突然開口, 他裝作漫不經心的語氣下藏著銳利的試探。
我望著海面泛起的白浪:「除了坍塌的地下室, 就是一些年代久遠的排水系統。」這種標準的情報誘導我再熟悉不過。
「那座倉庫, 據說是德川家的產業。」亞特蘭似乎還想說什麼, 但被海浪的聲音淹沒了大半。
我看向曉竹, 她的金屬絲在海風中輕顫, 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憂慮。那種純粹的關切讓我心頭一暖, 卻也更加堅定了要將她摘出這場漩渦的決心。
「你們為什麼會在日本?」我換了個話題,「巴黎最近很太平?」
亞特蘭愣了一下, 臉上的表情有些許鬆動:「東亞分部最近...有些特別的項目需要支援。」
醫療儀器發出規律的嗶嗶聲, 混合著引擎的轟鳴。我看著船頭的陳組長, 他的坐姿依然優雅而沉穩, 但那副墨鏡下的眼神讓人感到莫名的不安。他的西裝衣角被海風掀起, 露出腰間那個特製的戰術槍套—那不是組織的標配武器。
曉竹坐在一旁, 金屬絲在海風中輕微顫動, 似乎在感應著某種我們都看不見的能量波動。醫療人員圍繞著F忙碌著, 監測儀器的數據開始趨於穩定。
亞特蘭的目光時不時掃過來, 似乎還想問些什麼, 但最終都沒有開口。快艇持續向碼頭的方向前進, 晨光下的海面泛著粼粼波光。
「有時候,」陳組長突然開口,「不是所有問題都需要答案。」他轉過頭,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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