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逼的繪凜只好撇開想安慰千夏良的舉動,先一個一個問題來詢問這個看似什麼事都肯老實回答的隨扈。
既然千夏良說他是千穗子的隨扈,想必不會欺騙她才是,繪凜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決定慢慢抽絲剝繭的理清郡家的所有關係。
她既然被迫當蕃主夫人,一定要在回去現代中先暫時渡過這一關才行。
繪凜低著頭看著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千夏良:「你既然是我的隨扈,想必會老實回答我的疑問才是。」
原本低著頭盯著地板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在悲傷的千夏良聽到繪凜的聲音,忍不住抬起頭看著繪凜。
他的表情跟剛剛那副激動的模樣判若兩人,恢復到一開始見面時那副溫和平靜的表情,聲音哽咽的開口:「在下只對夫人您說實話的,請問夫人您想問什麼事情?」
繪凜見千夏良異於常人的自制力,讓她感到一抹不安,千夏良的情緒未免轉換的太快,快的她跟不上他的節奏。
繪凜只好把先浮在腦海當中的首要問題先問:「那好!我問你,你的全名叫什麼?你幾歲?天我那個自稱我丈夫的又多大?」
千夏良從地上站起來,雖然一臉覺得莫名其妙,還是老實的回答她:「在下名叫越路千夏良,年二十四。」
繪凜一聽千夏良的歲數,忍不住倒退一大步,像是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怪物一樣盯著一頭霧水的千夏良。
她感到錯愕的伸手指著他大叫:「你……你居然比我還大!都可以當我哥哥了還當什麼隨扈!……不……等等!那個天我呢?」
千夏良見繪凜的舉動不像他跟隨多年的主子那麼穩重,舉止比以前怪異,歪著頭感到困惑。
他困擾的不知道該向繪凜下跪還是鞠躬,很尷尬的直視繪凜與她說話:「在下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夫人您太小題大作了,更何況您不應該對大人的稱呼沒大沒小才是。」
「我……我不是千穗子,天我那傢伙實在是沒辦法讓我稱呼他為「夫君」。」繪凜別過頭去看著庭園外的假山流水,不想承認那個莫名其妙的傢伙是自己丈夫的事實。
千夏良盯著繪凜不說話,繪凜眼光的餘角猜得出這個自稱隨扈的人好像有很多話想說,礙於有什麼事情阻礙他,讓這個隨扈感到顧慮。
雙方沉默許久,千夏良低下頭貌似在迴避什麼似的,講話有些顧慮:「我想這句話還是不要讓大人知道比較好。」
「為什麼不能讓那傢伙知道?」繪凜眼看千夏良用那種保留的態度回答她,忍不住進一步逼問。
奈何千夏良當作沒聽到,轉過身刻意不看身後的人:「夫人就別耍小孩子脾氣,淨說些這種話的時候了,隨在下前去整裝吧!」
繪凜眼看對方躲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對著他吼著:「千夏良!你不是說我問什麼都會回答的嗎?你現在為什麼不肯說!」
只見對方匆促的撇了她一眼,紅色的雙眼晦暗不明,似乎沉浸在自我的思緒當中:「在漂亮的櫻花總得有人懂得欣賞,只可惜綠葉與花終究不能同時共存。」
「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繪凜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話搞的一個頭兩個大,她似懂非懂的看著準備離開這裡的千夏良的身影。
要是繪凜的國文造詣沒有出錯的話,千夏良該不會想說千穗子在世時跟天我那傢伙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才會落的花與葉不能共存的狀況發生。
千夏良講話拐彎抹角的,讓繪凜一時覺得這個隨扈知道的秘密恐怕比天我還多。
跟著他走在這個亂的可以的宅邸,繪凜不時被遠處聽到的習武聲給吸引,好幾次停下腳步,想趁千夏良不住意偷跑下長廊到別的地方探險。
奈何千夏良每回都有辦法知道身後的人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好比說繪凜現在跑下石階,朝假山流水附近的矮牆走去,只因她聽到附近好像有人請能樂師在表演的聲音響起,促使她的好奇心作祟,想看看古代的能樂是怎樣表演。
千夏良不知道打哪的功夫,無聲無息的冒出來,臉上帶著溫柔的可怕笑容,好聲詢問她:「夫人您這是打算翻牆去哪裡呢?您這身打扮,方才不是在鎮上引起騷動了嗎?」
繪凜被他嚇的忍不住尖叫起來,這位忠犬未免太陰魂不散,她走到哪千夏良就出現在哪,讓繪凜忍不住心裡開始抱怨千穗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誇張的隨扈。
繪凜對架住自己的千夏良抱怨:「……你這個討厭的傢伙!你是想嚇我多少次!」
他輕輕的放下拳打腳踢的繪凜,兩手收在兩袖中,站在綠意盎然的庭院中央,皺著眉略感困擾:「在下的職責就是跟隨、保護夫人。您就別因一時的好奇讓在下忙著到處找您。」
繪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副感到頭痛的一手扶額,不管千夏良站在旁邊等著自己,隨後露出調皮的笑容:「我想千夏良你應該可以去別的地方,好比說守門的工作如何?」
千夏良聽繪凜如此要脅自己,不急不徐的露出如冬季暖陽般的笑容:「只可惜。夫人您曾經跟大人說過,您除了我這個隨扈。除非我死,別人一概不可跟在您身側。」
繪凜萬萬沒想到千夏良會反將自己一軍,讓她頓時騎虎難下,面子掛不住,臉越來越紅,看來她捉弄千夏良的念頭反而遭來一頓羞辱。
對方似乎察覺到繪凜臉越來越紅,低著頭在生氣,千夏良也不戳破她,自己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後才催促她:「夫人您這就快一點跟隨在下走吧!在不快去更衣,等下大人親自上門來,到時就糟了。」
「嗯……」繪凜不甘願的回應他,雙手背在背後故意不看千夏良。
幸虧千夏良的脾氣好的誇張,要是一般人經繪凜這樣捉弄,老早就大發雷霆,哪來寬宏大量的肚量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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