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與暗的對決 - 核心空間(七)

「好，各位，飛彈十多分鐘就會來到。我給全港市民公投，選擇徹回飛彈、或徹回革命。」

周若冰在黑夜漫天星火的革命聚會面前，展現鐵娘子的一面，拒絕任何妥協，也不容革命分子任何遐想。

「不接受暴政下的公投！奪回人民的真選擇權！」

「拒絕暴政！選擇自由！」

「自由萬歲！革命無罪！」

「民主萬歲！革命無罪！」

「無論結果如何，我也會引咎下台。」

周若冰已經被響切雲霄的呼喊聲弄得雙腿發抖，

「黃書記，自由罪犯！」

「黃書記，民主罪犯！」

雖然周若冰向廣大市民說他有權停止導彈發射，但她心知黃先勇只是中央政府委派的官員，沒有權力停止導彈發射，權力在於中央軍委。他只能執行決中央軍委決議，當他不能平息革命，導彈就會發射。況且，導彈已經發射。

黃先勇一直沉默，面無表情，看似電影裡一個視生命如無物的獨裁者，可以毫不猶豫，面不改容按下核彈鍵，令生靈塗炭。一個視生命如無物的獨裁者，看到血腥鎮壓，也毫不憐憫去下令停止殺戮。

周若冰卻認為這是黃先勇對希望的堅持。

「誰是你們的領袖？不是跑掉了嗎？但黃書記、周特首還在這裡，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沒有乘中央安排的交通撤離。我也一直陪著黃書記。他們沒有走，就是盡忠職守，到最後一分鐘都要平息革命…」

跟周若冰以理性服眾不同，黃一婷雙眼通紅，右手按著胸口，聲嘶力竭，以真情打動革命分子，喊到最後一句已經聲線沙啞。

「我們沒有領袖，沒有人能代表我們！」

「自由萬歲！革命無罪！」

「民主萬歲！革命無罪！」

「黃書記，自由罪犯！」

「黃書記，民主罪犯！」

群眾的回響更大。革命分子也成功讓慌亂當中只顧逃生的香港人，一同忘記飛彈的威脅，團結起來奮勇到底。

在市面執行職務的解放軍和香港警察，紛紛乘坐軍車，通過口岸撤離香港。主要道路障礙已經清理，撤離過程非當迅速。市民一邊粗言穢語指罵軍隊和警察，一邊向軍車投擲雜物。

「他們還是執迷不悟！」

黃先勇終於打破沉默。周若冰和黃一婷同時望向黃先勇，官邸前的革命分子情緒更高漲。

「黑暗不接受光，但光要來臨大地。」

黃先勇轉身離開，返回官邸。他轉身的一刻，各方出現紅黃色的導彈軌跡劃破夜空。

導彈來臨了！

有不少流傳廣播的導彈發射視頻是假的，應為黃先勇裝腔作勢。

「攬炒！」

「我們在天堂再會！」

革命分子喊完口號，情緒仍然高潮，一起唱他們的主題曲《海闊天空》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4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RWpi6JNf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4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fBLy4hLQ
背棄了理想　誰人都可以4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WFS31EOU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革命分子後方的支持者信心卻開始動搖。

「731命令策劃人，命令超光速攔截！」

黃先勇搖頭嘆息，然後向解放軍駐港呂司令下達指令。雖然他沒有中央軍委授權，可以用解放軍的導彈攔截系統進行攔截，但他可以動用731命令秘密研發的武器。

「我們還未研發成功，對背後的理論還一知半解。這只是一個未完成的原型，」

呂司令知悉在市委書記官邸，進行了這秘密的研發，並建造了一個原型。它的功率不高，但足以攔截導彈。

「我已經計算好關鍵的軌跡函数，進行超光速攔截！」

黃先勇雖然是731命令策劃人，因為不能把秘密計劃公開，其無上的權力未有通過全國人大會議通過，也沒有任何中央權力機構受權。731命令只為了對付人工超智能「公義審判者」秘密籌劃的作戰方案。

假若731命令受權執行，731命令執行者擁有高於國家主席的權力去執行任務，而作為總策劃者的權力更是所以執行者之上。

黃先勇為了抗衡「公義審判者」，擁有這不受約束的權力，但市民、甚至國家有什麼可以抗衡他？

孤獨的他可以用什麼去抗衡權力的絕對吞噬？

「在你裡面有一把微小的聲音，在黑暗裡守護你，等待到真光來臨。」

黃先勇在心靈的黑夜裡，心裡就會莫名冒出這把聲音。

「公義審判者」等同上帝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又有什麼可以與它抗衡？

導彈已經接近，肉眼可以看到彈頭。革命分子一起手牽手，臉上掛著笑容，唱革命主題聖詩《Sing Hallelujah to the Lord》。

Sing Hallelujah to the lord .

Sing hallelujah to the lord .

Sing hallelujah ...

他們好像期待著基督再次來臨，感到他們在革命堅忍到底，漫長的黑夜要結束，黎明將至。雖然天地將要毀去，但這只是一個存在統治者壓迫他們的世界，還有一個更美的新天新地在等著他們。

市委書記官邸向漆黑的夜空射出白光束。光束不是直線的，而是微微彎曲，並把導彈擊中，在空中爆炸，出現一團火光。

雖然白光束發射台只有一坐，要攔截上百枚導彈，但光束攻擊是百發百中，而且發射到擊落之間幾乎沒有時間滯後。有不少在近空爆炸，除了聽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發出衝擊波令玻離碎裂，市民也感受到衝擊波的威力。

在漆黑夜空裡的白光束、紅黃色的導彈軌跡，導彈爆炸時產生的刺眼的火球、轟隆的爆炸聲、懾人的衝擊波，革命分子的視覺、聽覺和觸覺都一同受刺激。他們停止唱詩歌和喊口號。

周若冰和黃一婷感到香港這數個小數，好像經歷了末日審判。

革命失敗後，不少被捉拿的核心革命分子送到內地受審問，但很多至死也守口如瓶，很多被判以叛國罪。在香港被捉拿的革命分子，聲明和革命分子劃清界線後，獲得特赦。

黃先勇聯絡了中央統戰部，和周若冰領導的香港政府，搜集了很多革命領袖臨陣退縮，甚至革命開始已經謀後路的各証據羅列出來。再一次令一部分革命分子內閧，也有死忠的革命分子，送到思想教育營改造。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為了平息接種而來的零星騷亂，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通過特別議案，在一年後，即2047年6月30日，以市委書記黃先勇和行政長官周若冰，代表中國政府和「自由聯盟國」就香港恢復殖民統治進行談判。

這是小說開首香港2047年殖民管治談判《暗之審判者》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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