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分班的時候,我一直玩得好的朋友們都不在我班上,記得那時候我失落了好一陣子。雖說我們年級就五個班,課室其實也就在隔壁,但我是一個蠻害怕孤獨的人,尤其是要寫小組作業的時候,大家都有組了,但自己卻剩下來了。記得高一體育課,要兩個人一組學習社交舞,我就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大家迅速的找到夥伴,唯一慶幸的就是最後我不是和老師一組。
一直是一塊單獨的磚,哪裡需要往哪搬的我,在一次集體換座位以後,終於在一處定下來了。
我相信,有不少友誼都是始於同桌,畢竟坐一塊免不了交流,況且上課總有無聊的時候,和同桌嘮嗑是最好的解悶方式,如果兩人合拍,那更是會締造深厚友誼。而我和她倆,艾比和雪莉的友誼始於同桌魔咒,自從第一次當同桌以後,之後換的座位,我們永遠都在附近,不是前後就是左右,最遠的一次,也就是隔了一條走道。正所謂「三個女人一個墟」,我們仨只要待在一塊就是大聲說、大聲笑,明明三個性格完全不一樣,但就是有聊不完的話題。
艾比,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後來的女領袖生長。一開始對她完全不熟悉,但早有耳聞,畢竟學校沒秘密,尤其這種優秀學生,沒聽過也總在台上看到過。開學第一天班主任就委任她當班長,那時候我就在想以後的日子應該不好過了,因為我總覺得這種品學兼優的學生都是專制獨斷,守規矩的死腦筋,什麼早上回到學校趕作業、抄…參考別人的作業、教室裡偷吃糖什麼的違規行為都不能做了。而結果當然是我這種戴有色眼鏡、標籤別人的人錯了,雖然她還是那個守規矩的人,看到我們做違規的事會說我們,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專制,沒人性。
其實按年齡說,艾比比我小差不多一年,但她的性格總讓我覺得她比我年長。她成熟、獨立、理性,做事俐落,根本就是一女強人的雛形,所以有很多事我都會和她說,聆聽她的意見,感覺她就是一個智者為我解惑、指明路的。
其實我是一個負責任的人,但同時我很懶,如果可以不擔起責任,我絕不主動挑起大樑,除非逼不得已。而十分慶幸的就是,因為有艾比在,我的高中生涯,所有的大樑都交給她挑了,我只需要完成她分派下來,屬於我那部分的工作,做好份內事以後,其他完善整理的工作都是她負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她在背後詛咒我或者是上天看不慣我這種行為,所以到了大學,我連著高中三年的工作一併還回去了。跟艾比訴苦的時候,她說感覺我長大了,果然被迫成長從不好受。
雪莉是一個典型的女生,在我眾多朋友中,她是為數不多會無理取鬧發小脾氣的女孩。這並不是講她壞話,她所謂的無理取鬧只針對男朋友,而且表現的,也是正常女生會有的狀態,但我特別提出來是因為於我而言,她的特別就是特別女生。
她留著一把就算紮起高辮子都長過腰的長髮,因為長期游泳、進行戶外活動,肌膚曬成小麥色、肩膀比正常女生顯得比較橫、看著有點肌肉。如果單看她的外型,你可能會覺得她是一個比較硬朗、陽光、運動型的女生,但事實上就是個,內心很柔弱,需要捧手心呵護的小女孩。
她很愛哭,也很容易哭,這並沒什麼不好,我想表達的也不是她的柔弱,而是她的共情能力。在我的認知中,她很能理解別人的傷痛,很有愛心,她會因為公益而把自己留了十幾年的長髮剪掉、捐出去,她會日行一善幫助陌生人,尤其老人家。她重親情,更愛屋及烏,在他男朋友家裏的長輩入院的時候,她會經常到醫院看望照顧。
她不是一個成績很好的女孩,也不是一個愛讀書的學生,但她的數學很好,是其中一個拯救我脫離數學苦海的人。記得放榜的時候,她的物理拿了U,她可高興的和我們分享這件事,你說她是多倒楣才能連選擇題都沒撞中,可能多對幾個就能有1了。反正後來她進了技術學校,但不久就退學,因為那不是她想學的。
現在的艾比,在國外留學,準備雙學位畢業,可能還會再考個研,也可能就這樣和男朋友定居國外;雪莉好像最近才換了一份工作,但因為身體問題,可能又需要重新找份工作;我最近在為明年畢業而煩惱、迷茫、懷疑人生。
雖然畢業後我們各分三地,但在同一天空下,我相信大家都過得很不錯,其實已經很久沒和她們聯繫了,但,再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還會像高中的時候吵吵鬧鬧的吧。
下次再見,可能就是在她倆的婚禮上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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