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覺得奇怪嗎?你們的常識課或是文獻上,都只是說把靈鬼王大人封印住,卻沒說把大人消滅掉。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都不敢說出事實。」
「由於某種原因,靈鬼王大人是不死之身,無論法術的威力多強大,也不可能把大人消滅。然而,那可恨的韓鐵心竟然創出了一種法術,能夠把大人的力量從身體中分離,而在那場戰爭的最後,大人更不幸地被他偷襲得逞。魔力被封印的大人,頓時變回了孩童之身,更被活埋在那山頂的地底下。擁有不死之身的靈鬼王大人,雖然神智清醒,卻偏偏失去力量而不能動彈,只能每天忍受著蟲蟻啃噬,痛苦地度過了這十多年的日子。」李圖逸淚流滿面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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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雖然與對方是敵對關係,聽到這兒,不禁還是有點同情他的遭遇,同時也不能理解學園的這種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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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詳情我也是在重遇大人後才得知。原本我以為救出大人後,便從此守得雲開見月明,卻沒想到事情比想像中更加棘手。大人告訴我,原來他的力量已被韓鐵心封印在魔界中,必須找到方法連結魔界才能取回力量。」李圖逸抽泣著說。
「魔界?魔界真的存在?」楊翼駭異地問道。
「嗯,魔界是只有最強大的妖魔才能踏足的地方,即使在你們狩魔界或是在我們妖魔之中,知道魔界存在的,也只有寥寥可數的被選中者,不過,現在告訴你都不打緊了。」李圖逸忽然又狡獪地嗤笑道。
「甚麼意思?」楊翼繼續問道。
「當時,聽聞大人的情況後,我陷入了無盡的悲痛中,腦海中一直在思考幫助大人的方法,最後,居然真的讓我想到了。」李圖逸沒有正面回應楊翼的提問,「在你們這屆學生中,正好有一個人,他擁有特殊的體質,只要得到他的力量,就能夠穿越人神魔三界。」
「難……難道是……」楊翼震顫著說。
「嗯,就是你,還有你的雙眼,那雙【無界之瞳】。」李圖逸狂笑著說,「少主第一眼看見你時已發現了,你蔚藍色的眼睛隱約冒出靈力,而碧綠色的眼睛則泛出魔力,絕對不會錯的,你那雙眼正是傳說中的【無界之瞳】。」
「【無界之瞳】又被喚作【荷魯斯之眼】,已經近千年沒有在人界出現了,卻竟然在你這毛頭小子身上出現,彷彿是命運安排一樣。只要奪取了你左眼【魔映之瞳】的力量,大人必然就能回到魔界,並取回失去的力量,再度叱吒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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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夠了,抒發了這麼久,你也滿足了吧。」靈鬼王忽然開口說道。
「謝大人,我說完了。」李圖逸往靈鬼王垂首說道。
「是時候了。」靈鬼王把手伸向楊翼,一道慘綠的光芒隨即像條巨蟒般,朝著楊翼的左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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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清楚知道對方打算奪取他【無界之瞳】的力量,可是身體被捆綁,只能緊緊地閉上眼來作出最後的掙扎。可惜,那道綠光恍似無孔不入,楊翼只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的眼瞼上不斷滲入,猶如無數的針尖在刺向他的眼球,又似是火焰持續地無情灼燒,楊翼彷彿感到眼球上的所有神經和血管都像被猛然撕裂,霎時間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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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圖逸興奮地瞧著鮮血從楊翼的左眼中湧出,孫楚倩和若晴則低頭不語,似乎不忍心目睹這殘酷的場景。楊翼竭力忍受著痛楚,以餘力望向若晴,可是對方始終沒有回望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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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的左眼很痛,然而他的內心更痛,猶如被利刀一片一片地割開,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錐心的痛。楊翼的視線逐漸模糊,周遭的景物開始扭曲,曾經美麗的世界都已變得支離破碎,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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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靈鬼王把手一招,綠光立時從楊翼身上收回,一顆細小的圓球亦隨著綠光飛到他的手中,看起來,楊翼的力量、視力和左眼球都已被徹底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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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這番折磨,楊翼再也無法站穩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已向後倒去。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痛得只能在地上不斷抽搐,悲慘得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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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了,先回去,再執行儀式。」靈鬼王冷冷地說,猶如剛剛的事情只是家常便飯。
「另一隻【神照之瞳】不要嗎?」李圖逸驚訝地說。
「別幹冒險的事。」靈鬼王說道。
「明白,屬下太魯莽了。那麼這小子已經沒用了嗎?請問大人,我可以用我喜歡的手段去了結他嗎?嗯?」李圖逸臉上泛起興奮的神色。
「隨你喜歡。」靈鬼王端詳著手中的眼珠說道。
「讓我來吧。」由始至終都沒說話的若晴突然站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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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求死容易,求生卻難 (中)
小知識:人類的眼球有六條肌肉和視線神經,將眼球牢牢固定在眼框骨裡,所以電影裡徒手把完整的眼球挖出的情節其實不太可能,除非有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手,但要像電影般切得乾乾淨淨也需要良好的技術,大概要反複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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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楊翼打滾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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