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這段時間楊翼在忙於為楊克圍處理喪事。對他這麼一個缺乏人生經驗的少年來說,處理喪事實在是很大的困難,林林總總的問題不斷出現,同時間還要應付警察和傳媒的質詢,令他一直疲於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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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莫可風在空餘時間都幫助了楊翼很多,亦給予了很多意見,還為他找了一間暫時的棲息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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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騷動,最後在莫可風的協調下,以煤氣爆炸引致意外作理由,最後不了了之。當然,警方和傳媒對這個理由充滿了懷疑,可是那個負責隱瞞鬼怪存在的政府部門:不可解現象總署(UPD),似乎居中也做了不少動作,所以很快事情便被丟淡了,楊翼一家亦被社會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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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翼下課或是空閒的時間,他就會走回半毀的老家收拾和暫待,也不是因為他對這間屋子有多留戀,反之,楊翼每次回到去,他便會想起楊克圍死亡的情境,令他嘔心想吐。唯一促使他回老家的原因,其實還是為了靈兒。由於靈兒不能離開那地點的關係,她現在被迫留在這片廢墟中生活,楊翼回去收拾,一來盡量希望靈兒的生活環境可以舒適一點,二來也想陪伴她一下,令她不至於過於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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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其實楊翼自己也很需要陪伴。一個月時間並未足夠讓他完全沖淡悲傷心情,每次靜下來便會被內疚感和回憶包圍,讓他受不了,只有與靈兒相處的時間,才能令他的內心稍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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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楊克圍的喪禮日子終於到了。以往,楊翼對殯儀館或是墳場總會避之則吉,因為在這些地方他會看見很多靈體。縱然這些靈體大都無害,亦只是在喪禮當天曇花一現,可是看見這麼多鬼魂,總是會令他內心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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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一樣看見了很多的靈體,但最想看見的爸爸媽媽,卻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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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風叔叔,爸爸是不想看見我嗎?」楊翼在喪禮上問莫可風。
「我也不清楚,一般來說,喪禮日當事人一定會在場,缺席這種情況可是非常罕有的。」莫可風沉吟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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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一家沒有任何親人,加上楊克圍本身朋友不多,所以喪禮現場顯得門庭冷落,在寥寥可數的幾名楊克圍公司同事來祭拜後,之後的數小時就只剩楊翼和莫可風在喃嘸師傅的樂聲下,默默地在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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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風叔叔,這些儀式真的可以幫助到爸爸嗎?」楊翼看著喃嘸師傅,忍不住偷偷問莫可風。
「這些儀式,信則有,不信則無。正如不同的宗教有不同的儀式,對天堂或是西方極樂世界又有不同的看法,這些儀式終歸只是給我們生人一點慰藉,同時給往生者安心上路的一種信念罷了。」莫可風玄妙地回答。
「哦……」楊翼聽後,似懂非懂,也不再言語,繼續默默燒他的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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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和莫可風也不算多話的人,在沈默環繞下,讓楊翼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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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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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以為是有賓客遲來,抬頭正欲招呼對方,卻發現爸爸楊克圍正微笑俯視著他。楊翼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了擦眼,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後,登時熱淚盈眶起來。他很想給楊克圍一個擁抱,可是他心知沒有辦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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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這樣遲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楊翼哭著埋怨說。
「對不起,剛才在那個世界塞車了,很辛苦才趕到來。」楊克圍說。
「那個世界?你上天堂了嗎?」
「嗯……那個世界的事好像是秘密,我也不能多說,不然會觸犯那邊的法例,對不起啊,小翼。」楊克圍歉然說。
「不要緊,看見你安好便足夠了。對了,你在那邊有看見媽媽嗎?」
「未看見,我也還在找她呢。」楊克圍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嗯,你一定會找到的。」楊翼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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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楊翼和楊克圍不停地談話,彷彿要把多年的說話趁這機會一次過說完。莫可風識相地走出了靈堂外,喃嘸師傅則看著自言自語的楊翼竊竊私語,猜度著他是否因為痛失至親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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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過去了,楊克圍深深地看著楊翼,慈祥地說:「小翼,我真的很幸運有你這個兒子,雖然捨不得,但我是時候要走了。」
「不可以留多一會嗎?我還有很多說話想跟你說。」楊翼含淚看著楊克圍說。
「時間到了,我不得不走,那個世界只容許我回人間一段短時間。」楊克圍仍然微笑著,笑容卻顯得苦澀。
「爸爸……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生存下去的。」
「我知道,你已經長大成人了。莫先生,也拜託你照顯我兒子了。」莫可風恰如算準了時間,剛好回到靈堂處。
「好的。」莫可風點點頭,簡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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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克圍的身軀開始發出金色的光芒,手腳慢慢變得透明。楊翼情不自禁走上前擁抱楊克圍,意料之外地,竟然抱著了。楊克圍的身軀是溫熱的,楊翼就像沐浴在陽光中的感覺。在緊緊擁抱中,楊克圍的透明身體逐漸幻化成金色粉塵,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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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翼緊盯著楊克圍消失的位置,就似楊克圍仍然站在那裡。楊翼抹乾了眼淚,向莫可風平靜地說:「如果我進了狩魔學園,是否就可以阻止其他人像我爸爸般遇害呢?」
「你的話,我相信可以。」莫可風回答說。
「那麼,出發吧。」楊翼頭也不回地向著靈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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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 : 這隻雞怎麼處理?
「那麼,出發吧。」楊翼頭也不回地向著靈堂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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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然後他沒看好路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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