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寫到中學階段的最後一章了,也終於是要寫我提過無數次的老珍。
在我開始寫這一章的前天晚上,我們有以下對話:
「我寫了三萬字,終於寫到你了。」
「寫什麼寫了三萬字。」
「寫中學的人事物唄,你是我中學階段最後一章。」
「感動。」
「明天就開始寫你,寫之前要翻看很多以前的照片來回憶一下。」
「你肯定會回憶賊久,太多事要寫了,你明天一天都寫不完。」
「笑死,說得好像你有很多東西寫一樣。」
我倆相識於初一,那時候對她的印象就是小小的、很可愛。其實當初我曾一度蠻害怕老珍,正如之前所說我初一時候性格古怪,所以當時老珍並不喜歡我,而她正是那種不會直說她討厭你,但她的行為舉止、話裡行間都透露著她對你的不滿,尤其是她那冷淡的表情,讓察言觀色無能的我都可以感受得明明白白。
那時候我說一句,她能懟我三句,再多說幾句,她就開始不耐煩,瘋狂翻我白眼什麼的,可是說來也奇怪,我明明知道她不喜歡我,我也害怕她,但我就是想和她當朋友。
老珍的名字是疊字,通常這種情況大家都會很自然而然地只叫她名字,尤其熟悉以後更會這樣叫,會更親密什麼的,但我就是不一樣,從一而終叫她全名,就算是手機聯絡簿什麼的,別人可能會有其他暱稱,但她永遠就是全名,直到現在,我還是叫她全名。
我的姓氏是伍,在粵語中,「伍」和「吳」是不同聲調的,但老珍從第一天認識到現如今,始終如一的叫我吳XX。即便我和她說了很多遍,我姓「伍」而不是「吳」,她還是這樣,她說她就是要這麼叫我,還搞什麼專有暱稱,說只有她能這麼叫我。我只想對她說,叫錯就是叫錯,別用這種理由忽悠,沒用的,謝謝。
其實初一以後,我們就沒再同班過,可是我們卻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學生會的時候,我一放學就到她班裡等她一起去學生會值班,所以她的同學們都以為我倆的關係就是一起去學生會的「同事」關係。後來有次聽老珍說,她班裡人問她最要好的朋友是誰,她說了我的名字,然後她班裡人都表示意想不到。
確實如此,我和老珍的友誼,特別在於我倆都有各自的朋友、圈子,雖然看似不常聯絡、沒有形影不離,但我們兩個卻又連得緊緊的。說起來,我們的中學生涯,上學期間並沒有單獨一起吃過一頓飯,就連畢業旅行也是前後腳分開和不同人去,從中學一直約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成功單獨去過半次旅行。
雖說是連得緊緊,但我還是有過危機感,第一次是在高中階段。那時候雖然我們私底下會聯絡、會見面,但看著她和她的同班同學、其他好朋友們玩得很要好,我有擔憂過會不會就此慢慢疏遠,有點小怨婦的狀態覺得說,我把你當最要好的朋友,但我在你心中又是不是有一定份量呢。第二次是我臨走前,怎麼說也是分隔異地,可能一年都見不了幾次面,很害怕距離就此讓我們變得生疏。雖然表面上我說不在乎,更沒表現過些什麼,但實質上,我想了很多、擔憂了很多,而她也是。在得知我有到內地求學的意願以後,她的反應一直是表示全力支持與鼓勵,但原來當時她就這件事失落了很久,尤其在我確定被錄取以後的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而這些我都是之後才知道。
我們一直都以為是自己依賴著對方、需要著對方、纏著對方,我們都說過相類似的話:「就算分開也別想著甩得掉我,我會糾纏你一輩子,所以如果我主動找你,不準嫌棄我、說我煩。」但實際上我們是相互扶持並依靠著。有時候,我會覺得老珍就像是我妹妹一樣,在外面開心暢玩,玩累了、被欺負了,就回來我身邊,我安慰、我照顧、我寵;但有時候又會覺得我才是那個出去瘋、出去狂的人,受傷害了、委屈了就回到她身旁,吐苦水、求安慰。
經過這幾年「異地戀」,讓我們的友誼更為堅定。記得有人說過,情侶間有七年之癢,其實朋友間也有。有些研究說相識六到八年間,會較容易發生不同程度的爭吵以致於友誼破裂,很慶幸我倆無驚無險的渡過這七年之癢,有時候我會想,就這樣到老吧。
題外話:
(1)有一次跟老珍聊天,我說我有四個知己,她說:「另外三個是誰?」
(2)又有一次,我和老珍一起放學,不知道因為什麼我倆一起大笑起來,而且是停不下來,從學校六樓一直笑到地下。終於停下來以後,我問她為什麼笑那麼久,她說:「本來其實已經笑完了,但又被你的笑聲給逗笑了。」然而,我也是因為她的笑聲而笑的,說完以後,我倆又笑了。
(3)有段時間我把兩個本來完全不相干的人湊在了一起,分別是老珍和老馮,本來還擔心她們熟不起來,結果二位一見如故,然後就發展成一個三人限定團。
(4)老珍上中學以後,身高就沒變過,而我十分幸運地長個了,每次和老珍出門都有一種體驗男友視角的感覺。前不久我心情莫名且無慾無求,和她出門逛街的時候,一開始我是跟著她,她走去哪看,我就跟著去哪。後來更是,她進店裡逛,我在店門口等她,根本就是一日男友體驗。
(5)在我上飛機前,我給她發了一段千字文。飛機降落後看到她說,我走就走,幹嘛發煽情文,搞得她在課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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