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暗的對決 - 光之回憶(二)

蔣寧濤結束會議後，到他兒子蔣平波的休息室，過一段兩父子獨處的時間。

在秘密作戰室，只有國家領導人才有獨立房間，連同獨立洗手間，面積劃125平方米。

蔣平波房間沒有華麗的裝潢，有一幅中國五星旗，掛有「振興中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等書法。還有一幀相片，蔣平波和在春晚和村民一起舉杯慶祝新年，打成一片。他大學本科畢業後，下鄉當村委主任。他身旁有一位秀外慧中的年輕女幹部，是同為大學畢業後下鄉做村幹部。

蔣平波凝望屏幕上一盤圍棋棋局。

「你連日處理政務，已經耗盡腦力心力，你應該把握時間休息，還去研究圍棋？」

「這是三十年前，一位南韓世界圍棋高手和人工智能對奕，他下了一個妙手，擊敗了人工智能。這是人類最後一次勝過人工智能。現在已經是人工超智能時代，人類要順服『公義審判者』的統治嗎？」

蔣平波語帶激動，蔣寧濤則默言不語，望著他兒子閃爍的雙眼。

「我在特朗普核融合航空母艦，和江瑜展開談判，你當了短短72小時的臨時國家主席，在生死存亡之際，帶領全國頑強抵抗『公義審判者』。」

蔣平波回想那72小時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我們在談判開始，在72小時內，100個反物質發射器，15個微中子追踪器，組織『公義審判者』攻擊。在危急存亡之際，科學家，工程師們，還有在各崗位的國民，上下一心，同心協力。我們以為人類在生死存亡之際，創造了奇蹟…」

蔣平波為熱愛的國家、土地、人民流下男兒淚。

「現今可以和人工超智能運作的『公義審判者』匹敵的，可能那個妄想症發作時的黃先勇。他說他受到至高者的感召，胡言亂語。最後，楊帆令黃先勇回復清醒。楊帆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黃先勇清醒過後，計劃了絕密的731號命令。」

蔣寧濤嘗試說一些帶有盼望的說話。但他們知道黃先勇在特朗普航空母艦上，談判開始時，被「公義審判者」擊殺。

「在劍橋攻讀博士，或者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

蔣寧濤在平版電腦，播放讀30多年前的相片和影片。

「劍橋三十前風景如畫，不知道在『公義審判者』管治下，會變成什麼模樣？」

蔣平波以羨慕的眼神望向爸爸。他的臉孔已經被不留情的歲月，和連日會議摧殘。

他讀大學時，學生連出國讀書的概念也沒有。要進入被「公義審判者」管治的英國，首先要做成為「自由聯盟國」的公民。

「也許那裡有了『公義審判者』，從前人類的工作，或許大部份工作由人工超智能處理，的國民不怎樣要讀書。」

「當時，黃先勇，周若冰、郭初雪和我一起讀博士。黃先勇和我的論文指導老師，都是鼎鼎大名的穆罕默德院士。郭初雪和我也是同一研究組，但不同論文指導老師。周若冰攻讀政治及公共行政專業的博士研究。」

「當時江瑜和蘇螢也在劍橋。」

蘇螢是廣東東莞人，江瑜是香港土生土長，他們在劍橋認識和結婚。

在平版電腦，放出蔣寧濤和黃先勇在學院的正式晚餐後的合照。他們身穿正裝，結領領帶。他們的穿的都是過時老套的「老西」，黃先勇白色裇衫的領口有一點淡黃。

「當時，黃先勇還是土裡土氣。我當時想不到他是香港人。他出身基層，竟拿到英國奬學金來劍橋讀博士。土氣的黃先勇，和大部份中上產的香港留學生不太熟稔。反而他和我這個內地學生成為要好的朋友。我們也一起到歐洲不同國家旅遊。」

「劍橋三十多年來變化不多，歐洲這一片土地，自從自由聯盟國成立後，中國人沒法進入。」

蔣平波十分羨慕他爸爸年少時可以周遊列國，他本科畢業後，他也花了三個月在中國做背包客，穿梭各省各地。四川九寨溝、黃山雲海、桂林山水、吉林長白山…走遍國內秀麗的景色。

「真諷刺，他們的『自由』，是不容許別國人民自由！」

蔣寧濤不想再提「自由聯盟國」，也不想再提「公義審判者」，暫時放下政務。他只想好好兩父子交流。

「我很喜歡看海，聽聽海濤聲，讓我心靈寧靜。我有一次在伊斯坦堡旅行，拉了大家看地中海和黑海。黃先勇在香港每天都可以看海，他不明白我住在內陸城市，不多機會看海。」

「旅遊時，大家感情增進不少，我刻意帶初雪旅遊，大家都很配合。」

蔣平波一個會心微笑。

回憶總是美好的。

蔣寧濤喊「周若冰」三個字，在屏幕上顯示她相片的縮圖，他隨意挑一張。

「這張是一位男同學，抓拍若冰的背影。她為意了，轉頭一看。他捕捉了那一剎那。」

「那凌厲的眼神，正是我們熟識的周若冰。想不到她當時也是這樣。」

「是的，若冰不喜歡拍照。她最討厭人做偷偷摸摸的事。」

「周若冰還是束飄逸的長髮，白色蝴蝶結髮夾和現在的是一樣。大家暗地裡稱她為『白蝴蝶』，她很不喜歡這個稱號。」

「香港人不也是稱周若冰為『白蝴蝶特首』嗎？她這個白色蝴蝶結太深入民心了。」

「她喜歡怎樣被稱呼？」

「我簡單的叫她『冰師姐』。先勇喊她『冰兒』，哈哈！當先勇先喊她『若冰』，她會不瞅不睬。他喊『冰兒』，心情好會和先勇聊數句。先勇有求於她，又會喊她『冰兒』」

蔣平波一邊聽著，一邊期待爸爸揭開周若冰神秘的面紗。周若冰令很多人猜不透。

「她喜歡穿淺色長裙，人人以為她衣服不多，實情是，她的裙子要襯托掛在頭上的蝴蝶結。老婆告訢我，女人會憑心情挑衣服，當若冰穿凈色的裙子，最好不要惹她。但先勇粗線條，總是不識趣，怎樣點也不明白。」

「若冰的脾氣很差的，沒有人能受得住。先勇的粗線條，卻從容面對『冰兒』的脾氣。」

「黃先勇粗線條？」

蔣平波會心微笑。

「哈哈，先勇給遠在香港的女朋友程心怡寫很多情信的。先勇性格含蓄，但很會寫情信。」

「『先勇，你為什麼選擇攻讀岩土力學哲學博士？』

『當頑石粉碎，寒冰融化，他們的相遇，成為孕育生命的泥土。我學習這奧秘的力學。』」

蔣平波又會心一笑。他想不到黃先勇讀博士期間，會寫這些。

「有一次先勇十分落莫了，寫了這一段自白。我有一次偷了他的手機，向幾個女生傳了這句，然後刪除了對話記錄，讓先勇不知道這事。她們知道他被人黑。」

「『頑石』、『寒冰』！你留給你女朋友吧！」

「先勇的愛情像頑石，若冰的愛情像寒冷。」

「若冰是從一而終的…是執著的。她那個白蝴蝶結髮夾，不知道那個男生送給她，一直戴到現在。」

「這可能先勇認為她心有所屬，一直沒有追求若冰。」

「我當時看，她倆永遠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

蔣寧濤拿出他和郭初雪的結婚相片。黃先勇站在新郎的左邊，他右邊是新娘。周若冰站在黃先勇左邊。黃先勇穿了他訂造的西裝，結了一條粉紅色的領帶，十分醒目。周若冰穿了一條新網購，從內地運來的白底，梅花畫的旗袍。她修長的雙腿，穿上旗袍，十分優雅。

黃先勇因他的好友蔣寧濤結婚，笑容像陽光般燦爛，眼睛瞇成一線。出席婚禮時，周若冰剛和男朋友分手，相片她兩眼無神。

「我和夫人初雪，沒有什麼浪漫的經歷和邂逅，只是日久生情吧！可說近水樓台。哈哈。」

「江瑜和蘇螢在教會認識。同一心志，拉近了他們。」

「我和秋雨是識於微時。」

「先勇和若冰，相遇在錯誤的時空…他們在劍橋，這個浪漫的地方，經歷這麼多事情。

各自有相隔千里的侶伴。」

「程心怡，歐陽琛。因為他們，還有很多他們身邊的人，才塑造今天的先勇和若冰。」

「先勇，若冰，若一起奮鬥，一起經歷，也會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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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回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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