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官兵已至卻還沒能依掌櫃指示巡完房的這情況,店小二也慌了,急忙道:「官爺們到了!勞煩薛姑娘開門讓小人巡一巡吧!就只餘您這間未巡過了!」
另一側的上房店小二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巡完,期間亦是遭到種種抱怨與刁難,而這一側目前只有文姬在住,其餘客倌正好皆已退房。
面對危機迫近卻無時間準備,霖生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辦?現下狀況著實不妙……不談其他,最起碼也得將行囊卸下、藏好才是!』霖生判斷帶著那些物品躲藏太難避免聲響,即便能不被門外這名店小二察覺,卻很可能騙不過擅於搜查或者認真習武的官兵。
先前也曾遇過來搜房的情況,卻有時間讓霖生將包袱內的物品分散藏好。畢竟官兵來搜的是人而非物品,因此只要藏於不顯眼之處、不讓人起疑就好。然而,這回卻難如法炮製,深怕外面的人隨時強行破門。
似乎讀出他的想法,文姬回過頭,眼神轉為堅定。
「免談!官兵來我也不讓進了!」
「姑娘!」
『文姬姑娘?』
見文姬又望了過來並笑著眨眼、手指向她置於床上的包袱,他便明白文姬的打算──在可能的情況下爭取時間讓他藏好包袱,而藏包袱最好的地點自然是她的包袱之中。如此一來,便能大幅減少藏物時間與聲響。
雖不知文姬打算用什麼樣的話術來騙過官兵,霖生仍決定相信她,對她頷首。
「屆時我自個兒同他們說,不會累及你們,放心好了!」
「請姑娘別為難小人啊!小的不過領份微薄工資,不敢忤逆掌櫃的、更不敢得罪官爺們!拜託您行行好開個門吧!」
「所以你這是懷疑我窩囊罪犯?」
「小、小的不敢……小的給您跪下好麼?」
「跪下就免了!我可承受不起!」
樓下一名官兵聽見他們的爭執聲,便立即停止搜查原先那幾間房,轉而上樓了解原因並準備先搜這間房。隨後,文姬便刻意與他及御書等人發生衝突,雙方僵持到澔凱前來為止。
這段時間,霖生小心翼翼地照著文姬的主意藏好包袱。而御書搜查文姬房內時,霖生總是蹲在他背後視線死角的屏風、桌椅後方伺機移動。期間也怕房外的澔凱會突然有動靜,雖說明白澔凱一般不會違背對姑娘家的承諾,卻怕另有萬一。幸而,這一切皆順利進行,讓霖生及文姬總算能夠安心下來。
* * *
「那麼再來就靜待兩三日後那些人自己離開,或者要不了這麼多天便會走。」
聽文姬這麼說,霖生微笑搖首並回應:「不,在下打算在文姬姑娘赴約時離開。雖然那時還是有人守在村外盤問,起碼不會遇上在下友人。」
不過,這話令文姬驚訝地睜大眼,問道:「這麼趕?為什麼?」
「照常理推斷,除在下友人外,其他指揮、多數官兵及村長、部份此地位階較高的衛兵等,應該也會出席這場餐宴,如此村口守備勢必較鬆,我認為機不可失。」
「是這樣沒錯,但……」
見她欲言又止,霖生猜測只是太突然而無心理準備的緣故,便又笑道:「如今姑娘已得簪子,沒道理再相助。繼續同在下一道行動不只對你毫無助益,還會徒增危險。我不應拖累到你,因此也該是你我分道揚鑣之時。更何況,姑娘不久後便要返回山裡,這不過是提早分別罷了。感謝姑娘這段時間諸多幫助,在下銘記在心。」語畢,霖生抱拳示意。
抿了抿嘴,她回道:「你說的都對,可我還未繡答應你的松竹。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才熟悉些就要分開,總覺得有點不捨。」
『……這只是正常人都會有的心情,別多想、別多想!』這樣告訴自己,霖生表情平靜地笑說:「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若是你我有緣,終會再相逢。」
原先霖生只打算說第一句,會補上後面兩句是因為見她眼神黯然,不忍她傷心只得這麼說。說到底,儘管是不太尋常的相遇,能聽對方這麼說依舊感到喜悅。
「至於繡松竹的約定,姑娘萬萬別放在心上,事情來得突然,並非你我所能掌控。」
聞言,她表情明朗些許似乎是釋懷了,頷首回應:「也是,那以後你自己要注意一點,千萬別再傻傻地讓人拿走包袱了!」
這話讓霖生的笑容多了分苦澀,直道:「一定、一定!文姬姑娘也要多保重。」
文姬應了聲,隨即倒是若有所思地問起:「那群人中你只認識一個麼?」
「怎麼突然如此問?是有什麼令姑娘在意的麼?」
「倒也不是特別在意什麼,只是赴宴前想稍微了解一下。」
「原來如此。」霖生雙手交抱,回想早前在橋樑附近觀察時看到的那些人及剛才衝突時聽到的人聲及人名,隨即就她可能想知道的部份回答:「和你有所衝突的那位葉御書公子我也曾見過兩、三回,不熟但平常有聽澔凱提過數次。印象中澔凱對他頗為讚賞,是名正直少年吧!」
文姬認同地點頭,想到御書略帶傻氣的模樣便笑說:「確實是個一板一眼的小弟!被我騙著玩兒也不知道!」
「可別太欺負單純的孩子。」苦笑搖頭,霖生續道:「至於其他人,我有看見的都不認識,文姬姑娘還是留點戒心為上。」
雖說有能信任的澔凱在場且她武藝又高強,可一個姑娘家單獨赴約還是使霖生不禁多叮嚀了一句。
「嗯,這我明白。下山前師父她們便多次提醒,說男人本質是色鬼,太靠近以致反感時盡全力狠踢他們兩腿中央的位置就對了!」
「呃……」想到若是被文姬一踢恐怕不是疼痛萬分、絕子絕孫便能解決的問題,霖生汗顏著並悄悄後退一步。針對那些話感覺辯駁與否都不是,最後吐了句:「總之姑娘務必多加小心。若是中途離席,飲食方面也該注意。說來慚愧,山下這兒有些不肖之徒可能使用迷藥之類的,千萬別大意!」
「我會的,彼此彼此。」語畢,她一敲手,笑道:「對了,等你的事告一段落、有閒暇時,你可以到玉暉山來找我,屆時我應該繡好一套男裝和帕巾了!」
「好,姑娘實在太客……」
沒等霖生說完,她便打斷道:「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環!都還沒替你丈量呢!時間寶貴,你快快脫掉外袍和中衣讓我量!」
「這個……」霖生一臉尷尬,雖說丈量是正經事,可要在年輕貌美的姑娘面前褪得只剩裏衣並有肢體接觸的實在令他為難又羞澀,便搖頭道:「在下認為一件衣物給姑娘或是你告訴在下要量哪兒我自己量便可以,不必勞駕姑娘。」
「我來量比較快呀!」
見她上前,霖生一邊猛搖頭一邊往後退開。
「不、不!文姬姑娘有所不知,山下的禮教相當麻煩!在下清白之身實在不宜與姑娘有過多肢體接觸!否則若是在下日後成家、未來妻子問起,交代不過啊!」為了制止文姬的接近,霖生連澔凱等友人聽了皆會表示鬼話連篇的話都說出口。
不過這番話起了效果讓她停在原地,嘟著嘴道:「山下人真夠麻煩!好吧!那就照你的意思給我一件衣裳並自己丈量給我!」
「兩者都要啊?」問完即發現她面露不悅,霖生連忙噤聲,默默打開行囊翻找衣袍去了。
將選好的衣袍交給文姬、文姬告知需要丈量那些地方後,霖生又汗顏地向她開口:「要量哪兒在下都記清楚了,姑娘能否暫且避一避?你這樣一直看著,實在讓我渾身不自在!啊!可別說背對我便好,姑娘在此我一樣很為難!」
「……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
聽她這麼低喃,霖生無奈地想著:『你還真的想繼續待在房內啊!』
「那我去對街買些甜品,你自己小心!」
「多謝姑娘配合!」
待她離開房內,霖生這才終於鬆口氣,頓時有些無力。
『呼……這古怪的姑娘當真令人招架不住!』苦笑搖頭,隨即霖生又收起笑容,想著:『玉暉山麼?依如今處境真有辦法能待事情告一段落後去赴約?』
沒想多久,霖生將其拋諸腦後,趕忙開始丈量。
(待續)
《精工坊》章十三‧商賈輻輳胡鬧後記
其之一
「雖說那支梅花金簪確實是在下的得意之作,卻也沒想到會遇見如此欣賞它的人,實是在下與它的榮幸。既然如此,不如……」
「你要免費送我?」
「不,相信姑娘一定覺得值得,所以自然是雙倍價賣你了!」
「……奸商什麼的最討厭了!」
「好說、好說!」
其之二
「自然當真。先前雖說好幫你躲官兵,但有幾次就算我沒幫你似乎也無所謂,所以就算是個回禮吧!」
「原來你也知道九次其實算得很勉強麼?既然你都提起了……有兩次我在茅廁明明蹲得好好的沒人來盤問我,你突然播放地震防災警報簡訊的聲音,嚇得我想趕快跑卻險些掉入茅坑中!還有三次我準備洗澡,你學某偵探漫畫的女主把門給踢壞反倒引起官兵注意……想害人也不是這樣的吧!」
被罵得低下頭,文姬顯得楚楚可憐。
見狀,澔凱立刻跳出來護花,擋在兩人之間對霖生道:「你別罵得這麼兇啊!」
點著手指,文姬低喃:「人家只是想偷窺嘛……」
「原來你才是傳說中的採花賊啊!」霖生與澔凱異口同聲地道。
其之三
見文姬又望了過來並笑著眨眼、手指向她置於床上的包袱,霖生便明白文姬的打算──在可能的情況下爭取時間讓他帶著她的盤纏離開。
「才不是呢!守財奴主角別擅改旁白劇本!」
「這不過是偷窺一次的和解金,還有三次啊。」
霖生笑得有如春風般柔和,文姬感受有如寒風刺骨。
「寫成蘇霖生,讀作守財奴。」澔凱等人低頭看著自己扁扁的錢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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