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婷是小學同學,但小學的時候即便是同班,也不是太熟,直到中二同班才發現我倆雖然姓氏不同但偏偏學號就是連在一起的。開學第一天,按學號分配座位,我就坐在她前面,然後兩個人就莫名地聊起來了,就此打開我們的友誼大門。
我倆當時是真的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時候我因為看台劇而被短髮的女主角深深吸引,然後就去剪了頭短髮,(我想對當時的我說一句,長得不好看就別挑戰這些有的沒的)過了不久,她也剪了個差不多的短髮。其實我和老婷長得不太像,我有點嬰兒肥、臉圓圓的、眼睛也不大,但她是個美人胚子,臉尖尖的、眼睛大大圓圓的,剪了短髮後其實更凸顯她的五官。雖然我是覺得長得不像,但可能因為兩個人經常結伴出現,以致於當時的老師經常把我倆搞混。那時候老婷和一個男同學交往,隔天有個老師就來問我是不是和那個男同學在一起了,還說見到我倆一起放學回家,當時我是真的哭笑不得。不過即便是現在,還是有同學在看到我的自拍照以後誤以為是老婷。
在還沒有成立五人小組之前,我和老婷一直都是相依為命。我倆之間發生過兩件世界無敵丟臉的事。那時候午飯時間一個小時,我們可以出外就餐亦可以留校。當時我們找了個秘密基地,一個有鞦韆的小公園。每到午休,我們就立馬跑到小賣部隨便買點魚丸、撈麵什麼的,然後就跑去那個小公園盪鞦韆,現在想想還真的有童心。
第一件糗事發生在某次盪鞦韆的時候。我這個人就是不怕死,明明很怕疼的一個人,就是不怕死、喜歡刺激,記得當時我們一起盪鞦韆,我突然玩心大發,跟她說我能放開手盪鞦韆,也正是這樣樂極生悲了。我在鞦韆往後盪的時候放開了手,自己都來不及反應,就直直的從鞦韆上掉了下來,把右腳摔傷。好朋友在發生這種意外的時候,你會採取什麼反應?沒錯,大笑。當時她看到我摔下去以後就是一陣大笑,不過,後來我也跟著一起傻笑,是真的被自己蠢笑了。之後拐著腳回到學校,想著應該沒什麼事,結果回家以後發現自己的腳腫成豬腿。當時我給我媽的解釋就是,下樓的時候踩空拐到的,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我是從鞦韆摔下來的。
我只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但物以類聚,既然我作死過一次,作為我的好朋友又怎麼可能逃得掉。
第二件糗事發生在某次盪鞦韆之後。那陣子是陸運會的報名時間,老婷報了一個女子長跑的項目,而那天的體育課是教跨欄。在我們盪完鞦韆回學校的路上,她突然說要練習長跑,所以突然就開始跑了起來。在學校外的馬路對面有兩個欄杆,中間連著一條鐵鏈,是為了不讓車子進入屋邨的。我以為她跑到那條鐵鏈前就會停下來,結果她沒有,而是打算運用課上所學,跨過那條鐵鏈。其實那條鐵鏈沒有很高,就算正常跨過去也是沒問題的,而她的問題就出在以為學了理論就能實踐成功,所以她很光榮的,後腳被鐵鏈勾到,摔了。作為她的好朋友且全程的目擊者,在看到她摔了以後,我笑了、大笑了、笑哭了。真的是太精采了,而且當時就在學校外馬路對面,有不少吃完午飯回學校的同學呢,所以她這事蹟比我有名,但與老周相比又遜色了不少,老周的事,我們之後談。
我和老婷還有一件改變我一生的事,就是到電影院看恐怖片。那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到電影院看恐怖片,在那之前,我只在小時候陪爸媽一起看過《降頭》,然後留下了陰影,從此晚上不敢獨自上廁所。後來長大了,就是跑著去又跑著回來,床上還放了一大堆公仔、洋娃娃,幻想著它們保護著我,只要上了床,他們就會幫我趕走那些鬼怪。現在想想,幸好那時候我沒看過鬼娃Chucky,不然我大概會有一輩子的陰影。
那時候的我雖然怕鬼,但同時也喜歡刺激,剛好老婷也有興趣,我倆就相伴去看《招魂》了。我很感謝當時的我有這個勇氣,也很感激溫子仁拍了一部那麼好看的恐怖片,讓我深深愛上恐怖片,自此之後不再怕鬼。也正因為愛上看恐怖片,以至於之後有了藉口約徐風看電影,如果那次沒去看,我、我和徐風都會不一樣。
話說回來,老婷和她那時候的男朋友,在某程度上是我幫忙撮合的。但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初撮合她和黃同學到底是對還是錯。我和黃同學曾經是小學同學,後來他轉學了,結果在升中面試上再次遇上,後來又再度成為同班同學,所以可以說是有那麼一些緣分。那時候覺得他們倆還是蠻般配,老婷不用說,長得好看、性格也好,至於黃同學吧,好歹有個一米八,身高取勝,反正老婷喜歡了,那我這死黨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兩個人本就有點什麼,我也只是稍稍推波助瀾了一下她倆就在一起了。
一開始還沒什麼,但後來那重色輕友的老婷就整天和黃同學過二人世界,小休不見人、午飯不一起吃、放學鐘聲一響就約會去了,久而久之我們也少聯絡了。其實那時候我還蠻生氣的,怎麼能就這樣把朋友拋下呢?
高中分班,我倆不是一個班,就更沒怎麼連絡了。你說,我們高中的年代,手機已經很普遍,要想聯絡一個人根本不是問題,但技術進步還是沒有阻擋我們日漸疏遠的關係,可能是我發小孩子脾氣,覺得被她拋棄,所以不常聯絡她;可能是她除了忙學業還要忙愛情,所以沒空出來聯絡感情,也可能就是單純的因為時間到了。
後來,她和黃同學分分合合,最後還是分了,其實我還蠻高興的,因為在她倆在一起不久後,我就覺得黃同學不是個良人。有一次到黃同學家寫小組作業,看著黃同學坐在電腦桌前忘我的打著遊戲,而老婷就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打遊戲。那一幕讓我覺得很心酸,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或許剛好那天黃同學玩得忘形了,平時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但那一刻我覺得老婷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後來更是覺得我家老婷著實卑微。
其實老婷於我而言,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她改變了我的性格,讓我從一個性格古怪、遭人討厭的小孩,變成一個性格開朗、懂得與人相處的人。在和她熟起來之前,我討人厭的性格,把身邊的人都得罪了,以至於沒有朋友。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改變的,但就在她進入了我的生命後、就在那些盪鞦韆的日子裡,我慢慢地發現身邊的人開始會主動與我聊天,會主動和我玩。而最重要的是,我慢慢開始喜歡我自己了。如果沒有她,我可能還是那個孤僻古怪的我,所以我很感激她。
現在的老婷即將在台灣完成她的學業,未來大概會留在台灣?我也不知道,上次聯絡已經是兩年前了吧。在此,我祝她找到幸福、逐夢成功,未來一切安好。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XcA9Tt7G
謝謝你,我的老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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