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勇士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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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拍完了,呼啊...還不錯,回去再洗成照片給大家!」,結束了自拍,許暮生把手機一個放下後,回頭看了放在身邊後頭三個年輕女生手中的一株南方白羽菊,看起來是清新脫俗之外,還真的有幾分像似"大一號的大花咸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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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7年前的那一天午後,走在十里大山的登山步道上的四個人,終於在一個較為平緩的山崖平台上、找到了少見的南方白羽菊,一種屬於這個國家才有的特有種植物,就像是動物界中的櫻花鉤吻鮭和菊池氏龜殼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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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應該是下午三點多吧!從標高是海拔1200多公尺的山崖平台上看出去,山裡的天氣,還是一片晴朗多雲的舒適宜人,但唐欣晚卻說、休息個十分鐘以後,大家就得趕緊在傍晚前下山,這座「會吃人的黑色山峰」的十里大山,從來沒有給予登山客太多的仁慈和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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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山崖平台的邊緣上,唐欣晚對著陽光玩起了"竹蜻蜓"—一株根莖離土的南方白羽菊飛了起來,像是在空中飛舞的一株蒲公英,又像是一朵盛開在空中的白色蓮花,別有一番於原本佇立在山崖上的冷傲美感,空靈而又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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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妳確定我們國家的特有種植物,可以讓妳當成"竹蜻蜓"的這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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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你太嚴肅了!」,轉過了身,唐欣晚把一株拔離了土壤的南方白羽菊,煞有其事地把它插在許暮生的左耳耳際上,「好吧!那現在你也是我的共犯了!我的勇士,魯卡恰尼!哈洽依波卡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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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歉!學姊,妳現在是在講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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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十里大山這裡的原住民族語—魯卡恰尼,是說我的勇士...」,看著許暮生一臉困惑的表情,唐欣晚是有意捉弄地說了下去,「哈洽依波卡恰的話...就是說...你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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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一旁不遠處休息的孫曉安和王向晨聽了、是一起跟著笑了出來後,感覺出來唐欣晚捉弄他的意圖,許暮生是臉色一變地表示了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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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我個人真的以為...妳是在呼弄我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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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兩個學妹,登登登!掌聲歡迎一下,我們山研社的第一護花勇士!許、暮、生!」,儘管表示了抗議,但感覺是抗議無用的樣子,許暮生也只好配合地兩手一攤,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作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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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學長最棒了!我們山研社的第一護花勇士,許、暮、生!」,配合唐欣晚營造出的捉弄氣氛,學妹•孫曉安很是捧場,坐在一塊大岩石上休息的她,高興地高舉雙手為許暮生出聲喝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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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不過...山研社多一個什麼花痴勇士的話,感覺也滿可愛的!對吧?許、暮、生!」,感覺到唐欣晚營造出的捉弄氣氛,另外坐在一段倒地枯樹樹幹上休息的王向晨,則是雙手圍著嘴巴、對許暮生做著揶揄似的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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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著三個同行女生是笑得一片花枝亂顫、笑語如鈴,有點無奈的許暮生,也只好配合地加碼給翻起白眼和搞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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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休息時間的十分鐘也快結束中,許暮生卻是別有所思地看向了唐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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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搞笑完了,那...報告我的大酋長學姊,妳的勇士...可以跟妳提出一個請求當作獎勵嗎?」,許暮生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隨著一陣山風吹過的微涼寒意,山上的天氣,也似乎讓人有點聞到了要轉冷變涼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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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山研社的頭號護花勇士啊!你要跟學姊我...提出什麼請求當獎勵呢!」,聽完許暮生的話,唐欣晚又是露出一臉捉弄意圖的誇張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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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雖然我知道我還不夠好,但是...我還是想問妳...妳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也就是...可以當我的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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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你這個玩笑開錯時間囉!今天又不是4月1日愚人節,誰給你勇氣開這種玩笑的?梁靜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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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啊...學姊...我沒有在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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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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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許暮生突如其來的告白,坐在大岩石上的孫曉安,隨即是驚訝得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而在一段倒地枯樹樹幹上給坐著的王向晨,則是張大嘴巴地看向了許暮生和唐欣晚,但有那麼短短的幾秒鐘之間,四個人是不約而同地陷入了、一陣等待當中的沉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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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看見許暮生認真又誠懇的表情,當時剛和同校讀研究所的男朋友分手沒多久的唐欣晚,突然感受到令自己呼吸一緊的緊張和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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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如果妳需要時間考慮也沒關係,妳剛和讀研究所的男朋友分手,我可以等,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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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什麼?我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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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等妳考慮清楚...再說...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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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代替有聲的回答,不再猶豫的唐欣晚、走近過來和當面給了許暮生一個長吻—親在嘴巴上的那種,又熱又濕的唾液交換,也是回應了許暮生心意的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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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勇士,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囉!魯卡恰尼!哈洽依波卡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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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學姊,呵呵...呵哈哈...也請妳多多指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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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個人互相抱住對方的歡笑聲中,許暮生和唐欣晚,學弟和學姊,兩人之間的關係,也開始有了新的一個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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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這個結果,讓孫曉安驚訝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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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暮生,你這個笨蛋!」,看見兩人又親又抱的親熱,王向晨在心中暗自罵了許暮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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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標高是海拔1200多公尺的山上、兀自開始颳起了大風,帶起幾片單薄的白雲是四處遊走的風起雲湧;此時此刻,天氣的驟然乍變,也有如四個人各有心思的心情那樣、再也回不去了原本的風停雲清和友誼如舊,山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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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個多小時後,還是來不及趕路下山的四個人,則被困在了驟然而起的一場狂風大雨裡,並且待在一間荒廢的山林小屋中,各懷心思地度過了後來的一晚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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