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箱之魚》 - CH.７　2019/10/31萬聖節賀文

－－通常不會被舉辦的高中萬聖遊行，在這所高中要舉辦了！

　　「為了迎接一年一度的萬聖節！社團活動企劃部這裡公佈今年的萬聖慶祝活動嘍！！！」

　　朝會結束後，司令台上接過生輔老師手中麥克風的，是二年級裡出了名的狂人陸駒，無視一旁教官冷到像摩艾石像的臉色，興致高昂地宣佈：「十月三十一日萬聖節遊行，晚上八點半開始，所有本校師生都可以打扮成妖魔鬼怪的樣子來學校集合！所有社團都會製作一個皮納塔出來，一起百鬼夜行！預計繞本市一圈在十點回到學校，一起在學校操場打破皮納塔，所有人都可以拿走皮納塔裡面的糖果跟餅乾，而且這是個抽獎活動喔！某一個糖果裡，會附上校長房間的鑰匙……」

　　一時間噓聲四起，陸駒哈哈大笑：「怎麼可能嘛！這個獎品可是家長跟資優生最愛喔！我們已經獲得幾名帥哥美女老師支援，抽中印有老師名字的糖果的人，可以獲得老師一對一個別指導一節課的時間喔！」

　　「幹那是懲罰吧？」不少學生發出嚴正抗議，雖然本校的確有幾名外表不錯、頗有人氣的老師，但大多數學生想到的還是：『抽到老醜又機掰的那幾個老師怎辦？要死了喔！』

　　無視台下抗議聲，陸駒態度輕佻地繼續說明：「校長室的鑰匙真的有，校長是一對一生涯規劃指導！可以說是本次抽獎裡的大頭彩！想在學鑑上衝一波的人千萬不要錯過校長背書的機會喔！」

　　「這傢伙真的不怕被揍欸。」台下幾個學生不滿抱怨著。

　　「詳細活動路線跟同意出節課給同學做輔導的老師名單都會做成海報放在佈告欄上！有興趣的人再去看看！以上！」

#陸駒是學生會幹部之一

#不過只管社團活動籌備與規劃

　　說要製作皮納塔偶，生物社的學生們花了一節課的時間討論出要製作成什麼樣的外型後，去除容易被掐死的校長或老師外表選項、拿掉容易鬥起政治的政客形象，最後他們還是選了兔子。

　　于熙跟著社員們一起糊彩紙製作中空的紙製玩偶時，冷著臉滿腦子想：『驢子比較好……如果是皮納塔的話，明明是驢子比較可愛。』

　　花了一個星期慢慢利用瑣碎時間，他們終於完成約高一公尺、寬半公尺的彩色兔子，盡量弄個大大水靈的黑眼珠、眼珠下開上一朵大大的彩紙花，圓圓胖胖直立起的身軀貼上一層又一層如彩虹般色層的彩紙，留下一個口子等著陸駒拿糖果來放。

　　「總算是完成了。」社員們遺憾地這麼說著：「但是也要被打破了……」

　　「好不容易完成的藝術品就要一下子被砸爛，誰想的活動啊真是浪費。」

　　宇文鷹也頗感可惜地，摸著彩色紙兔子確認膠水是不是乾透了：「雖然一開始就知道皮納塔是用來打壞的東西，不過真的親手做好後……會覺得有點可惜哎。」

　　「對啊……做得那麼辛苦……」

　　「話不能這麼說，」于熙面無表情地表示：「就像人一樣，不是註定會死就不如別出生那樣，皮納塔也是。破壞它是為了給更多人開心，這就是我們做得這麼辛苦的意義。」

　　「……」

　　冷場王一出聲果真全場凍結，難怪有人表示生物社裡有一位跟艾莎女王一樣一出手就結冰的人物，簡直是活體終結者，擺在生物社真是違和。

　　－－生物社就該到處充滿治癒感的角落生物啊。

　　此時只有宇文鷹笑得出來，摸了摸于熙的頭，就像安撫小孩子似地。儘管于熙覺得這動作很像當他是亂發脾氣的小孩子，但他還是默默接受了宇文鷹的好意……絕對不是鷹學長的掌心輕壓在頭上的感覺很舒服喔。

　　「嘿！生物社的各位！皮納塔做好了嗎？！我來發抽籤用的糖果啦！！！」

　　比生物教室的門被撞開時更早傳進社員耳裡的大嗓門，在那頭酒紅色頭髮衝進生物社時大家早就望向他了－－那匹不需要伯樂的神駒：「喔！做好了啊真可愛不愧是萌系大據點！然後那邊那兩個不要放閃了給我原地結婚啊！」

　　一被陸駒指名了，宇文鷹立刻抽回手，臉上泛紅暈地別開視線，不曉得在羞澀什麼勁，這樣的態度更確立了社對的存在啊……

　　「糖果。」于熙冷淡地對陸駒伸手，卻不期然被陸駒搭上手，後者態度輕浮地表示：「給他們糖果，給你．我。」

　　「……」于熙難得面露嫌惡地甩開他的手。

　　「哈哈哈……」陸駒一手拎起裝有被手工重新以彩紙包裝過的糖果大塑料袋，交給一旁的生物社社長，嘻笑道：「好！決定了！裡面選一顆放進于熙房間的鑰匙！」

　　「哈？」于熙臉色極難看，一旁倒是傳出不少人暗聲叫好……

　　包括了宇文鷹。

#當然之後陸駒表示只是開玩笑的不會真的把于熙賣掉

　　萬聖節當天，許多想參加的學生一早就帶好扮裝的衣服假髮化妝品去學校，老師和教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本就沒髮禁的狀況下甚至有人已經染好怪異顏色的頭髮到校。

　　一早學生們就嘰嘰喳喳地跟好友們說自己打算扮什麼、怎麼化妝，但也有一些人並沒參與活動的興致，第七節一下課就拎著書包離開學校了。

　　放學後，留下來繼續扮妝的學生人數大約是一半的人，不少人邊給朋友上妝邊說著，遊行完後還要去唱歌、去夜遊之類的。明天星期五，雖然還要上課，但精力旺盛的高中生們根本沒把熬夜不睡這種事放心上，正確來說，晚上不睡覺到處去玩才是不浪費青春哪。

　　就算不去ＫＴＶ不去夜遊，去網吧泡一下也是一定要的：「何況再撐一天就放六日了誰管他啊哈哈哈！」

　　「誰跟你撐啊？明天我直接請假不來！」

　　于熙只是靜默地聽著同學的談天，取下眼鏡換上隱形眼鏡，拿著化妝用品在裸露肌膚上撲白粉，將自己撲得死白。眼瞼上塗淡青淺綠的眼影，眼眶下則抹上深灰漸淡的色彩，嘴唇則是淺抿一層薄紫的唇蜜，看著死人樣成型，自己也相當滿意。

　　沒發覺原本一直在談笑個不停的同學們安靜下來直盯著他瞧，于熙起身拿過裝有道具服的背包，離開教室往廁所去換衣服。

#于熙默默圈粉中

　　生物社裡，宇文鷹換上一套執事服，頭上戴起跟頭髮同色的狼獸耳，跟其他戴起兔耳、熊耳、鹿角……等裝飾的社員一起彼此幫忙裝上獸尾，見到于熙穿著一身迪士尼灰姑娘裡白馬王子的禮服、畫上死人妝回來時，全都安靜了。

　　前一晚于熙可是花了不少工夫把這套衣服劃破磨舊加上血漬的，作為一個死王子，他原先是很滿意，但看到生物社員清一色都是獸耳獸尾加上執事女僕服裝時，他也傻了：「有主題？」

　　現在的情況是他被排擠了嗎？

　　「不……沒有。」社長搖搖頭。

　　「只是這個省事。」副社長回答，沒解釋故意瞞著于熙是因為大家有其他想法。

　　「該怎麼說呢？我們以為你會扮雪男……」宇文鷹有點傻眼，但還是很快地展露笑容：「我都不曉得你這麼會化妝，化得很真哎……」

　　「啊……從小每年萬聖節化妝去參加親子活動是我家的傳統，道具之類本來就有了。」于熙一邊回答，一邊打量宇文鷹，然後微笑表示：「學長很適合這樣打扮，很……」

　　「哈嘍！萌系大本營！準備得如何啦？！」

　　沒關的教室門還是被重重拍上一下，身著一身黑西裝、頭戴黑呢帽、腰佩短斧的陸駒衝了進來，也阻斷了于熙的聲音，讓宇文鷹連羞澀的反應時間都沒有：「哇！全員萌獸化真可愛不愧是生物社！不過怎麼有個不合群的傢伙呢？被排擠了喔？」

　　于熙臉色立刻拉了下：「沒聽說要被盯進度。」

　　「沒，這是興趣，我就想看看大家準備得如何，然後讓大家看看我帥氣的樣子。」

　　「……」

#斧頭幫陸駒

　　晚上八點，繞著操場安置的投光燈打亮了妖魔鬼怪們的集合場，除了本校學生之外，還有不少外校生、國中小生和家長在當中出沒，扮英雄、扮鬼怪、扮死人、甚至是扮成珍珠奶茶的人都有，開開心心的和家人朋友合照，閃光與快門聲此起彼落。

　　正中央由家長會提供一處免費特調飲品，雪碧混紅色果汁再加上冰塊，意外頗受好評。

　　生物社的人圍著他們的皮納塔，也都人手各一杯特調飲，看著其他社的皮納塔和鬼怪裝扮。要說服裝精緻度平均等級最高的，那肯定是戲劇社了，全員都是中世紀歐洲貴族幽靈呢。

一不小心于熙就被問了「你戲劇社的嗎？」這種話，簡直尷尬死。

　　當時間到了，準備要扛起皮納塔去市內遊行時，于熙就被社員們扔到安置彩兔皮納塔的展示木台上：「你就站在上面，跟兔子一起當遊行展覽品吧。」

　　這才是他們沒告知于熙服裝主題的原因。

　　「咦？不要！」對于熙來說這簡直跟公開處刑沒兩樣。

　　宇文鷹抓住正要跑開的于熙，笑著表示：「唉呀，你看其他社團，他們的皮納塔旁邊也會有他們的社花社草一起，你就乖乖待著吧。」

　　「很丟臉啊！！！」

　　難得驚慌失措的于熙只逗樂了大家，那慌得快哭出來的表情可沒贏得眾人的憐憫，木台被四名男社員抬起，像是故意要捉弄他似地搖搖晃晃，並因于熙緊抓著木台的動作而竊笑不已。

　　社長也來火中送炭一下：「于熙你這樣不行！要站起來給大家看吶！」

　　『你們是吃到陸學長的口水了嗎？！』于熙當然知道這是在整他，一個不服氣，雙手控在木台上，先收起腳，再嘗試慢慢站起，反正就當是在牛背上努力抓平衡就對了吧？

　　見他不服輸，臉上也失了方才的驚慌，一如平時的冷峻，抬他的四個男學生也就不再捉弄他，好好扛著了。

　　放眼望去，其他各社被送上皮納塔身邊的社花社草也沒人真的站起來，畢竟不想受傷，摔個狗吃屎多丟人呢？

　　廣播傳來陸駒的聲音：「大家都準備完成了！現在開始！屬於我們的百鬼夜行！去嚇人！去搗蛋！讓全市的人看看我們恐怖的外表！晚上做惡夢睡不著吧！出發！！！」

　　全員一身黑西裝黑呢帽、手持假短斧的學生會斧頭幫走在最前方，只有學生會長戴著白呢帽不著西裝外套，模仿斧頭幫頭目穿白襯衫黑背心黑長褲與黑皮鞋，簡直就像是要去幹架的態勢，領著後方各社團與一般參加者，浩浩盪盪出發了。

#在遊行中學生會跳了一段斧頭幫舞

#沒人比他們更騷包

　　歷經一個半小時的地獄遊行，于熙其實光是保持平衡就已經用盡全身力氣，而在他身邊不時閃爍的強光更是閃得他眼花，弄得他發誓如果還有下次遊行一定要做個告示牌：【拍攝請關閉閃光燈】

　　再回到學校操場，好不容易展示攤架被放下來時，于熙幾乎是摔進一直守在他旁邊的宇文鷹懷裡。

　　「小于，你還好吧？」宇文鷹擔心地問。一開始只是好玩跟著大家起鬨，但在路上見于熙的表情一直相當凝重，他就開始覺得自己不該送他上去的。

　　只是路上一直提醒他，不行可以坐下來沒關係，但于熙好像一直沒聽到他的話。

　　「可惡！保持平衡比自己走路要累！」于熙現在只有滿腹的抱怨，但本人一定不曉得現在的舉動看起來跟撒嬌沒兩樣。

　　「好好好，沒事了沒事了。」宇文鷹只能乾笑地一手擁著他、一手輕撫他的後腦安慰道。

　　沒想到于熙也有這樣一面，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來自陸駒的廣播：「好了！現在到打破皮納塔的時間了！有帶兇器的人可以動手嘍！」

　　生物社的人圍著他們的彩紙兔偶，安靜良久，才有人說：「社長先打。」

　　但社長左右看了下，說：「給小孩子打，有人帶弟弟妹妹來嘛？」

　　三名也戴上獸耳獸尾的小孩子冒出頭來，最後則是由他們拿著跟學生會借來的假短斧來敲，興致高昂地進行了被允許的破壞，沒一下子就敲碎了紙兔，灑了一地彩紙和糖果。

　　「大哥哥、大姐姐！可以撿嗎？」任務成功的孩子們笑咧了嘴，只是在社長他們回答前，就一群學生和家長衝上來搶糖了：「這裡有！」「快搶！」

　　見狀，于熙也顧不得下盤脫力，推開宇文鷹跟著搶起來，看傻了宇文鷹。

　　光是看外表一定很難相信于熙會這麼熱衷這種活動吧？

　　只是當糖果搶完後，于熙抱著十顆糖勉強撐起身子，朝宇文鷹擠出一笑時，宇文鷹才懂他在拚什麼。

　　「我們來看看有沒有抽到老師的名字吧。」

#小朋友們也看傻了

#完全不敢動一下

　　一顆又一顆地打開紙包裝，最後尋到的名字，卻不記得出現在師長名鑑中：「王子燕？他是誰？」

　　宇文鷹回答：「他不是老師，聽說是生物老師認識的標本商，有些稀罕的標本不是用買的，是用租的，他也會幫忙維護標本的狀態。」

　　「不是老師，那他就幫不上學長的學鑑了。」于熙拿著那張紙條有點落寞，但還是收下了。然後是十顆糖的處置：「我不是很想吃，學長要嗎？」

　　「給他們吧。」宇文鷹以著微笑看向一旁出力打破皮納塔、卻一顆糖也沒搶到的可憐巴巴小孩們。

　　聽了宇文鷹的話，于熙將糖全部給了那三個小孩：「這些給你們吧。」

　　一旁開獎開完的其他社員們也紛紛將糖讓給他們：「這些也給你們。」「拿去拿去，別吃太多會蛀牙喔。」

　　結果大家只是衝抽獎罷了，而且毫無形象地亂搶一通後，所有人都槓龜了。

　　此時能聊以安慰的，只剩三個孩子們得到許多糖後，笑開了的燦爛容顏。

　　重重人群之外此起彼落地響起歡呼聲和慘叫聲：「耶！我抽到江老師的課了！」「啊幹！我不想要嚴老師啊啊啊！！！」

　　于熙忍不住望向宇文鷹，在視線對上一刻，相視而笑。

　　「萬歲！我抽到于熙的名字了！」

　　于熙一愣，抽到他的名字？不可能吧？陸駒明明說過那只是說笑的，不會真的放他的名字進去……

　　「騙你的啦，我不是說過沒放你的鑰匙了？」

　　陸駒從群魔中探身朝他晃了過來，臉上帶著惡作劇成功的笑容，手上甩著短斧玩：「怎樣？有抽到任何老師嗎？」

　　于熙搖了搖頭，拿出紙條給陸駒看：「我抽到的是這個人，聽說他不是本校的老師。」

　　「哦！這可是隱藏大獎呢！」陸駒顯得相當驚訝：「聽說是能去標本製作工坊參觀一天……是說生物社的死王子抽到標本商王子燕是怎樣的運氣哪？」

　　「欸？抽到我的是這個孩子啊？」

　　跟在陸駒之後，從黑紅色系的鬼怪群中現身的，是身著一身藍色長褂唐裝、藍髮綠眸、腰佩長刀的年輕人，看著和他們年紀相仿，但既然是社會人士了，肯定比他們年長哪。

　　那雙泛著金光的橄欖綠色眼瞳，相當奇異而美麗，一旦親眼見過，肯定永生難忘。只是對于熙來說，那異樣，有點可怕：「嗯，是我抽到的。」

　　「嗯……」王子燕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以著笑容，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他：「不喜歡製作標本的話，就來舍下讓敝人招待一盞茶吧。」

　　「謝謝。」于熙瞄了一眼名片上燙金的優美字體【碎堂】，就將它收進口袋裡。

　　「期待您大駕光臨。」

　　之後于熙才知道這位王先生並不是因為參加萬聖變裝遊行才穿成這樣，他平時就穿那樣了。

#碎堂是另一部作品

#燕子打醬油只是個人私心罷了

　　活動結束後加上整理的時間，在可以離開校園時，都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宇文鷹陪著于熙一同鎖上生物教室的門，走在他的身旁，難免問：「這麼晚了沒公車吧？要不要去我們宿舍睡一晚？」

　　于熙身上妝沒卸、衣沒換，想了想，搖頭：「不回去好好洗個澡不行，我叫計程車吧。」.

　　「這樣啊……」宇文鷹有些遺憾。

　　「今天玩得還開心嗎？鷹學長。」于熙面無表情，但語氣略略上揚，彷彿在期待一個正面的答案。

　　「……嗯。」宇文鷹看向于熙投來的目光，只要跟于熙在一起他就開心，但，最開心的，莫過於當他發覺，于熙拚命跟其他人搶糖時，滿腦子都是他，他就腦子有些發麻，無法順利思考了。

　　而且從展示檯上下來時撲倒在他懷裡發脾氣也真是傑作。

　　「嗯，我也覺得很開心，謝謝你，一路上一直守在我旁邊。」

　　其實于熙一直都有聽到宇文鷹要他坐下來的聲音，也一直注意到宇文鷹不時投來擔憂的目光，但他這人一旦被刺激到也是會衝動的，就衝著出發前眾人拱他上去的不爽，才裝作沒聽到學長的聲音、無視了學長的擔心。

　　雖然傻，但他討厭認輸。

　　「啊……那是應該的，因為是我拱你上去的啊……」宇文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嘿！等等我！」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伴隨著跑步的聲音，沒一下子陸駒就衝到他們面前了，一樣還是一身斧頭幫黑西裝：「一起走吧！」

　　「嗯。」于熙回以平淡一聲，宇文鷹照舊一臉溫和的笑：「嗯，一起走吧。」

　　「哎你們知道嗎？最後抽中校長的是……」

　　一路上，兩人靜默地聽著陸駒絮絮叨叨起花落誰家、有家長出錢想買下老師的名字紙條、有學生搶糖果大打出手、有人還玩起私下交易的事……等等。

　　直到一起送于熙去路上招計程車後，才揮手道別，結束了馬不停蹄的一天。

#祝大家萬聖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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