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帶領兩名穆斯林使者,遠征花剌子模與摩訶末蘇丹就海爾汗殘殺蒙古商隊一事交涉。沉醉於酒池肉林當中的摩訶末蘇丹在接見使者的一刻,仍然與數位衣着性感的女郎共舞,鎮海走進華麗的宮廷中,甫看到摩訶末就不客氣地道出來訪目的。
摩訶末蘇丹完全沒有把鎮海的話放在心內,不會把海爾汗交給他,更指鎮海冒犯了他,要求鎮海離去。鎮海警告,若摩訶末蘇丹不把海爾汗交由他帶回蒙古處置,蒙古帝國便會出兵親自將之擒拿。
在席的海爾汗竟然冷笑一聲,向鎮海展現一個輕蔑的表情,繼而在摩訶末蘇丹耳邊竊竊私語。鎮海看得不耐煩,眼見摩訶末蘇丹不為所動,海爾汗這種渣滓理應被蒙古大軍懲治,決定告別花剌子模,回蒙古向大汗提議親自出兵的想法。
他向摩訶末蘇丹表示離去,並會把談判的內容如實轉告成吉思汗。正當三人來到門口之時,摩訶末蘇丹突然下令守衛將三人捉住,指鎮海冒犯蘇丹罪該萬死,要求士兵把他拖出去斬首。
鎮海對此指控極度震驚及憤怒,他放大聲線咆哮,警告摩訶末蘇丹這樣做會招來滅國之災,蒙古大軍一定會為他報仇,成吉思汗一定會親自手刃敵人。
不過,任由鎮海如何叫喊及爭扎,他還是被士兵拖走了,慘死在異國劊子手的刀下。
餘下的兩名穆斯林使者害怕極了,摩訶末蘇丹卻指會留他們一命,要求他們回到蒙古如實向成吉思汗通報,是他下令殺死這個無禮的鎮海。在放走他們前,摩訶末蘇丹特意命令士兵燒光二人的鬍鬚肆意侮辱一番。
兩名副者帶着無比屈辱趕回蒙古,而鎮海被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成吉思汗耳邊。
***
成吉思汗無法忍受花剌子模國王殺死鎮海,羞辱副者的奇恥大辱,下令立時整頓軍隊,他會親自帶兵討伐花剌子模,為鎮海報仇,也要親自教訓那個目中無人的
摩訶末蘇丹。
耶律楚材得知大汗決定出兵後,曾勸告他不必親自上陣,路途險惡,建議由四子拖雷代為出征,請大汗相信拖雷的能力。不過,大汗的主意已決,耶律楚材也只好從命,他獲親自欽點隨行,也一併要求如海助陣。
如海剛走了萬里路由中土來都蒙古,短時間內再要長途拔涉,完全超乎他所想。然而,這趟西行有機會接觸到異國宗教,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大汗信任他,他亦漸漸對大汗忠誠,也為了曾經與他出相入對的鎮海,他必須參與這趟西征。
大汗要求一眾妃嬪留在蒙古草原,要她們發揮保家衞國之本領,不准外敵入侵。蒙古女人有着強悍堅貞的戰鬥能力,在妃嬪中居首的孛兒帖向大汗承諾,在他出征期間絕對有能力保護家園,着他放心起行。
孛兒帖由少女時代一直追隨大汗至中年,持家有道,以她的個人哲學統領一眾妃嬪,多年來各房相處融洽,對內團結,對外堅貞,令長年在外打仗的成吉思汗放心把黃金家族交由她打理。
不過,大汗始終需要一個近身愛人服侍左右,孛兒帖沒有主動提出伴行,大汗最疼惜,一眾妃嬪中最美艷動人,溫柔體貼的忽蘭,就被選中為今次西征唯一陪伴大汗的貴妃。
忽蘭一眸一笑都足以讓男人溶化,有她在陣,成吉思汗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大軍在極短時間內籌組成行,成吉思汗摟着忽蘭的纖腰,坐在馬車上浩浩蕩蕩出發。
大軍中只有忽蘭一個被欽點同行的女人,保護大汗的是他的私人衞隊怯薛,怯薛中除了白天護衛及夜間護衛及精銳勇士外,也有管家、文書、廚師及樂師等多功能團隊,令大汗即使出征打仗亦有人打理他和家庭的起居飲食。
至於耶律楚材就連同如海一起成為大汗的左右手,獲准坐在大汗馬車兩旁的戰車,與大汗同行。
正當大軍準備好出發之時,帳篷裡傳來陣陣憂傷的琴音。耶律楚材奉命下車去查個究竟,當他獨自走進帳篷之時,發覺身穿男性服飾的黛麗正在彈奏着馬琴。耶律楚材向她道:「你若不捨得父汗的話,儘管走出去跟他告別,他也會心存安慰的。」
「不,我要跟你們一起西征,請耶律先生幫我一個忙。」黛麗自信地道,早已謀算用女扮男裝的方式偷偷加入大軍。
「這萬萬不行,萬一被你父汗發現了,不但我要被殺頭,連同行的樂師也會受
害!」耶律楚材此刻才留意到她的妝扮,堅決否定她的奇謀。
黛麗繼續彈奏着,琴音愈來愈哀怨,凝造了一種有如喪禮時的氛圍。耶律楚材深知不妙,萬一被大汗聽到這哀曲,肯定會大怒而要諸殺這破壞出兵氣派的樂師。
「好了好了,請你不要再彈奏這種曲調了,我答應你就是,我就說你是被遺下的一個出色樂師吧!」耶律楚材深知黛麗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孩,至今還未有她達不到的目的。
「嘻嘻,我不會待薄你的,有機會我就在大汗面前替你美言幾句,讓你加官進爵!」黛麗得知她的計劃成功後,放下了馬琴向耶律楚材笑道。
耶律楚材把男裝打扮的黛麗帶出帳篷,向大汗表示他是一個被遺下的出色樂師,希望讓他加入出征團隊中,在大汗煩憂時為大汗奏樂。
大汗只是簡單掃視了一下這樂師,然後就點頭答允耶律楚材的請求。黛麗也意想不到自己能輕易瞞過父汗,以輕快的步伐走到樂師的馬車去,若無其事地與樂隊同行。
***
公元1219年,蒙古大軍採取日夜兼程,一人多馬的策略西征,原本要走一年以上的征途,大大縮減一半時間,花剌子模收到情報之時已然太遲,蒙古軍已大軍壓境,首先到達了海爾汗掌管的東方重鎮訛答剌,也就是五百商人被無辜殺害的絲綢之路中途站。
成吉思汗到達訛答剌城外,隨即下令攻城車及拋石機等發動猛烈攻勢,訛答剌的守軍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根本無力還擊,幸而堅固的城牆令他們不至於瞬間攻破。海爾汗深知蒙古軍為他而來,他不可能投降,連同副將哈刺察採取死守政策,蒙古軍一時之間無法攻破,唯有採取圍堵策略,在城外放牧留守,時不時發動小進攻令城內守軍疲於奔命,消耗對方體力。
經過了五個多月時間,蒙古軍首先攻下了不花刺城,搶奪所有財富物資後,放火將城內一切燒光,為花剌子模帶來一種滅族之災的浩劫。訛答刺大將哈刺察眼看其他城鎮被一一攻破,他也知道海爾汗是蒙古軍的頭號目標,為了活命,竟然瞞着海爾汗,私自帶領一萬精兵在夜間出城,試途突擊蒙古軍,望殺出一條血路逃亡。
事與願違,哈刺察帶兵跑出城外就遇上蒙古軍隊,被圍攻下很快全軍被殺,哈刺察成了俘虜。
負責攻城的成吉思汗二子察合台及三子窩闊台連夜拷問哈刺察,弄清城內的殘餘兵力部署,工事設施乃至軍民士氣,最重要的是知道海爾汗仍舊活命,統領着數千精兵死力抵抗。
哈刺察以為告知一切可換來一命時,卻被察合台一刀斬殺了,被殺的罪名是叛主離民,沒有誠信的人留不得。當他們知道訛答刺城內部署後,向大汗稟報了一切。
成吉思汗下令必須活擒海爾汗,他要親自處死這個殘殺商人的小人。
察合台及窩闊台憑藉哈刺察提供的情報,再次組軍攻城。這次守軍作拼死反抗,有人武器被奪後,甚至用牙齒去咬蒙古軍誓死抵抗,有的則索性跪地求饒。然而無論是拼死抵抗抑或舉手投降的士兵,都一一被蒙古軍擊殺,連帶部分反抗的城內平民,也被強悍的蒙古軍殺死,並搶走他們的物資。
城池被攻陷,罪魁禍首海爾汗仍未被擒。整座城被蒙古兵重重包圍,大汗下令逐家逐戶搜索,並再次重申要活捉海爾汗的命令,並提醒蒙古士兵必須提防此人的奸險。
經歷連月戰事後,成吉思汗身心俱疲,頭號大敵仍未擒拿,但士兵連日搜索也毫無頭緒,也許海爾汗已藏身在隱秘之地。大汗眼看大局已受控,為大軍舉起奏樂儀式,一來可以舒緩將士的緊張心情,二來也希望藉此引蛇出動,予海爾汗一種大軍放鬆的假象。
大汗要求隨隊的樂師來到城中的廣場,為他及不辭勞苦的蒙古大軍奏樂,一來為士兵打氣。女扮男裝的黛麗連同一眾樂師,奉命來到廣場前,士兵為他們安排好椅子後,隨即撤退到離廣場十米以外的空地,大汗則獲安排了馬奶酒及各種水果等食物,與忽蘭坐下來,與耶律楚材及如海,以至一眾將領享受樂曲。
黛麗彈奏着悅耳而輕柔的馬琴曲調,為廣場早前殺戮氛圍降溫,士兵也在樂曲的演奏下稍稍放鬆了心情,有步兵將武器放在地上,全情投入樂韻之中。
當樂師投入演出之時,廣場遠處突然有個身手了得,全身白衣的不速之客出現,二話不說持刀脅持了領頭的,把刀架在身型明顯較矮小的樂師頸項上。悠揚的音樂停下了,現場氣圍再次變得緊張起來,成吉思汗的計謀湊效,他估計白衣人就是海爾汗,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斗膽一個人現身。
白衣人將刀架在樂師的頸項中,他拉下面罩對着蒙古軍大喝,那人果然是海爾汗,他要求蒙古大軍撤出城外,否則將會殺死這個為大軍解憂的樂師領袖。
成吉思汗最討厭被要脅,對此不屑一顧,海爾汗把樂師的地位看得太重了,他下令弩兵準備,若海爾汗不乖乖投降的話,他就會被亂箭射死,最多事後再揪出他的屍體加以刑罰。
海爾汗把刀貼近樂師的頸項,刀鋒已將頸鎅出一條血痕,樂師顯得慌張害怕,眼淚直流。
成吉思汗怒火中燒,正準備要求弩手一併千箭齊發,把海爾汗及樂師一併射死之時,身旁的耶律楚材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大汗,請萬萬不要放箭!」
「為什麼,難道你想阻止我殺敵?」成吉思汗反問耶律楚材。
「不,只是被海爾汗用刀架着頸項的樂師,是黛麗公主!」耶律楚材迫不得已向大汗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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