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歷聽從拉濟指示,當拉濟向脅持樂師的海爾汗發射毒箭,他必須策馬衝前把樂師捉上馬作為與蒙古大軍的談判籌碼。事件比起想像中順利,海爾汗倒地後,丹尼爾把樂師帶到馬背上,卻與衝擊過來的蒙古將軍正面交鋒,幸好丹尼爾戰鬥力與之不相伯仲,二人交戰十多回合之後,雙方停了下來,進入對峙局面。
拉濟以蒙古語向這名勇猛的蒙古將軍表明了身份及來意,對方也馬上召來一名謀士談判。
「菲歷,眼前剛與你對戰的,正是鼎鼎大名的成吉思汗!」拉濟直接揭露了蒙古大將的身份。
「你說什麼?我竟與成吉思汗戰鬥了,真正的交鋒了!」菲歷不敢相信地反問拉濟,舉起長劍朝天揮動了數下,激昂地吼叫了數下。
「還有就是,坐在你馬背上的樂師,是蒙古公主黛麗!」拉濟再向菲歷說出驚人訊息。
戴着覆蓋臉部鋼盔的菲歷回想早前蒙古軍竟因一個樂師被脅持而全軍退守,已知道這樂師身份非同凡響,當知道樂師竟是公主時,心中亦相當驚訝,因行軍打仗絕不容許女將,他驚嘆蒙古國有這種重視女性的做法,好比歐洲讓女性繼承土地及權力的傳統,令他更想走進蒙古國去了解更多這東方神秘國度。
菲歷原本用手摟着黛麗的腰際,生怕她會墮馬。如今得知她是女性後,也鬆開了手,與她保持一點點距離。
坐在馬背上的黛麗對菲歷的咆哮感到驚訝,不過對這個陌生而全身裝甲的騎士大有好感,只可惜看不見他的臉。
拉濟與蒙古大使對談了好一會,雙方達成初步共識,同意先讓黛麗公主回蒙古軍營,把海爾汗留下,待三日後二人會帶着海爾汗到蒙古軍營拜會成吉思汗,換取蒙古軍不屠城。
***
海爾汗被菲歷搬到馬背上,成吉思汗就把黛麗公主帶走,雙方漸漸遠離,皆沒食言。
菲歷與海爾汗回到小屋後,拉濟用鐵鍊把海爾汗鎖在一個鐵架上,原本昏迷的他逐漸醒過來。
「我們為何不殺了他,這人罪該萬死!」菲歷想起被屠殺平民的悲慘畫面,一切苦厄都來眼前貪婪的海爾汗。
「蒙古人已下令,只能活捉海爾汗,必須由他們處死。」拉濟明白菲歷的憤怒,向他解釋了不殺海爾汗的原因。
「水,我要水!」被鎖着的海爾汗突然虛弱地求救。
拉濟瞄了他一眼,到廚房去取了一碗水,將之遞到海爾汗身邊。海爾汗雙手被鎖無法自行飲用,拉濟將水灌入他口中。
當海爾汗喝水時由於過急而被水嗆到,不停的咳嗽,咳至眼淚也流了出來,加上中毒已深,整個人都在半死不活的狀態。
「把我放了,放了……我叫蘇丹賜你,賜你用不完的……財寶!」海爾汗到死的一刻仍想着財富,結結巴巴地哀求拉濟。
「好好珍惜這三天的最後時光吧,你會得到應有的報應!」拉濟無視他的哀求,冷冷地向他說。
***
拉濟在成吉思汗承諾的停戰三天裡,與菲歷逐家逐戶解救城中的遺民,着令他們把大部分珠寶放在屋裡,只帶同必要的糧食,跟隨他們穿過屋中的秘道,走出森林去向他國求援,避免成吉思汗大軍三天後再入城屠殺平民。
他們終於將所有村民撤離,也留下足夠財富,只能寄願蒙古軍入城後不會因掠奪不足而焚燬建築物。
三日限期已到,拉濟已將大部分人解救,他看着海爾汗,知道即使蒙古人殺死他後,仍有機會對菲歷及他下手。
他語重心長地對菲歷說:「待會我獨自帶海爾汗去蒙古軍營好了,謝謝你這些日子替我解救了許多寶貴生命,你如今已成功遇到成吉思汗,甚至與他親自交鋒,相信已達成了你東征的最終目的。旅程到此為止吧,你馬上啟程回到屬於你的國度,與家人分享你的經歷,相信這會是你的國家,你的家族,甚至是你後人傳頌的事跡!」
「我作為騎士,是絕不會遺下同伴不顧而去的。若蒙古軍吃言要把我們都誅殺的話,我保證會帶你殺出重圍。」菲歷斷言拒絕拉濟的勸說。
「死也不怕,那你希望在蒙古帝國中得到什麼?」拉濟猜到菲歷主意已決,只寄望成吉思汗是真英雄,不會秋後算帳。
「蒙古人竟讓女子隨軍打仗,這是我十分欣賞的!」菲歷記起黛麗公主,他希望前往軍營後能一睹她穿成女裝時的樣貌。
拉濟輕瞄了菲歷一眼,想不到是公主成為他要冒險的其中一個原因。
「那我們走吧,儘管看看蒙古人會不會派重兵招呼我們!」拉濟把被鐵鍊綁鎖着的海爾汗拉了出來,騎上馬拖着他,向着廣場的方向走去。
菲歷亦騎上戰馬,將裝備提升至最高的規格,隨時準備一場血腥殺戮。
二人騎着馬,拉着只餘半條人命的海爾汗,慢慢來到廣場。
與拉濟想像的千軍萬馬不同,廣場上只有一個人,那是蒙古謀士耶律楚材。
「拉濟先生,菲歷先生,我受大汗所託,帶領二人到蒙古大軍陣地。」耶律楚材有禮地向二人說。
拉濟策馬走到耶律楚材面前,讓他看見被鎖着的海爾汗。
「我們為你帶來海爾汗,請求大汗不要屠城!」拉濟重申他的要求。
「請親自再向大汗提出你的請求,我們一起走吧!」耶律楚材看見海爾汗,滿意地點頭,並隨即登上馬,帶領拉濟他們前行。
拉濟與菲歷跟隨着耶律楚材,三人緩緩策馬,向着蒙古軍營進發。
***
成吉思汗與他的兩名兒子窩闊台及察合台在軍營的行帳中,迎接拉濟及菲歷的到來。帳中除了穿得極為亮麗的忽蘭貴妃外,尚有一個打扮年輕,頭戴由一串串紅珊瑚鑲嵌成的鮮紅色吊飾的年輕女子。
耶律楚材把拉濟及菲歷帶到行帳晉見大汗,拉濟向成吉思汗微微躬身行禮,菲歷則挺直了腰板,脫下了鋼盔。
「這是大汗邀請的兩名英雄,左邊的是花剌子模大使拉濟,右邊的是來自歐洲的聖殿騎士菲歷。」耶律楚材向眾人鄭重介紹了拉濟及菲歷。
頭戴紅色吊飾的女子注視着菲歷的臉,欲言又止的,臉龐不期然泛起一陣嫣紅。
「除了你們曾在廣場上見過面的大汗外,站在他身邊的兩位將軍是他的二兒子及三兒子,貴妃忽蘭,最右邊的是黛麗公主。」耶律楚材介紹了黃金家族的主要人物。
菲歷也留意到作女裝打扮的黛麗,向她點頭微笑。二人算是第一次以真面目相見,黛麗就如一頭亂撞的小鹿那樣,被站在身旁的忽蘭取笑。
「你們解救了黛麗公主,活擒了海爾汗,立下大功,我賞賜你們各人白銀千兩,也讓你們各自提出一個條件。」成吉思汗豪邁地對拉濟及菲歷宣告犒賞。
拉濟代為答謝,向成吉思汗道:「我們可不要白銀,只期望大汗承諾不屠城,讓訛答剌城人民繼續如常生活。
「哈哈,我答應你不屠城,只要沒有人反抗,上繳財富就可。至於你們不要的白銀,那我就全部送給海爾汗好了!」成吉思汗一言九鼎,令拉濟暫時放下戒心。
「海爾汗是個罪犯,為何還賜他白銀?」站在大汗身旁的窩闊台投訴道。
「你很快就會明白,這些白銀對海爾汗的用途。」大汗自信地說,吩咐下人準備大量白銀,一個煮鍋,到廣場架起一個刑台。
「來,我們都必須要進行這事情,這是失信於蒙古帝國的後果!」大汗邀請眾人去訛答剌城,當日海爾汗脅持黛麗公主的廣場。
拉濟及菲歷不明所以,但仍舊跟着蒙古大軍同行,而黛麗公主則被要求留在行帳裡,陪伴她的除了忽蘭外,還有拒絕看行刑的如海和尚。
廣場上,工匠正在用猛火將白銀煮熔,銀色的金屬變成熱騰騰的液體,離遠也感受到那股高溫。
成吉思汗要求拉濟為他向海爾汗傳譯,「海爾汗,你殺我五百商人,搶奪他們的商品及珠寶白銀,你將獲得最後的賞賜。」
海爾汗四肢都被綁在一個木架上,以他殘喘的力氣破口大罵,「蒙古人全是低賤的畜生,蘇丹一定會替我報仇,將你們這些蒙古豬宰割放血,再拿去餵狗!」
海爾汗並沒求饒,只是一味兒咒罵,拉濟也不好意思傳達他說的實際意思,只說這人死不足惜,說着瘋言瘋語。
大汗看他快死的模樣,卻不能讓他死個痛快。
他下令工匠,將煮熔的白銀液體,分成多個小份,然後等他下令,將之逐少倒在海爾汗的身上。
原來,大汗所謂的最後賞賜,竟是用作了結海爾汗生命的殘酷極刑。
海爾汗看見工匠提起熱氣四散的銀色液體時,由於太恐懼而休克了。但大汗下令將之倒在他的大腿之時,滾熱的白銀將海爾汗燙醒,他面容扭曲地表現極度痛苦的狀態。
大汗看着他受刑的模樣,再告誡在場的士兵及一眾將領,這就是貪婪及失信於蒙古人的下場。
拉濟看到曾經共事的海爾汗的悲慘下場,也不禁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去,不想再看他受刑。
菲歷第一次看見這種慘無人道的極刑,雖然海爾汗罪不可恕,但這種折磨至死的行刑,不是文明社會的做法,反而突顯了蒙古人的野蠻。
他不害怕看見海爾汗慢慢死去,而那些銀色液體接觸皮膚後很快乾涸,海爾汗的身體滿是一塊又一塊的銀片,也不知是何時他真正昏死過去,只聽見他慘叫了兩聲後就沒有了聲音。
成吉思汗最後要求工匠將白銀熔液倒在海爾汗的臉上,並往他眼睛及耳朵里灌,直至全張臉變為銀色,才率先策馬離去,要求大隊隨他回到行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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