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契石 - 1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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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5

沉舟

Mar 4, 2025

19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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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諾比利搭著鐵蜘蛛朝正北方前進。

新型的能源機最終還是推出，只是因為克里家的干預晚了兩個月。事情忙完，有了時間的波諾比利帶上近衛隊用想要出外兜兜風為理由離開神域。

你有到神域外看過那些礦工嗎？

貝利薩的提問不時會在他耳邊響起，為了弄清楚貝利薩前進的方向，他得親眼去看看神域外的世界。

「我出去透透氣。」波諾比利說。

他的老近衛隊隊長溫聲說：「少主，鐵蜘蛛正在行駛。」

「別擔心，我的身體說不定比鐵蜘蛛還結實。」波諾比利說完打開艙門，翻上鐵蜘蛛的背。

「我從不擔心您的身體，我是指這不成體統，少主。」近衛隊隊長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還夾雜著幾名近衛隊的笑聲。

「盧奇安，幫我友善提醒在笑的人，他們等等要跟在鐵蜘蛛旁跑回神域了。」

波諾比利一屁股坐到畫在鐵蜘蛛背部的家徽上，雙手後撐，仰頭享受著鐵蜘蛛快速爬行帶來的風與速度感。雖然要盧奇安或是隨便找個知情的人來詢問礦工的狀況很簡單，但他還是想親眼看看貝利薩說要努力贖罪的原因。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轟隆隆的。」波諾比利坐直身體，對著對講機說。

「您聽到的恐怕是鐵蜘蛛爬行的聲音。」

「不是，鐵蜘蛛的聲音我聽得出來。」波諾比利沒好氣地說。「前面！看起來⋯⋯那沙塵是正常的嗎？還有黑煙，好像在更遠的地方？」

對講機那端沉默了一下。「少主，那恐怕是晶獸，我建議您快從鐵蜘蛛背上下來，然後讓我們改道。」

「繼續往前。」波諾比利雙眼瞇起，這裡不該是有晶獸的地方。「別擔心，跟晶獸賽跑，我可有自信了。」

隨著與那撲天蓋地的沙塵越來越近，波諾比利也迎來了他對礦工生活的第一個印象。他們被夾雜在兩隻鐵蜘蛛中間，被大量晶獸和鐵蜘蛛驅趕。其中一隻鐵蜘蛛上方有群單膝跪著的士兵拿著晶石步槍，礦工們只能跳入鐵蜘蛛中。

而指揮著這起事件的人，正用那滿是憤怒的湛藍雙眼看著他。

「少主——」

「一台往左，兩台往右，跟他們同步前進。夾住他們。」波諾比利試圖表現出沉著，但聲音還是因憤怒而顫抖。

這不可能是貝利薩指使的。

晶石步槍槍口指著他，子彈射出，卻都打在鐵蜘蛛身上，有的彈開，有的打出一個小凹槽。他雙腳蹬地，閃過子彈的同時跳到另一隻較小的鐵蜘蛛背上，準備從這個位置衝入大鐵蜘蛛開著的艙門。

然而反叛軍首領也跳了上來，發出怒吼。晶石刀刃交錯，火花迸發，落在他與她的臉上。

波諾比利還記得反叛軍首領如虎似狼的狂野，以及狐狸般的狡詐，他一邊接招，一邊小心對方的計謀。果然如他所料，反叛軍首領沒有像臉上和行動顯露的那般失去理智，而是悄悄想往左迂迴，想要變換兩人的位置。

原因他馬上察覺到，反叛軍首領現在剛好夾在槍線之間，導致那些鐵蜘蛛背上的人不敢開槍。

波諾比利死守住站位，跟反叛軍首領平行移動，不求有功，只求無過。雖然不想，但他只能承認就算是貝利薩來，恐怕也只略勝反叛軍首領一籌；而他要想和對方廝殺，絕對毫無勝算的。

只要維持現在的局勢，到了神域城牆處，勝利的就是他。反叛軍首領顯然也察覺到波諾比利的意圖，百忙中回頭一瞥。左手從口袋掏出對講機。

「準備撤退！」她對著對講機大喊，同時破綻百出。波諾比利忍住朝進攻的慾望，仍守著自己的戰術。

「肏你個孬種！」

被夾在中間那約莫三十人已經盡數上了鐵蜘蛛，叛軍的大鐵蜘蛛試圖往右後方撤退，與近衛隊操控的鐵蜘蛛相撞，一陣晃動，沒能逃出包圍網。

反叛軍首領繼續揮著晶石刀，眼角抽搐著，像是在掙扎些什麼，片刻後那堅持鬆動。「你真要逼死這些礦工？」

波諾比利眼角餘光注意到已經能看到神域的城牆了，與此同時他的正前方有另一大群晶獸也朝著神域奔去。

「別裝得妳在乎這些礦工了。」波諾比利低聲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反叛軍首領對話。

隨著距離城牆越來越近，城牆上指著晶獸群的晶石砲，以及普萊達提奧家的護衛隊整齊劃一的隊型已經能清楚看到。波諾比利不擔心誤傷，想必在能聯絡到神域時，盧奇安就已經報告現狀了。

「下次，我會把你的心臟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反叛軍首領說完，高高躍起。波諾比利一怔，注意到那對著他的無數槍口，趕緊翻到槍口另一側的鐵蜘蛛後，用手抓著鐵蜘蛛邊緣。子彈傾瀉，他能感覺到幾根比較後知後覺的頭髮沒跟上他，被呼嘯而過的子彈射斷。

「往對方的鐵蜘蛛靠！」反叛軍首領喊道，開始用碎心甲給予的體魄增幅將她的手下一個個扛回鐵蜘蛛內。

波諾比利跳下，跟在鐵蜘蛛旁邊跑著。這時鐵蜘蛛已經全速前進，就算有碎心甲，也只能支撐他用同速跑上一段時間。

鐵蜘蛛的艙門打開，盧奇安的頭探出。「少主，您在向大家示範怎麼跟在鐵蜘蛛旁跑回神域嗎？」

「去你的。」波諾比利笑罵，抓住盧奇安伸出的手，進入鐵蜘蛛內部。最後一公里路，鐵蜘蛛全速爬行，直到五隻敵我的鐵蜘蛛緊貼在城牆下。

子彈如雨，砲似雷鳴，晶獸厚實的毛皮檔不住鐵製的子彈，更在砲彈著陸後炸出的能量場下顯得脆弱。猛烈的砲火與槍線把晶獸隊擋在百公尺外，還不斷地將這個保護網向前推進。

波諾比利重新跳回鐵蜘蛛背上，然後雙腿用力一蹬，飛躍至城牆上。

「少主。」一名護衛隊把對講機遞來，波諾比利接過。

「那邊給你指揮。」帕特爾沉聲說。

「知道了。」

波諾比利把對講機扔回給護衛隊，轉身大喊：「砲轟遠處中央，槍射靠近的！每兩號晶石砲為一組，由首號選定共同目標，一起發射！」

隨著火力的肆虐，晶獸群距離神域越來越遠。波諾比利瞇起眼，知道反叛軍就要行動了，本來對反叛軍的包圍就是靠後方的晶獸才能實現。

「有沒有定位槍。」波諾比利問。

跟在他身邊的護衛隊奔離又奔回，遞上一把晶石槍，子彈是特殊的定位彈。他對著小型鐵蜘蛛開槍。定位彈釘在小鐵蜘蛛的背上。

反叛軍的鐵蜘蛛如他所料，開始移動。

「別對他們開槍，讓他們走。」波諾比利說。「盧奇安，作勢攔截，之後放他們走。」

「我不這麼認為。」

波諾比利皺眉，轉身要看是誰這麼大膽敢否定他的指揮，隨後馬上立正鞠躬。

「提羅。」

「那是反叛軍，不用有慈悲心。攔下小的就有人可以審問了，至於大的⋯⋯」波諾比利注意到提羅的眼中閃爍著興奮。「把它給毀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4N6g1T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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