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上次不太想回憶的看電影事件以後,我再次和他聯繫是離開香港前倒數二十多天的日子吧。在還跟小李有聯繫的時候,就從他那兒得知徐風的高考成績有點尷尬,他的兩門必修都沒過,以致於他不能直接上大學,只能走一條相對於迂迴一丟丟、辛苦一丟丟的路,不過因為他想讀的是中文系,而他中文成績也考得很好,所以也不會有啥大問題。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找他了,可是又覺得,還是給他一些時間和空間吧,而且也有好一段時間沒聯繫,也不太好直接找他。
就在我每天倒數自己的日子之時,他主動聯繫我了。
「要走?」
「嗯。你是不是該表示點什麼。」
「你想去哪?」
「看電影吧。」
「好,看啥。」
「恐怖片。」
「好。」
就這樣,他又被我拉去看恐怖片了,但這次我正常多了,不會再搞上一次那種做作的、無聊的小把戲,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正常的相處,反而有了一些身體接觸。我和他不同,他是那種一開始會怕,然後越來越不怕,但我呢則是很代入劇情,所以一開始不怕,然後慢慢心跳加快。記得一開始的時候,他是以雙手微遮住的姿態看,我眼角瞄到以後,我就抓著他手腕,扯開他的手,而他則拼命用力遮住雙眼,後來角力一陣子,他大概累了吧,就不再用力,那我當然就鬆開他的手。然而後來看到高潮的部分,他說:「你要抓就好好抓,你這是幹嘛?」我才發現,原來我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可是不是正常的抓,而是三根手指的指尖輕輕捏著了他的手。當下覺得有點尷尬,為了稍微挽回點臉面,我用力抓了一下他手腕,然後就放開了。
看完以後,還是跟往常一樣,去吃飯。吃飯的時候,聊起了他成績的事。那時候的他已經比較淡然,就說讀副學士再接上去,然後我問他,既然你喜歡中文,為什麼當時選修不選文學,他說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其實我印象中記得他曾和我說過他想讀心理學,所以他才會修讀理科,而他前女友也正正是就是出國讀的心理學,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後來有一次我在刷手機的時候看到有個貼文是關於新手可以嘗試去走的山,然後我就再次做了一件很有毒事。香港的大夏天,我約徐風去爬山。一開始他是拒絕的,在我不斷求他以後,他就無奈的答應了。記得那時候我們坐地鐵去大老遠的地方,然後走一條很長很長的路才去到登山的起點。早上出發,到起點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在最熱的時候,我們開始登山。我覺得當時的我是真的瘋了,我一平時就不愛運動的人,發神經的突然在大夏天大中午的去大老遠爬山,這絕對是我人生目前為止最瘋狂的事。當時徐風就應該極力阻止,堅決反對啊,他一極理性的人,竟然陪我去瘋,大概是因為我要走了,他不太好拒絕。
反正我記得很清楚,開始爬了沒多少樓梯我就已經累個半死不活的,而且那天的太陽是真的猛,以致於走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隨時要暈過去,大概就是中暑的先兆。所以我當時就拉著他的背包走,我猜當時我肯定臉色賊差,而且很醜,反正他轉過來以後立馬就走到我後面,說以防萬一我往後倒,他走後面,就算我倒了他還可以接住。
最後的最後,我們在山腰的涼亭坐了一個下午。(真的是不堪回首)
當時還發生了一件蠻「有趣」的事(其實每多有趣,單純事我想分享),因為看電影和爬山的日子很接近,那時候他在手機裡說過有家拉麵館很好吃,想帶我去吃,當時我就以為他是指看完電影以後,所以在聊爬山的時候,就有了一下對話:
「到時候晚上一起吃飯?」
「之前不是就說了一起吃,失憶?」
「是嗎?什麼時候說過?」
「很好。」
「哦!拉麵?」
「哦!白痴?」
其實當時我是真的忘了他要帶我吃拉麵這件事,然後其實我不喜歡吃拉麵,是純粹不喜歡拉麵的面底,我比較喜歡吃烏冬,但愛的力量讓我欣然接受一切他喜歡的。
那次以後我又約了他看電影,但那次不是恐怖片了,約他單純就是想要見他,看什麼都無所謂。還是固定逛街看電影吃飯三部曲以後就真的說再見了。在家樓下臨別前他說:
「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看電影了。」
「對呀,明年見。」
其實我不知道這些事在其他人眼裡到底是代表什麼,那時候老珍看著我倆從學生會到那時候的相處模式,一直在我耳邊念叨我們趕快在一起,但在我看來,他只是把我當好朋友而已。最後的時刻,其實我有想過要不要表白什麼的,就感覺起碼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什麼的,但後來又覺得,要走的人就走吧,為什麼要在臨走前,擾亂別人的心思呢。
登山以後,在地鐵上我們有這麼一段對話:
「去了那邊也沒能脫單,我就來找你。」
「什麼鬼啊。」
「假若我沒能脫單,一定會來找你,把你拉下水,不讓你脫單。」
「我一定比你早脫單,你信不信?」
我笑著點了點頭。
題外話:
人生還有有件蠻瘋狂的小事,香港有兩個主題樂園,一個迪士尼、一個海洋公園,記得有一個暑假我是和一群人去完迪士尼,隔天就和另一群人到海洋公園,現在想想其實還蠻狂的,畢竟去一趟遊樂園就已經夠累的了,連續去兩天,整個人是虛脫的,但很爽就是了。
在寫這一章的時候,我特意去翻了我曾經截下來的,我倆的對話,然後寫完這一章以後,即便是極力抑制自己,還是感性的流了兩滴淚。即使很多對話記錄都沒了、很多記憶都忘了、如今對他的感覺也變了,但回憶起當時還是會與那時候的自己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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