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嫣,不要衝動。」柳紫嬿想勸阻。但換來的卻是柳如嫣決然的眼神。這一種眼神和自己是多麽的相似,那是一種即使要付出生命也要實行的眼神!她了解女兒的脾氣,已經無法阻止了。她心中的擔憂在不斷地滋長。
「我勸你還是放開仁兒,要不然後果自負。」柳堯刃不肯讓步。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答應我的請求。二是看著你的兒子死去。」柳如嫣毫不所動。
在這僵持的局面下,一位貴婦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的臉色煞白,眼睛定定地看著柳濺仁。她失聲叫道:「仁兒,你放開我的兒子。」語畢,她腳步一踉蹌,幾乎倒下。
柳堯刃一個箭步走到貴婦的身旁,扶著即將昏倒的貴婦,他擔憂地叫喚道:「夫人!夫人!鵲紅!」
柳鵲紅眼泛淚光,她著緊地捉住丈夫的手臂,哀求道:「堯刃,你要救救仁兒啊!一定要救救仁兒啊!」
柳堯刃心中掙扎了一會,然後望著柳如嫣道:「好,我答應你。你馬上放開仁兒。」
柳如嫣得到柳堯刃的首肯,雷鳴豹立刻煙消雲散。她道:「家主的說話宛如金科玉律,我相信你不會反悔的。」語畢,柳如嫣不理眾人厭惡的目光,她請求母親一起把平凡抬回自己的家中。在那一雙雙的目光當中,柳鵲紅和柳濺仁的目光如出一轍,怨毒與仇恨在交雜!
柳如嫣家中……
「媽,小心點!」柳如嫣和柳紫嬿小心翼翼地把平凡扶上床。即使柳紫嬿已經相當小心,柳如嫣也不免擔憂地提醒道。
直到平凡躺到床上,柳紫嬿才鬆了一口氣。她正想對如嫣說話的時候,她才發現如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平凡身上,正小心翼翼地為平凡整理。柳紫嬿忍不住道:「他究竟是什麼人,他值得你付出生命嗎!」
柳如嫣的手停了下來,她望著平凡的眼睛變得深邃,她痴痴地道:「我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我一輩子也還不清。」
「唉,你剛才真是太衝動,太倔強了。竟然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了。」柳紫嬿嘆氣道。
「衝動?倔強!想當年媽媽不也是不理家族的反對,嫁給一個下人。」柳如嫣道。
「沒錯,我沒有資格給你說教。」一提起丈夫,柳紫嬿神色更顯得暗淡。
柳如嫣轉身望著母親,歉意地道:「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柳紫嬿搖了搖頭,她走到平凡的面前,召喚出本命書,輕吟道:「治癒之靈。」隨著她的話語,一隻如花中仙子的小精靈從本命書蹦出,她只有巴掌大小,手中拿著一根黃色花朵。開始在平凡的上空飛舞。
但是,很快地,柳紫嬿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那些代表治癒的光輝瞬間被吸走,但是平凡身上的傷並沒有一點的改善。
「果然如此。」柳如嫣沒有感到驚訝,她找來魔藥,繃帶和剪刀,為平凡治療。柳如嫣輕柔地剪開與血肉黏連在一起的衣袖,隨著衣袖的分離和血肉的分離,那些深可見骨的齒印顯露出來。柳如嫣的心像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眼睛又再一次泛紅了。但是,她強忍住了,母親仍在,她不想母親看到這一幕。
「你還是逃走吧!」看著柳如嫣為平凡忙碌,柳紫嬿毅然作出一個決定。
「我不會逃走,我一定要成為家主。」柳如嫣背著母親答道。
「縱然你有雷鳴豹,你以為你有勝算嗎!即使哥哥前事不計,但是你已經與整個家族為敵。家主選拔戰共有兩個回合,第一個是狩獵魔晶,選出狩獵魔晶最多的十人。這是一場混戰,在狩獵的過程中,你必定成為眾矢之的!你可能連第一個回合也挨不過啊。」柳紫嬿道。
柳如嫣沒有回答。
「你怎麽可以如此執迷不悟呢!這根本是……孽債啊!」柳紫嬿激動地道:「雷系魔獸,重要的人。這與你父親的死有何分別!」
「想當年我執意嫁給你父親,我們受盡了白眼和欺凌。當時我不服,我想成為家主,讓你父親可以抬起頭來。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我不聽你父親的勸說,強行收伏雷卓,雷系飛行魔獸中的頂端。可是,可是,狂暴的雷卓根本無法控制,還把你的父親雷死了。他是我害死的。」柳紫嬿說話有些哽咽,她把柳如嫣的肩膀扳過來, 激動地道:「我怕啊,女兒,我怕失去你啊!」
柳如嫣放下剪刀,她一把抱著柳紫嬿,道:「媽,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父親的死並不是你的錯。是那無理的族規造成的悲劇。雜種?下人?我就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沒有人可以看扁我的父親。我要為父親爭取他應有的尊重。」
「但是……」柳紫嬿仍想勸說,但是柳如嫣卻阻止了她。
柳如嫣道:「別但是了,我是你的女兒,難道你還不清楚我的性格嗎!媽,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別把這件事告訴平凡,好嗎?」
柳紫嬿內心掙扎了一陣,最後只能嘆了口氣。
柳如嫣笑了笑,她把柳紫嬿轉過身,把她往房外推了出去。她道:「好了好了,別打擾我為平凡治療了。」
硬是把母親推了出去,柳如嫣倚著門,把門把關上。看著昏睡的平凡,她重新收拾心情,往床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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