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署情報部門的工作效率確實神奇,在短短一小時內,竟已把目標人物的名字、職業背景、居住地址和聯絡方式都盡數查清。原來,那名在 1568 年墜樓的貴族,已經沒有任何直系親屬在世,而昔日負責管理天文鐘的那人,也僅剩下一個名為安東尼的後人,兩邊的血脈都幾乎已全數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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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僅存的後人,可說是楊翼他們的唯一希望了,但這希望感覺也頗為渺茫,恐怕難以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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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有句諺語,叫『活馬當死馬醫』嗎?反正距離也不遠,我們就去看看吧。」安德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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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安德魯把諺語說反了,但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畢竟,楊翼他們已經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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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天文鐘管理員的後人,就住在布拉格外圍的郊區。眾人乘坐計程車前往,不到一小時便已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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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布拉格市中心的古典建築風格不同,那名後人原來住在一間更古樸的農莊裡。農莊的周邊是一片廣闊的農田,金黃的麥穗隨風擺動,農田旁的柳樹輕輕搖曳,樹上鳴響著鳥兒的歌唱,整個景致如同一幅清雅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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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農莊前,敲了敲門。很快,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屋內傳來。不一會兒,木門緩緩打開,一位老人隨即出現在眾人面前,以外貌看來,他正是檔案上的目標人物——安東尼。他的面容溫和,眼神中帶著幾分對陌生人到訪的好奇與警戒。此刻他身穿一件樸素的棉麻襯衫,搭配著一條沾有泥土污漬的褲子,似乎剛從田間勞動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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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安東尼開口說道,同時伸出手,與每個人逐一握手致意,聲音聽起來竟對眾人的到訪毫不意外。
「安東尼先生,聽起來,你早就知道我們會前來拜訪?」埃莉娜意外地說道。
「可以這樣說,的確是有人早就通知我了。」
「甚麼人?」埃莉娜秀眉微蹙。按道理,總署並不會自行通知目標人物,安東尼不可能會早就收到通知。
「我們進屋再說吧。」安東尼面帶微笑,示意眾人進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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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隨著安東尼走進屋裡,只見內部雖然簡樸,卻收拾得井井有條。每一件木製家具都明顯是自行手工製作,透露出歲月的痕跡和主人的用心。一旁的牆上掛著幾幅描繪天文鐘的古老畫作,可見其家族和天文鐘的悠久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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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個月,我每晚都會做同一個夢。」在客廳坐下後,安東尼為楊翼等人斟上草藥茶,茶似乎擺放了一段時間,已經有點冷掉了,「夢中有一個自稱是我祖先的男子,告訴我有一群年輕人將會前來農莊,幫助他完成未了的心願。因此,當你們出現時,我一眼就明白你們的來意了。」
「僅憑一個夢,你就相信了嗎?」楊翼難以置信地說道。
「活到我這把年紀了,有甚麼奇怪的事情未見過?而且每晚都重複同樣的夢,這已經不是常理可解釋了。」安東尼嘆了口氣。
「那麼,你對所謂的未了心願有甚麼想法嗎?」楊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雖然茶香四溢,但半年前曾在長洲事件中見識過迷魂茶的他,可不敢亂喝陌生人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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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方面,還要從我的家族歷史說起。當然,這些歷史我也是聽我父親說的,但這些故事恐怕在我這一代就會失傳了,現在正好,可以從你們口中,把他們的故事流傳下去。」安東尼呷了一口茶,開始把故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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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安東尼所說,他的祖先正是天文鐘的製造者漢納斯。在西元 1490 年天文鐘落成後,漢納斯確實被議員下了禁令,禁止他製作另一座天文鐘,但他被弄瞎雙眼的傳聞,其實純屬子虛烏有,只是議員為了嚇阻其他工匠的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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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文鐘落成後的百多年間,雖然偶有意外,亦不時會停止運作,卻都是機械設計未臻完善的緣故。事實上,天文鐘內一直無風無浪,根本沒有任何靈異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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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568年,天文鐘管理人的職位傳到了第四代傳人——賈札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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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1568年的最後一聲鐘響 (下)
「你們不是有句諺語,叫『活馬當死馬醫』嗎?還有『有朋自遠方來,非奸即盜』、『外賣自取,是為賊也』、『三人行,必有妖孽』、『冤冤相報何時了,直教生死相許』……等等。」安德魯說道。
「你的諺語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楊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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